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結巴堂弟，挖黃精的事情暴露了？
深夜清冷的月色下。
映照出一個稚嫩而驚慌的臉。
看著這張臉，江宏安是錯愕不已。
萬萬沒想到，來人居然會是他。
江小明。
江宏安堂得很遠的一個堂弟。
之所以要這樣表述，是因為這個堂兄弟的關係，其實已經隔了有四代了。
往上推的話，這種親堂兄弟的關係，還要落江宏安的太爺爺和江小明的太爺爺身上。
這年代，在隆山這一帶的農村，像這種隔了三代的關係，基本就不怎麼論了。
但江宏安和江小明家是個例外。
石灣子村的歷史不長，有據可查的，也就不到四百年。
開山立村的，是張姓和劉姓兩脈人。
老江家這一脈，是一百多年前才遷移過來的。
是晚來戶。
從遷移過來後，江家這一脈就始終人丁不旺。
到江宏安爺爺那一輩，就只剩下兩房人了。
到了江國茂他們這一輩，才多出了一房。
然後再往下，到了江宏安他們這一代，又是只是三個男丁。
江宏安、江宏安的堂弟江宏強，以及江小明。
同為一脈，又人丁不旺，所以到江國茂這一輩，兩房人雖說從血緣上，已經是隔得比較遠了，但一直走得很近。
江國茂和江小明的父親江國偉，也一直是堂兄堂弟相待。
到了江宏安和江小明這裡，也還是如此。
江小明比江宏安小兩歲，今年剛年滿十八。
江小明從小就是五大三粗，看上去比江宏安還要高大，不過他遺傳了她母親那邊的一個毛病，說話磕磕巴巴，有較嚴重的口吃。
因為這個毛病，江小明從小在那一撥長大的人中很不受歡迎。
好在那時候江宏安是他們這一撥人中的孩子王，對這個堂弟還算是照顧。
也因此，江小明從小就對江宏安很是親近和依賴。
一口一個三哥，整天跟屁蟲似的跟在江宏安後邊。
江宏安對跟他說的話，那是比他父母的話都好使管用。
江宏安起初還是很願意照顧這個結巴堂弟的，但到後邊，被對頭張軍軍他們學著江小明說話磕巴的樣子嘲諷了幾次，就有些煩江小明了。
再到後來八二年的時候。有一次領著江小明去別的村玩，也是因為江小明口吃，害得他出了大醜。
這事情是徹底惹惱了江宏安。
打那時候開始，江宏安就不怎麼願意帶著江小明玩了。
江小明起初還屁顛屁顛的跟了一陣，後邊被江宏安臭罵了兩頓，估計也是被罵得傷了自尊，從此之後，基本也就不再找江宏安了。
為了這事，江宏安還挨了江國茂一頓狠批。
但江宏安那時候心高氣傲逆反得很，被狠批之後索性更是疏遠江小明了。
再後來，他去了縣城，雙方之間就更沒有聯繫了。
很久沒有接觸。
在這個節骨眼上，江小明還在深夜偷偷摸摸摸到側門外。
雖說江宏安清楚，江小明不可能是帶著惡意來的。
但也足夠令江宏安意外了。
江小明這邊，本來就躡手躡腳唯恐被發現，江宏安陡然這麼一出來，手裡還拿著大木棒，嚇得他五官扭曲，身子連連後退，要不是集市捂住了嘴，口中已經尖呼了出來。
稍稍穩定情緒，見江宏安穩住了手上的棒子，才忙是哆哆嗦嗦的解釋：「三……三哥！我……我來跟你匯……報個情報！」
「匯報……情報……」
乍一聽這個說法，江宏安只覺滿滿抽象感，剛才揮揮手讓江小明正常點，但腦海深處記憶涌動，江宏安才尷尬的發現，這種抽象的說法，好像……就是他前些年領著江小明這一干人逛盪，給折騰出來的。
嘴角抽抽，江宏安尬著臉故作鎮靜微微一笑，點點頭示意江小明繼續。
這一個微笑，給了江小明莫大的鼓勵，驚恐和緊張肉眼可見的退去，連話聲也順暢了不少：
「今天我看到三哥你打張大慶了，他不是不……不承認那個謠言是他傳的嘛，但是我可以……作證，就是他傳的，是他故意傳給二賴子，然後二賴子那個大嘴巴說出去的，我當時正巧看到了！對了當時還有他堂弟小山佬在場，張大慶不承認的話，三哥你可以找小山佬對質，嚇一嚇他……」
江小明神色興奮的說完了一長段話。
