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三次機會
班納發動汽車，踩了腳油門，車速飛快提升，一溜煙的衝出街道。他們穿過街區，來到一處不起眼的民居，房子是歐式建築風格，牆體剝落了些許磚石，似乎很久沒人維護，整體灰濛濛的。他敲了幾下被蛀出洞的淺紅色門板，開門的是個年輕人，恭敬的接過他手中的公文包，並把人們引向屋內。
屋裡的裝潢和外面看起來一樣簡陋，整個氣氛像極了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民居，年輕人和班納聊了一會天，而後把他們領到一面靠牆的大鏡子前，他動手調試一番，鏡面從中央裂開，顯現出牆體後隱藏的電梯。
電梯下降了將近七層樓的深度，隨著電梯門再次打開，一條狹長的通道出現在眼前，他倆跟上班納向更深處走去。
陳紹寒小聲問花顏「這什麼地方？」
「連橫來過這兒，聽他說這地下是CIA和學院聯合的項目，代號堡壘。」花顏神秘兮兮的貼在他耳邊說：「另外據傳聞說這底下有一層專門用來做人體試驗，每到冬季午夜，隔著半個街區都能聽見試驗體的哀嚎。」
「啥！？」他被花顏嚇得後退了半步，「顏姐要不咱回去吧，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些要緊的事沒辦完。」
「慫，我騙你的呀。」花顏揪住他的胳膊壞笑著說：「之前的任務都白做了，還這麼膽小。」
「怕死不正常嗎？」
「咱的任務千奇百怪，你以後會見怪不怪。」花顏哼著小曲兒，鬆弛感幾乎沒邊了。
說話間，通道到頭了，一片開闊的地下空間展現在人們眼前。堡壘的牆是乳白色的，潔淨的像是剛剛水洗過，忙碌的人群在寬敞的大廳來來回回，班納把他們帶到一層研究所，這裡只有不到十個研究員，大屏幕上的多個分區顯示著精緻的第三人稱視角3D畫面。
「顏姐，你確定這是CIA和咱的合作項目？難道就是一群人窩在這裡打遊戲？」
「屁，是模擬射擊項目啦。學院集結了一大批精神系異能者和電腦天才，構建了這個模擬器，裡面對各種器材的訓練模擬可以媲美真實訓練。」花顏看著屏幕上的畫面有些出神。「原來我們就是這個剛上線項目的試驗品小白鼠啊。」
「要參加嗎。」班納笑眯眯的看著陳紹寒說：「參加這個項目我的特批令才正式生效，你就不必再軍訓。」
他瞥了眼花顏想徵求她的意見，花顏則有點搞怪的眨眼點頭回應。
「當然，我參加。」
陳紹寒躺進座艙，班納揮手讓研究員把感應貼紙貼在他頭上和胸口等位置，座艙蓋緩緩閉合。他透過觀察孔看著班納在控制台前招了招手，按下啟動按鍵。幽閉黑暗的座艙內出現一縷縷藍色光暈，那光從腳下向上流轉逐漸覆蓋全身，直至視線模糊不清。
只覺得一陣電流在體內遊走，本該漆黑的視線變得亮如白晝，他眯著眼睛逐漸適應強光，看清了周圍的蒼茫海天，他正漂浮在層層疊的雲端，腳下的大海一片湛藍，陽光溫暖而柔和，潮濕的風吹過臉頰將雲朵吹遠。
「歡迎登入作戰模擬器，模型載入中、物理引擎啟動、聯結系統啟動......」
一串串電子音在耳畔響起，腳下憑空出現一片廣袤的綠地，身旁的武器架上已擺滿了各色槍械，一百米外是架好的人形靶子。花顏和其他探員的虛擬形象陸續出現，人們全穿著同款淺藍色訓練服，胸前貼著不同的編號牌。
