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假眼
但他的刀......已經收不住了，銀輝在鬼影的脖子間一閃即逝。
一顆碩大的頭顱沖天而起，隨即重重落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後，停在了陳默身前。
而那個沒了頭顱的鬼影，搖晃了下，轟然倒地。
與此同時，陳默清晰察覺到體內忽然多出了一股暖流，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後心的痛楚也減輕了許多。
但他沒去探查究竟發生了什麼，而是怔怔看著地上那顆頭顱。
那顆頭顱上的青霧已經消散，露出了一張猙獰恐怖的臉。
那張臉大部分血肉都消失了，僅餘的部分也已經腐爛不堪，根本看不清原來的面容。
唯一完整的是那顆左眼。
但那是顆假眼。
陳默是個孤兒，被養父撿到的時候明顯還沒滿月。
養父叫陳靜海，如果那些街坊願意親近他的話，就會發現他的見識談吐完全不像這裡的人。
但幾乎沒人敢親近他，除了陳默。
因為養父左眼的位置只有一個空洞，看上去很恐怖，完全破壞了那張原本清雋的臉。
當小陳默第一次睜開眼睛被嚇哭後，養父的左眼中就多了一隻假眼，幾乎花光了他的積蓄。
等再長大些，小陳默越來越聰明，也越來越懂事，唯一能幫忙的事就是幫養父清洗那隻假眼。
所以陳默很熟悉那隻假眼。
可現在那隻假眼卻在鬼影頭顱的眼眶中。
陳默不敢再看那隻眼睛，轉身看向竹林更深處。
那裡有座墳，養父就葬在那裡。
火化是很方便，但必須要買公墓，而公墓又很貴。
所以老城區有人去世的話，通常都是在平陽山上找個地方建座簡易的墳包了事，而這些年治安署也沒管過這事。
但此刻養父的墳已經破了個洞，墓碑倒在一邊。
那座薄棺也破了個洞。
裡面是空的。
陳默很難過。
於是他又轉了回去，準備將養父的屍骸重新埋好。
等他走回去的時候，那些屍骸卻不見了，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個夢境。
但地上卻留下了一隻假眼。
陳默發了一會呆，把那顆假眼撿了起來，準備把它放回墳里去。
下一刻，那隻假眼忽然消失在了他手中，沒等他反應過來，眼前又出現了那張金色面板。
面板上的信息有了些變化。
姓名陳默（？？？）男十七歲
力量：C
敏捷：C
智力：A+
星力：5/21
暗物質：1
洞察：偶爾你能發現真相。
「殺死那些鬼，為了你自己，也為了這個世界。」
力量和敏捷都變成了C，剛才陳默就察覺到自己消耗的體力不但已經完全恢復，身體還充滿了比原先更加強大的力量感。
而他的腳步明顯變得更輕快了，同時黑暗中的視線也更清晰了些。
星力的總值變成21點，意味著他能砍出四次那種蘊含星力的刀。
暗物質則變成了1，但沒發生與其相關的變化，也許是數量不夠。
至於最後一欄那個多出來洞察。
陳默判斷應該和消失在他手中的假眼有關，雖然不知道有什麼作用，但肯定有用。
此刻他已經完全確信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金色卡片和屬性界面，青霧、鬼、星力，還有自己忽然提升的力量和敏捷，以及視力，無比真實。
雖然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麼神奇、或者應該說是詭異的事。
但作為一個在老城區長大的孤兒來說，他擁有著比常人更加強大的接受能力。
或者說是底層小人物對命運的認命心態。
但他還會是個底層的小人物嗎？
一個小時後，陳默回到了家裡，不出意外，臥室的燈是亮著的。
他洗去了那些泥土，然後坐在桌子前思考了起來。
遇見任何一件事，都要對其分析、歸納、總結。
這是養父從小就要求他養成的習慣。
第一件事。
兩個多月前他家門死的那人是真的，兇器是他的刀也沒錯，想來指紋也不會有假。
按理說，老城區的一起兇殺案，不太應該驚動治安署隊長級別的人物，更不用說親自審問自己。
