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預製慶典
沙梁帆停掉和前妻的聯繫後，在朋友圈發了一條動態。
他這個年紀，一般不是什麼大事不會發這種東西，感覺有些些的矯情。
但這回不同。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發完動態，心氣一下泄了，剛刮完的鬍子感覺又長回來了。
他又將包括自己的三首歌曲聽一遍，各有各的優。
「這輩子還有機會升金牌嗎？」
……
昨晚，一品娛樂（一葉蝶音樂）作曲部臨時加班，好多人乾脆沒有回家，直接在公司熬了一個通宵。
沒辦法，白天陳長安在公司，這些事必須要瞞著他。
夏之歌的成績一般會在三天到五天後趨於穩定，名次不會再有太大的起伏。
到時候陳長安和沙梁帆到底誰能成為夏之歌冠軍就是板上釘釘，基本不會出現反轉。
要反轉，也是這兩天。
但一葉蝶音樂作曲部的人壓根就沒考慮過這種可能性。
冠軍只可能在他倆之間抉出。
不過考慮到陳長安並不是十拿九穩一定能勝沙梁帆，他們作曲部的慶典活動需要做的更隱蔽一些。
萬一，陳長安輸給沙梁帆，這慶典的準備就比較尷尬了。
所以等陳長安的成績穩定榜首後，他們再拿出準備的活動替他慶祝。
反之，晚上準備的一切慶典相關的東西都不會讓它們活著出現在陳長安面前。
「卸貨，都下樓。」
作曲部主管柯齊明招呼部門作曲人下樓，在夜色中，貨車一對大燈照得人無法直視。
有新來的女實習生不大情願，這熬夜很傷皮膚的。
「這八字還沒一撇，也太著急了吧？」
負責帶她的師傅解釋道：「等八字有一撇的時候就遲了。電視劇總看過吧，當著主人公的面替他舉辦生日會，這會讓對方很尷尬的。」
「而且這是一葉蝶音樂還沒被一品娛樂收購合併前的老傳統。」
「別家公司不是有這樣那樣的團建嗎？」
「咱們一葉蝶音樂這種活動就算是團建。」
女實習生依舊不大滿意：「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金牌作曲人，又拿不到他的版權分成。」
她師傅有些不愉快，這人心胸狹隘，但還是解釋道：「為什麼各大公司都要搶金牌作曲人？除了他們本身的能力外，更多的還是他們附加的名氣。」
「金牌作曲人就是一塊活字招牌，業內來訂單，甲方肯定要選有實力底蘊的音樂公司。」
「有金牌作曲人，在甲方眼中就是人能兜底。」
「而所有單子不可能都由金牌作曲人一個人來，大部分的訂單，還是落在我們這些普通作曲人身上。」
「所以金牌作曲人越有名氣，他帶來的訂單以及各種好處，是我們都能切切實實分享到的。」
師傅警告她：「以後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要說了。」
作曲部人的開始卸貨，一些彩帶、氣球、橫幅之類的還算輕。其他一些專門定製的用於慶祝的小雕像，作為禮物，也作為奪夏之歌冠軍的紀念，這一些就比較沉了。
作曲部的人平時運動基本沒有，忙碌的工作還能長期兼顧健身自律，這樣的人比起結實的肌肉，他那鋼鐵般的意志更值得誇獎。
公司的慶典活動其實也不太麻煩，有過去的經驗作為參考，就是很多事比較給費時間，到了凌晨兩點作用基本已經完成，等確定陳長安拿下夏之歌的冠軍後，只需最後的安裝。
嗯，預製慶典。
如果陳長安下班能再早一些，他們大概都不需要熬夜。
晚上出行不便，加上公司一直都有午休用的行軍床，留下的人湊活湊活也夠用。
天一亮。
到底不如自家床睡得舒服，柯齊明點了咖啡給大家提神。
咖啡沒到，陳長安倒是比這幾天都要早到公司。
他進作曲部，看到有小半的同事都在，明顯愣了一下，有種狀況超出他計劃的感覺。
