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趙嫣馴狗
嫁出去的長公主幹涉後宮之事……
尤其還是趙嫣這般，嫁入朝中重臣侯府的長公主！
若她為小順子在皇帝面前開口……
誠然！
以今日皇帝表現出來的，對她趙嫣的寵溺。
區區一個小太監而已，皇帝斷不可能跟她過多計較。
可皇帝不計較，她趙嫣就真能恃寵而驕，不做多番考慮了嗎？
「兆常侍，小順子之事，你莫不會以為，本公主出面就能有用？」
眼瞅著兆文舒因自己的拒絕，神色一點一點的開始暗淡下來，趙嫣再度開口道：
「皇城內的鬥爭，你我皆清楚，是何等的殘酷。」
「小順子是壞了規矩的！」
「若不受罰，皇城規矩何在？」
「以後你們這些個常侍大太監，還不得被小的騎在頭上？」
「所以！」
「小順子之事你無需再言了！」
說到這。
眼見兆文舒默不作聲，神色徹底黯然，趙嫣又是話鋒一轉道：
「倒是陛下設立中書台，奪了你御前聽用，傳詔皇帝諭、詔、令書之職權……」
聞言！
兆文舒猛的便抬起了頭，看向趙嫣的目光也變得灼熱起來！
趙嫣深深看著他，沉吟開口，繼續道：
「眼下皇帝抓了林橋海，由徐溫波暫領建章等三大營的兵權。」
「你以為何意？」
兆文舒想了想，戰戰兢兢道：
「回公主殿下話，老奴愚鈍，尚未悟得聖心。」
「哼！」
趙嫣冷哼一聲，「狗奴才！」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著什麼主意！」
又是頓了下，她淡淡開口道：
「看接下來陛下的心情吧。」
「若是龍顏甚悅，本公主自會為你求得大長秋一職，執掌御府。」
話落！
兆文舒微愣後，徹底壓抑不住，滿臉的喜色！
說小順子，無非就是個話引子罷了。
他真實的目的就是想看看，趙嫣是否還念著舊情。
若是趙嫣念著舊情，他自會順勢說出，今日被奪的，本該屬於自己的大權。
然而剛剛，趙嫣卻沒接他的話茬！
這讓兆文舒的心，多少有些陰沉入深淵……
可現在呢？
大長秋！
二千石！
執掌內宮諸事，乃是真正的萬宦之首！
尤其是——
執掌御府！
也就是皇帝的私人小金庫！
換言之，大長秋便是真正意義上的，皇城內的大管家！
然而。
因其職責跟少府高度重合。
在天狩年間，天狩帝取締了大長秋一職。
一應皇室財貨，皇帝私人事務等等，皆交由少府打理……
眼下！
「老奴謝主子隆恩！」
「老奴以後定竭盡所能，為主子辦好每一件差事！」
看著跪伏自己腳下，不斷叩首的兆文舒。
趙嫣無奈搖頭，帶著怒意道：
「狗奴才！」
「你是真蠢，還是真年老不堪大用了？」
「甚為我辦差？」
「是竭盡所能為陛下辦好每一件差事！」
「你要知道，無論是你，還是本公主，現在能擁有這一切，全賴陛下所賜！」
眼下皇帝抓了林橋海，讓徐溫波暫領了建章等三大營的兵權。
卻未給徐溫波光祿勛之位……
大司農閆集被罷免後，無論是賈釗還是趙穆，都有過上書，提名新任大司農。
皇帝亦是一直未有回音……
其中深意……
「徹兒啊徹兒！」
「你是真長大了呀……」
趙嫣心生感慨。
光祿勛和大司農之位的重要性，皇帝難道會不知道？
顯然不可能！
在趙嫣看來，皇帝不僅知道，且還比任何人都清楚！
之所以一直空缺著……
無非就是想將大奉的財權和南軍的兵權，徹底握在自己手中，進一步加強皇權！
同時。
作為皇女，趙嫣又豈能不知，此事將何等的道阻？
這跟當年天狩帝廢除大長秋，根本就是兩回事。
畢竟天狩帝廢除的，僅是內宮的宦官之首而已。
且權力還分潤到了朝堂……
自然無人反對！
可現在趙徹要做的呢？
「廢少府重立御府，先試探試探賈釗等人的態度……」
「徹兒，皇姐推兆文舒給你打前站，這應該不算外戚干政吧？」
趙嫣暗忖著，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先宋皇后得以追諡合葬。
這顯然大大超乎了她敲登聞鼓的預期。
也等於徹底幫她趙嫣在全天下面前，站住了正統的跟腳！
完全可以預見！
