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特級擂
這暴喝聲江華聽過，是春先生。
果然，喝聲響起的下一瞬。
房門爆裂開來。
春先生一席白衫當先進來，身後依舊緊隨著那個瘦削的青年人。
「難怪你要與我打賭，苟活這些日子，果然有所圖謀。可你真當我如此蠢，猜不出是你做的手腳？我的老哥哥……春時？」
「徒兒！跑吧！往南……」
不等時老的話說完，春先生已然鬼魅般欺近，與時老戰成一團。
兩方你來我往，一招一式間威能不凡，各樣家具凡被捲入戰圈者，盡皆破碎，大團翻湧的煙塵中，或脆響、或轟鳴，接連不斷。
拳腳間隙，隱約還能聽到春先生的感嘆，「不愧是我的老哥哥，身中劇毒還這般龍精虎猛。」
時老被纏住，江華這邊同樣險象環生。
他倒是想跑，可那個青年人太快了，修長的身形配上凌厲的爪功，如狩獵中的螳螂一般，一個不小心就要被一擊致命。
他此次的表現已經比之前好上不少，可依舊左支右絀，面對轉瞬即至的攻擊疲於奔命，根本顧不上脫身。
砰！
這青年人一肘撩開江華的格擋，手指併攏，找准空擋，直刺江華咽喉。
江華知道，時老那邊是指望不上了，必須立即加點，才有一線生機。
「別殺他！賭約還作數！我的徒兒只能死在賽場上，不然你什麼都得不到。」，時老發現了這邊的情況，急聲開口。
青年人聽見時老的話，竟也真的沒有再動殺招，只是探手捏住了江華的咽喉。
江華暫且放下加點的念頭，醞釀拳勢，準備趁機打出貼身的一拳。
青年人發現了江華的動作，另一掌上攀附出淡青色內氣，握住了江華的拳頭，「你這一拳打出去，我不會死，但你的脖子一定會斷。」
江華沒有收力，依舊和其角力對峙。
「留他一命。」春先生開口了。
青年人鬆開江華的脖子。
江華正欲後退，對方卻突然發動，手臂處爆發出熊熊青色氣焰，一拳砸了過來。
江華眼前一黑，倒地不起。
……
「大人……你怎麼樣？快醒醒……快醒醒……」
朦朧間，江華覺得自己被抱在溫軟的懷中，耳畔還有小花憂慮的呼喚。
微微抬眼，四周一片昏黑，自己被小花抱在懷裡，附近還有幾個人形輪廓或坐或躺。他們身處於一條寬闊的通道中，前後都是漆黑一片，只有兩側的兩個氣孔中透出微弱的光。
江華深吸口氣，卻覺得一股的惡臭充斥鼻腔，忍不住輕聲咳嗽起來。
「太好了，大人終於醒了。」
「這是……哪裡？」，江華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的喉嚨劇痛沙啞，難以發聲。
「我也不知道，我們都是被扔下來的。」
「還有誰？」
「江華兄，你醒了？」，又一個人影湊過來，聽聲音是救過自己一命的小守衛，白有為。
「你們怎麼都在。」，江華意識到不妙。
「還有我的頭兒呢……他竟然也來了，我覺得應該沒事。」，白有為壓低聲音，似不想讓那位曾看守過江華的牢頭聽見。
「我們已經死定了。」，牢頭還是聽見了白有為的話，幽幽嘆息道。
「您莫非是時老的人？」，得知那位大小眼的牢頭也在此，江華忽然明白了什麼。
時老明顯能夠迅速掌握外界的信息，可江華來之前，時老連牢門都不出，所以牢中一定有時老的內應。今日時老是下午越的獄，按時間推算，他是從牢中逃出去的，很可能也是靠內應配合。
此外，自己剛來的那個晚上，牢頭真的是因為不喜自己吵鬧才把自己提出去打卓魯的麼？
恐怕真相是自己恰巧被分在時老一間，身份又引起了時老的懷疑，於是牢頭得到暗示，借著自己吵鬧的由頭，把自己帶出去送死。
之後牢頭對他的莫名惡意也變得順理成章，牢頭越是知道自己在向時老學藝，越要疏遠、針對自己。
