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你還放白糖了？
軋鋼廠大禮堂。
不少的工人吃過午飯刷過碗就直奔大禮堂。
這年代沒什麼娛樂活動，一年一次的廠里聯歡會是工友們最為期盼的了。
不僅如此，工人家屬們也最喜歡觀看這大型的聯歡會節目。
到了這天，許多婦女老人們帶著孩子們早早的就來占座了。
「媽，媽，這裡面人多，你可把棒梗看緊一些，我聽說有拍花子的，越是人多，孩子越容易丟。」秦淮如有些緊張，懷裡抱著小當死死不撒手。
賈張氏倒是沒那麼緊張，她只顧著撮著牙花子看熱鬧了，今天人山人海的，賈張氏也只有在年底的時候才能在軋鋼廠見到，
「行了，我知道了，丟不了，你放心吧。」
說完賈張氏推搡著棒梗道：
「棒梗，你自己可記得緊跟著奶奶，丟了你就再也見不到你媽和奶奶了，知道不？」
棒梗聽了有些害怕的點點頭。
能來參加聯歡會，賈張氏是頗為驕傲的。
畢竟，三大爺因為不屬於軋鋼廠職工，三大媽想來都來不了呢，賈張氏和秦淮如帶著孩子們過來的時候，閻解娣因為也想看而去不了正在和三大媽哭鬧呢。
「淮如，東旭他們也不知道表演什麼節目呢。」看著頗為氣派的禮堂，賈張氏已經幻想著好大兒東旭一會在台上表演時候英姿颯爽的模樣了。
雖然賈東旭的身板瘦弱的來一陣風就倒，但是賈張氏卻覺得自己兒子是天底下最帥的。
別人都比不上她們家東旭。
秦淮如搖搖頭，
「媽，東旭沒告訴我要表演什麼節目啊。」
賈張氏聽了美滋滋的一樂，心道看來兒子也不是什麼都告訴秦淮如的。
隨著喇叭里音樂響起，作為今天主持人的於海棠，用甜美的嗓音開啟了今天的聯歡活動，
「接下來請大家欣賞男女大合唱節目映山紅，有請我們運輸科的男同志們和機修廠的女護士們。」
聽到是運輸科的男同志，台底下坐著的一群八卦的大娘們嫂子們便開始忍不住了，等到台上的人出場，底下就開始對台上的男同志們交頭接耳評頭論足了起來，
「看，那位領頭的唱歌的小伙子長得多俊，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對象？運輸科的單身小伙可是姑娘們爭相搶的結婚對象。」
「誰知道呢，一會打聽打聽，不過看著那領唱的小伙子和領唱的姑娘倒是挺般配，男俊女靚。」
「別他們兩就是一對吧？」
「去，胡說八道什麼呀你，沒聽說是機修廠的女護士嗎？機修廠和軋鋼廠不是一回事，不過女護士也不差，當護士至少家裡人看病是不用發愁了。」
「小點聲，你們聽聽人家們唱的這歌多好聽。」
隨著歌曲的進行，台底下的人也聽得如痴如醉。
台上的李向陽看著底下人們的反應，心裡總算是悄摸鬆了一口氣。
今天就好像是又重新回到了上小學每年都要被老師畫濃妝上台表演日子的感覺。
雖然李向陽臉皮厚，但是也架不住台底下人多。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登台表演還是頭一回。
好在大合唱只需要嘴唇對就行，即便是跑掉了也沒關係，因為可以濫竽充數。
台底下和易中海一起坐著的賈東旭看到李向陽竟然是帶頭領唱的，不屑的冷哼一聲，道：
「真夠臭顯擺的，我看李向陽不是為了唱歌，他上台純粹是為了搞對象。」
賈東旭高聲說話的聲音讓旁邊的工友六根聽見了，六根笑笑，道：
「東旭，你話別說的這麼難聽，都住在一個院裡，這要是被人家聽見了以後見面也難看不是？」
賈東旭仗著易中海坐在旁邊，才不會把六根放眼裡，畢竟，六根也只不過是一二級工，相比易中海的八級工差的遠著呢，
「六根哥，你什麼時候和李向陽關係變這麼好了，替他說話，人家知道你的好心嗎？」
六根搖搖頭，
「我沒有替誰說話，我是就事論事，人家登台唱歌你說人家搞對象，這要是傳出去了，你不怕領導找你麻煩啊？」
易中海皺了皺眉頭，道：
