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街道辦事
「你好，我是南銅鑼鼓巷九十五號院的住戶！」
張三把家裡的東西收拾好以後就出門了，趁著還沒到上工的時候便來到了交道口街道辦事處這邊，準備詢問一下關於房子的問題。
「同志，請問有什麼事兒麼？」
見張三挨著辦公室的門朝裡面的辦事員看了過來，邊上的一個大姐便朝著張三問道「你是中院的吧？戶主姓楊那家吧？」
「誒，對！」
張三沒想到這辦公室裡頭一個大姐竟然認出自己，便笑著說道「我過來這邊，是想找你們諮詢點事兒！」
「來，進來！」
那中年大姐朝著張三招了招手，隨後把邊上的一張方椅推了過去，「諮詢什麼事兒？」
「我想問問，我們院還有房子沒租出去的沒有？」
那大家聽到這話便朝著邊上剛剛張三打算詢問的年輕女人問道「亞青，看看南銅鑼鼓巷九十五號院空房是不是沒有了，我印象中應該是沒了！」
「好嘞，你等等，我查查看！」
中年大姐見那年輕女人起身去檔案架上面翻看資料，便朝著張三問道「我記得你們家好像是兩間還是三間房子來著，怎麼還想著租房子？現在房源可是緊張得很！」
「同志，請問怎麼稱呼？」
那中年大姐便笑著說道「劉美麗，喊劉姐就成了！」
「誒，劉姐！」
張三笑著說道「我就是過來問問而已，看看還有沒有，還有這租金的問題！」
「這得看房源，房屋大小面積還有地段！你們那院子，我去過好幾趟，你們家那兩間應該是私人買斷的吧......」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應該是......」
「你不知道麼？」
聽到這劉美麗的話，張三便笑著說道「我這是入贅的，對於這些事兒我都不清楚。所以我才打算過來問問.......」
「喔！我記起來了，你愛人叫楊慧......慧玲還是慧琴來著！」
「楊慧琴！」
「誒，想起來了！」
劉美麗拍了一下大腿，指著張三笑道「記起來了，你們家那兩間就是買斷的。要是租賃的話，那兩間一個月最少也得兩塊到兩塊五這個價！」
「我聽我們院一個姓劉的大叔說，我們院還有個門房沒租出去，要是那種的面積的話。大概得多少錢？」
「門房？」
劉美麗聽到張三說到門房便朝著邊上那女孩子說道「亞青，查到沒有？順便看看以前他們那門房是租多少錢！」
「誒，找到了，我瞅瞅！」
那年輕女孩子翻開一本檔案，「沒了，東西跨院前幾年修繕好以後全部都租出去了......還真的有個門房沒租出去......面積是二十一個平方，門口還有個小院屬於門房！」
「六三年年底到現在都沒人租過，以前是八角五分錢一個月！」
「快兩年沒人住過了？」
聽到劉美麗問話，那女孩子便點了點頭說道「那門房面積是不小，不過坐南朝北的方面，而且沒炕沒家具......」
「你也聽到了，八角錢一個月！」
八角錢對於現在的張三來說那就是小事兒，這幾天還能入帳好幾塊錢呢，而且家裡還藏了十五塊錢！
「那要是我自己個人租下來可以吧？」
「你？」
劉美麗皺著眉頭問道「你想租那門房？」
張三點了點頭，笑道「有這個想法，不過不是現在......我就是想問問要是我個人的話，能不能租賃下來？」
「可以倒是可......你現在戶口是城裡的還是鄉下的？應該是城裡的吧？」
「對，城裡的，我跟楊慧琴結婚以後我那戶口就轉進來了！」
劉美麗聽到張三這話便點了點頭，「只要是城裡的戶口就沒問題，不過你要是想租的話，那到時候還得說清楚原因，因為這個我們可是得記錄的。現在城裡的房子太緊張了！」
「誒，那到時候想要租的話，我再過來......對了，劉姐！」
張三本想起身走了，但是想到這養雞的問題，自己現在也沒啥其他的經濟來源，要是養幾隻雞的話也能增添點收入了！
「咱們這城裡能養雞不？一戶一個人能養幾隻？兩個人呢？」
「行呀，咋不行？」
劉美麗聽到張三的話便笑了起來，「好像是當年鄉下開始搞合作社的時候，城裡才不讓養的吧，那會也就一個風頭罷了......只要鄰居不投訴就沒問題，鄰居投訴太吵或者髒、臭，那街道就得幫忙處理了！」
「一戶一人或者兩人都一樣，按現在的政策是兩隻！家裡人多一點的話，能養多一兩隻......怎麼，你想養雞？」
張三點了點頭，笑道「我這現在也沒啥正經工作，只能想點辦法增點創收。」
「哈哈哈，工作這事倒不歸我管......」
劉美麗以為張三是想找個藉口讓幫忙推薦工作的，忙說道「現在城裡沒工作的年輕人太多了，街道現在也安置不過來呢！」