「破金槍時王，乃仁義無雙的大英雄、大丈夫，我久聽時老先生的名號，已仰慕多年了。而今他身陷囹圄，還不忘為國為民，我深感大義，自當為他了卻心愿，只可惜……功敗垂成。」
「春先生和時老有過約定，我只能死在賽場上，只要上場，就還有生機。你放心，我一定護你們周全。」
「唉……你和時王都被騙了，斗戲場不止低級擂和中級擂。」
「你是說……特級擂？」
牢頭將手按在身側的牆壁上，「你也打過不少場了，知道斗戲場日復一日產生的屍體是如何處理的麼？」
「……」幾人都沉默下來，視線不由落在通道盡頭處的一片漆黑中。
牢頭的聲音繼續，「斗戲場的地下養著一頭巨大的譎獸，它每日吃下大量屍體，再由斗戲場的人割下血肉，供你們這些鬥士食用。這裡……就是餵食的地方。」
白有為忍不住顫聲道：「怪物就在裡面嗎？」
「現在應該在睡覺，不過算算時間，快開飯了。」
……
關圍城內。
此時斜陽映照，日近黃昏。
城內處處張燈結彩，宛若節慶。
盛大的隊伍自打進城，就由官兵開路，一路鞭炮齊響，喜樂連連。城內大小官員盡皆迎出，只為陪著那位混個臉熟。
按照行程，隊伍本是要直接進到衙門的，可轎中那位一擺手，隊伍轉了個彎，直奔斗戲場去了。
隊伍中一個小吏不解念叨，「這位黎大人是什麼意思？」
身旁一人笑了聲，「不懂了吧，黎大人出身草莽，年輕時就好這口，而且聽說這位斗戲場場主還許諾了一件至寶獻上，再加上今晚是一年一度的大比，黎大人自然沒心思再去衙門聽些個阿諛奉承。」
「誒呦，你還真敢說，慎言……慎言吶。」
隊伍走事先空出的專屬大門入場。
眾官員下轎出來，一路進到觀賽間，這裡早已布置妥當，各式座椅雕龍畫鳳，青瓷燈盞，鎏金銀碟，可謂奢華至極。
除了一眾官員，此地的鄉紳富商也在此等候多時，為首幾人中，恰有一位是巨富洛有才，他今日特地帶來的自己的愛女，洛雲仙。
果然，喝聲響起的下一瞬。
房門爆裂開來。
春先生一席白衫當先進來，身後依舊緊隨著那個瘦削的青年人。
「難怪你要與我打賭，苟活這些日子，果然有所圖謀。可你真當我如此蠢，猜不出是你做的手腳？我的老哥哥……春時？」
「徒兒！跑吧！往南……」
不等時老的話說完，春先生已然鬼魅般欺近，與時老戰成一團。
兩方你來我往，一招一式間威能不凡，各樣家具凡被捲入戰圈者，盡皆破碎，大團翻湧的煙塵中，或脆響、或轟鳴，接連不斷。
拳腳間隙，隱約還能聽到春先生的感嘆，「不愧是我的老哥哥，身中劇毒還這般龍精虎猛。」
時老被纏住，江華這邊同樣險象環生。
他倒是想跑，可那個青年人太快了，修長的身形配上凌厲的爪功，如狩獵中的螳螂一般，一個不小心就要被一擊致命。
他此次的表現已經比之前好上不少，可依舊左支右絀，面對轉瞬即至的攻擊疲於奔命，根本顧不上脫身。
砰！
這青年人一肘撩開江華的格擋，手指併攏，找准空擋，直刺江華咽喉。
江華知道，時老那邊是指望不上了，必須立即加點，才有一線生機。
「別殺他！賭約還作數！我的徒兒只能死在賽場上，不然你什麼都得不到。」，時老發現了這邊的情況，急聲開口。
青年人聽見時老的話，竟也真的沒有再動殺招，只是探手捏住了江華的咽喉。
江華暫且放下加點的念頭，醞釀拳勢，準備趁機打出貼身的一拳。
青年人發現了江華的動作，另一掌上攀附出淡青色內氣，握住了江華的拳頭，「你這一拳打出去，我不會死，但你的脖子一定會斷。」
江華沒有收力，依舊和其角力對峙。
「留他一命。」春先生開口了。
青年人鬆開江華的脖子。
江華正欲後退，對方卻突然發動，手臂處爆發出熊熊青色氣焰，一拳砸了過來。
江華眼前一黑，倒地不起。
……
「大人……你怎麼樣？快醒醒……快醒醒……」
