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陸純，你死去吧你
「等你出名了再說吧你。」
「講真，片酬這事兒今晚得定下來，明天我要去看劇組。」
陸純咂了咂嘴，「你覺得不好意思也行，十萬？」
蔣馨齜牙皺眉嘲諷，「你買衣服呢直接腰斬？有沒有點誠意了？」
這女人天生就有兩種形態，不高興的時候清冷破碎，笑起來純欲嫵媚，最可怕的是她能隨心所欲切換，這就很要命。
陸純息了揉揉對方狗頭的想法，「那就十八萬，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也沒點啥經驗。」
這話怎麼聽著就有股味兒？
蔣馨滿臉狐疑，仔細確認陸純神情正經後，併攏雙手伸到陸純面前。
「給錢。」
「叫聲導演聽聽。」
「陸純，你死去吧你。」
蔣馨扭頭就走。陸純笑呵呵目送她高挑的身子搖曳著消失在夜色里。
分開的時機很巧妙。聊到這裡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談的了，陸純用調侃終結話題，蔣馨佯裝生氣來避免陸純給高片酬的尷尬，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大家第一次見面，能有什麼話題？
剛給手機開機，就有電話進來，陸純看了看，是郝兒子。
「老陸，你他娘的怎麼回事？我給你卡里存了550萬，你沒看到？那邊怎麼樣了？關機一整天，你沒出事兒吧？都怪我，要不是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會賠錢……」
48分36秒的通話時長，他肯定知道前因後果。
陸純不知道怎麼說郝胖。這貨平時摳的要死，可自己碰上事兒，他是真出力。
「我入土的時候，千萬別忘了守孝。以後逢年過節也別忘了給爸爸燒紙。」
陸純一臉嫌棄遠離話筒，用謾罵來降低他心中的負罪感，「我好好的，你哭啥喪？」
「沒事就好，今天嚇死我了。」
噁心的鼻涕泡滋溜，陸純眉頭直跳，「沒啥事兒掛了，真噁心。」
「錢給我，550萬，少了一個大子兒，我明天就去校廣播站說你搞男同。」
「有誰信？」
陸純伸手攔住一輛計程車，冷笑著上車，「你不找個鏡子瞅瞅你那逼樣兒，狗見了都要咬兩口。」
「我有證據。」
郝胖十分自信，「你等著昂，我給你放個錄音。」
接下來是iBook開機聲，片刻後，一段對話從話筒里傳出來。
「老陸，從了我吧，這學期的伙食費我出。」
「做夢，財富的傳播方式和愛滋病基本上是一樣的，除了母嬰，血液，還有性，我可以選擇賣pyz。」
「……」
聲音戛然而止，陸純氣血上涌，「郝兒子，你給老子等著，回來屎給你干出來。」
掛斷電話，心情依舊久久不能平息，剛抬起頭，就看到後視鏡上面，計程車司機倉惶的眼神……
直到下車，司機都沒敢說一句話。焯。
說好要請老陳吃一桌，地點定在國貿大廈。
鑑於小黃毛挺講義氣，陸純順便喊了他。
娛樂圈表面光鮮靚麗，內地里魚龍混雜，寧願多個朋友，也不能多一個敵人，這是他用了幾十年總結出來的哲理。
沒等多少功夫，兩人前後腳都到了。
老陳這貨，陸純就沒見過他不抽菸的時候，老一輩的審美更趨近八九十年代的香江風，要麼三七分，要麼大背頭。
老陳脫髮嚴重，是三七分的大背頭，兩撮毛順著三個方向跑。在配上猥瑣的臉，喜感中帶著十足的騷賤氣息，很容易就在人群中認出來，最可怕的是他身後還有一個被韓流硬控的小黃毛。
陸純招了招手，「這邊。」
「哥，你的錢。」
小黃毛再次掏出今天黑陸純的現金，說話有些諂媚，「我不知道陳哥認識你。」
「拿去抽菸吧。」
老陳笑呵呵拉著小黃毛坐下，「黃健，追夢來的，混不下去，我看著順眼，就帶他了。」
橫店大舞台，有夢你就來。
演員工會是今年七月份成立的，成立不久就有千餘名群演註冊。不到半年時間參與演出的場次達到了七萬餘。但是夢想和現實有巨大的差距。
群演數量眾多，競爭異常激烈，僧多粥少的局面導致大部分群演只能獲得少量的演出機會。
現在的行情，普通群演50-80元，演死人多加10塊，扮演青樓女子和客人有身體接觸的，工資也會相應增加，接吻100元，裸露身體部分器官加200元，全裸1000元。
一個月接戲數量不固定，收入波動很大，月收入在750到1500徘徊。除去生活開銷後所剩無幾，生活十分拮据，很多時候連基本的溫飽都難以保障。
