第六十七章 友善的警示
手中長鐮上閃耀的月華亮起。
周圍的場景如鏡面般破碎，那些陰暗裡影影綽綽的人影也隨之消失。
熱納此刻的眼中，只有那個帶著金絲邊眼鏡，滿臉錯愕的熟悉人影。
這並非她所熟知的那位代行者。
自己在這個夢境中的認知受到了影響！
她的心中只有這一個強烈且堅決的念頭！
空曠的集會場中，火把的光芒突然閃爍了一下，原本渾濁污穢的橙黃色火光熄滅，換成了更加清冷，更加詭異的色彩。
蒼白的烈焰如同冷冽螢光一般搖曳著，而暗黑的火光卻像是光照中扭曲的陰影。
在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火焰交錯中，光影不斷交替糾纏。
被月華所縈繞的長鐮穿過層層疊疊的黑白光影，就好像在黏稠堅韌的事物之中斬落。
熱納感覺那阻擋自己的力量越來越沉重，而手中的武器則越來越無力。
最終，在一個距離目標還有相當遠的距離上，她的攻擊徹底停滯了下來。
那柄鐮刀之上被黑白的火光交替糾纏，原本流淌其上的閃亮月華徹底暗淡。
明明武器依舊握在自己手中，可熱納卻感覺這柄月光長鐮已經不再屬於自己。
直到這時，她才看到對方的模樣開始慢慢轉變，成為了一名身穿正裝禮服，裝扮得體的年輕男性。
「你竟然能自行掙脫我編織的夢境？」
夏沐的語氣中帶著錯愕，他完全沒有想到，那兩個深淵學者都無法識破的夢境，居然這麼快就被這位守夜人給掙脫了？
「不要誤會，我只是……」
他正在琢磨如何給這場突如其來的會面編造一個理由，卻看到那名女神官根本沒有嘗試與自己交流，而是果斷放棄了手上的鐮刀，並立刻掏出一顆光溜溜的金屬小球向自己拋了過來。
這玩意兒他剛剛見過，效果類似於某種神秘側的手雷，威力也大致相似。
手雷糊臉的同時，轟然的爆鳴立刻炸裂開來。
可夏沐的反應同樣迅速，在見到那顆金屬小球的同時，他就下意識的抬手將其擋住。
洶湧澎湃的烈焰從他手上竄出，將正在爆炸的手雷包裹其中，那些爆裂的能量與碎片就好像靜滯了一般，被牢牢的束縛在火球內。
「其實我沒有惡意……」
夏沐手上抓著那個爆炸到一般的火球，既不方便揣兜里，也不好隨手亂扔，語氣頓時就有些無奈。
而那位女神官已經再次伏低了身子，伸手從腰間摸出一柄鍍銀匕首，正準備撲上前展開近身格鬥。
所幸的是，這一次她好像終於聽到了夏沐的話，謹慎的表情中閃過一絲困惑，然後才皺起了眉頭：「你不是深淵信徒？」
「我當然不是，」夏沐攤開手後退一步，表明自己確實沒有惡意，「你不能因為我穿著正裝就幫我擋邪教徒，那敘事者教會的人還都這麼穿呢……」
在說話的同時，他一直在觀察那位守夜人小姐的神情，發現對方的視線似乎始終在關注自己的口型，再仔細一看，才發現有兩行鮮血正在從對方的雙耳滴落。
「你……刺聾了自己的雙耳？為什麼？」
夏沐緊緊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深淵學者是最臨近瘋狂之人，他們的口中只會發出褻瀆狂亂之語，令所有的聆聽者受到詛咒與污染。」
守夜人小姐神色自然，聲音平穩，仿佛並不在意這些許精神上的創傷。
「原來是這樣……」
夏沐低語著陷入了思索，他現在才明白，原來那些深淵學者們口中的話語，在自己耳中與在普通人耳中竟然有著如此巨大的差別。
是因為噩夢的位格？還是純粹因為公館離深淵太近，屬於是……「家鄉話」？
然後他又看到那位年輕的守夜人將目光落到了自己手中的火焰之上。
「我見過這火焰，在那艘捕鯨船上，你用這力量驅逐了侵入這個夢境中的深淵污染？」
熱納努力保持著冷靜，但眼下所處的狀況卻著實已經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一個擁有上位力量的未知存在，幫助一位居民清理精神污染，還——
她轉頭看向周圍，那一地的灰燼與兩灘污濁穢物，仿佛彰顯了原本在此那些深淵信徒的命運。
雖然說上位者的意圖不可揣測，可那些未知存在的形式往往混沌扭曲，很少表現出明顯的傾向。
