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人間地獄
此時月上中天，四周一片寂靜。
站在山腰極目遠眺，連綿的群山一直向東延伸，直至天際。
方縱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剛才之所以提出要跟著賈大，是因為突然之間的靈機一動。
可直到現在，始終沒有感應到丫丫的氣息，難道出了什麼變故不成？
就在這時，賈大突然輕咦了一聲，目光看向了大山的另一側。
「賈大哥，怎麼了？」
「山後似乎有些古怪，」賈大有些不太確定，「過去看看。」
方縱精神一振，跟著賈大朝山後奔去。
然而繞了一大圈，真到了山後什麼也沒發現。
賈大圍著一片亂石轉了幾圈，摸出一桿令旗往半空一拋。
令旗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直直釘在一塊巨石表面，隨即擴散出一圈靈光。
靈光閃爍，巨石表面竟然顯現出一幅奇妙的景象。
宛如開了一扇虛空之門，原本陡峭荒涼的山坡，在「門後」赫然化作一片美景。
透過「大門」看去，綠草如茵的山坡盡頭，是一片茂密的樹林。
在粗大的古樹掩映中，隱隱有白牆飛檐顯現，似乎藏著一塊世外桃源。
「這是黑石教的祭壇？」方縱看著眼前的美景，有些難以置信。
「這個氣息有些奇怪，似乎——」賈大略顯遲疑，跟著做出決定，「進去看看！」
荒郊野嶺，居然藏著這麼一處地方，方縱也很好奇。
「行，那就去看看。」
就在兩人踏入「大門」的同時，遠在百里之外，一名頭戴高冠的矮胖老者忽然心有所感，猛地看了過來。
……
剛一踏入秘境，光線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
外面明明已近夜半，在這裡卻仿佛是旭日初升，到處都充滿了勃勃生機。
「賈大哥，這是幻境，還是——」
「這是用法陣開闢出來的秘境，」賈大目光閃動，一股殺意勃然而發，「果然是他們！」
「是黑石教嗎？」方縱一驚。
「不是，」賈大臉色陰沉的有些可怕，反手朝「門外」一招，居然將令旗收了回來，「方兄弟，準備放手殺人吧！」
說完直接朝樹林方向疾沖而去。
「賈大哥？」
方縱正想問個明白，賈大幾個起落已經跑遠，一馬當先衝進密林。
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總得說一聲啊？
就這麼丟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難道就要我大開殺戒？
方縱禁不住苦笑搖頭——退路都沒了，也只能去瞧上一瞧。
一路前行，山坡上長滿了各色野花，帶著一股奇異的芬芳沁人心脾。
來到樹林跟前，一株株全是數人合抱的蒼鬆勁柏，讓人心曠神怡。
穿過樹林，景色又是一變，密密麻麻的竹林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很難想像，擺弄出這等美景的人，究竟是如何激起了賈大的殺心。
繞過竹林，一座丈許寬的石橋橫跨南北，橋下是從崖壁頂端傾瀉而下的激流。
石橋對面是一座厚重的寨門，一堵寨牆將整座莊子護衛的嚴嚴實實。
側耳傾聽，莊內一片寂靜，並沒有呵斥打鬥的聲音。
看來，賈大尚未出手。
方縱站在石橋跟前，正猶豫著是直接闖進去，還是按禮數正常拜訪，旁邊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噪聲。
扭頭看去，就見東面的古樹上，不知何時站滿了烏鴉，成千上萬齊聲呱噪。
緊接著，莊內又傳出一陣狗叫，和烏鴉的呱噪連成一片，吵得人頭昏腦脹。
「閉嘴！」
莊內突然爆出一聲大喝，四周頓時寂靜無聲，一動一靜轉換的極為生硬。
這時，就聽見先前那個粗糲的聲音罵道：「有貴客上門，你們這群傻瓜還愣著幹嘛？」
莊內頓時一通雞飛狗跳，跟著莊門大開，十幾個漢子走了出來。
方縱定睛一看，心裡不由咯噔一下。
這些人長得實在太醜太難看了，甚至有好幾個看上去都不大像人，倒像是剛剛化作人形的妖物。