「柯主管，我這幾天採風，就不來公司了。」陳長安說道。
「哦……行。」一葉蝶音樂的職場要求對於金牌作曲人而言，是很寬鬆的，只要完成公司一年幾次的硬指標，其他時間不強求坐班，不設打開要求。
只是這突然說不來公司，他們作曲部準備的慶典不是要推遲？
陳長安到他的位置收拾了下東西，把水杯、一些平時翻看的參考書之類的東西拿走，看這架勢似乎要有一段時間不回來。
下電梯，作曲部的人碰上他，隔著老遠就開始打招呼。
但陳長安心思明顯不在身邊，有心事。
但打招呼的同事不明白陳長安在想什麼，他只感覺到自己被無視了。
當下就不痛快，到一葉蝶音樂公司。
前台是兩個顏值和身材都七分以上的小美女，作為公司的門面。
這作曲人沒有第一時間到工位，湊到前台閒聊起來。
「這個陳長安太那啥了，見面跟他打招呼都不理人。」
其中一個美女前台道：「很正常，能理解。換成我估計也差不多的態度。」
「嗯？」作曲人一愣，「難不成你也對我有意見？」
前台：「？」
兩人都感覺話題牛頭不對馬嘴，明明是在說同一件事。
「你知道陳長安今天為什麼……這麼那啥？」
「你不知道？」前台驚訝，「你們作曲部不關注夏之歌的嗎？」
「我們怎麼可能不關注？」
「既然關注，怎麼會不知道昨晚夏之歌的事？」
「昨晚我們在忙其他事，夏之歌怎麼了？」作曲人說著已經自己點開榜單，一看排名，臉上的一切表情收斂。
瞬間理解了陳長安早上的態度。
「這不可能。」
作曲人第一時間懷疑，然後播放歌曲。
聽到一半，他就知道對方是真有料。
美女前台也不管了，急匆匆跑到作曲部。
「你們昨晚看夏之歌榜單了嗎？」
「昨晚誰能有空去看？忙都忙死了。」
「那你們現在快點打開看，出事了，出大事了。」
作曲部的人驟然聯想到早上陳長安的狀態，推測是沙梁帆當了第一，並且拉開了一定不小的距離，不然不至於那樣的狀態。
作曲部的人紛紛回到自己的工位，開始聽這首突然冒出頭的歌。
「還有高手？」
「風格在年輕人當中確實更討喜。」
「有股勁。」
作曲部的人賞析著歌曲，農夫的這首，其實就是他們心目中想要完成的優質作品。
流行元素的創作是需要激情的，這種激情容易在年輕人身上出現。
可想要把流行元素融入到自己的歌曲里，那就需要技巧。
偏偏技巧這種東西又需要時間去熬，去領悟。
等掌握了技巧，作曲人一般都已不再年輕，缺少了那份激情，僅憑技巧是很難引起聽眾共鳴。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所以農夫的歌，就是他們作曲人想要的理想狀態下的創作。
「天才，不得不服。」
對江朗的讚美聲在一葉蝶音樂的作曲部響了很久。
「那陳長安怎麼辦？」
……
夏之歌榜首換成農夫是一夜之間的事，大家都對這匹突然殺出來的黑馬很是好奇，也有人質疑的，但聽後都老實服氣。
你可以說這種風格的歌不喜歡聽，可要說這歌不是一首好歌，就有些強詞奪理了。
一些樂評人下場點評，三首歌曲各有優劣。
不論樂評人自己的喜好，反正大眾已經用票數和數據把最喜歡的一首選了出來。
幾乎沒有樂評人特立獨行，故意顯擺自己說農夫的歌不好。
順應熱度，隨波逐流，有挺多的樂評人誇獎農夫的詞，聽著就肉麻。
第四、五天，夏之歌就圍繞著一首《你要的全拿走》發展話題。
有人開始深扒農夫這個作者名。
發現他在夏之歌之前就已經和陳長安有過一輪切磋。
迎春榜，拿下；夏之歌，拿下。
陳長歌的表姐徐靖童在相關話題時看到一則很搞笑的評論，
「農夫，【專業小金牌殺手】。」
字不多，但配圖特別幽默。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後來才想起自己和陳長安也有親戚血緣關係，才有所收斂。