「竟然還有觸感！」他揪了手臂一下驚嘆著。
「當然嘍，這還只是測試階段，以後肯定更貼近現實。」花顏隨手拿起一把伯萊塔手槍點射了幾槍，武器的重量及細部結構均得到驚人還原，射擊手感也幾乎和實際情況相同，簡直就像拿了一把真槍。「果然啊，和真傢伙差不多，不過不戴消音耳塞也不耳鳴，倒挺好的。」
陳紹寒隨手拿起一把AK步槍舉過頭頂，朝著遠處標靶開槍，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槍聲響過，他已經打光了步槍的所有子彈，只有幾發命中了標靶，槍口跳的讓他後退了幾步。
「你這是非洲打法？姿勢就不對，要學會壓槍啊，這槍後坐力很大。」花顏笑著，也拿起一把AK走到陳紹寒身旁，用手握住護木，槍托抵肩，開始打靶，「看見沒，要這樣持槍。」
「喔，學到了學到了。」陳紹寒拿起步槍，將槍托夾在手肘和腰間，一手壓住護木，全自動射擊，這次倒是槍口不上跳了，卻仍是有大量脫靶。
「你肩膀長腰上了嗎？還有是托住護木啊，不是往下按啊，這要是槍管上面沒護木的，不是把你手燙熟了！」花顏無奈的搖頭又做了一遍示範說：「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以後多練練吧。」
「是花顏學姐嗎？」一個金色捲髮的男孩兒扛著巴雷特狙擊步槍走到他們身旁說：「我是新生布魯斯·韋德。」
「哇哦，是今年評級最高的尖子生嗎，幸會，幸會。」花顏說著和他握手。
「評級？還有這個流程的嗎，我怎麼不知道？」陳紹寒小聲對花顏說。
「大一新生才有評級啊，和學分制一樣，由儀器檢定異能者體內異能因子的濃度，他是新生里第一名，岩系異能四級。」
「我認得你，陳紹寒，我們被分在在一個宿舍，以後就是室友了。」韋德笑著同他握手說。
「啊，是你啊！我就說怎麼這麼眼熟，桌上有你的照片。」那張照片應該是多年之前的，現在的韋德成熟了不少，再沒了照片上的稚氣。
「各位，鑑於我們有新成員加入，今天開放新的測試項目，多人合作駕駛載具，率先擊毀敵方的視為勝者。」班納的聲音從人們頭頂傳來。靶場和槍枝彈藥瞬間消失，場地變為一片群山包圍的的機場，數輛M1A2主戰坦克和阿帕奇武裝直升機就停在人們身後。遠處一些飛機已經起飛盤旋著，山上數量坦克正開火攻擊。
陳紹寒回頭看了眼花顏說「師姐，你會開坦克嗎。」
「你別看我啊，我不會。」兩人又將目光投向韋德。
「哎？你們看我幹嘛，正經人誰會開坦克啊，你會嗎。」韋德又問陳紹寒。
「我......我會開車，還是半吊子那種。」
「我會，跟我來。」人群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連橫學長，你也來了。」韋德驚訝的說。
「嚯，看見沒，師兄永遠是師兄。」陳紹寒跟花顏侃著大山說：「以後估計學院研究出個高達，他也會開。」
「可能吧，到時候我們一起開高達去打怪獸。」花顏笑眯眯的對他說。
「咱寢室人都到齊了啊。」連橫對大家說：「那正好加上花顏，咱們四人一小隊，我任車長，花顏駕駛員，陳紹寒炮手，韋德裝填手。」
「你怎麼和他們一個宿舍？不是之前在校外租了公寓嗎。」花顏說。