「行了，都少說兩句吧。」
六根暗中撇撇嘴，易中海總是這樣子，每次賈東旭說話不在理的時候他就跑出來打圓場偏幫賈東旭。
「欸，媽，你看那不是咱院裡的向陽嗎？」秦淮如看到李向陽臉抹的白白的，嘴唇上好像也塗了東西，比平時要鮮艷，不由地心中暗道想不到這男人化了妝竟然給人一種妖艷和明媚的感覺。
剛才還在心裡嘀咕這領唱的大小伙子怎麼比大姑娘都要俊的賈張氏聽了秦淮如的話，細細打量了一下，竟然真就是李向陽，她不由地嘟囔道：
「妖孽，這男的化妝比小娘們都俊，我看他李向陽就是個妖孽。」
秦淮如道：
「媽，人家向陽底子長得本來就不錯，這化了妝肯定更漂亮。」
賈張氏扭過頭橫了秦淮如一眼，
「淮如，你可是有婦之夫，別有什麼非分之想我告訴你。
你要是敢做出什麼對不起我兒子的事情，我撓死你個狐狸精。」
聽了賈張氏的話，秦淮如氣的臉都漲紅了，各種委屈頓時湧上心頭。
她說什麼了呀她？
不過就是說李向陽長得好，這是事實還不讓人說了？
更何況，她孩子都有兩了，還有男人，婆婆說的這叫人話嗎？
隨著台下雷鳴般掌聲響起，映山紅演唱結束，李向陽心裡也鬆了口氣。
這登台唱歌感覺比上戰場都讓他有壓力。
砍小鬼子最起碼不用緊張，跟砍西瓜似得，一砍一個。
這唱歌就跟談對象一樣，還得小心翼翼。
「向陽，你剛才唱的可真不錯。」下了台，丁秋楠笑呵呵的遞過來茶杯給李向陽。
李向陽擺擺手，
「別提了，緊張啊。
我看你就不緊張。」
丁秋楠笑呵呵道：
「我有一個不緊張的小秘密，你知道是什麼嗎？」
「是什麼？」李向陽不由地有些好奇。
丁秋楠壓低嗓音道：
「我只當台底下的是一堆蘿蔔土豆大冬瓜，心裡就沒有那麼緊張了。」
「合著你是玉兔精啊，看誰都是蔬菜。」李向陽打趣道。
說完李向陽端著丁秋楠遞過來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欸？你還放白糖了？」
丁秋楠笑著點點頭，
「白糖潤嗓子。」
不少的工人吃過午飯刷過碗就直奔大禮堂。
這年代沒什麼娛樂活動，一年一次的廠里聯歡會是工友們最為期盼的了。
不僅如此，工人家屬們也最喜歡觀看這大型的聯歡會節目。
到了這天，許多婦女老人們帶著孩子們早早的就來占座了。
「媽，媽，這裡面人多，你可把棒梗看緊一些，我聽說有拍花子的，越是人多，孩子越容易丟。」秦淮如有些緊張，懷裡抱著小當死死不撒手。
賈張氏倒是沒那麼緊張，她只顧著撮著牙花子看熱鬧了，今天人山人海的，賈張氏也只有在年底的時候才能在軋鋼廠見到，
「行了，我知道了，丟不了，你放心吧。」
說完賈張氏推搡著棒梗道：
「棒梗，你自己可記得緊跟著奶奶，丟了你就再也見不到你媽和奶奶了，知道不？」
棒梗聽了有些害怕的點點頭。
能來參加聯歡會，賈張氏是頗為驕傲的。
畢竟，三大爺因為不屬於軋鋼廠職工，三大媽想來都來不了呢，賈張氏和秦淮如帶著孩子們過來的時候，閻解娣因為也想看而去不了正在和三大媽哭鬧呢。
「淮如，東旭他們也不知道表演什麼節目呢。」看著頗為氣派的禮堂，賈張氏已經幻想著好大兒東旭一會在台上表演時候英姿颯爽的模樣了。
雖然賈東旭的身板瘦弱的來一陣風就倒，但是賈張氏卻覺得自己兒子是天底下最帥的。
別人都比不上她們家東旭。
秦淮如搖搖頭，
「媽，東旭沒告訴我要表演什麼節目啊。」
賈張氏聽了美滋滋的一樂，心道看來兒子也不是什麼都告訴秦淮如的。
隨著喇叭里音樂響起，作為今天主持人的於海棠，用甜美的嗓音開啟了今天的聯歡活動，
「接下來請大家欣賞男女大合唱節目映山紅，有請我們運輸科的男同志們和機修廠的女護士們。」
聽到是運輸科的男同志，台底下坐著的一群八卦的大娘們嫂子們便開始忍不住了，等到台上的人出場，底下就開始對台上的男同志們交頭接耳評頭論足了起來，