但還是偷偷給這條評論點了個贊。
……
農夫後援會。
付夏青本來只是想弄個粉絲群一樣的東西，和同擔們一起討論偶像，分享各自的情報。
可隨著歌曲一爆，不少慕名而來的新粉絲想要申請加入。
粉絲群上限就兩千人。
付夏青充錢開會員，拉到極限，幾個千人群都裝不下粉絲。
也有人想恰農夫的流量，弄出個新粉絲群想要分流。
奈何付夏青發帖的時間很早，一些細節也說得更詳細，更了解農夫這個作曲人，粉絲就只認她這個最早在評論區提議建群的。
【會長】
聽到粉絲這麼稱呼自己，付夏青心中怪怪的，這黃袍怎麼突然到自己身上了。
上學期間連幾十人的班長都沒有當過，這一下當成千上萬的【會長】。
誰說權力不讓人著迷。
單是【禁言】、【踢人】往日平平無奇的功能，這時候都有人向自己諂媚，想要當群管理。
除此之外，付夏青還收到許多業內同行的私信。
「您好，我是XX娛樂的經紀人，請問方便要一個農夫的私人聯繫方式嗎？」
部分公司見付夏青甩出農夫的一些資料，加上用的詞語有些是圈內人才懂的，就誤以為付夏青和農夫有工作上的關係。
想要接觸農夫，討個合作。
付夏青（黑化版）統統拒絕了所有公司經紀人發來的邀請——開什麼玩笑，我都還沒和農夫老師合作過，憑什麼你們想捷足先登？
付夏青本來想禪讓【會長】這個職位，畢竟她自己是個歌手還有本職工作需要處理。
現在知道了這些人的小算盤，說什麼也得熬過這陣子風頭再說。
農夫老師要找外人合作，我怎麼也得是第一個。
……
夏之歌的排名最終穩定，陳長安和沙梁帆【第二】之爭也分出了勝負。
陳長安不愧是金牌作曲人，即便被戲稱「小金牌」，實力擺在那兒，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作曲人能夠挑戰的。
如果夏之歌沒有農夫的話，一葉蝶音樂應該是皆大歡喜，向世人證明金牌作曲人的實力。
現在嘛……小金牌提高了農夫奪冠的含金量，成淪為了陪襯。
【最好的作曲人】
國內所有的金牌作曲人都在這個群內。
沙梁帆如果未來能成功晉升沉金牌，也會被邀請加入這個群。
這個群的目的，就是誰要發作品的時候在群里招呼一聲，避免撞車。
這回夏之歌，就是陳長安和景立人兩個金牌在幾個月前就通知。
景立人：「我就說心誠則靈。你們看，我沒說錯吧？」
「這回夏之歌，出門就撞車，是謂出師不利，大凶兆。」
「當初我說要退出夏之歌，哪個老頭不服氣來著？」
「現在知道了吧？」
另一位金牌作曲人問道：「那你這首歌準備放到下個月賽季參加？這不是亂了計劃嗎。一下子三四個金牌同時參加，到時候輸了可別哭鼻子。」
景立人：「我不參加下個月賽季了，公司接了個大單，題材和我的這首正好相符，不影響你們打榜。」
「歌發來聽聽。」
不打榜，也沒競爭問題的話，他們都願意把自己的作品上傳到這個群。
都是金牌作曲人，他給出的意見和評價，是最有分量的。
景立人搗鼓片刻，群里上傳了一首歌——《填海》
「來，聽，說兩句。」
「很不錯，公司給你的訂單是都市題材的電影？」
景立人：「嗯。」
作為行業內頂尖的存在，從歌曲曲風中反推定製單並不是什麼難事。
陸陸續續幾個金牌作曲人出來，點評了幾句，都比較客氣，直到——
「虧你沒拿這首歌參加夏之歌，不然你也得輸給那個農夫小輩。」
「到時候就丟人丟大了，一下兩個金牌作曲人都翻車。」
景立人不行一個小輩能對他有所威脅，但他又信風水，那場車禍翻車意外，就是上天給他的暗示——如果當初硬著頭皮繼續參加，說不定真會翻車。
所以對此他並沒有辯駁，算默認了。
只是這種默認讓在群里潛水，其實從頭看到尾的陳長安很難受。
