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要躲我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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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7章 要躲我到什麼時候

  卓瀟就是那個內鬼。

  但以「內鬼」二字來定義卓瀟還不準確。確切說卓瀟就只針對年柏霄去的,他想碾壓年柏霄,想讓年柏霄在賽場上徹底翻不了身。可年柏霄一旦受了影響,那整個車隊的名譽也就深受其害了。

  三年前春季的那場比賽,沒人能想到年柏霄能出現在賽場上。當時教練和耿子堯找到年柏霄之前想的是,無論如何都要勸說他把心思用在賽車上,等找到後兩人想的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去參加比賽。

  當時年柏霄整個人的狀態太糟糕,進了賽場那就是奔著送命去的。所以當年柏霄回到賽場上時,車隊的人都是有驚又憂的。

  唯獨卓瀟。

  他知道在年柏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所以認定了他在賽場上必然不經激,一旦被激惱勢必會失控。

  雖然他入職了G4車隊,但獵豹的仇他還記著。只要將年柏霄擠出車隊,讓他在世界排行上除名,那獵豹也是死得瞑目了。

  卓瀟聯合了其他車隊的人,在賽場上形成了對年柏霄圍堵的場面,等G4的車隊經理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只是卓瀟沒想到的是,年柏霄在賽場上一改之前的頹勢,十分冷靜不說,還巧妙地躲過了幾輛車的圍攻。

  他們忘了的是,賽場上的生死局那都是年柏霄一場場比賽跑下來的,對於這些個林林種種的心思早就應付自,更何況,他背後還有個強悍的領航員。

  要論耳力,誰能是陸南深的對手?

  早在卓瀟上了賽場有了端倪時,陸南深通過引擎聲、車輪聲和賽場上的聲音得出準確判斷。

  年柏霄在賽場上向來是個狠角,別人犯他三分,只要他想,有了反攻機會那就能還對方七分。

  當耿子堯看見卓瀟整個大翻車時,心說,該!你說你沒事惹年柏霄幹什麼?

  卓瀟因為賽場作弊被除名,再難以參加比賽是因為他受傷不輕,不但是他,跟他聯手的那幾位都落得悔不當初的結果。

  賽場上所向披靡的戰神,一顆足夠耀眼的賽車明星,因為他的緣故,那些對賽車不感興趣的人都積極關注著每一年的賽事,G4車隊風光無兩。

  只是眾人沒想到,年柏霄會在最輝煌的時候宣布退出世界排名。

  全網甚至全球賽車圈炸開了鍋時,年柏霄、陸南深和杭司三人已經到了墓園。

  對於年柏霄的這個決定,他不主動說,陸南深和杭司也沒追著問。

  等到了墓園,年柏霄將冠軍獎盃放到方笙的墓碑前時,杭司隱隱就猜到了,年柏霄做出的這個決定應該跟方笙有關係。

  年柏霄每次來看方笙,都會將墓碑擦得一塵不染,尤其是墓碑上的照片,方笙的臉也都是不能髒上半點的。

  這三年來,不管在哪比賽,只要拿了冠軍,年柏霄都是第一時間飛回來見方笙,就坐在墓碑前,跟她說上好一陣子話。

  沒比賽的時候他也是這裡的常客,有時候會從早坐到晚。就連墓園裡的工作人員都認識他了,哪怕入夜也不催著他離開,私底下議論著——

  「該是小伙子的女朋友吧,小伙子真是長情。」

  「這麼多年了,還是放不下啊。」

  年柏霄買了方笙最喜歡的花,放好,跟方笙說,「答應你的,我做到了。」

  後來回了市區,三人在一起用餐的時候年柏霄告知了原因。

  三年前,在梅棠村北峰的山洞裡,當一行人從幻境裡出來卻遲遲走不出山洞時,那時候所有人都一度絕望。

  當時方笙有氣無力地靠在他身上,跟他說,「要出去啊,你還得拿世界冠軍呢。」

  年柏霄不認為那個時候世界冠軍有什麼重要的,一度被她氣笑,問她,「命重要還是冠軍重要?」

  方笙的意識有些恍惚,不知道是被幻境影響還是山洞裡的氧氣不足。她說,「我剛剛在幻境裡看見你奪冠了,瀟瀟灑灑的,很迷人呢。」

  年柏霄摟緊她,「等我們從這裡出去,我就給你拿冠。」

  他沒在搪塞方笙。

  「我也希望在我奪冠的時候她會在身邊。」餐廳里,年柏霄拿筷子的手幾度微顫,末了放下了筷子。

  緩了稍許,他才繼續提及三年前的事。


  方笙跟他說了她的幻境。

  「你奪冠,全場都是歡呼聲、讚美聲,你站得很高,好像看不見我了。你拿了一個又一個的世界冠軍,在你拿到第四個世界冠軍的時候,你眼裡就再也沒有我了,不管我怎麼為你搖旗吶喊,你都看不見我。你眼裡有榮譽,有鮮花,有獎盃,有那麼多投懷送抱的美女,唯獨沒有我了。」

  說完,方笙就笑說,「看,我小家子氣吧,誰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越飛越高呢,我這個小肚雞腸的,卻總怕我跟不上你的腳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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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這,杭司心口縮了一下,方笙向來爽落的性子,卻也變得患得患失。果真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她是把年柏霄徹底放心上的。

  也是,否則怎麼就義無反顧了呢,飛蛾撲火就是方笙了。

  年柏霄低聲說,「當時我在方笙眼裡看見了害怕,就是很好笑,明明只是幻境,可我就是能明顯感覺到她很害怕。」

  他強調了「很害怕」三個字,因為至今還記得方笙說那番話時的神情,努力壓著不安,強裝鎮定。

  「所以我就承諾了方笙,我只拿三屆冠軍,然後退出世界排名爭奪。」

  杭司聞言愕然。

  只因為方笙的一個幻境?

  一旁的陸南深在沉默許久後說,「能理解。」

  杭司下意識看了他一眼。

  而陸南深在說完這句話後,也微微轉頭看向她,四目相對時,杭司眸光輕輕顫抖,忙又垂眸,執起杯子喝水。

  心口卻是悶漲漲的難受。

  年柏霄將兩人的反應盡數看在眼裡,自己的事說完,也就從過往的情緒里走出來。看向對面,嘆了口氣,「你倆到底想要僵持到什麼時候呢?」

  杭司拿杯的手微微一滯,但眼沒抬,沒有應聲的打算。

  反觀陸南深,筷子一伸夾了塊魚腩放到杭司面前的白色骨瓷碟里。「中文果然不是好學的,至少你現在還是用詞不當。不該用『僵持』二字。」

  年柏霄故作好奇,「那用什麼?」

  陸南深也放下了筷子,目光落在杭司的側臉上,「要躲我到什麼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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