比如當先這人，鼻子比正常人大了三四倍，鼻頭上還長滿了大大小小的疙瘩，就像是一坨不規則的腫瘤貼在臉上。
再比如旁邊那人，一隻碩大的眼珠鼓出眼眶，像死魚眼一樣渾濁無神，另一隻眼睛則幾乎陷入腦中。
此外，其餘人等不是腦門塌陷，就是嘴歪臉斜。
最離譜的是一個瘦子，竹竿細的脖子上頂著一個罈子般大小的腦袋，要用手扶著才不至於耷拉下去。
嘶——
這些人難道是妖物？
可為何身上又沒有妖氣？
方縱眉頭一皺，此地果然詭異！
「這位貴客，我們莊主有請！」當先那個大鼻頭彎著腰，諂媚地做出請的姿勢。
方縱掃了一眼，這些人沒有修為，倒是不用擔心。
當下大步走了過去，然而一進大門，再度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到了。
腳下是一條兩丈寬的大路，筆直通往百丈外的大宅。
那是一片白牆碧瓦的高牆大院，想來就是所謂莊主的住所。
然而，這條大路上卻是污水橫流垃圾遍地，兼且有一股腥臊惡臭，熏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方縱連忙屏住呼吸，愕然看到前面不遠處有個婦人蹲在路邊，正在當街排泄。
明明有這麼多男人看著，那婦人也毫無羞恥之心，滿不在乎地露著白花花的肥臀。
大鼻頭見狀破口大罵：「老狗家的，跟你說過多少次，要拉屎上你自家後院，怎麼老是跑到大街上？」
那婦人不情願地站起身，連擦都不擦，一邊提褲子，一邊扯著公鴨般的嗓子回罵。
「豬頭鼻，說老娘之前先管好你家婆娘，喏——」婦人指著對面一大堆排泄物，「看到沒有，那就是你婆娘拉的。」
大鼻頭臉上有些掛不住，撿起一根棍子沖了過去，追著婦人一通猛打。
婦人殺豬般大喊大叫，提著褲子撒腿狂奔，結果腳下一滑摔倒在地，滾了一身的屎尿污穢。
婦人急的大哭，一個額頭長著肉瘤的漢子隨即沖了出來，和大鼻頭扭打在一起。
旁邊十來個漢子非但沒有上前勸阻，反而抱著胳膊看熱鬧，還時不時地起鬨大笑。
方縱越看越噁心，突然明白賈大那股殺意是怎麼來的了。
這哪裡是人間，分明就是地獄！
站在山腰極目遠眺，連綿的群山一直向東延伸，直至天際。
方縱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剛才之所以提出要跟著賈大，是因為突然之間的靈機一動。
可直到現在，始終沒有感應到丫丫的氣息，難道出了什麼變故不成？
就在這時，賈大突然輕咦了一聲，目光看向了大山的另一側。
「賈大哥，怎麼了？」
「山後似乎有些古怪，」賈大有些不太確定，「過去看看。」
方縱精神一振，跟著賈大朝山後奔去。
然而繞了一大圈，真到了山後什麼也沒發現。
賈大圍著一片亂石轉了幾圈，摸出一桿令旗往半空一拋。
令旗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直直釘在一塊巨石表面，隨即擴散出一圈靈光。
靈光閃爍，巨石表面竟然顯現出一幅奇妙的景象。
宛如開了一扇虛空之門，原本陡峭荒涼的山坡，在「門後」赫然化作一片美景。
透過「大門」看去，綠草如茵的山坡盡頭，是一片茂密的樹林。
在粗大的古樹掩映中，隱隱有白牆飛檐顯現，似乎藏著一塊世外桃源。
「這是黑石教的祭壇？」方縱看著眼前的美景，有些難以置信。
「這個氣息有些奇怪，似乎——」賈大略顯遲疑，跟著做出決定，「進去看看！」
荒郊野嶺，居然藏著這麼一處地方，方縱也很好奇。
「行，那就去看看。」
就在兩人踏入「大門」的同時，遠在百里之外，一名頭戴高冠的矮胖老者忽然心有所感，猛地看了過來。
……
剛一踏入秘境，光線一下子變得明亮起來。
外面明明已近夜半，在這裡卻仿佛是旭日初升，到處都充滿了勃勃生機。
「賈大哥，這是幻境，還是——」
「這是用法陣開闢出來的秘境，」賈大目光閃動，一股殺意勃然而發，「果然是他們！」
「是黑石教嗎？」方縱一驚。
「不是，」賈大臉色陰沉的有些可怕，反手朝「門外」一招，居然將令旗收了回來，「方兄弟，準備放手殺人吧！」
說完直接朝樹林方向疾沖而去。