但這裡從來不缺帥哥美女，更不缺有演技條件好的人。
橫店好幾條神秘街道，白天門可羅雀，晚上燈火恢弘，門口的小姐姐比影視城裡的群演還漂亮，可能是家裡窮，大冬天也沒錢買衣服，好多地方都在外面露著，看的人心疼，當場就會去捐點做作慈善。
比如老陳。
陸純收回思緒，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國貿大廈的菜品偏向江浙菜系，味道不錯，消費也不高，人均70多。
「小陸，不喝點？」
陸純擺手拒絕，「明天還有正事兒。那事兒你聯繫的怎麼樣，有眉目嗎？」
「符合你要求的公司倒是有好幾家，但他們想帶演員進組。」
「帶演員進組？他們是經紀公司？」
老陳搖搖頭，解釋的十分粗狂，「就那個啥？你懂吧。」
你不說，我怎麼懂？
陸純覺得老陳戲路也可以，他擠眉弄眼伸著兩個大拇指往一起湊，「也是群演出身，條件好點，也不用啥好角色，有戲份就行。」
嘿，小老闆的小情調。
陸純咂咂嘴明白過來，應當是群演出身，事業線和事業曲線都不錯。
可惜不能說的秘密是小成本劇，自然沒有那麼多配角。
滿打滿算所有女性角色加起來一隻手都能數過來，剩下的全是背景板，陸純敲了敲額頭，「沒那麼多角色，問問他們背景板行不行？」
「要不，你跟他們談？」
老陳吃的滿嘴流油，含糊不清，「這些公司有幾家很難搞，要求挺多。」
陸純看了看時間，「行，你定個地方約一下，等會兒換場。」
老陳去一邊打電話，桌子上就剩下小黃毛，他有些拘謹，陸純仔細一想，他好像還需要個熟悉橫店的跑腿。
「黃健，一個月掙多少錢？」
「啊，哥，差不多千把多，不到兩千。」
陸純點點頭，放下筷子擦擦嘴角，「有沒有想過換個工作？我需要個跑腿的，一個月給你2300。」
恰好老陳回來了，陸純乾脆爺倆一起打包，「老陳，要不跟著我幹得了？」
老陳屁股剛挨著椅子，嚇得差點坐地上，大背頭變成了斜劉海，「別，我挺喜歡這裡的，沒事可以出去走走。」
「你是三天不交公糧，腿硌得慌。」
陸純毫不留情戳破老陳，「還出去走走，怎麼著怕以後送外賣不認識路？」
「什麼外賣？」
陸純有些超綱。
老陳抱著脫髮嚴重的腦殼子，往後一滋溜，重新擁有三七分大背頭，他捏著筷子疑惑道：「不是送牛奶？」
老陳有些涉黃。
一個人思想不純潔的時候，看什麼都像黃色。
陸純不理對方，快速吃完東西，又有電話進來。這次不是郝兒子。
「講真，片酬這事兒今晚得定下來，明天我要去看劇組。」
陸純咂了咂嘴，「你覺得不好意思也行，十萬？」
蔣馨齜牙皺眉嘲諷，「你買衣服呢直接腰斬？有沒有點誠意了？」
這女人天生就有兩種形態，不高興的時候清冷破碎，笑起來純欲嫵媚，最可怕的是她能隨心所欲切換，這就很要命。
陸純息了揉揉對方狗頭的想法，「那就十八萬，大家都是第一次做，也沒點啥經驗。」
這話怎麼聽著就有股味兒？
蔣馨滿臉狐疑，仔細確認陸純神情正經後，併攏雙手伸到陸純面前。
「給錢。」
「叫聲導演聽聽。」
「陸純，你死去吧你。」
蔣馨扭頭就走。陸純笑呵呵目送她高挑的身子搖曳著消失在夜色里。
分開的時機很巧妙。聊到這裡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談的了，陸純用調侃終結話題，蔣馨佯裝生氣來避免陸純給高片酬的尷尬，然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大家第一次見面，能有什麼話題？
剛給手機開機，就有電話進來，陸純看了看，是郝兒子。
「老陸，你他娘的怎麼回事？我給你卡里存了550萬，你沒看到？那邊怎麼樣了？關機一整天，你沒出事兒吧？都怪我，要不是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會賠錢……」
48分36秒的通話時長，他肯定知道前因後果。
陸純不知道怎麼說郝胖。這貨平時摳的要死，可自己碰上事兒，他是真出力。
「我入土的時候，千萬別忘了守孝。以後逢年過節也別忘了給爸爸燒紙。」
陸純一臉嫌棄遠離話筒，用謾罵來降低他心中的負罪感，「我好好的，你哭啥喪？」
「沒事就好，今天嚇死我了。」
噁心的鼻涕泡滋溜，陸純眉頭直跳，「沒啥事兒掛了，真噁心。」
「錢給我，550萬，少了一個大子兒，我明天就去校廣播站說你搞男同。」
「有誰信？」
陸純伸手攔住一輛計程車，冷笑著上車，「你不找個鏡子瞅瞅你那逼樣兒，狗見了都要咬兩口。」
「我有證據。」