「忽然想體驗集體生活，加上學院安排。」連橫說著跳進駕駛室，拿出幾本說明書給人們。「大家都詳細讀一下，了解自己的職責和相關操作。」
「嗯，師兄果然靠譜。」陳紹寒接過說明書說。
車長位於炮塔右方，炮手席在車長前方的炮塔內，裝填手位於炮塔左方，駕駛員則在車體前方，小隊各自就位，很快進入狀態。花顏興沖沖的發動坦克，連橫則時刻緊繃著觀察戰場態勢，坦克慢慢進入作戰區，路面開始崎嶇不平起來。
「前面是反坦克溝，我們過不去的，要繞路了。」連橫發現了前方路況，讓花顏調轉方向。
「收到。」花顏說著向一旁轉向。
爆炸驟然發生，隨著震天的炸響，人們瞬間被傳送回了出發點。
「你們被反坦克地雷炸死了。請注意，死亡若超過三次，屆時系統將強制彈出。」班納冷冰冰的聲音從半空傳來。「現在，重新出發。」
事發突然，加上並沒痛覺，直到班納說話陳紹寒才明白髮生了什麼。花顏再次發動坦克，順著原路來到反坦克溝前方，只是這裡再沒其他的路轉彎。
「看來沒辦法了，我們能強度過去的吧。」她似是詢問著連橫。
「稍等，讓我再觀察一下。」連橫說著觀望起四周的情況。
「要不咱們試試後面那條路，我看出發點還有條路。」韋德說。
花顏似是很不耐煩，他沒理會連橫和韋德的意見，發動機馬力開到最大，向前衝去。哪知下一刻陷進溝內，她油門都快踩到油箱裡了，愣是動不了分毫。
「別動了，下面是沼澤。」連橫輕嘆了口氣。
片刻後，他們再次傳回出發點。
「你們陷入沼澤，溺斃了。現在，重新出發。」
「你看，你聽韋德的多好。」陳紹寒賤兮兮的說了這麼句話。
「你快別叭叭了！」花顏雖然氣呼呼的卻迅速開進到後方的小路上，這兒倒沒有反坦克地雷和反坦克溝，道路兩側是破敗的民居。
在這一片灰色破敗的廢墟中，連橫警覺的發現了一絲異樣，一抹和周遭稍顯不搭的迷彩就在百米範圍左右的民居旁，它一直保持著靜默，似乎發動機都熄滅了。
「3點鐘方向，開炮！」
隨著炮塔方向調轉，陳紹寒迅速用主瞄準器鎖定敵車，按下開火按鈕。炮彈命中，敵方坦克頃刻爆炸，韋德則立馬裝填了一發彈藥。
「哇哦，打的不錯！」花顏喊著。
「很好，你們已經擊毀敵方，可往東北方向去，同其他小隊匯合。」班納的聲音自半空傳來。
或許是僅剩一次機會的緣故，大家越發謹慎默契。他們同其他小隊匯合，在空中優勢火力掩護下一路過關斬將，直插進敵人內部。
「好像也不難啊。」陳紹寒說。
「背後敵襲！」連橫喊出這句話為時已晚，從角落裡忽然竄出的敵方坦克群連發數彈，將他們的坦克炸的粉碎。
致死的痛覺被隔絕，人們毫無痛楚的重新在雲端復活。陳紹寒慘兮兮的笑著說：「坦克或許不難開，但敵人是真的陰。」
「這次模擬只是一般難度，大家進入了敵軍陷阱，被鉗形攻勢包圍，在戰術上已經輸了。時間也不早了，那麼今天的模擬就到這裡。」班納的聲音消失於耳畔，人們退出模擬器，座艙蓋隨之彈起。
一位研究員摘下陳紹寒身上的貼片笑著把他拉起，他閃亮的金牙和牙上的綠色菜葉在陳紹寒眼前肆意晃動。
「你好，我是堡壘研究所所長喬治·埃文斯。」喬治遞給他一張銀色通行卡說：「院長還有其他工作要忙，後續不能親自送你了，你以後就每周六日來上機吧。」
「好的。」他出了座艙穿上外衣，因為有些暈眩感，搖搖晃晃的朝電梯走去。
「看不出來啊，炮打的挺准。」花顏在電梯口等他有一段時間了，她扔過一本說明書說：「連橫早走了，就你磨磨蹭蹭的，再好好讀讀剛才的說明書。」