「賈大哥？」
方縱正想問個明白，賈大幾個起落已經跑遠，一馬當先衝進密林。
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總得說一聲啊？
就這麼丟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難道就要我大開殺戒？
方縱禁不住苦笑搖頭——退路都沒了，也只能去瞧上一瞧。
一路前行，山坡上長滿了各色野花，帶著一股奇異的芬芳沁人心脾。
來到樹林跟前，一株株全是數人合抱的蒼鬆勁柏，讓人心曠神怡。
穿過樹林，景色又是一變，密密麻麻的竹林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
很難想像，擺弄出這等美景的人，究竟是如何激起了賈大的殺心。
繞過竹林，一座丈許寬的石橋橫跨南北，橋下是從崖壁頂端傾瀉而下的激流。
石橋對面是一座厚重的寨門，一堵寨牆將整座莊子護衛的嚴嚴實實。
側耳傾聽，莊內一片寂靜，並沒有呵斥打鬥的聲音。
看來，賈大尚未出手。
方縱站在石橋跟前，正猶豫著是直接闖進去，還是按禮數正常拜訪，旁邊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噪聲。
扭頭看去，就見東面的古樹上，不知何時站滿了烏鴉，成千上萬齊聲呱噪。
緊接著，莊內又傳出一陣狗叫，和烏鴉的呱噪連成一片，吵得人頭昏腦脹。
「閉嘴！」
莊內突然爆出一聲大喝，四周頓時寂靜無聲，一動一靜轉換的極為生硬。
這時，就聽見先前那個粗糲的聲音罵道：「有貴客上門，你們這群傻瓜還愣著幹嘛？」
莊內頓時一通雞飛狗跳，跟著莊門大開，十幾個漢子走了出來。
方縱定睛一看，心裡不由咯噔一下。
這些人長得實在太醜太難看了，甚至有好幾個看上去都不大像人，倒像是剛剛化作人形的妖物。
比如當先這人，鼻子比正常人大了三四倍，鼻頭上還長滿了大大小小的疙瘩，就像是一坨不規則的腫瘤貼在臉上。
再比如旁邊那人，一隻碩大的眼珠鼓出眼眶，像死魚眼一樣渾濁無神，另一隻眼睛則幾乎陷入腦中。
此外，其餘人等不是腦門塌陷，就是嘴歪臉斜。
最離譜的是一個瘦子，竹竿細的脖子上頂著一個罈子般大小的腦袋，要用手扶著才不至於耷拉下去。
嘶——
這些人難道是妖物？
可為何身上又沒有妖氣？
方縱眉頭一皺，此地果然詭異！
「這位貴客，我們莊主有請！」當先那個大鼻頭彎著腰，諂媚地做出請的姿勢。
方縱掃了一眼，這些人沒有修為，倒是不用擔心。
當下大步走了過去，然而一進大門，再度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到了。
腳下是一條兩丈寬的大路，筆直通往百丈外的大宅。
那是一片白牆碧瓦的高牆大院，想來就是所謂莊主的住所。
然而，這條大路上卻是污水橫流垃圾遍地，兼且有一股腥臊惡臭，熏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方縱連忙屏住呼吸，愕然看到前面不遠處有個婦人蹲在路邊，正在當街排泄。
明明有這麼多男人看著，那婦人也毫無羞恥之心，滿不在乎地露著白花花的肥臀。
大鼻頭見狀破口大罵：「老狗家的，跟你說過多少次，要拉屎上你自家後院，怎麼老是跑到大街上？」
那婦人不情願地站起身，連擦都不擦，一邊提褲子，一邊扯著公鴨般的嗓子回罵。
「豬頭鼻，說老娘之前先管好你家婆娘，喏——」婦人指著對面一大堆排泄物，「看到沒有，那就是你婆娘拉的。」
大鼻頭臉上有些掛不住，撿起一根棍子沖了過去，追著婦人一通猛打。
婦人殺豬般大喊大叫，提著褲子撒腿狂奔，結果腳下一滑摔倒在地，滾了一身的屎尿污穢。
婦人急的大哭，一個額頭長著肉瘤的漢子隨即沖了出來，和大鼻頭扭打在一起。
旁邊十來個漢子非但沒有上前勸阻，反而抱著胳膊看熱鬧，還時不時地起鬨大笑。
方縱越看越噁心，突然明白賈大那股殺意是怎麼來的了。
這哪裡是人間，分明就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