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我反對
唐泰河說完這句，他就敏銳發現駱明輝的神情有變化。
「是替江朗覺得不值？」
「錢少了，吃虧了？」
唐泰河道：「我和副校的競爭並不只在於一兩個月後的學校宣傳招生。」
「這是我們的第一次摩擦碰撞。」
「誰要是能幹好這件事，誰只是小占優勢，未來的話語權會更有分量而已。」
「可小駱啊，我這讓你去找農夫，不單是為了我，為了學校。」
「更是為了你自己。」
「你支持我學校改革，接軌社會。」
「這是要得罪人的。」
「我校長職位是上面定的，他們沒辦法動。」
「可你還只是一個學校助教，任免權在副校長那些人手上。」
「這回你要是有江朗幫助，有一首不錯的歌曲替學校進行宣傳，作為一個項目的領頭人，他們就不能輕易開除你。」
「我說的這些，你應該要明白輕重。「
駱明輝輕輕點頭，他知道校長出發點也是為他好，但他也真的不希望因為這種現實原因就破壞了和朋友之間的關係。
畢竟成年以後，人的朋友永遠是越來越少的。
這一點不論在誰身上都一樣。
江朗這個學弟，駱明輝打算一直交下去。
唐泰河一看駱明輝的狀態看似服從，實則抗拒，就只好繼續勸道：「小駱年紀也不小了，女朋友談了多久？」
「三年。」
「你研究生畢業都二十六七了，也該成家立業。」
「最近有沒有結婚的想法？」
駱明輝點頭，怪羞澀的，「其實我前段時間我求婚成功了。」
唐泰河道：「這是好事，但作為過來人，我還是要提醒兩句。」
「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是兩家人。」
「你工作問題，丈母娘自然願意看重你，把女兒託付給你照顧。」
「你說這節骨眼上被開除了，重新去找工作？」
「現在的就業環境還需要我跟你強調嗎？學校每年那麼多畢業生，就業率如何，你該清楚的。」
駱明輝嘆口氣，這些都是他自己的事，與其他人無關。
「算了，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唐泰河道，「江朗也未必能有什麼好曲子，這回我可是打探到了一些消息。」
「副校私款請了一個特級作曲人指導他兒子，還配了一個準一線歌手。」
「對於大學宣傳來說，陣容算很豪華了。」
「你也不用太糾結，我這邊本身就對一個畢業一年的作曲學生不抱太大期望。」
……
……
駱明輝回學校的第二天，校內召開招生宣傳內容的最終會議。
會議由副校長華婭芳主持。
駱明輝作為一個普通助教，原本是沒有機會參加這種級別的會議，但唐泰河以了解年輕教師群體的理由讓他加入，華婭芳也不能直接拒絕。
「去年我校畢業生衛鑫鵬同學和社會歌手合作的宣傳視頻，很好的發揚了我校特有的求實、創新、積極的精神。為我校招生做出了巨大貢獻。」
「今天我們依舊，在保證過去成績的同時，爭取進步，一年比一年更好。」
「這位我校選擇的是25屆作曲系畢業生華嘉佑和准一線歌手付夏青，他們的歌曲已經寫好，大家可以聽一聽。」
副校長華婭芳開始播放音樂，歌曲名還沒有定，歌詞還有兩三句沒有填，但女歌手付夏青的演唱技巧很順滑地把這些問題蓋過去，不影響傾聽欣賞。
三分鐘多點時間。
播放一結束，立刻有人抬頭鼓掌。
其他人也不好裝沒看見，會得罪副校長。
「華同學的作曲簡直不像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好！這首曲也只有付夏青能唱出風格，唱出水平。」
「這歌放在去年也能拿不錯的成績。這就是咱們學校『穩中求進』精神的落實化。」
職場上少不了溜須拍馬，甚至這些人本身就知道內情。
