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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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凝血之境?和煉力境界,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家中,房間內。

  上身赤裸,僅穿著一條短褲的陳淵,站在房間中央空地。

  完美發育的身軀,肌肉勻稱流暢,體態修長。

  以及氣血勃發之下,緊繃通紅,宛若鋼鐵澆築的筋肉,更彰顯著其中蘊藏的磅礴力量。

  不過此時陳淵的注意力,卻不在皮肉筋骨的變化上。

  他的目光,緊緊的掛在了此刻身體四肢軀幹所浮現,且在汗液映襯下,微微泛著亮光的那一道道青金紋路上。

  這些紋路,好似銅鐘銅鼎上的金鐵鍛紋,帶著異樣的美感。

  從胸口而起,連接四肢百骸,使得陳淵整個人仿佛被塗上了金鐵粉末繪製的紋身,顯現出一股神秘而又冰冷的氣質。

  這紋路,自然便是陳淵所凝氣血印記。

  因『十方煉血訣』涵蓋全身的緣故,氣血印記也由此覆蓋周身。

  只要運轉『十方煉血訣』中催動血印之法,這些紋路便會顯現出來,使得陳淵肉身屬性獲得全方位的大幅度提升。

  除此之外。

  由於『十方煉血訣』融入了『青屍秘錄』、『燕翎刀經』這兩門凝血功法的精華,所凝氣血印記,自然也就繼承了這兩門功法的特性。

  一是『青屍秘錄』所蘊藏的『壯皮』特性。

  使得煉就十方煉血訣後的陳淵,氣血印記運轉之下,身體各部位的皮膜,都能得到強化。

  煉血初成,皮膜堪比經過特殊煉製的堅韌牛皮,若是邁入凝血境更高深層次,氣血一經轉運,更能使皮膜比擬金鐵。

  二是『燕翎刀經』在速度上的加持。

  能讓陳淵爆發氣血之後,原本就在功法加持下得到增幅的速度,更進一步的獲得提升。

  一個著強化防禦,一個強化速度。

  也讓全身凝聚氣血印記,本身就比尋常同境凝血武者強大的陳淵,更添數以倍之的戰力。

  當然。

  這其中的種種特異之處,在陳淵暫時還沒有和同境武者交手的情況下,也難具體看出實戰效果。

  可陳淵這會兒卻能通過對比自己破境之前的屬性,感受到自身的實力加強程度。

  他調取出自身屬性模型。

  【姓名:陳淵】

  【境界:凝血·一度(入門)】

  【力量:2.5(約)】

  【體質:2.6(約)】

  【靈巧:2.6(約)】

  【精神:2.1(約)】

  【功法:十方煉血訣(1%)】

  【技法:十方武道(31%)】

  較之破境之前,陳淵的各方面屬性中,除了精神屬性之外,幾乎都直接暴漲了幾成。

  完全足以碾壓之前的自己。

  而且陳淵本身就採集過不少凝血境武者的屬性數據。

  根據他的了解,一般的武者,破入凝血之境後,煉血初成,至多也就是打破普通人的極限。

  身體完成一度煉血的火候之前,整體屬性大致在2.1~2.5之間浮動。

  只有一度煉血圓滿,才會突破2.5以上。

  此類武者,氣血爆發,屬性再度增幅,也無法超過3的數值。

  而陳淵卻是才突破凝血之境,屬性便達到了別人一度煉血圓滿才能獲得的屬性數值。

  若是爆發氣血,提升只會更大。

  對比下來,陳淵破境所得,堪稱驚人。

  『以我如今屬性,加上功法特殊,氣血爆發之下,只怕一度煉血圓滿的武者,都不是我的對手……』

  梳理自身屬性數據。

  便是陳淵自己也覺得有些咋舌。

  他身負黃庭玉冊,武鬥技法之上的掌握,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比。

  即便凝血境技法,結合氣血變化,運用之處有所不同。

  以至他熔煉各家武技而得,囊括了拳、掌、腿、刀等諸多武藝的新技法『十方武道』,熟練度還不高。