怎麼連金牌作曲人也認可農夫，反駁啊，你們倒是說幾句啊。
他這個年紀，一般不是什麼大事不會發這種東西，感覺有些些的矯情。
但這回不同。
【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發完動態，心氣一下泄了，剛刮完的鬍子感覺又長回來了。
他又將包括自己的三首歌曲聽一遍，各有各的優。
「這輩子還有機會升金牌嗎？」
……
昨晚，一品娛樂（一葉蝶音樂）作曲部臨時加班，好多人乾脆沒有回家，直接在公司熬了一個通宵。
沒辦法，白天陳長安在公司，這些事必須要瞞著他。
夏之歌的成績一般會在三天到五天後趨於穩定，名次不會再有太大的起伏。
到時候陳長安和沙梁帆到底誰能成為夏之歌冠軍就是板上釘釘，基本不會出現反轉。
要反轉，也是這兩天。
但一葉蝶音樂作曲部的人壓根就沒考慮過這種可能性。
冠軍只可能在他倆之間抉出。
不過考慮到陳長安並不是十拿九穩一定能勝沙梁帆，他們作曲部的慶典活動需要做的更隱蔽一些。
萬一，陳長安輸給沙梁帆，這慶典的準備就比較尷尬了。
所以等陳長安的成績穩定榜首後，他們再拿出準備的活動替他慶祝。
反之，晚上準備的一切慶典相關的東西都不會讓它們活著出現在陳長安面前。
「卸貨，都下樓。」
作曲部主管柯齊明招呼部門作曲人下樓，在夜色中，貨車一對大燈照得人無法直視。
有新來的女實習生不大情願，這熬夜很傷皮膚的。
「這八字還沒一撇，也太著急了吧？」
負責帶她的師傅解釋道：「等八字有一撇的時候就遲了。電視劇總看過吧，當著主人公的面替他舉辦生日會，這會讓對方很尷尬的。」
「而且這是一葉蝶音樂還沒被一品娛樂收購合併前的老傳統。」
「別家公司不是有這樣那樣的團建嗎？」
「咱們一葉蝶音樂這種活動就算是團建。」
女實習生依舊不大滿意：「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金牌作曲人，又拿不到他的版權分成。」
她師傅有些不愉快，這人心胸狹隘，但還是解釋道：「為什麼各大公司都要搶金牌作曲人？除了他們本身的能力外，更多的還是他們附加的名氣。」
「金牌作曲人就是一塊活字招牌，業內來訂單，甲方肯定要選有實力底蘊的音樂公司。」
「有金牌作曲人，在甲方眼中就是人能兜底。」
「而所有單子不可能都由金牌作曲人一個人來，大部分的訂單，還是落在我們這些普通作曲人身上。」
「所以金牌作曲人越有名氣，他帶來的訂單以及各種好處，是我們都能切切實實分享到的。」
師傅警告她：「以後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要說了。」
作曲部人的開始卸貨，一些彩帶、氣球、橫幅之類的還算輕。其他一些專門定製的用於慶祝的小雕像，作為禮物，也作為奪夏之歌冠軍的紀念，這一些就比較沉了。
作曲部的人平時運動基本沒有，忙碌的工作還能長期兼顧健身自律，這樣的人比起結實的肌肉，他那鋼鐵般的意志更值得誇獎。
公司的慶典活動其實也不太麻煩，有過去的經驗作為參考，就是很多事比較給費時間，到了凌晨兩點作用基本已經完成，等確定陳長安拿下夏之歌的冠軍後，只需最後的安裝。
嗯，預製慶典。
如果陳長安下班能再早一些，他們大概都不需要熬夜。
晚上出行不便，加上公司一直都有午休用的行軍床，留下的人湊活湊活也夠用。
天一亮。
到底不如自家床睡得舒服，柯齊明點了咖啡給大家提神。
咖啡沒到，陳長安倒是比這幾天都要早到公司。
他進作曲部，看到有小半的同事都在，明顯愣了一下，有種狀況超出他計劃的感覺。
「柯主管，我這幾天採風，就不來公司了。」陳長安說道。