「劉姐，我不是到這邊找工作來的......我是真想養雞！」
張三不好意思地說道，「主要是不知道咱們這兒的政策，所以過來問問！」
「這樣啊......城裡養雞的很少，不是不讓養，反而現在是支持的！前些年困難的時候，物資太過於缺乏了，咱們城裡什麼東西都得靠外頭運進來，要是自己能自力更生的話，那政策也是支持的！」
「但為什麼城裡沒多少人養雞？那不是不想養，而是養不起......咱們城裡也沒法種菜種糧食，這一天那點菜葉子哪夠餵雞的？」
見張三點了點頭，劉美麗便繼續說道「養是絕對可以養的，家鴨鵝這些家禽都成，只要不是養豬養羊這些大牲畜那是沒問題的！」
「好嘞，那我明白了......那謝謝劉姐了！」
張三說完就站了起來，隨後朝著劉美麗笑道「那到時候有需要我再過來......」
「你急什麼呀，坐下坐下......」
「嗯？」
張三一臉不解地朝著劉美麗看了過去，隨後疑惑地問道「劉姐，還有啥事兒？」
劉美麗皺著眉頭想了想，隨後朝著張三說道，「這樣，我寫個地址給你，你到那邊問問看......就說是劉美麗介紹過來的！」
「我也不知道人家給不給我這面子，你過去問問看唄！」
「問啥呀？」
「嘿......你想想雞那不得弄點麥麩、弄點米糠當飼料呀？還是說你消遣我來著......」
「啊？」
張三忙說道「你是說，介紹我到人家那邊買米糠麥麩？」
「那不然呢！」
聽到這話，張三便哈哈地笑了起來「那就謝謝劉姐了，明天我就到市場買雞仔去！」
見張三這麼說了，劉美麗才拿著筆在本子上寫了個地址，「也不算遠，快到城東郊區那邊......那是我老鄉，你有空過去那邊問問看就是了！」
「好嘞，等過幾天工作幹完了，我就到那邊去問問！」
「你還有工作？」
邊上那年輕女孩子聽到張三這話便笑著說道「你還真的是過來問房子問養雞的事兒呀？」
「那當然啦......怎麼？」
張三一臉疑惑的樣子，隨即便哈哈笑了起來，「劉姐，我真是過來問這事兒的......現在的工作很難安置，這個我是清楚的！而且我這也沒什麼文化，也不算應屆的畢業生，我可沒這個奢望！」
「太陽倒是打西邊起了......還有人到街道辦事處過來不是找工作的？」
見劉美麗怔怔的樣子，張三忙笑道「我還真不是，當然你們能給我名額更好，我也不用到外頭當力工去！」
「你現在在給人幫工是吧？」
張三點了點頭，隨後笑道「對，鼓樓那邊......每天九點到......哎喲，我去！我得趕緊走了，都快九點了......」
說著說著，張三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發現這都快九點了，忙站了起來邊朝著外面走去，邊說道「劉姐，那門房有需要我再過來問你，我還得去上工......」
「呃......姐，這人誰呀？」
看到張三急忙忙地朝著外面走了出去，李亞青笑著朝劉美麗說道「還真有人不是過來找工作的，哈哈哈......」
「鄉下來的，這人我倒是沒打過交道，不過他入贅的那家人我倒算是認識！」
聽到劉美麗的話，李亞青忙說道「對噢，他剛剛竟然自個大大方方說是入贅的，感覺他還覺得自個很光榮的樣子......」
「去去去，你懂啥？」
劉美麗輕笑道「人家這是豁達......豁達懂不懂？」
「哪有人過來街道辦問養雞的事兒？有人過來問你這給不給養雞？」
「這倒是......這轄區內的人一過來無非就是三件事，工作、房子跟那些狗屁倒灶的糾紛了！這人倒是奇怪，竟然跑街道問政策來了！」
劉美麗聽到這話便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然我吃飽閒得慌......還得幫忙給他找個磨坊讓他去買飼料？」
「哈哈哈......」
而急急忙忙從街道辦事處出來的張三，還以為現在的人都是熱心腸、爭當雷鋒呢！
不過就是過來問個房子的事兒，順道問個養雞的事情，人家就給自己介紹買麥麩的地方了。這都是不同時代思維的差異，即便到了二十一世紀一十年代，很多人對於這些政府部門都還是帶有一些忌憚的心理的！
而且是越落後的地方就越明顯，就好比出了點什麼事情，人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找親友找門路，而不是遇到困難我就找警察！
等到二十年代了，一丁點破事我直接就找叔叔過來解決了......