  但如今屬性能和一度煉血圓滿之人相當,自身功法氣血爆發之下,還蘊藏全身防禦、速度強化的特性。

  除非已經完成了二度煉血的人,否則拼鬥起來,只怕連壓力都給不到他一點。

  『這樣的實力,就算是有人盯上我,除非被人了解了真實境界,直接派出三度煉血的武者,亦或者通勁層次的高手針對,否則我的性命安危,基本無虞。』

  陳淵心中滿意非常。

  此前收到趙合傳信後的他,本來還對自己後續安危有些顧慮。

  眼下心緒卻是鬆緩不少。

  外人眼中,他只是一個煉力小成的武者,即便有人想對他出手,派來的至多也就是一般的凝血武者。

  這樣的對手,顯然已經無法對他再造成威脅。

  體會了實力大漲帶來的充實感好一會兒後。

  陳淵方才平復氣息,散去身上氣血印記,將情緒平復了下來。

  念頭一轉,琢磨起了後續安排。

  他凝血有成之後,已經完全確定了此境修行的關鍵就在精神屬性上。

  對他來說,只要精神屬性穩步提升,煉血三關的修行,基本不存在瓶頸可言。

  為此。

  陳淵後續的修行要點,便也只有資源上的需求了。

  一方面是『十方散』的煉製。

  另一方面便是美人貝貝珠這等精神屬性提升食材的求取。

  除這二者之外,武道之上,陳淵暫時再沒其他必要之物。

  而這些東西,難處無非就在一個『錢』字。

  對比旁人於此境修行的種種阻礙,卻實在算不得什麼。

  不過說到錢財。

  陳淵卻也想起了唐府變故。

  他這段時間煉製『十方散』的材料,以及又添置的部分美人貝貝珠,基本都是通過唐府的渠道收集而來。

  如今唐府出事,這門路顯然也會出問題。

  卻要早做打算。

  陳淵陷入沉吟。

  半晌。

  定了計較。

  『先把趙師兄的信給師父送去,凝血修行,我暫時已用不上師父幫助,若無必要,倒是不急著同他說,等信送到之後,問問武館近日是否遇到麻煩,有些準備,再去唐府探探情況……』

  想到這裡。

  陳淵收拾一番,出門與林誠一家打了招呼之後,便拿著趙合信件,往武館趕去。

  …

  沒過多久。

  回到武館同李岳交流了半個時辰的陳淵,又從燕翅拳館的大門走了出來。

  他朝著唐府的方向趕路,腳步還算輕快,面上卻略有幾分凝色。

  『趙師兄的消息,果真不假,聽師父的意思,如今武館的確有不少勢力前來招攬,雖說暫時還沒有強迫的意思,但出現這種情況的時間,只怕也不會太遠了。』

  尋思方才在武館之時,同師父李岳交流所得,陳淵思慮不少。

  一如趙合信中所提。

  城中各大勢力,如今已經把整合的目標放在了燕翅拳館這等小武館身上。

  身為武館弟子,未來必少不了麻煩。

  不過陳淵看李岳的意思,對此似乎有了些安排,只是也沒細說。

  僅僅讓他近來少出去晃蕩,儘量待在城裡,晚上最好留在武館。

  而陳淵從李岳口中打聽到幾家招攬燕翅拳館的勢力情況後,也沒太擔心由此牽連到自身的麻煩。

  因為那幾家勢力雖然不差,卻也沒有派出三度煉血或者通勁高手對他下手的可能。

  他擔心的是此事引發的後續變化。

  如他所料不差,等燕翅拳館這等小勢力也被整合之後,雲山城只怕要發生一場大亂。

  大亂之中所蘊藏的,難以預見的危機,才是陳淵顧忌的東西。

  眼下雲山城雖然也亂,到底還有幾分規矩。

  譬如他這樣的『煉力小成』武者,基本不會遇上什麼高手針對。


  但大亂一起,情況卻是不同。

  說不好意外路過某條街道,便被牽扯進什麼大衝突之中,被一些厲害人物當成阻礙,出手襲殺。

  除此之外。

  亂象一旦演變到那等程度,似陳淵這般沒什麼背景門路的人,想要獲取修行資源,顯然也會更難。

  這不得不讓陳淵對此提前做些考慮。

  說實話。

  他在李岳那確定了這些消息後,甚至想到了趙合一家搬往津州的事情。

  左右他無家無業,現在又有了一定的實力,跑路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只是他這念頭當時剛剛升起,便被李岳的一句話給打消了去。

