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同類
當他的名字從口中說出來那一刻，此地忽然變得死一般的寂靜。
耳邊一切雜亂無章的聲音全都在一瞬間被隔絕，只有眼前這個男人捲動烈焰狂犀皮囊的「沙沙」聲。
陳墨僵硬地垂下視線，低聲問道：「那個隻身一人打造古都的……天子大人？」
天子聞言捲動皮囊的手停頓了一下，聲音淡漠地說道：「如果你說的是那個為了抵擋怪物向天地祈禱的傻子，那確實是我。」
「傻子？」陳墨呢喃出聲，不解地看向他。
就連一旁的夏蓮都默默地收起了陣盤，停止了靈氣的注入。
二人在等他解釋，可他現在似乎沒有解釋的心情，卷好皮囊後回身出聲。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跟我來吧。」
轟！
話音剛落，一股強悍的威壓從他體內瀰漫出來。
這一次，陳墨感受得清清楚楚！
凡人！
這個所謂的天子，從骨骼到血肉都是一個標準的凡人，體內沒有一絲靈氣流動！
但是這股威壓，卻是實打實的！
他感應不出是各種境界，只能略微知道這個天子能夠不費吹灰之力的將自己碾成渣渣。
威壓流動了兩個呼吸，準備起跳的天子，身體停滯了一瞬，隨後那股威壓變得極其微弱。
也就是這一刻，他彎曲的雙腿猛然繃直，整個人直接化作一道快出肉眼捕捉的人影！
見狀，夏蓮當即喚出靈劍帶著陳墨追了上去。
他們的速度不慢，但是和不斷向著周圍浮空巨石借力的天子比起來，仿佛螞蟻和人類賽跑。
只能隱約看到一個人影，看不清全貌。
但是當飛行了一段距離後，天子的身影在一塊高低不齊的巨石上逐漸清晰。
隨著他們靠近，巨石上的景象也呈現了出來。
這裡顯然是他的居所，在他身後，是一座用某種不知名的灰白色材料搭建的小屋。
旁邊則是一棵沒有生機的歪脖子樹，樹上還掛著各種各樣的異獸皮囊，不由得有些讓人心悸。
見到他們來了，剛剛將烈焰狂犀皮囊掛上樹枝的天子有些詫異地問道：「怎麼這麼慢？之前那批天外之魔速度挺快的啊？」
「之前？」剛跳下靈劍的陳墨聽到這兩個字，連忙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以前也有人來到過這裡？」
原來他們不是第一批到這裡的人，但是為什麼沒有尋找到其他人留下的痕跡？
唯一一種痕跡，還是眼前這個天子留在血痂地面上的腳印。
天子顯然沒有料到他會問出這種問題，愣了一下後，用看傻子的眼光看著陳墨，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土坑說道：「都在那兒。」
土坑很大，邊緣位置有人工開鑿的痕跡。
隨著陳墨的目光看去，他被裡面的景象驚的後退數步！
只見土坑內是密密麻麻的白骨！
暗白色的頭顱骨空洞的與陳墨對視，沒有血肉包裹的它們，在這裡出現讓周圍的空氣都顯得恐怖了起來。
而看到這些東西的夏蓮也是被嚇了一跳，她強忍著不讓自己叫出來，但是躲在陳墨身後死死拽住衣角的手還是出賣了她。
「所以……這些都是'天外之魔'？」
陳墨平息了一下內心，抬頭與天子對視。
坑內白骨不下五十具，這還是只算能夠拼接的白骨，如果算上那些零散的手骨、指骨，可能數量還會在提升一個檔次！
天子對於他這個問題不想回答，轉身走進小屋，再出來時，他的手中已經拿著一塊巨大的白色類似石板的東西。
陳墨左手下意識的擋在夏蓮前面，小心翼翼地上前。
這塊東西並不是石板，而是某種生物的骸骨！
在中心位置，他能夠明顯地看到用榫卯結構拼接的痕跡！
天子沒有搭理他，而是不知從什麼地方取出了一柄骨制刻刀，在這上面雕刻著。
雕刻的，是一些陳墨看不懂的符文，他也不想去看懂，而是看著天子問道：「你叫我們過來，現在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天子不語，靜靜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二人就這麼一言不發地對峙，一人站著，一人坐著。