而眼前這位，竟然還能夠進行正常的交流，甚至對方還展現出了人類的形態，並沒有以任何方式對自己的精神造成影響？
這……
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哦，順手的事。」
夏沐聳了聳肩，刻意放慢了語速，好讓對方能夠看清楚自己的口型。
雖然對方表現出的姿態是完全的漫不經心，可守夜人小姐卻絲毫沒有放鬆戒備。
「你剛剛為何要將我拖入夢境之中？」
她再次語氣冷硬的開口，腦海中回想起一些模糊但連貫的畫面，伴隨著這些畫面，似乎有什麼被塵封的記憶正在慢慢甦醒。
夢境編制，這是那些深淵學者們最擅長的手段，通過對夢境進行篡改的方式，扭曲他人的認知與精神。
只有來自深淵的混沌扭曲污染，才擁有這種詭異的能力。
而眼前這位不知名存在，則有著比所有深淵學者更加強大的夢境編織能力，甚至能夠構建出一個完整的夢境，要不是因為對自己不夠熟悉，在剛才露出了太多破綻，熱納甚至無法掙脫那個夢境場景。
「那是一個警示，不過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識破那個夢境的？」
夏沐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故作神秘的開口道。
在他給這位守夜人小姐編織的夢境之中，確實刻意展現了許多信息，並希望能以此引起對方的注意。
在他原本的計劃中，既不能親自與對方進行交流，又要揭露那些邪教徒們的陰謀集會，就只能採用情景再現的方式，將昨晚那個集會場中的諸多細節全部展示給這位女神官。
畢竟對方才是專業人士，而自己在城邦中明面上的身份只不過是一所學校的副校長，並不方便參與調查邪教徒的案件。
而且在超凡領域上，夏沐實際上依舊是個門外漢，那還不如讓教會官方去處理這些事情，自己只需要跟在後面默默觀察就好了。
現在雖然計劃出現了一些小小的問題，可大體上的方向卻依舊沒有變化。
夏沐相信，自己的出現只會引起教會更大程度的重視。
周圍的場景如鏡面般破碎，那些陰暗裡影影綽綽的人影也隨之消失。
熱納此刻的眼中，只有那個帶著金絲邊眼鏡，滿臉錯愕的熟悉人影。
這並非她所熟知的那位代行者。
自己在這個夢境中的認知受到了影響！
她的心中只有這一個強烈且堅決的念頭！
空曠的集會場中，火把的光芒突然閃爍了一下，原本渾濁污穢的橙黃色火光熄滅，換成了更加清冷，更加詭異的色彩。
蒼白的烈焰如同冷冽螢光一般搖曳著，而暗黑的火光卻像是光照中扭曲的陰影。
在這兩種截然相反的火焰交錯中，光影不斷交替糾纏。
被月華所縈繞的長鐮穿過層層疊疊的黑白光影，就好像在黏稠堅韌的事物之中斬落。
熱納感覺那阻擋自己的力量越來越沉重，而手中的武器則越來越無力。
最終，在一個距離目標還有相當遠的距離上，她的攻擊徹底停滯了下來。
那柄鐮刀之上被黑白的火光交替糾纏，原本流淌其上的閃亮月華徹底暗淡。
明明武器依舊握在自己手中，可熱納卻感覺這柄月光長鐮已經不再屬於自己。
直到這時，她才看到對方的模樣開始慢慢轉變，成為了一名身穿正裝禮服，裝扮得體的年輕男性。
「你竟然能自行掙脫我編織的夢境？」
夏沐的語氣中帶著錯愕，他完全沒有想到，那兩個深淵學者都無法識破的夢境，居然這麼快就被這位守夜人給掙脫了？
「不要誤會，我只是……」
他正在琢磨如何給這場突如其來的會面編造一個理由，卻看到那名女神官根本沒有嘗試與自己交流，而是果斷放棄了手上的鐮刀，並立刻掏出一顆光溜溜的金屬小球向自己拋了過來。
這玩意兒他剛剛見過，效果類似於某種神秘側的手雷，威力也大致相似。
手雷糊臉的同時，轟然的爆鳴立刻炸裂開來。
可夏沐的反應同樣迅速，在見到那顆金屬小球的同時，他就下意識的抬手將其擋住。
洶湧澎湃的烈焰從他手上竄出，將正在爆炸的手雷包裹其中，那些爆裂的能量與碎片就好像靜滯了一般，被牢牢的束縛在火球內。
「其實我沒有惡意……」
