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冤死鬼
小鬍子淡淡開口：「無需如此，本官也是苦出身，所以才生的一副善良的心腸。」
「說起來你還與本官是本家，本官名江海。」
沈川也是順杆子往上爬，自來熟的說道：「怪不得小子一見大人就特別親切，那小子斗膽喊大人一聲大哥可好。」
說完，他也不等沈江海回答，便將其引到石板上坐下：「大哥請坐。」
沈江海的表情一陣玩味：「痴傻數年，一明悟便如此滑溜？」
沈川嘿嘿一笑，並不答話。
「不過你既然叫我一聲大哥，大哥便隨了你。」
沈江海頓了頓，聲音低沉了幾分，接著說道：「三天前，玄甲衛來到了天通城。」
「那時玄甲衛先封了林府，此事你應當有印象，本官便給你說些你不知道的。」
「他們封了林府以後才來稟告，哼，說是稟告，不如說是命令。」
「言說那林府大公子暗通妖族，已被當場誅殺，要本官配合他們捉拿剩餘家眷。」
「證據確鑿，本官只得配合，將其家中親眷盡數抓捕歸案。」
「你應該知道的，本官心善，且按律法，你等下人流放便是，但先前玄甲衛來報，你林府二小姐鬆口，說家丁中有一合謀者。」
「後面你就知道了，冤死鬼。」
沈江海故意在冤死倆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不是，什麼跟什麼啊？我還沒死呢。
沈川現在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暗通妖族什麼的，經常穿越的兄弟肯定能理解，就是當了人奸。
但為什麼那二小姐要說家丁中有同謀者，自己還莫名其妙的被拉過來擋槍了？
正常人不應該是保住同夥嗎？
想到此處，沈川試探開口：「大哥，供出同謀能減輕刑罰？」
沈江海捋了一把自己的小鬍鬚：「不能，暗通妖族，送京審判，斬立決。」
「那二小姐不是有病！沒事供同謀幹嘛？」沈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量誰被如此牽連，都會氣急。
當然，那些家丁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直接拿自己擋槍。
「嗯，你說的對，林二小姐確實有病。」沈江海點點頭，對沈川的話表示認同。
沈川：「？」
沈江海看到他這副表情，不由疑惑開口：「你不是林府家丁嗎？你家二小姐瘋症如何你不清楚？」
沈川：「？？？」
「本官也知道瘋子的話信不得，但玄甲衛不知道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幫忙死一下，趕緊把這群瘟神送走。」
沈江海搖頭晃頭，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你知道的，本官心善，見不得人受苦，早點把玄甲衛送走，天通城的百姓才能早點得到安寧。」
「放心，送京問斬而已，咔嚓一下，很快的。」
說完，他起身拍拍了還在迷惘中的沈川，緩步離開。
隨著沈江海腳步聲的遠去，牢獄之中也漸漸沒了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撕心裂肺的怒吼驟然響起。
「草！！」
......
天通城城主府，後院議事堂。
無論是天通城本地官員，還是身披黑色鐵甲的人，皆是站定當場。
不過分列兩邊，可謂涇渭分明。
只有一名黑甲上布滿淡紅色紋路的虬髯大漢端坐於主位。
其名齊白軒，此次天通城林家案的主辦，也是這支百人玄甲衛的旗官。
常人手掌大小的茶盞在他的手中如同一個精巧的玩具，
他顯然不懂什麼茶道，當喝水般一口一盞，左手手指不停的在紅木上敲擊，看樣子有些不耐煩。
六杯茶水下肚，齊白軒沉聲開口：「沈大人還沒好？不過簡單審問，需要這麼久麼？」
言語間雖稱大人，可那口氣實在沒把沈江海放在眼裡。
左邊，領頭的那位身著淡紅色官服的青年皺眉開口：「你們玄甲衛將嫌犯打暈，許是現在還未醒來，急什麼？」
齊白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在開口。
而他的副將卻皺了皺眉，老大不屑自降身份與這小官計較，可玄甲衛哪兒會吃半點虧？
玄甲衛乃雲朝皇帝親建，一切之事皆有過問之權，在針對叛國通敵等案上更是有最高優先權。
獨立於六部之外，不認軍令，不屈權貴，一切以皇帝指令為準。
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這也就造就了玄甲衛跋扈的行事風格，也決定了無論是地方州府，還是朝中百官，對玄甲衛的觀感都不是很好。
「哼，我玄甲衛如何辦事，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面色有些蒼白的玄甲衛冷哼道。
此人正是齊白軒的副將，齊俊生。
「林家通敵叛國，保不齊那家丁就是一隻化形妖獸，若出了事你擔得起嗎？」