之後自己就被送到看守所的那間牢房，遇見了顧海青，而顧海青一開始對自己的態度就明顯不一樣。
之後更是幫自己洗脫了罪名，條件是幫他將那張金色卡片交到白城唐家的手裡，還點明了這件事很危險。
而海城所有人都知道，海青幫有三千幫眾。
那顧海青為什麼會讓一個外人來做這件事？難道說他的三千幫眾找不出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還有，那個秦隊長和顧海青之間應該有著某種關聯，他入獄的過程怎麼看都像是被安排好的。
顧海青明顯知道金色卡片的神奇，因為他得知卡片消失後的反應太不正常。
那天亮後，自己還要不要再去趟看守所找他問問？
隨即他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在沒有確認自己安全之前，就貿然將獲得了神奇力量的事告訴別人，怎麼看都是一種愚蠢的行為。
好吧，那這件事先這樣。
接下來是第二件事。
金色卡片當初不是消失了，而是以一種自己不能理解的方式進入了自己的身體，才會發生之後這些事。
既然金色卡片這麼神奇，而顧海青也明顯知道些卡片的神奇，那為什麼他不用在自己身上？或者交給對他而言重要的人。
難道說那張卡片他們使用不了？
如果是這樣，那麼應該就是卡片選擇人，而不是人選擇卡片。
只有這樣才說得通。
那這麼神奇的卡片是怎麼來的？
還有人擁有這種卡片，和自己同樣獲得了神奇的能力嗎？
他找不到這些答案，這與智商無關，只是他現在所處的層次太低，無法第一時間獲取到這方面的信息。
但他很肯定一件事，這個世界肯定和原先不一樣了。
因為先前他親眼看見了鬼，還親手殺了它，並變得更加強大。
因為先前海城的好些個地方，都響起了炮火聲，但大部分都在城市邊緣。
所以他相信，不說整個世界，就單是海城，也絕對不止他家竹林出現了鬼。
而去世多年的養父能變成鬼物，那這些年葬在平陽山上那些老城區去世的人呢？
也會不會變成鬼？
想到這裡，他就頭疼了起來，簡陋但安靜的家此刻也沒了以往的安全感。
幸好，他已經更強大了些。
那種強大的感覺好像很不錯。
一顆碩大的頭顱沖天而起，隨即重重落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後，停在了陳默身前。
而那個沒了頭顱的鬼影，搖晃了下，轟然倒地。
與此同時，陳默清晰察覺到體內忽然多出了一股暖流，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後心的痛楚也減輕了許多。
但他沒去探查究竟發生了什麼，而是怔怔看著地上那顆頭顱。
那顆頭顱上的青霧已經消散，露出了一張猙獰恐怖的臉。
那張臉大部分血肉都消失了，僅餘的部分也已經腐爛不堪，根本看不清原來的面容。
唯一完整的是那顆左眼。
但那是顆假眼。
陳默是個孤兒，被養父撿到的時候明顯還沒滿月。
養父叫陳靜海，如果那些街坊願意親近他的話，就會發現他的見識談吐完全不像這裡的人。
但幾乎沒人敢親近他，除了陳默。
因為養父左眼的位置只有一個空洞，看上去很恐怖，完全破壞了那張原本清雋的臉。
當小陳默第一次睜開眼睛被嚇哭後，養父的左眼中就多了一隻假眼，幾乎花光了他的積蓄。
等再長大些，小陳默越來越聰明，也越來越懂事，唯一能幫忙的事就是幫養父清洗那隻假眼。
所以陳默很熟悉那隻假眼。
可現在那隻假眼卻在鬼影頭顱的眼眶中。
陳默不敢再看那隻眼睛，轉身看向竹林更深處。
那裡有座墳，養父就葬在那裡。
火化是很方便，但必須要買公墓，而公墓又很貴。
所以老城區有人去世的話，通常都是在平陽山上找個地方建座簡易的墳包了事，而這些年治安署也沒管過這事。
但此刻養父的墳已經破了個洞，墓碑倒在一邊。
那座薄棺也破了個洞。
裡面是空的。
陳默很難過。
於是他又轉了回去，準備將養父的屍骸重新埋好。
等他走回去的時候，那些屍骸卻不見了，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個夢境。
但地上卻留下了一隻假眼。
陳默發了一會呆，把那顆假眼撿了起來，準備把它放回墳里去。
