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動盪(6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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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淵並無半分慌張。

  邱瑜關注過來,無非就是覺著昨日會面過後,莫晨當晚便被人襲殺。

  難免聯想。

  若說直接懷疑到他頭上,顯然也不可能。

  他做出一副驚異神情。

  甚至在與邱瑜視線對上後,主動湊了過去。

  他壓低聲音,語氣里夾雜著幾分迷茫:「師姐,這是怎麼回事?莫師兄昨日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才一個晚上的功夫,人就……」

  「這消息,可是真的?」

  正如陳淵所想那般,邱瑜還不至於聯想到殺人者是陳淵的方向去。

  之所以關注陳淵,只是因為昨日酒樓一會,陳淵算是最有可能對莫晨生怨的人罷了。

  當然她也想過,陳淵雖然沒有這個實力襲擊莫晨,卻有可能請別人出手。

  只是回顧陳淵一身背景,以及近來結交的人物,很快也熄了這個猜測。

  唯一有可能因為陳淵緣故對莫晨動手的人,也就一個李岳了。

  可即便陳淵昨日歸來之後,找到李岳詳述了酒樓遭遇,李岳也還不至於為了這麼點事情,直接暗殺自己曾經的愛徒。

  她心下搖頭,只覺自己心亂之下,真是有些魔怔了。

  「消息的確是真的。」

  邱瑜語氣沉重,同樣也有幾分茫然。

  陳淵是有意表現,她卻是切切實實的傾注了不少心力在莫晨身上,甚至考慮過在莫晨有了一定底蘊後,同對方結親,以此擺脫家中束縛。

  如今莫晨橫死,她一時免不了有些空落。

  「莫師弟昨夜死於自家別院之中,被人用快刀斬斷脖頸而亡,根據他養著的一個侍女說法,來人早早伏身別院之內,在莫師弟回來後,不過幾息之間就將他打死,實力強橫,而且多半是有死生大仇。」

  回顧自己打聽來的消息,邱瑜也很費解莫晨什麼時候招惹了這等仇敵。

  即便是有預謀的暗殺,能這樣輕易打死莫晨的,起碼也是凝血境的武者。

  而莫晨自打加入巡防隊後,心思便一直放在功績謀取之上,除了城外匪寨,基本不可能招惹這種大仇人。

  可城外的人,哪裡又那麼容易如此精準的在城裡埋伏到莫晨?

  陳淵嘆氣道:「看來還是師父說的對,巡防隊不是什麼好混的地方,我原先還想著以現在實力,或許可以學著莫師兄入隊謀求幾分機緣,眼下只怕還要多做考慮了。」

  說著。

  他又有些慶幸道:「好在我還沒來得及同師父說起此事,否則倒是麻煩了。」

  邱瑜聽到這話,頓時啞然。

  說起來她今天匆匆趕來武館,一方面是心亂之下,對陳淵起了懷疑。

  另一方面,也不乏莫晨死後,有心再重新做些打算的想法。

  畢竟她熟悉的人中,除了魔晨之外,便以陳淵潛力最大,

  可這一番話,卻不由讓她想起了昨日陳淵的『小人嘴臉』。

  如果莫晨之死,的確與陳淵無關。

  便證明昨日陳淵表現,出自本心。

  這等毫不猶豫背刺恩師的人,真的值得傾注心思麼?