「難不成你也與妖族有所瓜葛？看來這城主府或許也得搜查一番，保不齊有什麼意外收穫。」
三言兩語間，直接上嘴臉，一頂暗通妖族的大帽子扣下來。
可不提此事還好，一提妖族之事官服青年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就讓你查如何？查出來，本官引頸就戮，若查不出來，爾等以死謝罪如何？」
整個天通城離著北方邊境十萬八千里，誰腦子吃壞了去勾結妖族，妖族就算給好處，送不送的過來還是未知數。
尤其是林家，林老爺子那一輩八個男丁皆死在戰場上，他們的後輩有何種理由去勾結妖族？
一開始玄甲衛進城之時，天通城大小官員不願配合，不僅是玄甲衛臭名昭著，更是因為林家是忠烈之族。
如此明擺著栽贓陷害之事，若為虎作倀，怕是要被天通城百姓戳脊梁骨的。
還是最後沈江海這個城主站出來，抗下一切罵名。
可官服青年此話一出，齊俊生卻突然笑了：「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我玄甲衛對賭？」
說話間，齊俊生跨前一步，磅礴的血氣從他的周身散發而出，讓整個大廳內的空氣都為之一滯。
官服青年漲紅了臉，倔強的硬撐著。
「你這副表情，我很不喜歡。」齊俊生又邁一步，冷然開口。
突然，大廳中凝固的空氣開始鬆動，血氣被硬生生逼回齊俊生體內，讓他不由自主的悶哼一聲。
「哎呀，齊大人，這是什麼情況？」
沈江海掐著小鬍子，緩緩踱到齊白軒身前。
「我手下這些小子可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可遭不住諸位的恐嚇。」
「俗話說得好，千金易得，良才難覓。他們有些閃失，本官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替換之人，到時候只能上報朝廷，看能不能調撥幾個人來應應急了。」
「你說是吧，齊大人。」
「說起來你還與本官是本家，本官名江海。」
沈川也是順杆子往上爬，自來熟的說道：「怪不得小子一見大人就特別親切，那小子斗膽喊大人一聲大哥可好。」
說完，他也不等沈江海回答，便將其引到石板上坐下：「大哥請坐。」
沈江海的表情一陣玩味：「痴傻數年，一明悟便如此滑溜？」
沈川嘿嘿一笑，並不答話。
「不過你既然叫我一聲大哥，大哥便隨了你。」
沈江海頓了頓，聲音低沉了幾分，接著說道：「三天前，玄甲衛來到了天通城。」
「那時玄甲衛先封了林府，此事你應當有印象，本官便給你說些你不知道的。」
「他們封了林府以後才來稟告，哼，說是稟告，不如說是命令。」
「言說那林府大公子暗通妖族，已被當場誅殺，要本官配合他們捉拿剩餘家眷。」
「證據確鑿，本官只得配合，將其家中親眷盡數抓捕歸案。」
「你應該知道的，本官心善，且按律法，你等下人流放便是，但先前玄甲衛來報，你林府二小姐鬆口，說家丁中有一合謀者。」
「後面你就知道了，冤死鬼。」
沈江海故意在冤死倆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不是，什麼跟什麼啊？我還沒死呢。
沈川現在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暗通妖族什麼的，經常穿越的兄弟肯定能理解，就是當了人奸。
但為什麼那二小姐要說家丁中有同謀者，自己還莫名其妙的被拉過來擋槍了？
正常人不應該是保住同夥嗎？
想到此處，沈川試探開口：「大哥，供出同謀能減輕刑罰？」
沈江海捋了一把自己的小鬍鬚：「不能，暗通妖族，送京審判，斬立決。」
「那二小姐不是有病！沒事供同謀幹嘛？」沈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量誰被如此牽連，都會氣急。
當然，那些家丁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直接拿自己擋槍。
「嗯，你說的對，林二小姐確實有病。」沈江海點點頭，對沈川的話表示認同。
沈川：「？」
沈江海看到他這副表情，不由疑惑開口：「你不是林府家丁嗎？你家二小姐瘋症如何你不清楚？」
沈川：「？？？」
「本官也知道瘋子的話信不得，但玄甲衛不知道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幫忙死一下，趕緊把這群瘟神送走。」
沈江海搖頭晃頭，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你知道的，本官心善，見不得人受苦，早點把玄甲衛送走，天通城的百姓才能早點得到安寧。」
「放心，送京問斬而已，咔嚓一下，很快的。」
說完，他起身拍拍了還在迷惘中的沈川，緩步離開。
隨著沈江海腳步聲的遠去，牢獄之中也漸漸沒了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一道撕心裂肺的怒吼驟然響起。
「草！！」
......