「小……小師弟……」夏蓮忽然聲音膽怯地拉了拉陳墨的衣角，指著天子身後的小屋說道，「你……你看……」
陳墨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被嚇得後退一步！
只見灰白色的小屋頂上，懸掛著一個……兩個……十個頭顱骨！
而搭建小屋的，也根本不是什麼灰白色不知名材料，每一根嚴絲合縫的「柱子」，都是修士身上的骨頭！
頓時，吃人的恐懼從陳墨心中爬了出來。
「怕什麼？」
坐在地上雕刻的天子突然開口打破了他的臆想。
「不過是你們同類的骨頭而已，你就這麼害怕你的同類嗎？」
說完，他也雕刻完了。
放下刻刀後，他在上面輕輕一吹，白色的粉末飄揚，迷亂了陳墨的視線。
「所以你帶我們過來，是為了殺了我們嗎？」陳墨面色凝重的將靈劍握在手中。
聞言，天子不屑地笑了一聲：「呵，要殺你們何必這麼麻煩。」
這個活在傳說中的人物，若是想要殺他們，在剛見面的時候就能直接捏死他們，哪兒用得著這麼麻煩。
他將手中的記錄骸骨放到小屋門邊，語氣悵然若失。
「你們應該慶幸，慶幸手中沒有我子民的鮮血，不然你們的下場也會和他們一樣。」
「你們的身上，也沒有附著我子民的怨念，所以放心，我不會對你們出手。」
這話，如同一顆定心丸般讓二人放下心來。
此時此刻，他們除了相信天子會信守承諾之外，也沒有什麼更好的選擇。
也是為了表現出誠意，陳墨翻手將靈劍收入丹田，看著天子問道：「所以你讓我們過來是為了什麼？」
「我就想知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天子輕聲說道，「之前每一個進來的天外之魔都是喊打喊殺的，也只有你們沒有這麼做。」
他的聲音中有一種孤寂，似乎一個人在這裡生活了很長時間，想要找個人說說話。
陳墨見他真的沒有什麼敵意，這才徹底放下心來，說道：「今天是古都的花燈節，我們在城外的長河邊上發現了一隻受傷的翼虎，這才發現了這個地方。」
「花燈節……是什麼？」天子聽到這個莫名的東西微微皺眉，但他接著說道，「翼虎我倒是有點印象，是不是斷了一半翅膀的那隻？」
耳邊一切雜亂無章的聲音全都在一瞬間被隔絕，只有眼前這個男人捲動烈焰狂犀皮囊的「沙沙」聲。
陳墨僵硬地垂下視線，低聲問道：「那個隻身一人打造古都的……天子大人？」
天子聞言捲動皮囊的手停頓了一下，聲音淡漠地說道：「如果你說的是那個為了抵擋怪物向天地祈禱的傻子，那確實是我。」
「傻子？」陳墨呢喃出聲，不解地看向他。
就連一旁的夏蓮都默默地收起了陣盤，停止了靈氣的注入。
二人在等他解釋，可他現在似乎沒有解釋的心情，卷好皮囊後回身出聲。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跟我來吧。」
轟！
話音剛落，一股強悍的威壓從他體內瀰漫出來。
這一次，陳墨感受得清清楚楚！
凡人！
這個所謂的天子，從骨骼到血肉都是一個標準的凡人，體內沒有一絲靈氣流動！
但是這股威壓，卻是實打實的！
他感應不出是各種境界，只能略微知道這個天子能夠不費吹灰之力的將自己碾成渣渣。
威壓流動了兩個呼吸，準備起跳的天子，身體停滯了一瞬，隨後那股威壓變得極其微弱。
也就是這一刻，他彎曲的雙腿猛然繃直，整個人直接化作一道快出肉眼捕捉的人影！
見狀，夏蓮當即喚出靈劍帶著陳墨追了上去。
他們的速度不慢，但是和不斷向著周圍浮空巨石借力的天子比起來，仿佛螞蟻和人類賽跑。
只能隱約看到一個人影，看不清全貌。
但是當飛行了一段距離後，天子的身影在一塊高低不齊的巨石上逐漸清晰。
隨著他們靠近，巨石上的景象也呈現了出來。
這裡顯然是他的居所，在他身後，是一座用某種不知名的灰白色材料搭建的小屋。
旁邊則是一棵沒有生機的歪脖子樹，樹上還掛著各種各樣的異獸皮囊，不由得有些讓人心悸。
見到他們來了，剛剛將烈焰狂犀皮囊掛上樹枝的天子有些詫異地問道：「怎麼這麼慢？之前那批天外之魔速度挺快的啊？」