  算了。

  邱瑜收起了想法,嘆道:「或許吧,不過莫師弟謀求進取,倒也未必是錯,只是運氣差了些。」

  說著。

  她沉重情緒微斂,瞥了眼堂屋方向,又道:「莫晨師弟在巡防隊中也算有些名氣,此前還得了武會之中的一位高人看重,眼看就要收作親傳了,他這般底蘊,而今都被人謀害,師弟若是無心加入巡防隊,只求一個安穩,日後在外做事或許還是多注意才好,輕易莫得罪人吧。」

  「昨日的事情,我沒有同旁人說,師弟也不必擔心和師父有了嫌隙。」

  說完這話。

  邱瑜明顯沒了和陳淵交流的意思,轉頭看向了院門方向,似要離開。

  陳淵道了聲謝,也不耽誤人。

  眼見邱瑜離開院子後。

  想了想,卻往堂屋走去。

  看邱瑜的意思,如今師父李岳應該就在堂屋,多半還是與人在談莫晨的事情。


  他正好給自家師父帶個好消息過去,提提精神。

  …

  果然。

  陳淵才走入堂屋,便見李岳正和館內三位親傳之中的大師兄鄭平交流著莫晨之事。

  他這段時間都在武館居住,又早得了李岳看重。

  平素李岳都基本對他要求太多規矩。

  如今闖入堂屋,二人轉眼看來,卻也沒對他有什麼意見。

  李岳更是向他招了招手,叫他過去,似有什麼事情要交代。

  「師父,大師兄。」

  陳淵走到李岳身旁,打了聲招呼。

  李岳點了點頭,沒急著和他說話,轉頭對鄭平吩咐道:「阿平,你先回去吧,阿繡和小虎若是回了城,你便同他們細細交代交代,讓他們多注意安全,莫要為了些許修行資源,招惹太過厲害的人物。」

  「是,師父。」鄭平起身一拜。

  轉又對陳淵說了兩句話。

  鄭平等三人身為凝血武者,都在巡防隊做事,不過他們進的是正式隊伍,不似預備隊那般需要聽人安排,是否做一些任務,更看個人意願。

  平時回武館的時間雖然不多,但也不少。

  對於接替了莫晨位置,眼看未來要成為李岳親傳的陳淵,他們都比較熟悉了。

  親傳弟子,不是正式弟子和學徒能比,與李岳是實打實的一榮俱榮關係。

  堪比父子。

  倘若陳淵日後成了親傳,與他們便也是親兄弟般,態度自然親善。

  鄭平離去,李岳視線落在了陳淵身上:「阿淵,莫晨的事情,你想必也聽到了?」

  陳淵點了點頭:「方才在外頭便聽師兄弟們在談論此事。」

  「他天分不俗,為人也算勤勉,除了有些自負之外,輕易也不會惹事,如今被人襲殺,多半是因巡防隊身份引起,要麼是在裡頭得罪了人,要麼是在外剿匪,招惹了一些凶毒人物。」

  李岳凝聲道:「你在於武道修行上的天賦,還要優勝過他,記得你前些時日,一直詢問是否有法子相助破境煉力大成,可見也是如他一般,有些浮躁了。」

  「如今發生這等事情,我希望你能引以為戒,他背我而走,不再為我門人,而今身死,我也只當未曾收過這麼一個弟子,卻不想你日後也落得這般境地,還得我這白髮人送你這黑髮人。」

  李岳是有妻女的,不過老妻早已亡故十餘年。

  他又因早年行伍混跡,傷了幾分根本,這輩子就育有一個女兒,與他有幾分矛盾,為此外嫁了別處。

  為此對於門人弟子,其實十分看重。

  不然也不會在莫晨背棄之後,毫無追究之意。

  要知道正式弟子,即便未曾學去凝血秘法,也是得了幾分正傳。

  倘若李岳要追究,莫晨也得付出不小代價。

  如今他看重陳淵,有心培養成武館繼承,免不了語重心長。

  「弟子的脾氣,師父也知道,怕死得很,若是莫晨的事情沒發生也還罷了,如今自然不會再輕易弄險。」陳淵老實應下。

  「而且說起這破境一事,弟子近來倒是又有了幾分領悟,如今或許已經邁入了煉力大成,只怕還得老師幫忙看看情況。」

  什麼?!