「花顏，你來一下。」班納在不遠處叫住了她。
「那你們先走，拜拜嘍。」她和眾人微笑告別。
韋德招呼陳紹寒坐他的車一同回去，是那種隨處可見的銀色福特F系列皮卡，後斗里似乎還放了不少東西，用篷布遮蓋的嚴嚴實實，他坐上駕駛位啟動汽車，駛離了堡壘。
「你覺不覺得，頭疼？」他對身旁駕駛座上的韋德說：「不是說暈車啊，是參加模擬之後頭疼。」
「沒啊，是不是你最近睡眠不足，剛才見面就覺得你不太精神。」
「可能吧，該好好睡一覺了。」他用手機自拍了一張，黑眼圈確實特別明顯。
「嗯，我剛被磷火追殺那會兒也焦慮，整晚整晚的睡不著。」韋德在紅燈前停車，看著身旁的陳紹寒說：「他們簡直是大熊貓點外賣，損到家了啊。」
「怎麼忽然說起歇後語來了。」他繃不住笑著說。
「就是一些學習中文的日常詞彙。我看你就是太緊張了，放寬心，我們來了學院，再也不用為那些事情擔心了。」
「是啊。」陳紹寒敲了敲耳機說：「其實你不用一直說中文的，我英語也還可以，況且還有這個傳譯器。」
「沒事兒，我在中國待過一陣兒，就當練練口語吧，說的少了會忘。」綠燈亮了，韋德啟動汽車，邊看著側方的車流邊不經意的說：「感覺你和李院長似乎關係不錯，之前你們一起去喝酒了是吧。」
「是我請的他。」陳紹寒不想讓別人知道太多，況且也真是他付的酒錢。「也算是對之前營救任務的感謝吧。」
「嗯，和院長處好關係總沒錯哈。」韋德沉默了好一陣，直到把他送到宿舍門口才出聲。「到了兄弟，我還有事要辦，就不上去了。」
「謝啦，再見。」
他回到寢室時頭暈的越發強烈，差點跌坐在韋德的電競座椅上，又看到了那張照片，卻猛然覺得照片上的人眉眼和韋德不同，似乎更帥氣一點。陳紹寒心說自己可能是疼傻了吧，或許就是人家上相而已，他勉強爬上床鋪拽過被子昏睡過去。
屋裡的裝潢和外面看起來一樣簡陋，整個氣氛像極了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民居，年輕人和班納聊了一會天，而後把他們領到一面靠牆的大鏡子前，他動手調試一番，鏡面從中央裂開，顯現出牆體後隱藏的電梯。
電梯下降了將近七層樓的深度，隨著電梯門再次打開，一條狹長的通道出現在眼前，他倆跟上班納向更深處走去。
陳紹寒小聲問花顏「這什麼地方？」
「連橫來過這兒，聽他說這地下是CIA和學院聯合的項目，代號堡壘。」花顏神秘兮兮的貼在他耳邊說：「另外據傳聞說這底下有一層專門用來做人體試驗，每到冬季午夜，隔著半個街區都能聽見試驗體的哀嚎。」
「啥！？」他被花顏嚇得後退了半步，「顏姐要不咱回去吧，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些要緊的事沒辦完。」
「慫，我騙你的呀。」花顏揪住他的胳膊壞笑著說：「之前的任務都白做了，還這麼膽小。」
「怕死不正常嗎？」
「咱的任務千奇百怪，你以後會見怪不怪。」花顏哼著小曲兒，鬆弛感幾乎沒邊了。
說話間，通道到頭了，一片開闊的地下空間展現在人們眼前。堡壘的牆是乳白色的，潔淨的像是剛剛水洗過，忙碌的人群在寬敞的大廳來來回回，班納把他們帶到一層研究所，這裡只有不到十個研究員，大屏幕上的多個分區顯示著精緻的第三人稱視角3D畫面。