現在同樣如此，政策的下達還是很難全面覆蓋的，要麼就是聽不懂，要麼就是根本你就沒機會聽到！
「叔......小安還沒來呀？」
「沒呢！」
張三跑到徐記這邊，見昨天一塊幫工的三人都還在門口坐著等開門呢！
「這多耽誤事兒呀，要是早點開門，咱們可以先搬到這外頭出來呢！」
見白沙一臉不滿的樣子，黑子忙笑著說道「那不是正好，晚點過來咱們還能多歇會呢！」
「來了來了，那車應該就是了......」
時間卡得剛剛好，張三從街道辦事處那邊跑過來到這邊估計差不多就九點鐘了，而這小安跟貨車剛剛好卡著九點鐘就到了！
「今天還是一樣......先把那剩下的家具給裝車，估計早上就能搬完了，下午就搬木料！」小安邊拿著鑰匙開門邊說道「那些整根的木頭先裝車，後面就是那些板子啥的！」
「我就不在這邊了，中午讓司機順道給你們送飯過來就行了，傍晚再過來給你們結算工錢！」
「好嘞！」
小安開完門邊朝著張三說道「張三，鑰匙給你！」
「給我？你不是下班還過來麼？」
小安把鑰匙遞了過來，隨後朝著張三說道「昨天是周日我才過來，今天周一了，我也有自個的事兒得忙呢！」
「我先跟你說到時候怎麼弄，到時候你自個到這邊幹活就是了，我也沒時間過來！」小安說完見張三把鑰匙接過去了，便指著外面這幾間門店說道「這外面的東西就不用動了，到時候別的單位接手沒準還得用上！」
「這倉庫裡頭那些隔起來的板子，你全部給拆了，反正全部打通就是了！」
張三跟著進了倉庫，這倉庫之前應該有人在這裡頭住過，用木板隔了幾個房間出來，不過現在裡頭啥玩意都沒有了。就剩這些木板了！
「那到時候這些木板拉哪去？」
聽到張三的話，小安皺著眉頭想了想，隨後說道「這些也不能用了......我待會問問經理吧，要是需要到時候就拉走，不要的話你就拉回家當柴火燒了唄！」
聽到小安的話，張三還想說這城裡哪兒還有人燒柴火呀，但是這念頭一起來就給剎住了。無論啥時候，這木材也好木屑也罷，這些可都是能賣錢的東西呀！
「成，還有呢？」
「反正拆乾淨以後，你把這地面都給清掃一遍吧！」
小安說完朝著張三看了一眼，低聲說道「徐經理安排你自個在這邊，也算是給你多找點活兒干！也不算急，月底之前能完事就行了！」
「誒，那可謝謝了！」
小安拍了拍張三的肩膀，笑道「反正事兒就這些了，接下來我也不會經常過來了，到時候我先給你拿點錢。剩下的工錢等完事了再結給你！」
「沒事兒！」
「嗯，那你去忙吧！反正鑰匙在你手裡，你到時候自己掂量著就成了！」
「好嘞！」
張三一轉身看到這地上的木屑，角落的木塊跟一些雜七雜八的木頭就笑了起來。
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呀，只不過需要找門路......