下一刻，那隻假眼忽然消失在了他手中，沒等他反應過來，眼前又出現了那張金色面板。
面板上的信息有了些變化。
姓名陳默（？？？）男十七歲
力量：C
敏捷：C
智力：A+
星力：5/21
暗物質：1
洞察：偶爾你能發現真相。
「殺死那些鬼，為了你自己，也為了這個世界。」
力量和敏捷都變成了C，剛才陳默就察覺到自己消耗的體力不但已經完全恢復，身體還充滿了比原先更加強大的力量感。
而他的腳步明顯變得更輕快了，同時黑暗中的視線也更清晰了些。
星力的總值變成21點，意味著他能砍出四次那種蘊含星力的刀。
暗物質則變成了1，但沒發生與其相關的變化，也許是數量不夠。
至於最後一欄那個多出來洞察。
陳默判斷應該和消失在他手中的假眼有關，雖然不知道有什麼作用，但肯定有用。
此刻他已經完全確信發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金色卡片和屬性界面，青霧、鬼、星力，還有自己忽然提升的力量和敏捷，以及視力，無比真實。
雖然他還是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麼神奇、或者應該說是詭異的事。
但作為一個在老城區長大的孤兒來說，他擁有著比常人更加強大的接受能力。
或者說是底層小人物對命運的認命心態。
但他還會是個底層的小人物嗎？
一個小時後，陳默回到了家裡，不出意外，臥室的燈是亮著的。
他洗去了那些泥土，然後坐在桌子前思考了起來。
遇見任何一件事，都要對其分析、歸納、總結。
這是養父從小就要求他養成的習慣。
第一件事。
兩個多月前他家門死的那人是真的，兇器是他的刀也沒錯，想來指紋也不會有假。
按理說，老城區的一起兇殺案，不太應該驚動治安署隊長級別的人物，更不用說親自審問自己。
之後自己就被送到看守所的那間牢房，遇見了顧海青，而顧海青一開始對自己的態度就明顯不一樣。
之後更是幫自己洗脫了罪名，條件是幫他將那張金色卡片交到白城唐家的手裡，還點明了這件事很危險。
而海城所有人都知道，海青幫有三千幫眾。
那顧海青為什麼會讓一個外人來做這件事？難道說他的三千幫眾找不出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還有，那個秦隊長和顧海青之間應該有著某種關聯，他入獄的過程怎麼看都像是被安排好的。
顧海青明顯知道金色卡片的神奇，因為他得知卡片消失後的反應太不正常。
那天亮後，自己還要不要再去趟看守所找他問問？
隨即他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在沒有確認自己安全之前，就貿然將獲得了神奇力量的事告訴別人，怎麼看都是一種愚蠢的行為。
好吧，那這件事先這樣。
接下來是第二件事。
金色卡片當初不是消失了，而是以一種自己不能理解的方式進入了自己的身體，才會發生之後這些事。
既然金色卡片這麼神奇，而顧海青也明顯知道些卡片的神奇，那為什麼他不用在自己身上？或者交給對他而言重要的人。
難道說那張卡片他們使用不了？
如果是這樣，那麼應該就是卡片選擇人，而不是人選擇卡片。
只有這樣才說得通。
那這麼神奇的卡片是怎麼來的？
還有人擁有這種卡片，和自己同樣獲得了神奇的能力嗎？
他找不到這些答案，這與智商無關，只是他現在所處的層次太低，無法第一時間獲取到這方面的信息。
但他很肯定一件事，這個世界肯定和原先不一樣了。
因為先前他親眼看見了鬼，還親手殺了它，並變得更加強大。
因為先前海城的好些個地方，都響起了炮火聲，但大部分都在城市邊緣。
所以他相信，不說整個世界，就單是海城，也絕對不止他家竹林出現了鬼。
而去世多年的養父能變成鬼物，那這些年葬在平陽山上那些老城區去世的人呢？
也會不會變成鬼？
想到這裡，他就頭疼了起來，簡陋但安靜的家此刻也沒了以往的安全感。
幸好，他已經更強大了些。
那種強大的感覺好像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