「哦……行。」一葉蝶音樂的職場要求對於金牌作曲人而言，是很寬鬆的，只要完成公司一年幾次的硬指標，其他時間不強求坐班，不設打開要求。
只是這突然說不來公司，他們作曲部準備的慶典不是要推遲？
陳長安到他的位置收拾了下東西，把水杯、一些平時翻看的參考書之類的東西拿走，看這架勢似乎要有一段時間不回來。
下電梯，作曲部的人碰上他，隔著老遠就開始打招呼。
但陳長安心思明顯不在身邊，有心事。
但打招呼的同事不明白陳長安在想什麼，他只感覺到自己被無視了。
當下就不痛快，到一葉蝶音樂公司。
前台是兩個顏值和身材都七分以上的小美女，作為公司的門面。
這作曲人沒有第一時間到工位，湊到前台閒聊起來。
「這個陳長安太那啥了，見面跟他打招呼都不理人。」
其中一個美女前台道：「很正常，能理解。換成我估計也差不多的態度。」
「嗯？」作曲人一愣，「難不成你也對我有意見？」
前台：「？」
兩人都感覺話題牛頭不對馬嘴，明明是在說同一件事。
「你知道陳長安今天為什麼……這麼那啥？」
「你不知道？」前台驚訝，「你們作曲部不關注夏之歌的嗎？」
「我們怎麼可能不關注？」
「既然關注，怎麼會不知道昨晚夏之歌的事？」
「昨晚我們在忙其他事，夏之歌怎麼了？」作曲人說著已經自己點開榜單，一看排名，臉上的一切表情收斂。
瞬間理解了陳長安早上的態度。
「這不可能。」
作曲人第一時間懷疑，然後播放歌曲。
聽到一半，他就知道對方是真有料。
美女前台也不管了，急匆匆跑到作曲部。
「你們昨晚看夏之歌榜單了嗎？」
「昨晚誰能有空去看？忙都忙死了。」
「那你們現在快點打開看，出事了，出大事了。」
作曲部的人驟然聯想到早上陳長安的狀態，推測是沙梁帆當了第一，並且拉開了一定不小的距離，不然不至於那樣的狀態。
作曲部的人紛紛回到自己的工位，開始聽這首突然冒出頭的歌。
「還有高手？」
「風格在年輕人當中確實更討喜。」
「有股勁。」
作曲部的人賞析著歌曲，農夫的這首，其實就是他們心目中想要完成的優質作品。
流行元素的創作是需要激情的，這種激情容易在年輕人身上出現。
可想要把流行元素融入到自己的歌曲里，那就需要技巧。
偏偏技巧這種東西又需要時間去熬，去領悟。
等掌握了技巧，作曲人一般都已不再年輕，缺少了那份激情，僅憑技巧是很難引起聽眾共鳴。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所以農夫的歌，就是他們作曲人想要的理想狀態下的創作。
「天才，不得不服。」
對江朗的讚美聲在一葉蝶音樂的作曲部響了很久。
「那陳長安怎麼辦？」
……
夏之歌榜首換成農夫是一夜之間的事，大家都對這匹突然殺出來的黑馬很是好奇，也有人質疑的，但聽後都老實服氣。
你可以說這種風格的歌不喜歡聽，可要說這歌不是一首好歌，就有些強詞奪理了。
一些樂評人下場點評，三首歌曲各有優劣。
不論樂評人自己的喜好，反正大眾已經用票數和數據把最喜歡的一首選了出來。
幾乎沒有樂評人特立獨行，故意顯擺自己說農夫的歌不好。
順應熱度，隨波逐流，有挺多的樂評人誇獎農夫的詞，聽著就肉麻。
第四、五天，夏之歌就圍繞著一首《你要的全拿走》發展話題。
有人開始深扒農夫這個作者名。
發現他在夏之歌之前就已經和陳長安有過一輪切磋。
迎春榜，拿下；夏之歌，拿下。
陳長歌的表姐徐靖童在相關話題時看到一則很搞笑的評論，
「農夫，【專業小金牌殺手】。」
字不多，但配圖特別幽默。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後來才想起自己和陳長安也有親戚血緣關係，才有所收斂。
但還是偷偷給這條評論點了個贊。
……
農夫後援會。