這曲好，他們倒是沒有硬吹，畢竟華婭芳請了個特級作曲人在背後指導——說是指導，可能從開頭到結尾都是特級作曲人一手完成，副校長的兒子華嘉佑大概只起了個標題，純純吉祥物。
但一碼歸一碼，這時候不表明自己態度，怎麼保證職業前途？
「既然大家都覺得不錯，今年本校用來宣傳的內容就是它了。」
「到時候再請攝像師把咱們滬藝大學好看的、吸引人的地方都拍出來。」
「放暑假前，各輔導員通知學生打掃好宿舍，不要留下私人物品影響拍攝。」
唐泰河等華婭芳交代完，才開口。
他不說話，這會議室里的人都分不清誰正，誰副。
「我倒是覺得不用這麼著急敲定宣傳內容。」
「慢工出細活。咱們學校招生在七月中旬，有足夠的時間尋找更優秀的作品。」
「我就覺得咱們學校去年畢業的江朗，藝名是農夫，他這一年裡寫的歌就挺不錯。」
「加上還上了戀綜，有一定熱度，拿他來做宣傳，與年輕學生更有親切感。」
華婭芳看向唐泰河：「所以校長是拿到了他的作品？放出來聽聽。」
「這……」
唐泰河就隨便提這麼一嘴，只是見不慣華婭芳事情進展得這麼順利。
至於江朗的歌，八字沒有一撇，甚至連一捺也沒有。
純口嗨一下。
華婭芳之前派人聯繫過江朗，想著他只是一個學生，比較好拿捏，如果他的作曲作品不錯，可以直接拿過來用，省的自己掏私費邀請。
結果對方拒絕，她只得作罷。
現在唐泰河想拿江朗來嚇唬她，不起作用的。
反而被華婭芳這麼一架，弄得唐泰河有些下不來台。
「不一定非是江朗，也許還有其他的畢業生作曲人合適，往期畢業的都行。」
「咱們學校歌手也有不錯的，外包作曲，同樣的宣傳效果。」
華婭芳卻不再管唐泰河，對著會議室眾人問道：
「誰支持，誰反對？」
來了來了，職場戰隊。
會議室里的老師們早知道他們倆會鬧，沒想到這麼快就正面槓上了。
之前吹噓華嘉佑的，這回立刻表態，忠心程度和發言速度成正比。
華婭芳對著最先表態的人輕輕點頭——記下你們了。
「我反對。」
「是替江朗覺得不值？」
「錢少了，吃虧了？」
唐泰河道：「我和副校的競爭並不只在於一兩個月後的學校宣傳招生。」
「這是我們的第一次摩擦碰撞。」
「誰要是能幹好這件事，誰只是小占優勢，未來的話語權會更有分量而已。」
「可小駱啊，我這讓你去找農夫，不單是為了我，為了學校。」
「更是為了你自己。」
「你支持我學校改革，接軌社會。」
「這是要得罪人的。」
「我校長職位是上面定的，他們沒辦法動。」
「可你還只是一個學校助教，任免權在副校長那些人手上。」
「這回你要是有江朗幫助，有一首不錯的歌曲替學校進行宣傳，作為一個項目的領頭人，他們就不能輕易開除你。」
「我說的這些，你應該要明白輕重。「
駱明輝輕輕點頭，他知道校長出發點也是為他好，但他也真的不希望因為這種現實原因就破壞了和朋友之間的關係。
畢竟成年以後，人的朋友永遠是越來越少的。
這一點不論在誰身上都一樣。
江朗這個學弟，駱明輝打算一直交下去。
唐泰河一看駱明輝的狀態看似服從，實則抗拒，就只好繼續勸道：「小駱年紀也不小了，女朋友談了多久？」
「三年。」
「你研究生畢業都二十六七了，也該成家立業。」
「最近有沒有結婚的想法？」
駱明輝點頭，怪羞澀的，「其實我前段時間我求婚成功了。」
唐泰河道：「這是好事，但作為過來人，我還是要提醒兩句。」
「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是兩家人。」
「你工作問題，丈母娘自然願意看重你，把女兒託付給你照顧。」
「你說這節骨眼上被開除了，重新去找工作？」
「現在的就業環境還需要我跟你強調嗎？學校每年那麼多畢業生，就業率如何，你該清楚的。」
駱明輝嘆口氣，這些都是他自己的事，與其他人無關。