郝胖十分自信，「你等著昂，我給你放個錄音。」
接下來是iBook開機聲，片刻後，一段對話從話筒里傳出來。
「老陸，從了我吧，這學期的伙食費我出。」
「做夢，財富的傳播方式和愛滋病基本上是一樣的，除了母嬰，血液，還有性，我可以選擇賣pyz。」
「……」
聲音戛然而止，陸純氣血上涌，「郝兒子，你給老子等著，回來屎給你干出來。」
掛斷電話，心情依舊久久不能平息，剛抬起頭，就看到後視鏡上面，計程車司機倉惶的眼神……
直到下車，司機都沒敢說一句話。焯。
說好要請老陳吃一桌，地點定在國貿大廈。
鑑於小黃毛挺講義氣，陸純順便喊了他。
娛樂圈表面光鮮靚麗，內地里魚龍混雜，寧願多個朋友，也不能多一個敵人，這是他用了幾十年總結出來的哲理。
沒等多少功夫，兩人前後腳都到了。
老陳這貨，陸純就沒見過他不抽菸的時候，老一輩的審美更趨近八九十年代的香江風，要麼三七分，要麼大背頭。
老陳脫髮嚴重，是三七分的大背頭，兩撮毛順著三個方向跑。在配上猥瑣的臉，喜感中帶著十足的騷賤氣息，很容易就在人群中認出來，最可怕的是他身後還有一個被韓流硬控的小黃毛。
陸純招了招手，「這邊。」
「哥，你的錢。」
小黃毛再次掏出今天黑陸純的現金，說話有些諂媚，「我不知道陳哥認識你。」
「拿去抽菸吧。」
老陳笑呵呵拉著小黃毛坐下，「黃健，追夢來的，混不下去，我看著順眼，就帶他了。」
橫店大舞台，有夢你就來。
演員工會是今年七月份成立的，成立不久就有千餘名群演註冊。不到半年時間參與演出的場次達到了七萬餘。但是夢想和現實有巨大的差距。
群演數量眾多，競爭異常激烈，僧多粥少的局面導致大部分群演只能獲得少量的演出機會。
現在的行情，普通群演50-80元，演死人多加10塊，扮演青樓女子和客人有身體接觸的，工資也會相應增加，接吻100元，裸露身體部分器官加200元，全裸1000元。
一個月接戲數量不固定，收入波動很大，月收入在750到1500徘徊。除去生活開銷後所剩無幾，生活十分拮据，很多時候連基本的溫飽都難以保障。
但這裡從來不缺帥哥美女，更不缺有演技條件好的人。
橫店好幾條神秘街道，白天門可羅雀，晚上燈火恢弘，門口的小姐姐比影視城裡的群演還漂亮，可能是家裡窮，大冬天也沒錢買衣服，好多地方都在外面露著，看的人心疼，當場就會去捐點做作慈善。
比如老陳。
陸純收回思緒，服務員已經開始上菜，國貿大廈的菜品偏向江浙菜系，味道不錯，消費也不高，人均70多。
「小陸，不喝點？」
陸純擺手拒絕，「明天還有正事兒。那事兒你聯繫的怎麼樣，有眉目嗎？」
「符合你要求的公司倒是有好幾家，但他們想帶演員進組。」
「帶演員進組？他們是經紀公司？」
老陳搖搖頭，解釋的十分粗狂，「就那個啥？你懂吧。」
你不說，我怎麼懂？
陸純覺得老陳戲路也可以，他擠眉弄眼伸著兩個大拇指往一起湊，「也是群演出身，條件好點，也不用啥好角色，有戲份就行。」
嘿，小老闆的小情調。
陸純咂咂嘴明白過來，應當是群演出身，事業線和事業曲線都不錯。
可惜不能說的秘密是小成本劇，自然沒有那麼多配角。
滿打滿算所有女性角色加起來一隻手都能數過來，剩下的全是背景板，陸純敲了敲額頭，「沒那麼多角色，問問他們背景板行不行？」
「要不，你跟他們談？」
老陳吃的滿嘴流油，含糊不清，「這些公司有幾家很難搞，要求挺多。」
陸純看了看時間，「行，你定個地方約一下，等會兒換場。」
老陳去一邊打電話，桌子上就剩下小黃毛，他有些拘謹，陸純仔細一想，他好像還需要個熟悉橫店的跑腿。
「黃健，一個月掙多少錢？」
「啊，哥，差不多千把多，不到兩千。」
陸純點點頭，放下筷子擦擦嘴角，「有沒有想過換個工作？我需要個跑腿的，一個月給你2300。」
恰好老陳回來了，陸純乾脆爺倆一起打包，「老陳，要不跟著我幹得了？」
老陳屁股剛挨著椅子，嚇得差點坐地上，大背頭變成了斜劉海，「別，我挺喜歡這裡的，沒事可以出去走走。」
「你是三天不交公糧，腿硌得慌。」
陸純毫不留情戳破老陳，「還出去走走，怎麼著怕以後送外賣不認識路？」
「什麼外賣？」
陸純有些超綱。
老陳抱著脫髮嚴重的腦殼子，往後一滋溜，重新擁有三七分大背頭，他捏著筷子疑惑道：「不是送牛奶？」
老陳有些涉黃。
一個人思想不純潔的時候，看什麼都像黃色。
陸純不理對方，快速吃完東西，又有電話進來。這次不是郝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