  李岳對於趙合一家去津州躲避亂局一事,並沒有什麼不快。

  甚至還說自己也想過帶著部分弟子,暫時避往別處。

  不過他後來放棄了這個想法。

  只因津州之地,如今的情況未必就比雲山城好。

  甚至還可能更亂。

  想跑路,除非去其他國家。

  但沒有足夠的實力,跨國而走,途中可能面臨的危機,便是通勁武者,沒有足夠的勢力依靠,也未必能應對。

  陳淵雖不知李岳的消息渠道來源,但他卻清楚自家師父經歷豐富。

  而且經營武館多年,自身還是三度煉血的武者,門路也遠非自己能比。

  既然都這麼說了,必然有其道理。

  陳遠這也才沒再往跑路方面考慮。

  『還是先去唐府看看情況,左右我如今實力,一時半會兒也還遇不上什麼解決不了的危機,權且走一步看一步……』

  陳淵搖了搖頭,沒再就此事糾結。

  加快腳步,便往唐府趕去。

  …

  不多時。

  熟門熟路的陳淵,便來到了唐府所在。

  身為唐府小管事,自然沒人攔他。

  不過他一路走進府中,有意識的觀察周圍。

  卻發現比起前些時日向文綺匯聚各家共商大事,府上來往絡繹,熱火朝天的氣象。

  如今的唐府,的確多了幾分冷寂。

  建築還是那些建築,僕人們多也還是熟面孔。

  來往的人員卻少了許多,且一個個神色都不輕鬆,仿佛都在擔憂未來一般。

  只看這些,陳淵便對趙合信中所提消息篤定了大半。

  但就他了解,向文綺背景不俗,即便所謀之事沒能功成,保全唐家應該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陳淵需求的資源,雖然不太尋常,但一個人的所需,終究算不得什麼大事。

  若是唐府還能維持幾分早前模樣,或許對他後續收集種種修行之物,也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於是他也沒有多想。

  問清楚向文綺如今所在,便自己找了過去。

  很快。

  他就在一處小院之中,看到了氣質明顯多了幾分失意的婦人身影。

  只不過他來到小院之時,院中卻不止向文綺一人。

  除了幾個侍奉的下人之外。

  婦人的對面,還有兩名青年男子。

  其中一個不是旁人,卻是向文綺的夫婿,唐家明面上的家主——唐槐。

  另外一個青年,年紀與唐槐仿佛之間,氣質儒雅,身披狐裘,白巾束髮,手裡還握著一個精緻的暖爐,頗有些高門公子的意思。

  瞧著很有些不凡。

  陳淵沒有貿然闖入,只遠遠聽著。

  「夫人考慮得如何了?你只要願意把昌國的生意渠道交出,唐府的生意,我家盟會接手過後,雖不會再還給唐家,卻能留三成利出來給你們。」

  「這般條件,我想已經足夠客氣了,畢竟成王敗寇的道理,夫人想必也不會不明白,若非昌國那位高供奉顧念人情,要看夫人的意見,而這渠道,對我家來說,也還算比較重要,否則別說此事沒那麼好說話,只怕唐家也得還得在如今的基礎上,再付出些代價。」


  說話的是那名狐裘青年,聲音雖然溫和,言語之間卻帶著幾分盡在掌握的拿捏語氣。

  向文綺沉默不答,臉色不大好看。

  作為唐府『主人』的唐槐見此,卻有些忍不住了,忙道:「娘子,我以為張兄提出的條件,已經很難得了,你還考慮什麼?」

  「咱家現在的情況,便是有心把控那些個生意,也沒這能耐,何不拿來換些好處,日後也能繼續富貴度日……」

  「你閉嘴!」向文綺對自家夫君冷斥一聲。

  轉對狐裘青年道:「技不如人,輸給你們我沒什麼好說的,不過要想從我這裡得去許諾,只怕卻是妄想。」

  「呵~你等若有本事,把唐家整個吞了去便是,我向文綺拿得起放得下,倒還不至受不住。」

  「看來夫人當真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狐裘青年嘖嘖一嘆,轉頭看向唐槐:「唐兄,尊夫人如此態度,我沒辦法,可也不能怪張某沒有盡力了,告辭。」