「顏姐，你確定這是CIA和咱的合作項目？難道就是一群人窩在這裡打遊戲？」
「屁，是模擬射擊項目啦。學院集結了一大批精神系異能者和電腦天才，構建了這個模擬器，裡面對各種器材的訓練模擬可以媲美真實訓練。」花顏看著屏幕上的畫面有些出神。「原來我們就是這個剛上線項目的試驗品小白鼠啊。」
「要參加嗎。」班納笑眯眯的看著陳紹寒說：「參加這個項目我的特批令才正式生效，你就不必再軍訓。」
他瞥了眼花顏想徵求她的意見，花顏則有點搞怪的眨眼點頭回應。
「當然，我參加。」
陳紹寒躺進座艙，班納揮手讓研究員把感應貼紙貼在他頭上和胸口等位置，座艙蓋緩緩閉合。他透過觀察孔看著班納在控制台前招了招手，按下啟動按鍵。幽閉黑暗的座艙內出現一縷縷藍色光暈，那光從腳下向上流轉逐漸覆蓋全身，直至視線模糊不清。
只覺得一陣電流在體內遊走，本該漆黑的視線變得亮如白晝，他眯著眼睛逐漸適應強光，看清了周圍的蒼茫海天，他正漂浮在層層疊的雲端，腳下的大海一片湛藍，陽光溫暖而柔和，潮濕的風吹過臉頰將雲朵吹遠。
「歡迎登入作戰模擬器，模型載入中、物理引擎啟動、聯結系統啟動......」
一串串電子音在耳畔響起，腳下憑空出現一片廣袤的綠地，身旁的武器架上已擺滿了各色槍械，一百米外是架好的人形靶子。花顏和其他探員的虛擬形象陸續出現，人們全穿著同款淺藍色訓練服，胸前貼著不同的編號牌。
「竟然還有觸感！」他揪了手臂一下驚嘆著。
「當然嘍，這還只是測試階段，以後肯定更貼近現實。」花顏隨手拿起一把伯萊塔手槍點射了幾槍，武器的重量及細部結構均得到驚人還原，射擊手感也幾乎和實際情況相同，簡直就像拿了一把真槍。「果然啊，和真傢伙差不多，不過不戴消音耳塞也不耳鳴，倒挺好的。」
陳紹寒隨手拿起一把AK步槍舉過頭頂，朝著遠處標靶開槍，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槍聲響過，他已經打光了步槍的所有子彈，只有幾發命中了標靶，槍口跳的讓他後退了幾步。
「你這是非洲打法？姿勢就不對，要學會壓槍啊，這槍後坐力很大。」花顏笑著，也拿起一把AK走到陳紹寒身旁，用手握住護木，槍托抵肩，開始打靶，「看見沒，要這樣持槍。」
「喔，學到了學到了。」陳紹寒拿起步槍，將槍托夾在手肘和腰間，一手壓住護木，全自動射擊，這次倒是槍口不上跳了，卻仍是有大量脫靶。
「你肩膀長腰上了嗎？還有是托住護木啊，不是往下按啊，這要是槍管上面沒護木的，不是把你手燙熟了！」花顏無奈的搖頭又做了一遍示範說：「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以後多練練吧。」
「是花顏學姐嗎？」一個金色捲髮的男孩兒扛著巴雷特狙擊步槍走到他們身旁說：「我是新生布魯斯·韋德。」
「哇哦，是今年評級最高的尖子生嗎，幸會，幸會。」花顏說著和他握手。
「評級？還有這個流程的嗎，我怎麼不知道？」陳紹寒小聲對花顏說。
「大一新生才有評級啊，和學分制一樣，由儀器檢定異能者體內異能因子的濃度，他是新生里第一名，岩系異能四級。」
「我認得你，陳紹寒，我們被分在在一個宿舍，以後就是室友了。」韋德笑著同他握手說。