張三把家裡的東西收拾好以後就出門了，趁著還沒到上工的時候便來到了交道口街道辦事處這邊，準備詢問一下關於房子的問題。
「同志，請問有什麼事兒麼？」
見張三挨著辦公室的門朝裡面的辦事員看了過來，邊上的一個大姐便朝著張三問道「你是中院的吧？戶主姓楊那家吧？」
「誒，對！」
張三沒想到這辦公室裡頭一個大姐竟然認出自己，便笑著說道「我過來這邊，是想找你們諮詢點事兒！」
「來，進來！」
那中年大姐朝著張三招了招手，隨後把邊上的一張方椅推了過去，「諮詢什麼事兒？」
「我想問問，我們院還有房子沒租出去的沒有？」
那大家聽到這話便朝著邊上剛剛張三打算詢問的年輕女人問道「亞青，看看南銅鑼鼓巷九十五號院空房是不是沒有了，我印象中應該是沒了！」
「好嘞，你等等，我查查看！」
中年大姐見那年輕女人起身去檔案架上面翻看資料，便朝著張三問道「我記得你們家好像是兩間還是三間房子來著，怎麼還想著租房子？現在房源可是緊張得很！」
「同志，請問怎麼稱呼？」
那中年大姐便笑著說道「劉美麗，喊劉姐就成了！」
「誒，劉姐！」
張三笑著說道「我就是過來問問而已，看看還有沒有，還有這租金的問題！」
「這得看房源，房屋大小面積還有地段！你們那院子，我去過好幾趟，你們家那兩間應該是私人買斷的吧......」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應該是......」
「你不知道麼？」
聽到這劉美麗的話，張三便笑著說道「我這是入贅的，對於這些事兒我都不清楚。所以我才打算過來問問.......」
「喔！我記起來了，你愛人叫楊慧......慧玲還是慧琴來著！」
「楊慧琴！」
「誒，想起來了！」
劉美麗拍了一下大腿，指著張三笑道「記起來了，你們家那兩間就是買斷的。要是租賃的話，那兩間一個月最少也得兩塊到兩塊五這個價！」
「我聽我們院一個姓劉的大叔說，我們院還有個門房沒租出去，要是那種的面積的話。大概得多少錢？」
「門房？」
劉美麗聽到張三說到門房便朝著邊上那女孩子說道「亞青，查到沒有？順便看看以前他們那門房是租多少錢！」
「誒，找到了，我瞅瞅！」
那年輕女孩子翻開一本檔案，「沒了，東西跨院前幾年修繕好以後全部都租出去了......還真的有個門房沒租出去......面積是二十一個平方，門口還有個小院屬於門房！」
「六三年年底到現在都沒人租過，以前是八角五分錢一個月！」
「快兩年沒人住過了？」
聽到劉美麗問話，那女孩子便點了點頭說道「那門房面積是不小，不過坐南朝北的方面，而且沒炕沒家具......」
「你也聽到了，八角錢一個月！」
八角錢對於現在的張三來說那就是小事兒，這幾天還能入帳好幾塊錢呢，而且家裡還藏了十五塊錢！
「那要是我自己個人租下來可以吧？」
「你？」
劉美麗皺著眉頭問道「你想租那門房？」
張三點了點頭，笑道「有這個想法，不過不是現在......我就是想問問要是我個人的話，能不能租賃下來？」
「可以倒是可......你現在戶口是城裡的還是鄉下的？應該是城裡的吧？」
「對，城裡的，我跟楊慧琴結婚以後我那戶口就轉進來了！」
劉美麗聽到張三這話便點了點頭，「只要是城裡的戶口就沒問題，不過你要是想租的話，那到時候還得說清楚原因，因為這個我們可是得記錄的。現在城裡的房子太緊張了！」
「誒，那到時候想要租的話，我再過來......對了，劉姐！」
張三本想起身走了，但是想到這養雞的問題，自己現在也沒啥其他的經濟來源，要是養幾隻雞的話也能增添點收入了！
「咱們這城裡能養雞不？一戶一個人能養幾隻？兩個人呢？」
「行呀，咋不行？」
劉美麗聽到張三的話便笑了起來，「好像是當年鄉下開始搞合作社的時候，城裡才不讓養的吧，那會也就一個風頭罷了......只要鄰居不投訴就沒問題，鄰居投訴太吵或者髒、臭，那街道就得幫忙處理了！」
「一戶一人或者兩人都一樣，按現在的政策是兩隻！家裡人多一點的話，能養多一兩隻......怎麼，你想養雞？」
張三點了點頭，笑道「我這現在也沒啥正經工作，只能想點辦法增點創收。」
「哈哈哈，工作這事倒不歸我管......」
劉美麗以為張三是想找個藉口讓幫忙推薦工作的，忙說道「現在城裡沒工作的年輕人太多了，街道現在也安置不過來呢！」
「劉姐，我不是到這邊找工作來的......我是真想養雞！」