夏沐手上抓著那個爆炸到一般的火球，既不方便揣兜里，也不好隨手亂扔，語氣頓時就有些無奈。
而那位女神官已經再次伏低了身子，伸手從腰間摸出一柄鍍銀匕首，正準備撲上前展開近身格鬥。
所幸的是，這一次她好像終於聽到了夏沐的話，謹慎的表情中閃過一絲困惑，然後才皺起了眉頭：「你不是深淵信徒？」
「我當然不是，」夏沐攤開手後退一步，表明自己確實沒有惡意，「你不能因為我穿著正裝就幫我擋邪教徒，那敘事者教會的人還都這麼穿呢……」
在說話的同時，他一直在觀察那位守夜人小姐的神情，發現對方的視線似乎始終在關注自己的口型，再仔細一看，才發現有兩行鮮血正在從對方的雙耳滴落。
「你……刺聾了自己的雙耳？為什麼？」
夏沐緊緊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深淵學者是最臨近瘋狂之人，他們的口中只會發出褻瀆狂亂之語，令所有的聆聽者受到詛咒與污染。」
守夜人小姐神色自然，聲音平穩，仿佛並不在意這些許精神上的創傷。
「原來是這樣……」
夏沐低語著陷入了思索，他現在才明白，原來那些深淵學者們口中的話語，在自己耳中與在普通人耳中竟然有著如此巨大的差別。
是因為噩夢的位格？還是純粹因為公館離深淵太近，屬於是……「家鄉話」？
然後他又看到那位年輕的守夜人將目光落到了自己手中的火焰之上。
「我見過這火焰，在那艘捕鯨船上，你用這力量驅逐了侵入這個夢境中的深淵污染？」
熱納努力保持著冷靜，但眼下所處的狀況卻著實已經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
一個擁有上位力量的未知存在，幫助一位居民清理精神污染，還——
她轉頭看向周圍，那一地的灰燼與兩灘污濁穢物，仿佛彰顯了原本在此那些深淵信徒的命運。
雖然說上位者的意圖不可揣測，可那些未知存在的形式往往混沌扭曲，很少表現出明顯的傾向。
而眼前這位，竟然還能夠進行正常的交流，甚至對方還展現出了人類的形態，並沒有以任何方式對自己的精神造成影響？
這……
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哦，順手的事。」
夏沐聳了聳肩，刻意放慢了語速，好讓對方能夠看清楚自己的口型。
雖然對方表現出的姿態是完全的漫不經心，可守夜人小姐卻絲毫沒有放鬆戒備。
「你剛剛為何要將我拖入夢境之中？」
她再次語氣冷硬的開口，腦海中回想起一些模糊但連貫的畫面，伴隨著這些畫面，似乎有什麼被塵封的記憶正在慢慢甦醒。
夢境編制，這是那些深淵學者們最擅長的手段，通過對夢境進行篡改的方式，扭曲他人的認知與精神。
只有來自深淵的混沌扭曲污染，才擁有這種詭異的能力。
而眼前這位不知名存在，則有著比所有深淵學者更加強大的夢境編織能力，甚至能夠構建出一個完整的夢境，要不是因為對自己不夠熟悉，在剛才露出了太多破綻，熱納甚至無法掙脫那個夢境場景。
「那是一個警示，不過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識破那個夢境的？」
夏沐臉上露出一絲微笑，故作神秘的開口道。
在他給這位守夜人小姐編織的夢境之中，確實刻意展現了許多信息，並希望能以此引起對方的注意。
在他原本的計劃中，既不能親自與對方進行交流，又要揭露那些邪教徒們的陰謀集會，就只能採用情景再現的方式，將昨晚那個集會場中的諸多細節全部展示給這位女神官。
畢竟對方才是專業人士，而自己在城邦中明面上的身份只不過是一所學校的副校長，並不方便參與調查邪教徒的案件。
而且在超凡領域上，夏沐實際上依舊是個門外漢，那還不如讓教會官方去處理這些事情，自己只需要跟在後面默默觀察就好了。
現在雖然計劃出現了一些小小的問題，可大體上的方向卻依舊沒有變化。
夏沐相信，自己的出現只會引起教會更大程度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