「啊，是你啊！我就說怎麼這麼眼熟，桌上有你的照片。」那張照片應該是多年之前的，現在的韋德成熟了不少，再沒了照片上的稚氣。
「各位，鑑於我們有新成員加入，今天開放新的測試項目，多人合作駕駛載具，率先擊毀敵方的視為勝者。」班納的聲音從人們頭頂傳來。靶場和槍枝彈藥瞬間消失，場地變為一片群山包圍的的機場，數輛M1A2主戰坦克和阿帕奇武裝直升機就停在人們身後。遠處一些飛機已經起飛盤旋著，山上數量坦克正開火攻擊。
陳紹寒回頭看了眼花顏說「師姐，你會開坦克嗎。」
「你別看我啊，我不會。」兩人又將目光投向韋德。
「哎？你們看我幹嘛，正經人誰會開坦克啊，你會嗎。」韋德又問陳紹寒。
「我......我會開車，還是半吊子那種。」
「我會，跟我來。」人群後忽然傳來一個聲音。
「連橫學長，你也來了。」韋德驚訝的說。
「嚯，看見沒，師兄永遠是師兄。」陳紹寒跟花顏侃著大山說：「以後估計學院研究出個高達，他也會開。」
「可能吧，到時候我們一起開高達去打怪獸。」花顏笑眯眯的對他說。
「咱寢室人都到齊了啊。」連橫對大家說：「那正好加上花顏，咱們四人一小隊，我任車長，花顏駕駛員，陳紹寒炮手，韋德裝填手。」
「你怎麼和他們一個宿舍？不是之前在校外租了公寓嗎。」花顏說。
「忽然想體驗集體生活，加上學院安排。」連橫說著跳進駕駛室，拿出幾本說明書給人們。「大家都詳細讀一下，了解自己的職責和相關操作。」
「嗯，師兄果然靠譜。」陳紹寒接過說明書說。
車長位於炮塔右方，炮手席在車長前方的炮塔內，裝填手位於炮塔左方，駕駛員則在車體前方，小隊各自就位，很快進入狀態。花顏興沖沖的發動坦克，連橫則時刻緊繃著觀察戰場態勢，坦克慢慢進入作戰區，路面開始崎嶇不平起來。
「前面是反坦克溝，我們過不去的，要繞路了。」連橫發現了前方路況，讓花顏調轉方向。
「收到。」花顏說著向一旁轉向。
爆炸驟然發生，隨著震天的炸響，人們瞬間被傳送回了出發點。
「你們被反坦克地雷炸死了。請注意，死亡若超過三次，屆時系統將強制彈出。」班納冷冰冰的聲音從半空傳來。「現在，重新出發。」
事發突然，加上並沒痛覺，直到班納說話陳紹寒才明白髮生了什麼。花顏再次發動坦克，順著原路來到反坦克溝前方，只是這裡再沒其他的路轉彎。
「看來沒辦法了，我們能強度過去的吧。」她似是詢問著連橫。
「稍等，讓我再觀察一下。」連橫說著觀望起四周的情況。
「要不咱們試試後面那條路，我看出發點還有條路。」韋德說。
花顏似是很不耐煩，他沒理會連橫和韋德的意見，發動機馬力開到最大，向前衝去。哪知下一刻陷進溝內，她油門都快踩到油箱裡了，愣是動不了分毫。
「別動了，下面是沼澤。」連橫輕嘆了口氣。
片刻後，他們再次傳回出發點。
「你們陷入沼澤，溺斃了。現在，重新出發。」
「你看，你聽韋德的多好。」陳紹寒賤兮兮的說了這麼句話。
「你快別叭叭了！」花顏雖然氣呼呼的卻迅速開進到後方的小路上，這兒倒沒有反坦克地雷和反坦克溝，道路兩側是破敗的民居。
在這一片灰色破敗的廢墟中，連橫警覺的發現了一絲異樣，一抹和周遭稍顯不搭的迷彩就在百米範圍左右的民居旁，它一直保持著靜默，似乎發動機都熄滅了。
「3點鐘方向，開炮！」
隨著炮塔方向調轉，陳紹寒迅速用主瞄準器鎖定敵車，按下開火按鈕。炮彈命中，敵方坦克頃刻爆炸，韋德則立馬裝填了一發彈藥。