  李岳一愣,旋即大為驚訝。

  莫晨死訊,本就給他的情緒帶來不小衝擊。

  而今正是心緒不定的時候。

  又聽得陳淵突破消息,一時難免收不住驚異表情。

  「你說你突破煉力大成了?可是當真?」他忍不住站起身來,一把按在了陳淵肩膀上。

  天才他不是沒見過,可像陳淵這等情況,還是讓他有些吃不住。

  要知道此時距離陳淵突破煉力小成,也就不到四個月的功夫。

  而且人還是在武館居住,有沒有藉助外物之力,他這個做師父的最清楚不過。

  單憑自身之力,便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突破煉力大成。

  這般天賦,已經可以稱得上妖孽了。

  就他所知,便是一些出身高門大戶,有通勁高手護道修行的世家子弟,只怕也沒幾個能做到這種程度。


  不然這世上的凝血武者,也不會只這麼點了。

  畢竟不藉助外物便修在短時間內成煉力大成的人,突破凝血,基本很少存在瓶頸的可能。

  「師父曾言,煉力大成武者,氣力掌控入微,遂能聚力於一點,念頭微動,舉手投足之間便可做到煉力小成之時,小燕翅拳殺招凝聚之下方才能建之功。」

  陳淵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弟子嘗試了一番,如今已有幾分模樣,想必是無誤。」

  李岳深吸一口氣,側身退開一步,沉聲道:「你不動用拳招導引,隨意使力,攻我一掌試試。」

  陳淵也不含糊,抬手一掌便是打出。

  下一瞬。

  嘭!

  拳掌相觸。

  隨即。

  李岳難以壓抑的暢快笑聲陡然在堂屋內響起:「好啊!好!你果然是成了!」

  煉力大成之境,相較入門、小成二境,玄虛不少。

  難以憑藉身體外顯之相,去分析是否突破。

  若非通勁有成的高手,能通過自身精神修為,感應出目標拳招運轉之間的拳術意勢,否則便只能通過這種直接試驗力量的粗糙法子驗明情況。

  如今陳淵不動用拳招導引,舉手投足便能凝聚這般遠超煉力小成之境時的力量,已然足以證明突破有成。

  回過神來,李岳便立馬壓下了笑聲。

  陳淵破境迅速,對他來說是好事,對外人而言卻未必。

  若是被人知曉,只怕麻煩不少。

  尤其莫晨剛死,還不知原因為何,不排除風頭太過,在武會遭人嫉恨的可能。

  李岳自然不想陳淵也遇到這種事情。

  不過他也沒有把莫晨的死,聯繫到陳淵身上,因為他並不知道二人之間有過衝突。

  「你這真是給了為師一個好大的驚喜!」

  李岳冷靜下來,但語氣中的喜意依舊清晰可聞。

  「這事兒比起你之前突破煉力小成還要驚人,你暫時萬萬不能讓第三人知曉,否則多半面臨麻煩。」他沉吟片刻,提點道:「這樣,若是旁人不知,倒也不必擔心,但要是實在不小心暴露,你便說是我給你弄來了一份寶藥,借外藥之力破境。」

  「有此為憑,想必能讓人收去不少心思,但即便如此,你的突破速度也還是太過驚人,如無必要,還是自晦為上。」

  「弟子聽師父安排。」陳淵認真點頭,轉道:「不過弟子如今雖破境有成,對於拳勢變化,卻也還有幾分不通之處,此外關於凝血秘法,也有幾分期盼,若是不做些了解,只怕也難安心穩固所得,不知師父能否於此指點弟子一二?」

