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更加荒誕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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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地都在緊急處理流言輿論的事,但其實很難改變什麼,很多人想要的並非是真相,而是來自他人的附和。

  情緒在人們心中積壓,危險也在隨之發酵,這樣的事不是一次兩次了,但沒有人會長記性,商人們更是借著這個機會煽風點火,大撈一筆。

  大考,在這種壓抑的氛圍下開始了。

  好在,直至考試結束,都沒有無夢者出現,各地的考試也得以完美收官。

  但這場考試的結束,僅僅是一個開始。

  之前去找過槐琿的那西裝青年在過去那麼久之後,終於從槐琿帶來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他心裡暗自發誓,以後絕對不要去招惹那傢伙。

  他,或者說他們此行的目的主要是為了取回穢山之下鎮壓的東西,能否解決東蟄的一個國主,得看運氣。

  他在不久前知道那賣喪葬用品的老闆不簡單,但……這位存在的層次顯然要超出了他的想像。

  今天,他換了件看上去更像是攤販的裝扮,跑到一個街道上去擺攤去了,賣的東西不多,一些玩具和糖果。

  這些糖果和玩具檢查自然是檢查不出什麼東西的,但那裡面都摻雜著一些無夢者的殘骸。

  無夢者不是東蟄特例,他所在的勢力運氣很好,得到了一個無夢者消失後遺落的類似面具的東西,隨後他們便以此展開了研究。

  不過,目前為止都沒檢測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因為無論用何種高科技儀器來進行檢測分析,他們得到的結果就是那裡什麼都沒有。

  這幾乎顛覆了他們的觀念,因為無論是手,還是簡單的刀具,都能觸碰到那個面具,那只是一個硬度適中的不知何種材質的面具,但只要他們採集一點來進行化驗,儀器告訴他們的都是裡面什麼都沒有。

  他們也無法用攝影設備來對那面具的形態進行捕捉,只能通過繪畫來進行記錄。

  在經歷各種各樣的嘗試後,他們只知道服用很少的一部分這個殘骸會導致服用者轉變為無夢者,但這樣轉變出來的無夢者幾乎不怎麼會主動行動,大部分都只會在原地發呆。

  不過,如果你試圖傷害他,那麼就面臨來自他的反擊。

  他賣這些東西,目的就是為了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讓這座城市陷入混亂,讓他們有機會去破壞時之沙的力量傳輸,解放穢山下的東西,為此,他還跑去他以前待過的那個研究所去留了一些手段。

  雖說那些手段應該有大部分都被國主給排除了,但他能感覺到,有那麼一兩個,沒被處理乾淨。

  一些孩子被這裡的玩具和糖果吸引,拉著大人們來這裡購買,青年笑著用比其他攤販低一些的價格把東西賣給他們,每過一段時間,他便會轉移到另一個地方。

  無夢者不會很快爆發,他所需要的,只是等待,等待時機的到來。

  考試結束後,安誠用身上還有的資金租了一間屋子,同時尋找為工匠搭建研究所的位置,這會兒,他正在屋子內打坐冥想。

  一股不協調的感覺出現,打斷了他的冥想,他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不在屋子裡,四周是像顯示器花屏一樣雜亂無章,低頭一看,他自己身上也有這樣的痕跡。

  一股拉力從安誠身側傳來,一切異樣又歸於平靜,但他的面前卻多了一名面容和善的老者。

  老者張嘴像是在說什麼,但安誠卻聽不見,只覺得一股意識開始在侵蝕自己,要霸占自己的軀體,隨後,他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你知道剛剛去了哪裡嗎?!」

  槐琿不知何時出現在他面前,面色陰沉,他剛剛感受到現在本不會出現在此處的那位的氣息,還好非常微弱,為此,他急忙趕到這裡,將槐琿拉了回來。

  「我不知道,那裡……很奇怪。」

  話音剛落,安誠突然扶住腦袋,他的身體一些部位或消失或扭曲。

  「你最好不要再隨意動用你獲得的那個能力了,你用得越多,就越容易被他察覺,然後被同化,如果你真的想變強,去白帝書齋找老闆買幾本適合你的法門。」

  槐琿給安誠留下了一個名片,上面是白帝書齋的地址,不算很遠。

  槐琿看著安誠疑惑的樣子,嘆了口氣,說道:「還有什麼要問的,說吧。」

  「你知道我的能力?」

  「那不是能力,是歸於虛無,或者說是徹底的死亡,每個人身上都有這樣的烙印,會在某個時機被激發,之後就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了,說白了,你每一次發動能力,都是在死亡邊緣徘徊。」

  槐琿說得很認真,安誠聽得有些後怕,心裡又有些奇怪,發動能力的時候他並沒有那種危機感。

  而他更奇怪的是槐琿為什麼會告訴他這些。

  「很奇怪嗎?算了,今天我心情好,給你們講點故事。」

  槐琿從兜里拿了一根棒棒糖出來,塞到嘴裡,緩緩道:「這個世界每過一段時間就會迎來終結,那不是一切被破壞,而是一個從有到無的過程,幾萬年,幾千萬年,或者億萬年不等,或許人們的壽命不足以讓他們見到那一天,但那一天確實是存在的。」

  「從有到無,然後又會從無到有,如此循環,這個循環已經出現過太多次了,但我們並不知道這個循環會在哪一次停止,當這個循環停止的那一天,就是這個世界的終結;每一次循環,從無到有的存在都會被打上一個歸於虛無的烙印,自第一次循環開始,這個烙印就無法被擺脫,但一些運氣好的存在,能夠借用到這個烙印,烙印本身並沒有力量,但歸於虛無又再度無中生有的這個過程可以為其帶來一份額外的力量,借用烙印的過程你差不多可以理解為『-1+1=0=-2+2』的這樣一個式子,具體如何,要看你自己的理解。」

  「不過我本人是不太建議借用那個烙印的,烙印的主人也能通過那個式子的方式直接降臨到你的身上,那個時候,你就再也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了,在過去,有很多人都是這樣死去的,這也就是為什麼我之前告訴你,會被同化,這比同化要嚴重得多。」

  「無夢者知道吧?他們就是被同化的低階產物,在過去,它們也被稱為魘,正常情況來說,魘是不會死的,它們就是之前告訴你的那個式子當中的『0』的具現化,並且可以隨時將自己切換到等號另一邊的式子來獲得強大的力量,這樣強大且無解的東西就是世界終結的那天會出現的東西,不過據說出現過能殺死它們的辦法,但很可惜,我不知道,好像是因為那種辦法處理不了鋪天蓋地的魘。」

  「這種無解的東西,真的存在?就算是遊戲裡面也不會設計無法戰勝的BOSS吧?」

  「不,遊戲裡出現的無法戰勝的BOSS你起碼還能跟它過兩招,魘這玩意兒,你根本不會有想跟它過招的念頭它的存在,你甚至很難用語言去描述,真要用什麼東西去概括,那只能是『零』,不要覺得我是在騙你,遊戲與小說很多東西都需要邏輯,但現實不需要,不僅不需要,甚至還能比它們更加荒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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