張三不好意思地說道，「主要是不知道咱們這兒的政策，所以過來問問！」
「這樣啊......城裡養雞的很少，不是不讓養，反而現在是支持的！前些年困難的時候，物資太過於缺乏了，咱們城裡什麼東西都得靠外頭運進來，要是自己能自力更生的話，那政策也是支持的！」
「但為什麼城裡沒多少人養雞？那不是不想養，而是養不起......咱們城裡也沒法種菜種糧食，這一天那點菜葉子哪夠餵雞的？」
見張三點了點頭，劉美麗便繼續說道「養是絕對可以養的，家鴨鵝這些家禽都成，只要不是養豬養羊這些大牲畜那是沒問題的！」
「好嘞，那我明白了......那謝謝劉姐了！」
張三說完就站了起來，隨後朝著劉美麗笑道「那到時候有需要我再過來......」
「你急什麼呀，坐下坐下......」
「嗯？」
張三一臉不解地朝著劉美麗看了過去，隨後疑惑地問道「劉姐，還有啥事兒？」
劉美麗皺著眉頭想了想，隨後朝著張三說道，「這樣，我寫個地址給你，你到那邊問問看......就說是劉美麗介紹過來的！」
「我也不知道人家給不給我這面子，你過去問問看唄！」
「問啥呀？」
「嘿......你想想雞那不得弄點麥麩、弄點米糠當飼料呀？還是說你消遣我來著......」
「啊？」
張三忙說道「你是說，介紹我到人家那邊買米糠麥麩？」
「那不然呢！」
聽到這話，張三便哈哈地笑了起來「那就謝謝劉姐了，明天我就到市場買雞仔去！」
見張三這麼說了，劉美麗才拿著筆在本子上寫了個地址，「也不算遠，快到城東郊區那邊......那是我老鄉，你有空過去那邊問問看就是了！」
「好嘞，等過幾天工作幹完了，我就到那邊去問問！」
「你還有工作？」
邊上那年輕女孩子聽到張三這話便笑著說道「你還真的是過來問房子問養雞的事兒呀？」
「那當然啦......怎麼？」
張三一臉疑惑的樣子，隨即便哈哈笑了起來，「劉姐，我真是過來問這事兒的......現在的工作很難安置，這個我是清楚的！而且我這也沒什麼文化，也不算應屆的畢業生，我可沒這個奢望！」
「太陽倒是打西邊起了......還有人到街道辦事處過來不是找工作的？」
見劉美麗怔怔的樣子，張三忙笑道「我還真不是，當然你們能給我名額更好，我也不用到外頭當力工去！」
「你現在在給人幫工是吧？」
張三點了點頭，隨後笑道「對，鼓樓那邊......每天九點到......哎喲，我去！我得趕緊走了，都快九點了......」
說著說著，張三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發現這都快九點了，忙站了起來邊朝著外面走去，邊說道「劉姐，那門房有需要我再過來問你，我還得去上工......」
「呃......姐，這人誰呀？」
看到張三急忙忙地朝著外面走了出去，李亞青笑著朝劉美麗說道「還真有人不是過來找工作的，哈哈哈......」
「鄉下來的，這人我倒是沒打過交道，不過他入贅的那家人我倒算是認識！」
聽到劉美麗的話，李亞青忙說道「對噢，他剛剛竟然自個大大方方說是入贅的，感覺他還覺得自個很光榮的樣子......」
「去去去，你懂啥？」
劉美麗輕笑道「人家這是豁達......豁達懂不懂？」
「哪有人過來街道辦問養雞的事兒？有人過來問你這給不給養雞？」
「這倒是......這轄區內的人一過來無非就是三件事，工作、房子跟那些狗屁倒灶的糾紛了！這人倒是奇怪，竟然跑街道問政策來了！」
劉美麗聽到這話便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然我吃飽閒得慌......還得幫忙給他找個磨坊讓他去買飼料？」
「哈哈哈......」
而急急忙忙從街道辦事處出來的張三，還以為現在的人都是熱心腸、爭當雷鋒呢！
不過就是過來問個房子的事兒，順道問個養雞的事情，人家就給自己介紹買麥麩的地方了。這都是不同時代思維的差異，即便到了二十一世紀一十年代，很多人對於這些政府部門都還是帶有一些忌憚的心理的！
而且是越落後的地方就越明顯，就好比出了點什麼事情，人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找親友找門路，而不是遇到困難我就找警察！
等到二十年代了，一丁點破事我直接就找叔叔過來解決了......