江宏安看著江小明那雙眼發亮，努力說著每一個字，竭力想要控制自己不結巴的情形，心底一暖暖的同時，又不禁湧起深深的愧疚感。
之前與張大慶的對質中，江宏安之所以能甩出江小山這個關鍵人物，徹底的揭穿張大慶的醜惡嘴臉。
就是因為前一世里，當初自己回來找張大慶對質的時候，江小明提供了這個重要線索。
剛才，也正是憑藉這個線索，江宏安不僅和張大慶撕破了臉，更是借著這個機會，狠出惡氣，澄清謠言，一舉兩得。
而今天目睹了江宏安和張大慶的衝突，因為不清楚具體情況，擔心自己沒有實質的證據，江小明又趕在這種時候，就過來向自己傳遞情報。
這其中的赤誠的關切，已經不用多說。
並且，前一世里，在江宏安父母去世，倒插門進魏家，每次回村被村里人譏諷恥笑的時候，每次幾乎都是江小明現身為他解圍。
後來，江宏安與魏家決裂，陷入人生低谷，幾乎身敗名裂之際，也是靠著在鵬城打拼回鄉，已經小有身家的江小明幫助，才最終走出了低谷。
那時候，借著跟江小明喝酒的機會，江宏安還特問了江小明為什麼會幫自己。
江小明的回答很簡單質樸——「因為從小就只有三哥你不嫌棄我、帶我玩，要不是三哥你，我小時候都不敢出門！」
那一晚，江宏安既是感動，又忍不住狂捶胸口。
目光再落回到眼前那張稍顯稚嫩的臉上，江宏安不由咧嘴一笑，拍著他的肩膀道：「很好！小明！你這個情報很重要！對我也很有用！」
「真……真的嗎？」江小明的雙眸驟然激放出光亮。
默然點點頭，江宏安給了一個肯定的表情。
這一下，江小明更是激動得有些手足無措。
一陣子激動，江小明又把話題轉到了江宏安暴揍張大慶的之上。
那激動、暢快，還忍不住揮著手的勁，似乎是他才是那個揍人的人。
對此，江宏安也就只能再次微笑應對了。
江小明雖然從小跟著他和張大慶這一撥人玩，但只認自己不認張大慶，這是一直以來的事實。
閒聊一陣。
江小明忽然又想起來什麼，猶豫了一下，抬眼看向江宏安，小聲的道：「三哥！你最近，是不是在……挖老虎姜啊？」
「嗯？」
江宏安挑眉微驚。
映照出一個稚嫩而驚慌的臉。
看著這張臉，江宏安是錯愕不已。
萬萬沒想到，來人居然會是他。
江小明。
江宏安堂得很遠的一個堂弟。
之所以要這樣表述，是因為這個堂兄弟的關係，其實已經隔了有四代了。
往上推的話，這種親堂兄弟的關係，還要落江宏安的太爺爺和江小明的太爺爺身上。
這年代，在隆山這一帶的農村，像這種隔了三代的關係，基本就不怎麼論了。
但江宏安和江小明家是個例外。
石灣子村的歷史不長，有據可查的，也就不到四百年。
開山立村的，是張姓和劉姓兩脈人。
老江家這一脈，是一百多年前才遷移過來的。
是晚來戶。
從遷移過來後，江家這一脈就始終人丁不旺。
到江宏安爺爺那一輩，就只剩下兩房人了。
到了江國茂他們這一輩，才多出了一房。
然後再往下，到了江宏安他們這一代，又是只是三個男丁。
江宏安、江宏安的堂弟江宏強，以及江小明。
同為一脈，又人丁不旺，所以到江國茂這一輩，兩房人雖說從血緣上，已經是隔得比較遠了，但一直走得很近。
江國茂和江小明的父親江國偉，也一直是堂兄堂弟相待。
到了江宏安和江小明這裡，也還是如此。
江小明比江宏安小兩歲，今年剛年滿十八。
江小明從小就是五大三粗，看上去比江宏安還要高大，不過他遺傳了她母親那邊的一個毛病，說話磕磕巴巴，有較嚴重的口吃。
因為這個毛病，江小明從小在那一撥長大的人中很不受歡迎。
好在那時候江宏安是他們這一撥人中的孩子王，對這個堂弟還算是照顧。
也因此，江小明從小就對江宏安很是親近和依賴。
一口一個三哥，整天跟屁蟲似的跟在江宏安後邊。
江宏安對跟他說的話，那是比他父母的話都好使管用。
江宏安起初還是很願意照顧這個結巴堂弟的，但到後邊，被對頭張軍軍他們學著江小明說話磕巴的樣子嘲諷了幾次，就有些煩江小明了。
再到後來八二年的時候。有一次領著江小明去別的村玩，也是因為江小明口吃，害得他出了大醜。