  說話間,起身便朝陳淵所在院門方向而去。

  「誒!張兄……」唐槐急忙起身要叫住人,然而腳下一個不注意,卻打了個踉蹌。

  等站穩身子,狐裘青年已經出了院子。

  無奈他只得帶著怨恨,對向文綺罵道:「你這女人,到底是要做些什麼?!」

  「早前我就說投了人家,那時雖要付出些代價,總歸損失不算太多,你卻不情願,硬要與人做對。如今好了,你自己操辦不成,鬥不過人家,弄出這麼大的損失,家業都快保不住了。」

  「這些也還罷了,好歹別人還願意給些寬裕條件,你又不答應,莫非你就這麼想讓我唐家家破人亡麼?!」

  向文綺語氣失望至極:「你真是蠢得沒邊了!若非有高前輩的關係,你當張家的人會這麼客氣?我同高前輩之間的人情,乃是託了我娘家的關係,這人情除了能讓人家在生意上給些方便,還能在你我遇到性命威脅之時,得來幾分保障,何等重要?若是讓了出去,誰來保你我性命,靠你這廢物麼?!」

  唐槐面色一滯,隨即哼哼道:「若是往後要過那些泥腿子一般的苦日子,我寧願死了。」

  向文綺張了張嘴,一時氣笑。

  卻連教訓的衝動都沒有了。

  唐槐見此,卻沒了早前陳淵所見的那般畏畏縮縮,挺起身子,冷聲便道:「人情是你的,我自然管不得,不過你想過苦日子,我可不想,你若不答應張家的條件,那麼我就把家中如今還剩下的產業都賣出去,過幾日便帶人搬去州城。」

  「到時候你就自己去過你的苦日子去吧,可也別怪我不顧念夫妻情分!」

  話畢,甩袖而走。

  只留得向文綺一臉沉默坐在原地,不見動作。

  一直站在院門附近的陳淵,瞥眼唐槐離開背影,思索了好一會兒,方才走入了院中。

  「夫人。」他湊到向文綺身邊,低聲招呼。

  「陳先生?」

  向文綺抬頭看來,灰暗眸光略微恢復幾分光彩,很快又黯淡下去。

  她勉強笑笑:「先生此來,想必是聽說了府里的變故了?可也是來請辭的麼?」

  陳淵搖了搖頭,但沒有解釋。

  沉吟片刻,卻道:「我來此,的確是聽說了府上變故,有心探問些消息,不過倒不是為了請辭而來,而是有樁生意,想要同夫人一談,不知夫人如今可有時間一聽?」

  生意?

  向文綺一臉詫異的向陳淵看來。

  唐家現在這麼個情況,還有什麼生意可談?

  況且陳淵也不是什麼有背景有勢力的人物,難不成還能幫她破解當前困境不成?

  想到這些,她搖了搖頭,嘆道:「先生莫要與我再說玩笑話了,我如今卻沒這些心思。」

  「雖不知先生是否有意請辭,不過家裡現在這情況,我這裡倒是已經不好再把先生留在府上了,趁著這會兒府里還有些能使喚得動的人,或許可以把之前先生求購的東西,先交給你,也免得被旁人白拿了去……」

  「夫人,陳某如今亦是沒心思同你開玩笑,而是切切實實有正經生意和夫人談。」陳淵認真道:「這樁生意雖解不得府上如今困局,卻或許能讓夫人在未來有一個重新奪回如今所失的機會。」

  嗯?

  向文綺聽著陳淵語氣,不似胡言,不由正色幾分,有了些好奇。

  只是她依舊不太明白,陳淵能和她談得上什麼生意。

  而且奪回所失……

  以陳淵情況,這話說得未免有些太不符合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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