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青囊傳人!惡客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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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囊書》開篇六百字。

  華家武道、醫道天賦最佳的華樂足足花了百日時間,才堪堪理解了。

  理解不代表通識,事實上到今日為止,他仍有至少五六處隱語是似是而非的,完全談不上通識。

  《青囊書》博大精深,囊括的醫道知識浩瀚如海。

  楊昭從得到、到歸還不過是一天時間,不說通識,即便是……

  「阿昭,通識《青……》,那個……談何容易,你先把六百字背誦出來,再談通識吧!」

  華喜的話語把華平帶回了現實,急忙道:「三弟說得對!阿昭,你背誦那六百字試試看。」

  醫學典籍有別於其他典籍,文字艱澀難明。

  其中關於皮肉骨血、五臟六腑、十二經脈、三百六十竅穴等均有不同於通俗的古雅名稱。

  《青囊書》更是有別於天下醫學典籍,文字的艱深程度按當年華喜的說法:此書根本不是人讀的。

  時至今日,華家五人也要經常溫故知新,即便如此,讓他們五人當場背誦這六百字,也不見得多流暢。

  華家五人均認為楊昭通識天下藥材,是他的天賦,更是他幼年時有奇遇,得到名醫(採藥人)的悉心指點。

  而《青囊書》為華家獨有,旁人不可能有機會看到,楊昭花了一天時間去記憶,絕無可以背誦出來的可能。

  楊昭點點頭,張口便來,六百個字通暢流利,隱隱間好似蘊含著某種節拍,令人聽起來十分的舒服,哪有半點艱澀的感覺。

  華家五人忘掉了驚嘆,皆有醍醐灌頂的感覺:《青囊書》原來是這樣背誦的,過去幾十年不說通識了,其實連朗讀都沒學會!

  六百字楊昭背誦出來不過花了三分鐘左右,華家五人足足呆了一分多鐘。

  唉!

  同時嘆了一口氣,五人回到現實,互相對了一眼,生成了與孫馗一般的感受:楊昭真是妖孽!人比人氣死人!