朦朧間，江華覺得自己被抱在溫軟的懷中，耳畔還有小花憂慮的呼喚。
微微抬眼，四周一片昏黑，自己被小花抱在懷裡，附近還有幾個人形輪廓或坐或躺。他們身處於一條寬闊的通道中，前後都是漆黑一片，只有兩側的兩個氣孔中透出微弱的光。
江華深吸口氣，卻覺得一股的惡臭充斥鼻腔，忍不住輕聲咳嗽起來。
「太好了，大人終於醒了。」
「這是……哪裡？」，江華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的喉嚨劇痛沙啞，難以發聲。
「我也不知道，我們都是被扔下來的。」
「還有誰？」
「江華兄，你醒了？」，又一個人影湊過來，聽聲音是救過自己一命的小守衛，白有為。
「你們怎麼都在。」，江華意識到不妙。
「還有我的頭兒呢……他竟然也來了，我覺得應該沒事。」，白有為壓低聲音，似不想讓那位曾看守過江華的牢頭聽見。
「我們已經死定了。」，牢頭還是聽見了白有為的話，幽幽嘆息道。
「您莫非是時老的人？」，得知那位大小眼的牢頭也在此，江華忽然明白了什麼。
時老明顯能夠迅速掌握外界的信息，可江華來之前，時老連牢門都不出，所以牢中一定有時老的內應。今日時老是下午越的獄，按時間推算，他是從牢中逃出去的，很可能也是靠內應配合。
此外，自己剛來的那個晚上，牢頭真的是因為不喜自己吵鬧才把自己提出去打卓魯的麼？
恐怕真相是自己恰巧被分在時老一間，身份又引起了時老的懷疑，於是牢頭得到暗示，借著自己吵鬧的由頭，把自己帶出去送死。
之後牢頭對他的莫名惡意也變得順理成章，牢頭越是知道自己在向時老學藝，越要疏遠、針對自己。
「破金槍時王，乃仁義無雙的大英雄、大丈夫，我久聽時老先生的名號，已仰慕多年了。而今他身陷囹圄，還不忘為國為民，我深感大義，自當為他了卻心愿，只可惜……功敗垂成。」
「春先生和時老有過約定，我只能死在賽場上，只要上場，就還有生機。你放心，我一定護你們周全。」
「唉……你和時王都被騙了，斗戲場不止低級擂和中級擂。」
「你是說……特級擂？」
牢頭將手按在身側的牆壁上，「你也打過不少場了，知道斗戲場日復一日產生的屍體是如何處理的麼？」
「……」幾人都沉默下來，視線不由落在通道盡頭處的一片漆黑中。
牢頭的聲音繼續，「斗戲場的地下養著一頭巨大的譎獸，它每日吃下大量屍體，再由斗戲場的人割下血肉，供你們這些鬥士食用。這裡……就是餵食的地方。」
白有為忍不住顫聲道：「怪物就在裡面嗎？」
「現在應該在睡覺，不過算算時間，快開飯了。」
……
關圍城內。
此時斜陽映照，日近黃昏。
城內處處張燈結彩，宛若節慶。
盛大的隊伍自打進城，就由官兵開路，一路鞭炮齊響，喜樂連連。城內大小官員盡皆迎出，只為陪著那位混個臉熟。
按照行程，隊伍本是要直接進到衙門的，可轎中那位一擺手，隊伍轉了個彎，直奔斗戲場去了。
隊伍中一個小吏不解念叨，「這位黎大人是什麼意思？」
身旁一人笑了聲，「不懂了吧，黎大人出身草莽，年輕時就好這口，而且聽說這位斗戲場場主還許諾了一件至寶獻上，再加上今晚是一年一度的大比，黎大人自然沒心思再去衙門聽些個阿諛奉承。」
「誒呦，你還真敢說，慎言……慎言吶。」
隊伍走事先空出的專屬大門入場。
眾官員下轎出來，一路進到觀賽間，這裡早已布置妥當，各式座椅雕龍畫鳳，青瓷燈盞，鎏金銀碟，可謂奢華至極。
除了一眾官員，此地的鄉紳富商也在此等候多時，為首幾人中，恰有一位是巨富洛有才，他今日特地帶來的自己的愛女，洛雲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