自此之後，她趙嫣在絳侯府，便是名副其實的董淵之下的第二人！
且哪怕是董淵再見她，也得恭恭敬敬的作揖恭拜！
畢竟她可是深得聖寵的大奉長公主！
以前勢弱，戰戰兢兢，一應禮數皆可從簡。
可從今日起！
情況必將完全不一樣！
而這一切，皆因趙徹視她趙嫣為親姐姐……
她焉能不為趙徹謀？
她一個女人，所圖者又能有幾何？
也只有趙徹的皇權越穩固，她趙嫣的地位才會越來越高！
而今少府傅巽被抓。
她現在緊跟著提出復立大長秋，重設御府。
在外界看來，會是她趙嫣一個人的意思嗎？
絳侯府豈能不被視作同謀？
至少眼下！
皇帝親臨絳侯府，便足以讓外界將絳侯府，徹底打上皇帝堅定支持者的標籤……
所以！
趙嫣不理會小順子一事，卻又幫兆文舒謀求大長秋之位……
是有著敲打兆文舒的意思在，但卻不是打一棒子給根骨頭！
根本上而言，她趙嫣，心中只有皇帝，只為趙徹謀！
眼瞅著兆文舒依舊滿臉喜色，身子亦是在止不住的激顫著。
趙嫣淡淡開口，「聽聞現在皇城內，都稱呼你為老祖宗？」
啊？
兆文舒一愣。
隨即！
噗通——
他趕忙再度跪伏於地，不斷叩首道：
「公主殿下明鑑，那都是底下那些腌臢玩意在亂叫。」
「老奴……老奴……」
「老奴回去就撕爛他們的嘴！」
趙嫣橫眉道：
「以後別讓我再聽到類似的話！」
「祖宗？」
「你個狗奴才，你是誰的祖，誰的宗？」
「陛下仁德，不跟你們這群狗奴才計較，你們倒好，一個個怕不是嫌命長！」
對於兆文舒！
以前她趙嫣未得皇帝如此聖恩時，她可以睜一眼閉一隻眼。
而今她是不得不好好敲打來著。
無論怎麼說，兆文舒都是護衛她成長的人，早已打上了她趙嫣的標籤……
真要讓這老東西不知輕重的繼續下去。
指不定哪天就得被他所累……
「老奴失察！」
「老奴知罪！」
揮了揮手，止住兆文舒繼續叩首，趙嫣道：
「好了，別在我這知罪，轉頭便將我的話給忘得一乾二淨就行。」
「好好為陛下做事，我自不會虧待於你。」
「洪寺將《黃庭內經》和通力丹送入侯府，我自會給你一份。」
狗馴了，但真要他聽話，總得給塊骨頭的……
尤其還是趙嫣這般，嫁入朝中重臣侯府的長公主！
若她為小順子在皇帝面前開口……
誠然！
以今日皇帝表現出來的，對她趙嫣的寵溺。
區區一個小太監而已，皇帝斷不可能跟她過多計較。
可皇帝不計較，她趙嫣就真能恃寵而驕，不做多番考慮了嗎？
「兆常侍，小順子之事，你莫不會以為，本公主出面就能有用？」
眼瞅著兆文舒因自己的拒絕，神色一點一點的開始暗淡下來，趙嫣再度開口道：
「皇城內的鬥爭，你我皆清楚，是何等的殘酷。」
「小順子是壞了規矩的！」
「若不受罰，皇城規矩何在？」
「以後你們這些個常侍大太監，還不得被小的騎在頭上？」
「所以！」
「小順子之事你無需再言了！」
說到這。
眼見兆文舒默不作聲，神色徹底黯然，趙嫣又是話鋒一轉道：
「倒是陛下設立中書台，奪了你御前聽用，傳詔皇帝諭、詔、令書之職權……」
聞言！
兆文舒猛的便抬起了頭，看向趙嫣的目光也變得灼熱起來！
趙嫣深深看著他，沉吟開口，繼續道：
「眼下皇帝抓了林橋海，由徐溫波暫領建章等三大營的兵權。」
「你以為何意？」
兆文舒想了想，戰戰兢兢道：
「回公主殿下話，老奴愚鈍，尚未悟得聖心。」
「哼！」
趙嫣冷哼一聲，「狗奴才！」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著什麼主意！」
又是頓了下，她淡淡開口道：
「看接下來陛下的心情吧。」
「若是龍顏甚悅，本公主自會為你求得大長秋一職，執掌御府。」
話落！
兆文舒微愣後，徹底壓抑不住，滿臉的喜色！
說小順子，無非就是個話引子罷了。
他真實的目的就是想看看，趙嫣是否還念著舊情。
若是趙嫣念著舊情，他自會順勢說出，今日被奪的，本該屬於自己的大權。
然而剛剛，趙嫣卻沒接他的話茬！
這讓兆文舒的心，多少有些陰沉入深淵……
可現在呢？
大長秋！
二千石！
執掌內宮諸事，乃是真正的萬宦之首！
尤其是——
執掌御府！
也就是皇帝的私人小金庫！