「之前？」剛跳下靈劍的陳墨聽到這兩個字，連忙問道，「你的意思是說，以前也有人來到過這裡？」
原來他們不是第一批到這裡的人，但是為什麼沒有尋找到其他人留下的痕跡？
唯一一種痕跡，還是眼前這個天子留在血痂地面上的腳印。
天子顯然沒有料到他會問出這種問題，愣了一下後，用看傻子的眼光看著陳墨，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土坑說道：「都在那兒。」
土坑很大，邊緣位置有人工開鑿的痕跡。
隨著陳墨的目光看去，他被裡面的景象驚的後退數步！
只見土坑內是密密麻麻的白骨！
暗白色的頭顱骨空洞的與陳墨對視，沒有血肉包裹的它們，在這裡出現讓周圍的空氣都顯得恐怖了起來。
而看到這些東西的夏蓮也是被嚇了一跳，她強忍著不讓自己叫出來，但是躲在陳墨身後死死拽住衣角的手還是出賣了她。
「所以……這些都是'天外之魔'？」
陳墨平息了一下內心，抬頭與天子對視。
坑內白骨不下五十具，這還是只算能夠拼接的白骨，如果算上那些零散的手骨、指骨，可能數量還會在提升一個檔次！
天子對於他這個問題不想回答，轉身走進小屋，再出來時，他的手中已經拿著一塊巨大的白色類似石板的東西。
陳墨左手下意識的擋在夏蓮前面，小心翼翼地上前。
這塊東西並不是石板，而是某種生物的骸骨！
在中心位置，他能夠明顯地看到用榫卯結構拼接的痕跡！
天子沒有搭理他，而是不知從什麼地方取出了一柄骨制刻刀，在這上面雕刻著。
雕刻的，是一些陳墨看不懂的符文，他也不想去看懂，而是看著天子問道：「你叫我們過來，現在就沒什麼想說的嗎？」
天子不語，靜靜地完成自己的工作。
二人就這麼一言不發地對峙，一人站著，一人坐著。
「小……小師弟……」夏蓮忽然聲音膽怯地拉了拉陳墨的衣角，指著天子身後的小屋說道，「你……你看……」
陳墨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被嚇得後退一步！
只見灰白色的小屋頂上，懸掛著一個……兩個……十個頭顱骨！
而搭建小屋的，也根本不是什麼灰白色不知名材料，每一根嚴絲合縫的「柱子」，都是修士身上的骨頭！
頓時，吃人的恐懼從陳墨心中爬了出來。
「怕什麼？」
坐在地上雕刻的天子突然開口打破了他的臆想。
「不過是你們同類的骨頭而已，你就這麼害怕你的同類嗎？」
說完，他也雕刻完了。
放下刻刀後，他在上面輕輕一吹，白色的粉末飄揚，迷亂了陳墨的視線。
「所以你帶我們過來，是為了殺了我們嗎？」陳墨面色凝重的將靈劍握在手中。
聞言，天子不屑地笑了一聲：「呵，要殺你們何必這麼麻煩。」
這個活在傳說中的人物，若是想要殺他們，在剛見面的時候就能直接捏死他們，哪兒用得著這麼麻煩。
他將手中的記錄骸骨放到小屋門邊，語氣悵然若失。
「你們應該慶幸，慶幸手中沒有我子民的鮮血，不然你們的下場也會和他們一樣。」
「你們的身上，也沒有附著我子民的怨念，所以放心，我不會對你們出手。」
這話，如同一顆定心丸般讓二人放下心來。
此時此刻，他們除了相信天子會信守承諾之外，也沒有什麼更好的選擇。
也是為了表現出誠意，陳墨翻手將靈劍收入丹田，看著天子問道：「所以你讓我們過來是為了什麼？」
「我就想知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天子輕聲說道，「之前每一個進來的天外之魔都是喊打喊殺的，也只有你們沒有這麼做。」
他的聲音中有一種孤寂，似乎一個人在這裡生活了很長時間，想要找個人說說話。
陳墨見他真的沒有什麼敵意，這才徹底放下心來，說道：「今天是古都的花燈節，我們在城外的長河邊上發現了一隻受傷的翼虎，這才發現了這個地方。」
「花燈節……是什麼？」天子聽到這個莫名的東西微微皺眉，但他接著說道，「翼虎我倒是有點印象，是不是斷了一半翅膀的那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