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朕該如何賞趙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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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0章 朕該如何賞趙祈安?

  趙祈安神情錯愕,抬頭看向水月仙。

  水月仙依舊是那古波不驚的模樣,隨後伸手一揮,箱子裡那丹瓶仿佛受到了什麼力量牽引一般,自行飛出,落在了她的掌心之上。

  她打開丹瓶,卻沒有聞到藥香,倒出一枚,黃豆大小的丹丸便在她掌心內翻滾了一陣,丹丸外頭包裹著琥珀色的蠟衣。

  「這是何種丹藥?」

  趙祈安答道:「初代國師留下的手札中並無記載,不過晚輩差人試過此丹,此丹似乎並非治病醫人的丹藥,試丹者曾言服下此丹之後,不消一刻鐘時間,便只覺吞下了一道雷霆,渾身麻痹不堪,所幸此丹威力不大,即使在腹中炸開,但凡入了品的武者都不至於受到致命傷。」

  「想來,是初代國師隨手煉製的一爐廢丹,亦或者是時間太久,流失了藥性,已是無用了。」

  他在說這些話時候,水月仙似乎並未聽見,注意力全在手中的白色蠟丸上。

  她低頭嗅了嗅,似乎是嗅到了什麼味道,面色變得有幾分凝重。

  思索片刻後,水月仙竟直接抬手將手中白丸吞入了腹中。

  下一刻,她身體表面隱隱有雷弧跳動,但很快便消散不見。

  東華劍仙皺眉看向水月仙,而趙祈安停住了話語,在一旁靜靜等待著結果。

  在二人的注視之下,水月仙緩緩開口道:「此丹,何名?」

  趙祈安拱手拜下,答曰:「雷劫丹。」

  「雷劫丹……果然。」

  水月仙輕聲喃喃,隨後伸指一點,讓那瓶丹藥落在了東華劍仙面前:「東華,你吃一枚。」

  東華劍仙不假思索得從丹瓶中倒出一枚白丸,張口服下,隨後閉上眼睛,準備煉化藥力。

  「砰!」

  他體內炸出了一聲輕響,腹部明顯得鼓漲了一會。

  東華劍仙猛地睜開眼,嘶了一口氣:「這丹……」

  「此丹之中蘊含著鴻蒙紫氣。」水月仙直接給出了答案,詢問道,「你體內黃道之氣可有被壓制?」

  東華劍仙檢查了一番自己的身體,點了點頭,但又有些遺憾道:「這一枚丹,效力太弱了,想要壓制黃道之氣,只是杯水車薪。萬不可拿去給其餘人服用,若是牽動他們體內黃道之氣暴走,只會讓他們死的更快。」

  水月仙說道:「雖壓制不了黃道之氣,但是足以抑制面對瘋神時的『惘障』,如今救世教浮出水面,我們的人少不得與救世教交手,這雷劫丹……恰好能派上用場。」

  她看向趙祈安,問道:「這樣的丹藥,你手上還有多少?」

  趙祈安答道:「足有幾箱,因為不知有何用途,所以大多未帶在身上。」

  「幾箱……遠遠不夠。」

  「但晚輩手中有煉製此丹的手札,國師若是有需要,晚輩願奉上。」

  趙祈安這番沒有私藏的舉動,倒是讓在場二人高看了一眼,心中對他評價更好了幾分。

  水月仙點頭道:「有心了,此事我會為你在陛下面前請功。」

  「多謝國師。」

  ……

  夜色漸深,相國府的書房之內卻依舊亮著燭火。

  吳庸又如往常那般將奏摺帶回了府上,繼續處理著白日未能處理完的公務。

  可他今夜在書房呆坐了許久,待回過神來,低頭看向手中的奏摺,心中有些疑惑:

  「這摺子……我剛剛看過了麼?」

  奏摺上的內容,他一點印象也沒有,但奏摺下的批語,確確實實是他寫的。

  等等,自己剛剛是在做什麼來著?

  吳庸扶著額頭,將摺子合起,輕嘆了一聲。

  沒了那紅丸仙丹之後,他的身體仿佛一夜之間衰老了下去,再沒了之前精神奕奕的模樣。

  他休息了片刻,隨後強打起精神,準備將餘下的摺子看完。

  今日事,今日畢!

  這句話,素來是他的人生準則。

  「咦?」

  就在吳庸疲倦之時,一封奏摺卻是引起了他的注意,讓他精神頭恢復了一些。


  他皺著眉捏著那封奏摺,翻了一下正業,只見上頭龍飛鳳舞,上書著一個「趙」字。

  趙祈安……

  吳庸擰著眉頭,一字一句將奏摺上的內容看完。

  東海趙家願慷慨解囊,重建荊州,興水利、動土木,以工代賑為朝廷解決流民安置之隱患……

  這字裡行間無不喊著「為君解憂」,可他看在眼中,卻是字字句句都沒離開一個「利」字。

  借著燭火,吳庸將奏摺上的內容看完,不由喃喃自語道:「這趙祈安得了聖眷,終是撕下了偽裝,露出獠牙來了。」

  他是個聰明人,看得出趙祈安……或者說東海趙家想要什麼。

  東海趙家是要壟斷荊州除去鹽鐵之外,一切貿易的經營權。

  但偏偏,這卻是擺在明面上的陽謀。

  所有人都看得明白東海趙家的舉動,但誰想去分一杯羹?誰能去分一杯羹?

  東海趙家所圖謀的,是未來的利益,但在此之前他們勢必是要拿出真金白銀扶持荊州恢復經濟,這不是一年兩年能成的,這至少是十幾二十年才能見到回報的長遠之事。

  普天之下,除去東海趙家有這個財力與魄力,還有哪個門閥世家敢如此?

  吳庸自身便是出身徐州吳家,乃是千年的門閥世家,家族之底蘊不可謂不深厚。

  可吳家敢拿出千年積累的全部身家,去扶持百廢待興的荊州十幾二十多年麼?

  自家人知自家事,吳庸做不到,徐州吳家也拿不出那天文數字一般的錢財。

  只是吳庸有一件事想得不是很明白,這趙祈安敢在荊州如此下注,就不怕當今陛下卸磨殺驢的麼?

  他很想將這封奏摺駁回,但猶豫片刻,嘆了一聲:「聖眷濃厚,有恃無恐啊。」

  他提起筆,用硃筆在奏摺上批下了三個字——

  「請聖裁」

  ……

  「五侯,趙祈安那小子又立奇功呀。」

  養心殿內,天武皇肥胖無比的手,正捏著一枚小巧的白色蠟丸,在眼前看著,不由感慨。

  五侯千歲躬身道:「海青伯屢屢立功,這是好事,為何陛下愁眉不展?」

  天武皇將手中蠟丸拋入口中,連咀嚼的動作都未曾有,喉間也不見滾動。

  只是他吞下之後,腹腔內隱隱有一聲悶沉的炸鳴,透過厚厚的脂肪層,這聲音聽得也就不那麼真切了。

  天武皇嘆道:「朕這才剛剛封賞過了他,如今他又立功,朕只是苦惱該再賞他些什麼,上一次那東華便在朕面前陰陽怪氣,說朕小氣來著呢。」

  五侯千歲面露瞭然,快走幾步來在天武皇身前,從袖中取出一封奏摺:「恰好,吳相國那兒送了一封奏摺請聖裁,這奏摺乃是海青伯親筆,陛下不妨看看,或許可解陛下之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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