這事情是徹底惹惱了江宏安。
打那時候開始，江宏安就不怎麼願意帶著江小明玩了。
江小明起初還屁顛屁顛的跟了一陣，後邊被江宏安臭罵了兩頓，估計也是被罵得傷了自尊，從此之後，基本也就不再找江宏安了。
為了這事，江宏安還挨了江國茂一頓狠批。
但江宏安那時候心高氣傲逆反得很，被狠批之後索性更是疏遠江小明了。
再後來，他去了縣城，雙方之間就更沒有聯繫了。
很久沒有接觸。
在這個節骨眼上，江小明還在深夜偷偷摸摸摸到側門外。
雖說江宏安清楚，江小明不可能是帶著惡意來的。
但也足夠令江宏安意外了。
江小明這邊，本來就躡手躡腳唯恐被發現，江宏安陡然這麼一出來，手裡還拿著大木棒，嚇得他五官扭曲，身子連連後退，要不是集市捂住了嘴，口中已經尖呼了出來。
稍稍穩定情緒，見江宏安穩住了手上的棒子，才忙是哆哆嗦嗦的解釋：「三……三哥！我……我來跟你匯……報個情報！」
「匯報……情報……」
乍一聽這個說法，江宏安只覺滿滿抽象感，剛才揮揮手讓江小明正常點，但腦海深處記憶涌動，江宏安才尷尬的發現，這種抽象的說法，好像……就是他前些年領著江小明這一干人逛盪，給折騰出來的。
嘴角抽抽，江宏安尬著臉故作鎮靜微微一笑，點點頭示意江小明繼續。
這一個微笑，給了江小明莫大的鼓勵，驚恐和緊張肉眼可見的退去，連話聲也順暢了不少：
「今天我看到三哥你打張大慶了，他不是不……不承認那個謠言是他傳的嘛，但是我可以……作證，就是他傳的，是他故意傳給二賴子，然後二賴子那個大嘴巴說出去的，我當時正巧看到了！對了當時還有他堂弟小山佬在場，張大慶不承認的話，三哥你可以找小山佬對質，嚇一嚇他……」
江小明神色興奮的說完了一長段話。
江宏安看著江小明那雙眼發亮，努力說著每一個字，竭力想要控制自己不結巴的情形，心底一暖暖的同時，又不禁湧起深深的愧疚感。
之前與張大慶的對質中，江宏安之所以能甩出江小山這個關鍵人物，徹底的揭穿張大慶的醜惡嘴臉。
就是因為前一世里，當初自己回來找張大慶對質的時候，江小明提供了這個重要線索。
剛才，也正是憑藉這個線索，江宏安不僅和張大慶撕破了臉，更是借著這個機會，狠出惡氣，澄清謠言，一舉兩得。
而今天目睹了江宏安和張大慶的衝突，因為不清楚具體情況，擔心自己沒有實質的證據，江小明又趕在這種時候，就過來向自己傳遞情報。
這其中的赤誠的關切，已經不用多說。
並且，前一世里，在江宏安父母去世，倒插門進魏家，每次回村被村里人譏諷恥笑的時候，每次幾乎都是江小明現身為他解圍。
後來，江宏安與魏家決裂，陷入人生低谷，幾乎身敗名裂之際，也是靠著在鵬城打拼回鄉，已經小有身家的江小明幫助，才最終走出了低谷。
那時候，借著跟江小明喝酒的機會，江宏安還特問了江小明為什麼會幫自己。
江小明的回答很簡單質樸——「因為從小就只有三哥你不嫌棄我、帶我玩，要不是三哥你，我小時候都不敢出門！」
那一晚，江宏安既是感動，又忍不住狂捶胸口。
目光再落回到眼前那張稍顯稚嫩的臉上，江宏安不由咧嘴一笑，拍著他的肩膀道：「很好！小明！你這個情報很重要！對我也很有用！」
「真……真的嗎？」江小明的雙眸驟然激放出光亮。
默然點點頭，江宏安給了一個肯定的表情。
這一下，江小明更是激動得有些手足無措。
一陣子激動，江小明又把話題轉到了江宏安暴揍張大慶的之上。
那激動、暢快，還忍不住揮著手的勁，似乎是他才是那個揍人的人。
對此，江宏安也就只能再次微笑應對了。
江小明雖然從小跟著他和張大慶這一撥人玩，但只認自己不認張大慶，這是一直以來的事實。
閒聊一陣。
江小明忽然又想起來什麼，猶豫了一下，抬眼看向江宏安，小聲的道：「三哥！你最近，是不是在……挖老虎姜啊？」
「嗯？」
江宏安挑眉微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