「算了，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唐泰河道，「江朗也未必能有什麼好曲子，這回我可是打探到了一些消息。」
「副校私款請了一個特級作曲人指導他兒子，還配了一個準一線歌手。」
「對於大學宣傳來說，陣容算很豪華了。」
「你也不用太糾結，我這邊本身就對一個畢業一年的作曲學生不抱太大期望。」
……
……
駱明輝回學校的第二天，校內召開招生宣傳內容的最終會議。
會議由副校長華婭芳主持。
駱明輝作為一個普通助教，原本是沒有機會參加這種級別的會議，但唐泰河以了解年輕教師群體的理由讓他加入，華婭芳也不能直接拒絕。
「去年我校畢業生衛鑫鵬同學和社會歌手合作的宣傳視頻，很好的發揚了我校特有的求實、創新、積極的精神。為我校招生做出了巨大貢獻。」
「今天我們依舊，在保證過去成績的同時，爭取進步，一年比一年更好。」
「這位我校選擇的是25屆作曲系畢業生華嘉佑和准一線歌手付夏青，他們的歌曲已經寫好，大家可以聽一聽。」
副校長華婭芳開始播放音樂，歌曲名還沒有定，歌詞還有兩三句沒有填，但女歌手付夏青的演唱技巧很順滑地把這些問題蓋過去，不影響傾聽欣賞。
三分鐘多點時間。
播放一結束，立刻有人抬頭鼓掌。
其他人也不好裝沒看見，會得罪副校長。
「華同學的作曲簡直不像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好！這首曲也只有付夏青能唱出風格，唱出水平。」
「這歌放在去年也能拿不錯的成績。這就是咱們學校『穩中求進』精神的落實化。」
職場上少不了溜須拍馬，甚至這些人本身就知道內情。
這曲好，他們倒是沒有硬吹，畢竟華婭芳請了個特級作曲人在背後指導——說是指導，可能從開頭到結尾都是特級作曲人一手完成，副校長的兒子華嘉佑大概只起了個標題，純純吉祥物。
但一碼歸一碼，這時候不表明自己態度，怎麼保證職業前途？
「既然大家都覺得不錯，今年本校用來宣傳的內容就是它了。」
「到時候再請攝像師把咱們滬藝大學好看的、吸引人的地方都拍出來。」
「放暑假前，各輔導員通知學生打掃好宿舍，不要留下私人物品影響拍攝。」
唐泰河等華婭芳交代完，才開口。
他不說話，這會議室里的人都分不清誰正，誰副。
「我倒是覺得不用這麼著急敲定宣傳內容。」
「慢工出細活。咱們學校招生在七月中旬，有足夠的時間尋找更優秀的作品。」
「我就覺得咱們學校去年畢業的江朗，藝名是農夫，他這一年裡寫的歌就挺不錯。」
「加上還上了戀綜，有一定熱度，拿他來做宣傳，與年輕學生更有親切感。」
華婭芳看向唐泰河：「所以校長是拿到了他的作品？放出來聽聽。」
「這……」
唐泰河就隨便提這麼一嘴，只是見不慣華婭芳事情進展得這麼順利。
至於江朗的歌，八字沒有一撇，甚至連一捺也沒有。
純口嗨一下。
華婭芳之前派人聯繫過江朗，想著他只是一個學生，比較好拿捏，如果他的作曲作品不錯，可以直接拿過來用，省的自己掏私費邀請。
結果對方拒絕，她只得作罷。
現在唐泰河想拿江朗來嚇唬她，不起作用的。
反而被華婭芳這麼一架，弄得唐泰河有些下不來台。
「不一定非是江朗，也許還有其他的畢業生作曲人合適，往期畢業的都行。」
「咱們學校歌手也有不錯的，外包作曲，同樣的宣傳效果。」
華婭芳卻不再管唐泰河，對著會議室眾人問道：
「誰支持，誰反對？」
來了來了，職場戰隊。
會議室里的老師們早知道他們倆會鬧，沒想到這麼快就正面槓上了。
之前吹噓華嘉佑的，這回立刻表態，忠心程度和發言速度成正比。
華婭芳對著最先表態的人輕輕點頭——記下你們了。
「我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