付夏青本來只是想弄個粉絲群一樣的東西，和同擔們一起討論偶像，分享各自的情報。
可隨著歌曲一爆，不少慕名而來的新粉絲想要申請加入。
粉絲群上限就兩千人。
付夏青充錢開會員，拉到極限，幾個千人群都裝不下粉絲。
也有人想恰農夫的流量，弄出個新粉絲群想要分流。
奈何付夏青發帖的時間很早，一些細節也說得更詳細，更了解農夫這個作曲人，粉絲就只認她這個最早在評論區提議建群的。
【會長】
聽到粉絲這麼稱呼自己，付夏青心中怪怪的，這黃袍怎麼突然到自己身上了。
上學期間連幾十人的班長都沒有當過，這一下當成千上萬的【會長】。
誰說權力不讓人著迷。
單是【禁言】、【踢人】往日平平無奇的功能，這時候都有人向自己諂媚，想要當群管理。
除此之外，付夏青還收到許多業內同行的私信。
「您好，我是XX娛樂的經紀人，請問方便要一個農夫的私人聯繫方式嗎？」
部分公司見付夏青甩出農夫的一些資料，加上用的詞語有些是圈內人才懂的，就誤以為付夏青和農夫有工作上的關係。
想要接觸農夫，討個合作。
付夏青（黑化版）統統拒絕了所有公司經紀人發來的邀請——開什麼玩笑，我都還沒和農夫老師合作過，憑什麼你們想捷足先登？
付夏青本來想禪讓【會長】這個職位，畢竟她自己是個歌手還有本職工作需要處理。
現在知道了這些人的小算盤，說什麼也得熬過這陣子風頭再說。
農夫老師要找外人合作，我怎麼也得是第一個。
……
夏之歌的排名最終穩定，陳長安和沙梁帆【第二】之爭也分出了勝負。
陳長安不愧是金牌作曲人，即便被戲稱「小金牌」，實力擺在那兒，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作曲人能夠挑戰的。
如果夏之歌沒有農夫的話，一葉蝶音樂應該是皆大歡喜，向世人證明金牌作曲人的實力。
現在嘛……小金牌提高了農夫奪冠的含金量，成淪為了陪襯。
【最好的作曲人】
國內所有的金牌作曲人都在這個群內。
沙梁帆如果未來能成功晉升沉金牌，也會被邀請加入這個群。
這個群的目的，就是誰要發作品的時候在群里招呼一聲，避免撞車。
這回夏之歌，就是陳長安和景立人兩個金牌在幾個月前就通知。
景立人：「我就說心誠則靈。你們看，我沒說錯吧？」
「這回夏之歌，出門就撞車，是謂出師不利，大凶兆。」
「當初我說要退出夏之歌，哪個老頭不服氣來著？」
「現在知道了吧？」
另一位金牌作曲人問道：「那你這首歌準備放到下個月賽季參加？這不是亂了計劃嗎。一下子三四個金牌同時參加，到時候輸了可別哭鼻子。」
景立人：「我不參加下個月賽季了，公司接了個大單，題材和我的這首正好相符，不影響你們打榜。」
「歌發來聽聽。」
不打榜，也沒競爭問題的話，他們都願意把自己的作品上傳到這個群。
都是金牌作曲人，他給出的意見和評價，是最有分量的。
景立人搗鼓片刻，群里上傳了一首歌——《填海》
「來，聽，說兩句。」
「很不錯，公司給你的訂單是都市題材的電影？」
景立人：「嗯。」
作為行業內頂尖的存在，從歌曲曲風中反推定製單並不是什麼難事。
陸陸續續幾個金牌作曲人出來，點評了幾句，都比較客氣，直到——
「虧你沒拿這首歌參加夏之歌，不然你也得輸給那個農夫小輩。」
「到時候就丟人丟大了，一下兩個金牌作曲人都翻車。」
景立人不行一個小輩能對他有所威脅，但他又信風水，那場車禍翻車意外，就是上天給他的暗示——如果當初硬著頭皮繼續參加，說不定真會翻車。
所以對此他並沒有辯駁，算默認了。
只是這種默認讓在群里潛水，其實從頭看到尾的陳長安很難受。
怎麼連金牌作曲人也認可農夫，反駁啊，你們倒是說幾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