「哇哦，打的不錯！」花顏喊著。
「很好，你們已經擊毀敵方，可往東北方向去，同其他小隊匯合。」班納的聲音自半空傳來。
或許是僅剩一次機會的緣故，大家越發謹慎默契。他們同其他小隊匯合，在空中優勢火力掩護下一路過關斬將，直插進敵人內部。
「好像也不難啊。」陳紹寒說。
「背後敵襲！」連橫喊出這句話為時已晚，從角落裡忽然竄出的敵方坦克群連發數彈，將他們的坦克炸的粉碎。
致死的痛覺被隔絕，人們毫無痛楚的重新在雲端復活。陳紹寒慘兮兮的笑著說：「坦克或許不難開，但敵人是真的陰。」
「這次模擬只是一般難度，大家進入了敵軍陷阱，被鉗形攻勢包圍，在戰術上已經輸了。時間也不早了，那麼今天的模擬就到這裡。」班納的聲音消失於耳畔，人們退出模擬器，座艙蓋隨之彈起。
一位研究員摘下陳紹寒身上的貼片笑著把他拉起，他閃亮的金牙和牙上的綠色菜葉在陳紹寒眼前肆意晃動。
「你好，我是堡壘研究所所長喬治·埃文斯。」喬治遞給他一張銀色通行卡說：「院長還有其他工作要忙，後續不能親自送你了，你以後就每周六日來上機吧。」
「好的。」他出了座艙穿上外衣，因為有些暈眩感，搖搖晃晃的朝電梯走去。
「看不出來啊，炮打的挺准。」花顏在電梯口等他有一段時間了，她扔過一本說明書說：「連橫早走了，就你磨磨蹭蹭的，再好好讀讀剛才的說明書。」
「花顏，你來一下。」班納在不遠處叫住了她。
「那你們先走，拜拜嘍。」她和眾人微笑告別。
韋德招呼陳紹寒坐他的車一同回去，是那種隨處可見的銀色福特F系列皮卡，後斗里似乎還放了不少東西，用篷布遮蓋的嚴嚴實實，他坐上駕駛位啟動汽車，駛離了堡壘。
「你覺不覺得，頭疼？」他對身旁駕駛座上的韋德說：「不是說暈車啊，是參加模擬之後頭疼。」
「沒啊，是不是你最近睡眠不足，剛才見面就覺得你不太精神。」
「可能吧，該好好睡一覺了。」他用手機自拍了一張，黑眼圈確實特別明顯。
「嗯，我剛被磷火追殺那會兒也焦慮，整晚整晚的睡不著。」韋德在紅燈前停車，看著身旁的陳紹寒說：「他們簡直是大熊貓點外賣，損到家了啊。」
「怎麼忽然說起歇後語來了。」他繃不住笑著說。
「就是一些學習中文的日常詞彙。我看你就是太緊張了，放寬心，我們來了學院，再也不用為那些事情擔心了。」
「是啊。」陳紹寒敲了敲耳機說：「其實你不用一直說中文的，我英語也還可以，況且還有這個傳譯器。」
「沒事兒，我在中國待過一陣兒，就當練練口語吧，說的少了會忘。」綠燈亮了，韋德啟動汽車，邊看著側方的車流邊不經意的說：「感覺你和李院長似乎關係不錯，之前你們一起去喝酒了是吧。」
「是我請的他。」陳紹寒不想讓別人知道太多，況且也真是他付的酒錢。「也算是對之前營救任務的感謝吧。」
「嗯，和院長處好關係總沒錯哈。」韋德沉默了好一陣，直到把他送到宿舍門口才出聲。「到了兄弟，我還有事要辦，就不上去了。」
「謝啦，再見。」
他回到寢室時頭暈的越發強烈，差點跌坐在韋德的電競座椅上，又看到了那張照片，卻猛然覺得照片上的人眉眼和韋德不同，似乎更帥氣一點。陳紹寒心說自己可能是疼傻了吧，或許就是人家上相而已，他勉強爬上床鋪拽過被子昏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