  「能背誦其實並無什麼作用,僅代表你記憶力好罷了……」

  人人聽得出來,華樂並非嫉妒楊昭,是在說一個事實之餘,多了一分的期盼,「阿昭,能記憶沒用,關鍵是懂得運用,我來考考你。」

  楊昭今日到來,目的就是為了令華家的人對他形成一個固有印象:楊昭此子在醫道上天賦異稟。

  往後他在醫道上做出任何匪夷所思的成就,旁人只會用「妖孽」兩個字來解釋。

  至於從《青囊書》中提取出成品藥來賺錢,不過是牛刀小試罷了,不足為怪。

  到了那個時候,楊昭直接將成品藥賣給百草山莊就可以了,無需再到鬼市販賣令母親擔憂。

  楊昭躬身道:「請三莊主指點。」

  「好,那我便考考你……」

  華樂踱著步,沉吟片刻,臉上一陣得意,「阿昭,你聽好了……」

  「三弟,讓我來考究阿昭吧。」

  華平突然打斷了華樂,也不等華樂同意,指了指姜恆,「老薑,把康伯伯請來。」

  隨即拍了拍華樂的肩膀,華樂理解的點點頭,不以為忤,重回座位,與叔父、兩位兄弟對了一眼,同樣的與華平一般眼裡有了一絲的希冀。

  華康,是楊福之前的管家。

  華平是他帶大的,他自己無兒女,將華平視為己出,而華平對他敬愛也如半個父親。

  五年前,華康得了「噎膈之症」,非但吞食不了固體食物,就算是喝流質、甚至是溫水,喉嚨也如被千萬根燒紅的鋼針扎著一般。

  熬了三日三夜,滴水不進,眼看不活了,幸好華平從遠方趕回來,親自醫治,救回他的性命。

  可惜也落下一個後遺症:從此口舌不能生津。

  也就是產生不了口水,吃任何食物都要切成小塊,用清水生生的灌進胃裡。

  命是撿回來了,卻也無了人生樂趣,晚景淒涼。

  華平父親在世時,曾說過,「噎膈之症」的藥方需配合藥引方能發揮最大功效,而藥引就隱藏在開篇六百字裡面。

  父親是要考驗華平,奈何華平天賦擺在那,無論如何也領悟不出來,待需要時、父親早過身了,為此他常常自責。

  「阿昭,你死馬當活馬醫吧,我今年七十有三了,早該躺棺材了。」


  華康明白了來意,話語間充滿了淒涼。

  他說話的聲音十分乾澀,說話時忍不住皺眉、吞咽,越是吞咽、眉頭皺得越厲害。

  結合華平突然搶了華樂的話語,要親自考究自己對開篇六百字的通識,楊昭已然心中有數。

  「姜管事,勞煩您去捉一個活鴨子過來。」

  既然知道癥結所在,楊昭跳過瞭望聞問切,在眾人的不解、懷疑中開出了奇方。

  「嘎嘎嘎!」

  一個肥大、鮮活的白鴨子被姜恆抓住了翅膀、腦袋,楊昭拔去脖子上的鴨毛,手起刀落……

  「康伯伯。」

  華康被病痛折磨了足足五年,也管不了太多,在楊昭的提醒下,直接湊過嘴巴,在鴨脖上活吞鮮血。

  「康伯伯,請吃一塊桂花糕……」

  看著華康喝完鴨血,華平迫不及待遞過來一盤桂花糕,隨即自己也搖頭苦笑:鴨血即便確有奇效,又如何真能立竿見影。

  「莊主,無妨。」

  「啊?!」

  楊昭並沒有理會華平的驚訝,信手拿起一塊桂花糕,遞給了華康,「康伯伯,您嘗一下。」

  不要說在場的人,連華康自己也將信將疑的接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習慣性的伸手要接過姜恆捧過來的溫水。

  咕咚!

  欸!

  華康的手停在半空,人人都親眼目睹他的喉結動了一下。

  「阿昭,我喉嚨如火燒一般,不過……可以吞咽了!」

  話語間華康連續咬了三口桂花糕,一口比一口重,喉結不斷的上下蠕動、十分可喜。

  一番喜樂之後,華康對楊昭千恩萬謝,並討要了後續治療藥方。

  好不容易挨到姜恆送華康離去,華樂迫不及待起身、向著楊昭恭敬行禮。

  「阿昭,鴨血乃藥引,藥引本該與當年大哥開的清涼方一同服用,為何如今隔開了足足五年,仍舊殊有奇效?」

  《青囊書》乃華家先祖譙縣人醫神華佗所著,是百草山莊傳承百年的根基。

  華家五人於前面六百字的所有疑難,楊昭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還在微不可察之處引導他們提出問題,進而將所有的隱語一一告知。

  短短的六百字,楊昭足足跟他們講了將近四個小時,除了華樂偶爾恍然一笑外,餘下四人皆處在苦思冥想當中。

  武道、醫道均如是,受天賦所限,楊昭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看他們各自的造化。

  華平抹了抹腦門上的汗水,「父親在世時常感慨,青囊後繼無人,不曾想青囊傳人落在阿昭身上。」

  青囊傳人,四個字十分沉重、意義非凡。

  華家四人懂,楊昭也懂,不過他咧嘴傻笑,佯作不知。

  華天雄是有心要成全楊昭,將華平拉到一旁,兩人商量了一陣。

  「阿昭,昨晚在我屋裡發生了一件怪事……」

  華天雄將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楊昭說了,包括人頭、三行文字。

  「阿昭,此事是一位老英雄、華家的貴人暗中相助……」

  楊昭只是傻笑著,心中卻也尷尬:我什麼時候表現得自己如一名老頭了?

  楊天雄卻是一臉嚴肅,「阿昭,你說華家該如何處理才是最妥當的?」

  事實上這個問題楊昭也想了一個晚上,沉吟了片刻,「華叔叔,其實我是有一個想法的……」

  楊天雄連忙道:「阿昭,這裡都是自己人,你但說無妨。」

  楊昭正要說出自己的看法,外面卻傳來姜恆聲音,很明顯聲音里壓抑著焦急,「莊主,黑虎幫的常爺來訪!」

  黑虎幫常爺!

  華家五人臉色同時變了,華天雄沉聲道:「常萬壽親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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