「看，那位領頭的唱歌的小伙子長得多俊，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對象？運輸科的單身小伙可是姑娘們爭相搶的結婚對象。」
「誰知道呢，一會打聽打聽，不過看著那領唱的小伙子和領唱的姑娘倒是挺般配，男俊女靚。」
「別他們兩就是一對吧？」
「去，胡說八道什麼呀你，沒聽說是機修廠的女護士嗎？機修廠和軋鋼廠不是一回事，不過女護士也不差，當護士至少家裡人看病是不用發愁了。」
「小點聲，你們聽聽人家們唱的這歌多好聽。」
隨著歌曲的進行，台底下的人也聽得如痴如醉。
台上的李向陽看著底下人們的反應，心裡總算是悄摸鬆了一口氣。
今天就好像是又重新回到了上小學每年都要被老師畫濃妝上台表演日子的感覺。
雖然李向陽臉皮厚，但是也架不住台底下人多。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登台表演還是頭一回。
好在大合唱只需要嘴唇對就行，即便是跑掉了也沒關係，因為可以濫竽充數。
台底下和易中海一起坐著的賈東旭看到李向陽竟然是帶頭領唱的，不屑的冷哼一聲，道：
「真夠臭顯擺的，我看李向陽不是為了唱歌，他上台純粹是為了搞對象。」
賈東旭高聲說話的聲音讓旁邊的工友六根聽見了，六根笑笑，道：
「東旭，你話別說的這麼難聽，都住在一個院裡，這要是被人家聽見了以後見面也難看不是？」
賈東旭仗著易中海坐在旁邊，才不會把六根放眼裡，畢竟，六根也只不過是一二級工，相比易中海的八級工差的遠著呢，
「六根哥，你什麼時候和李向陽關係變這麼好了，替他說話，人家知道你的好心嗎？」
六根搖搖頭，
「我沒有替誰說話，我是就事論事，人家登台唱歌你說人家搞對象，這要是傳出去了，你不怕領導找你麻煩啊？」
易中海皺了皺眉頭，道：
「行了，都少說兩句吧。」
六根暗中撇撇嘴，易中海總是這樣子，每次賈東旭說話不在理的時候他就跑出來打圓場偏幫賈東旭。
「欸，媽，你看那不是咱院裡的向陽嗎？」秦淮如看到李向陽臉抹的白白的，嘴唇上好像也塗了東西，比平時要鮮艷，不由地心中暗道想不到這男人化了妝竟然給人一種妖艷和明媚的感覺。
剛才還在心裡嘀咕這領唱的大小伙子怎麼比大姑娘都要俊的賈張氏聽了秦淮如的話，細細打量了一下，竟然真就是李向陽，她不由地嘟囔道：
「妖孽，這男的化妝比小娘們都俊，我看他李向陽就是個妖孽。」
秦淮如道：
「媽，人家向陽底子長得本來就不錯，這化了妝肯定更漂亮。」
賈張氏扭過頭橫了秦淮如一眼，
「淮如，你可是有婦之夫，別有什麼非分之想我告訴你。
你要是敢做出什麼對不起我兒子的事情，我撓死你個狐狸精。」
聽了賈張氏的話，秦淮如氣的臉都漲紅了，各種委屈頓時湧上心頭。
她說什麼了呀她？
不過就是說李向陽長得好，這是事實還不讓人說了？
更何況，她孩子都有兩了，還有男人，婆婆說的這叫人話嗎？
隨著台下雷鳴般掌聲響起，映山紅演唱結束，李向陽心裡也鬆了口氣。
這登台唱歌感覺比上戰場都讓他有壓力。
砍小鬼子最起碼不用緊張，跟砍西瓜似得，一砍一個。
這唱歌就跟談對象一樣，還得小心翼翼。
「向陽，你剛才唱的可真不錯。」下了台，丁秋楠笑呵呵的遞過來茶杯給李向陽。
李向陽擺擺手，
「別提了，緊張啊。
我看你就不緊張。」
丁秋楠笑呵呵道：
「我有一個不緊張的小秘密，你知道是什麼嗎？」
「是什麼？」李向陽不由地有些好奇。
丁秋楠壓低嗓音道：
「我只當台底下的是一堆蘿蔔土豆大冬瓜，心裡就沒有那麼緊張了。」
「合著你是玉兔精啊，看誰都是蔬菜。」李向陽打趣道。
說完李向陽端著丁秋楠遞過來的杯子喝了一口茶，
「欸？你還放白糖了？」
丁秋楠笑著點點頭，
「白糖潤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