  他問起了凝血秘法相關。

  李岳道:「煉力大成之境,破了便是破了,卻沒多少打磨講究,境界有成,自然便該提前熟悉凝血之法,也便後續熬煉外藥,尋求凝血之果。」

  「便是你不提,我如今也是要把秘法傳授於你的。」

  「不過我方才笑聲,只怕已經讓你外頭的幾位師兄弟們聽了去,為免再生枝節,我且先出去交代兩句,你就在此坐著等我,一會兒我再同你細談凝血之道。」

  說著。

  李岳不等陳淵回應,便走出了堂屋。

  陳淵見此,也不在意。

  自顧梳理起自身諸般疑惑,以及關於那《青屍秘錄》的一些問題來。

  這關乎他後續武道修行種種關竅,卻是做好未來計劃安排的重中之重。

  …

  也不知過了多久。

  等回了李岳,又與師父就凝血境修行談論了好一些內容的陳淵,方才從堂屋走了出來。

  不過他並未在武館繼續多待,整理所得燕翅拳館凝血武道。

  沉吟片刻後。

  卻走出武館,朝著東城而去。

  師父李岳在凝血修行上的一番提點,並沒能解決他拳勢領悟不足,阻礙後續破境的問題。

  他若想省卻打磨功夫,昌國商會消息,卻不得不多加關注。

  向文綺就住在東城,早前看好他能力,邀請他去府上辦事,被他拒絕。


  如今他沒了韓府差事,倒是可以做些琢磨。

  順帶,也便及時獲取昌國商會的信息。

  …

  與此同時。

  韓府所在。

  早前離開了武館的邱瑜,卻同韓妙珺一起,匯聚在一處小院之中。

  只是沒多久功夫,便帶著一臉失望,獨自離開了韓府。

  只留下韓妙珺留在院子裡,一副若有所思模樣。

  直到隨身侍女送人回來,方才收斂了表情。

  侍女有些感慨:「小姐,虧得早前莫晨和那何家小姐的事情沒成,不然這會人死了,咱們倒是還得被何家怪罪。」

  「看來還是小姐考慮得妥帖,這些個所謂的天才,若是沒有成長起來,結個善緣無妨,終究不能傾注太多希望,不然只怕得像邱二小姐一般,百般心思都要落在空處了。」

  韓妙珺卻沒有就此話回應,反而問道:「小雯,你覺得莫晨的死,同陳小哥有沒有關係?」

  侍女小雯一愣,不解道:「小姐為何有這種想法?那陳淵不過煉力小成,背景依仗尚且不如莫晨,如何有本事做下這等事情?」

  韓妙珺搖了搖頭:「以他實力,自然沒可能襲殺莫晨,但從方才小瑜兒所言種種來看,莫晨之死,還是有可能與他有些牽扯的。」

  說著,不等小雯回答。

  她略做沉吟,便繼續道:「之前的安排只怕有些不當,他既然有可能牽扯到這件事情裡頭,說不好背後便有些複雜背景,左右他也不過只是個有些天賦的人,家裡還不值當為了招個得力人手,去冒一些不必要的風險。」