換言之，大長秋便是真正意義上的，皇城內的大管家！
然而。
因其職責跟少府高度重合。
在天狩年間，天狩帝取締了大長秋一職。
一應皇室財貨，皇帝私人事務等等，皆交由少府打理……
眼下！
「老奴謝主子隆恩！」
「老奴以後定竭盡所能，為主子辦好每一件差事！」
看著跪伏自己腳下，不斷叩首的兆文舒。
趙嫣無奈搖頭，帶著怒意道：
「狗奴才！」
「你是真蠢，還是真年老不堪大用了？」
「甚為我辦差？」
「是竭盡所能為陛下辦好每一件差事！」
「你要知道，無論是你，還是本公主，現在能擁有這一切，全賴陛下所賜！」
眼下皇帝抓了林橋海，讓徐溫波暫領了建章等三大營的兵權。
卻未給徐溫波光祿勛之位……
大司農閆集被罷免後，無論是賈釗還是趙穆，都有過上書，提名新任大司農。
皇帝亦是一直未有回音……
其中深意……
「徹兒啊徹兒！」
「你是真長大了呀……」
趙嫣心生感慨。
光祿勛和大司農之位的重要性，皇帝難道會不知道？
顯然不可能！
在趙嫣看來，皇帝不僅知道，且還比任何人都清楚！
之所以一直空缺著……
無非就是想將大奉的財權和南軍的兵權，徹底握在自己手中，進一步加強皇權！
同時。
作為皇女，趙嫣又豈能不知，此事將何等的道阻？
這跟當年天狩帝廢除大長秋，根本就是兩回事。
畢竟天狩帝廢除的，僅是內宮的宦官之首而已。
且權力還分潤到了朝堂……
自然無人反對！
可現在趙徹要做的呢？
「廢少府重立御府，先試探試探賈釗等人的態度……」
「徹兒，皇姐推兆文舒給你打前站，這應該不算外戚干政吧？」
趙嫣暗忖著，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先宋皇后得以追諡合葬。
這顯然大大超乎了她敲登聞鼓的預期。
也等於徹底幫她趙嫣在全天下面前，站住了正統的跟腳！
完全可以預見！
自此之後，她趙嫣在絳侯府，便是名副其實的董淵之下的第二人！
且哪怕是董淵再見她，也得恭恭敬敬的作揖恭拜！
畢竟她可是深得聖寵的大奉長公主！
以前勢弱，戰戰兢兢，一應禮數皆可從簡。
可從今日起！
情況必將完全不一樣！
而這一切，皆因趙徹視她趙嫣為親姐姐……
她焉能不為趙徹謀？
她一個女人，所圖者又能有幾何？
也只有趙徹的皇權越穩固，她趙嫣的地位才會越來越高！
而今少府傅巽被抓。
她現在緊跟著提出復立大長秋，重設御府。
在外界看來，會是她趙嫣一個人的意思嗎？
絳侯府豈能不被視作同謀？
至少眼下！
皇帝親臨絳侯府，便足以讓外界將絳侯府，徹底打上皇帝堅定支持者的標籤……
所以！
趙嫣不理會小順子一事，卻又幫兆文舒謀求大長秋之位……
是有著敲打兆文舒的意思在，但卻不是打一棒子給根骨頭！
根本上而言，她趙嫣，心中只有皇帝，只為趙徹謀！
眼瞅著兆文舒依舊滿臉喜色，身子亦是在止不住的激顫著。
趙嫣淡淡開口，「聽聞現在皇城內，都稱呼你為老祖宗？」
啊？
兆文舒一愣。
隨即！
噗通——
他趕忙再度跪伏於地，不斷叩首道：
「公主殿下明鑑，那都是底下那些腌臢玩意在亂叫。」
「老奴……老奴……」
「老奴回去就撕爛他們的嘴！」
趙嫣橫眉道：
「以後別讓我再聽到類似的話！」
「祖宗？」
「你個狗奴才，你是誰的祖，誰的宗？」
「陛下仁德，不跟你們這群狗奴才計較，你們倒好，一個個怕不是嫌命長！」
對於兆文舒！
以前她趙嫣未得皇帝如此聖恩時，她可以睜一眼閉一隻眼。
而今她是不得不好好敲打來著。
無論怎麼說，兆文舒都是護衛她成長的人，早已打上了她趙嫣的標籤……
真要讓這老東西不知輕重的繼續下去。
指不定哪天就得被他所累……
「老奴失察！」
「老奴知罪！」
揮了揮手，止住兆文舒繼續叩首，趙嫣道：
「好了，別在我這知罪，轉頭便將我的話給忘得一乾二淨就行。」
「好好為陛下做事，我自不會虧待於你。」
「洪寺將《黃庭內經》和通力丹送入侯府，我自會給你一份。」
狗馴了，但真要他聽話，總得給塊骨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