現在同樣如此，政策的下達還是很難全面覆蓋的，要麼就是聽不懂，要麼就是根本你就沒機會聽到！
「叔......小安還沒來呀？」
「沒呢！」
張三跑到徐記這邊，見昨天一塊幫工的三人都還在門口坐著等開門呢！
「這多耽誤事兒呀，要是早點開門，咱們可以先搬到這外頭出來呢！」
見白沙一臉不滿的樣子，黑子忙笑著說道「那不是正好，晚點過來咱們還能多歇會呢！」
「來了來了，那車應該就是了......」
時間卡得剛剛好，張三從街道辦事處那邊跑過來到這邊估計差不多就九點鐘了，而這小安跟貨車剛剛好卡著九點鐘就到了！
「今天還是一樣......先把那剩下的家具給裝車，估計早上就能搬完了，下午就搬木料！」小安邊拿著鑰匙開門邊說道「那些整根的木頭先裝車，後面就是那些板子啥的！」
「我就不在這邊了，中午讓司機順道給你們送飯過來就行了，傍晚再過來給你們結算工錢！」
「好嘞！」
小安開完門邊朝著張三說道「張三，鑰匙給你！」
「給我？你不是下班還過來麼？」
小安把鑰匙遞了過來，隨後朝著張三說道「昨天是周日我才過來，今天周一了，我也有自個的事兒得忙呢！」
「我先跟你說到時候怎麼弄，到時候你自個到這邊幹活就是了，我也沒時間過來！」小安說完見張三把鑰匙接過去了，便指著外面這幾間門店說道「這外面的東西就不用動了，到時候別的單位接手沒準還得用上！」
「這倉庫裡頭那些隔起來的板子，你全部給拆了，反正全部打通就是了！」
張三跟著進了倉庫，這倉庫之前應該有人在這裡頭住過，用木板隔了幾個房間出來，不過現在裡頭啥玩意都沒有了。就剩這些木板了！
「那到時候這些木板拉哪去？」
聽到張三的話，小安皺著眉頭想了想，隨後說道「這些也不能用了......我待會問問經理吧，要是需要到時候就拉走，不要的話你就拉回家當柴火燒了唄！」
聽到小安的話，張三還想說這城裡哪兒還有人燒柴火呀，但是這念頭一起來就給剎住了。無論啥時候，這木材也好木屑也罷，這些可都是能賣錢的東西呀！
「成，還有呢？」
「反正拆乾淨以後，你把這地面都給清掃一遍吧！」
小安說完朝著張三看了一眼，低聲說道「徐經理安排你自個在這邊，也算是給你多找點活兒干！也不算急，月底之前能完事就行了！」
「誒，那可謝謝了！」
小安拍了拍張三的肩膀，笑道「反正事兒就這些了，接下來我也不會經常過來了，到時候我先給你拿點錢。剩下的工錢等完事了再結給你！」
「沒事兒！」
「嗯，那你去忙吧！反正鑰匙在你手裡，你到時候自己掂量著就成了！」
「好嘞！」
張三一轉身看到這地上的木屑，角落的木塊跟一些雜七雜八的木頭就笑了起來。
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呀，只不過需要找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