  「這樣,他那邊你也不必派人關注了,日後他若有事尋上門來,你便安排人說我不在府上,以此婉拒。」

  「還有何家那邊,就說敏茹的親事,我們這邊暫時也沒什麼好的人選,不好再多管,免得再添波折。」

  小雯一怔,忙點了點頭:「是,小姐。」

  不管陳淵和莫晨的死有沒有關係。

  自家小姐的這個安排,她卻是覺得沒有什麼問題的。

  以陳淵背景身份,她本就不覺得需要費太多心思招攬。

  …

  …

  莫晨之死,引起多少風波,陳淵已不在意。

  他更不會知道韓妙珺也因此事,對自己另有計較。

  二世為人,陳淵很清楚犯下大案,把該做的都做了之後,若想減少暴露自己的可能,最正確的方法,就是少去關注自己做下的案子。

  為此在走出武館之時,他便已經將莫晨這個名字甩在了腦後,只當自己從沒做過這件事情。

  悶頭只往向文綺宅邸所在趕路。

  來到向文綺夫家唐府,他便報了自己早前和向文綺提過的真實名姓。

  向文綺似乎也對此早做過交代。

  府上管事聽說是他之後,便直接把他帶進了府中。

  只是他剛到達向文綺此刻所在的會客廳之外時候,卻聽到了一番令他有些皺眉的談話。

  「唐槐,家裡生意如今被人針對,你不思如何解決,怎麼只會一味想著妥協?你好歹也是個男人,怎麼如此廢物?我當初真是不該進了你家的門!」

  這是一道女人的聲音,主人陳淵也很熟悉,顯然出自向文綺。

  一道男子聲音隨之響起:「你說得輕巧,如今城中武會做大,誰家在武會的掌握的力量最多,誰聲音便最大,我唐家什麼情況你這個女主人不清楚?硬扛有什麼用?只會吃更多的虧。

  「況且又不止咱家遇上這等事情,各家商會、武館、幫派,如今哪個不在被迫『整合』?說來咱們這些商會的人情況都還算好了,那些個武館幫會之流,被統合之後,若想不被欺壓,往後便得聽從彼輩調遣,出人出力,同其它勢力打仗奪權,我看早些順應局勢,未必是什麼壞事。」

  「張家的人可是說了,不願應大勢而行的人,往後日子不會好過,便是日後知道錯了,再加入進去,付出的代價不是現在能比。」

  「左右城裡以後都是要統合的,不是張家便是別家,讓他們插手生意上的安全問題我覺得也沒什麼,以後咱管著自己家裡人就行,反倒是不用再花費那麼多銀錢養著一堆吃白食的人。」


  「你真是蠢得沒邊了,護衛安保的差事都被別人接手,這生意往後還是我家做主麼?人家知道統合別人,我唐家底蘊又不差,你就不會做事?」向文綺聲音大了幾分,而且蘊藏幾分怒氣。

  「唐家的生意,本來也不是姓唐的做主。」被向文綺稱作『唐槐』的男人,聲音壓低,含著幾分怨氣。

  向文綺氣笑:「你這是怪我管得太多?若非我主持你唐家的生意,家裡現在會是個什麼模樣,你心裡沒數?」

  「算了,我本就不該對你有太多希望,滾吧,去玩你的男人去!」

  話才落音。

  一個臉色陰沉的乾瘦青年,便從客廳走出。

  越過陳淵,快步離開了院子。

  陳淵瞥了一眼,知道此人多半就是向文綺的夫婿。

  但他沒有過多關注。

  而是思索起夫婦二人談話之中蘊藏的信息來。

  他在西城混跡的這段時間,就聽說過一些消息。

  聞說城中各家勢力,在雲山武會建立後,從中謀得了不少利益,不少勢力自此壯大不少。

  實力一強,野心隨之而來,免不了就盯上別家。

  以至於城中這幾個月來變化卻是不小。

  就比如西城的幫派,小幫小派基本很少見了,只餘下幾個大幫派還在明爭暗鬥。

  商會亦是如此,陳淵在韓府做事,就時常見到有其他家族的人上門談事。

  武館勢力,涉及利益不多,相對好些。

  但如今也逐漸有人開始拉攏各家武館的武者了。

  只是陳淵還不知道,被招攬過去的人,居然還得替人家拼命。

  很明顯,不夠強的人,往後的日子只怕不好過。

  這給陳淵帶來了些許壓力。

  以他表現在外的實力,暫時不會有人對他太過上心。

  可燕翅拳館也算有些底蘊,包括館主李岳在內,四名凝血武者的力量,不算差了。

  若是遇上事情,被裹挾這亂局之中,他這個得了秘傳的弟子,只怕也少不了麻煩。

  『弱肉強食的世道,力量不足,果然時時刻刻都要面臨壓迫……』

  心下微嘆,陳淵更篤定了加快實力提升的念頭。

  這時。

  那唐家管事也面帶僵色的看了陳淵一眼,勉強一笑,硬著頭皮把陳淵引入了客廳中。

  「夫人,您交代過的陳淵陳先生來訪。」

  向文綺聞聲看來。

  陳淵當即一禮:「陳淵見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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