天通城城主府，後院議事堂。
無論是天通城本地官員，還是身披黑色鐵甲的人，皆是站定當場。
不過分列兩邊，可謂涇渭分明。
只有一名黑甲上布滿淡紅色紋路的虬髯大漢端坐於主位。
其名齊白軒，此次天通城林家案的主辦，也是這支百人玄甲衛的旗官。
常人手掌大小的茶盞在他的手中如同一個精巧的玩具，
他顯然不懂什麼茶道，當喝水般一口一盞，左手手指不停的在紅木上敲擊，看樣子有些不耐煩。
六杯茶水下肚，齊白軒沉聲開口：「沈大人還沒好？不過簡單審問，需要這麼久麼？」
言語間雖稱大人，可那口氣實在沒把沈江海放在眼裡。
左邊，領頭的那位身著淡紅色官服的青年皺眉開口：「你們玄甲衛將嫌犯打暈，許是現在還未醒來，急什麼？」
齊白軒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在開口。
而他的副將卻皺了皺眉，老大不屑自降身份與這小官計較，可玄甲衛哪兒會吃半點虧？
玄甲衛乃雲朝皇帝親建，一切之事皆有過問之權，在針對叛國通敵等案上更是有最高優先權。
獨立於六部之外，不認軍令，不屈權貴，一切以皇帝指令為準。
先斬後奏，皇權特許。
這也就造就了玄甲衛跋扈的行事風格，也決定了無論是地方州府，還是朝中百官，對玄甲衛的觀感都不是很好。
「哼，我玄甲衛如何辦事，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面色有些蒼白的玄甲衛冷哼道。
此人正是齊白軒的副將，齊俊生。
「林家通敵叛國，保不齊那家丁就是一隻化形妖獸，若出了事你擔得起嗎？」
「難不成你也與妖族有所瓜葛？看來這城主府或許也得搜查一番，保不齊有什麼意外收穫。」
三言兩語間，直接上嘴臉，一頂暗通妖族的大帽子扣下來。
可不提此事還好，一提妖族之事官服青年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就讓你查如何？查出來，本官引頸就戮，若查不出來，爾等以死謝罪如何？」
整個天通城離著北方邊境十萬八千里，誰腦子吃壞了去勾結妖族，妖族就算給好處，送不送的過來還是未知數。
尤其是林家，林老爺子那一輩八個男丁皆死在戰場上，他們的後輩有何種理由去勾結妖族？
一開始玄甲衛進城之時，天通城大小官員不願配合，不僅是玄甲衛臭名昭著，更是因為林家是忠烈之族。
如此明擺著栽贓陷害之事，若為虎作倀，怕是要被天通城百姓戳脊梁骨的。
還是最後沈江海這個城主站出來，抗下一切罵名。
可官服青年此話一出，齊俊生卻突然笑了：「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我玄甲衛對賭？」
說話間，齊俊生跨前一步，磅礴的血氣從他的周身散發而出，讓整個大廳內的空氣都為之一滯。
官服青年漲紅了臉，倔強的硬撐著。
「你這副表情，我很不喜歡。」齊俊生又邁一步，冷然開口。
突然，大廳中凝固的空氣開始鬆動，血氣被硬生生逼回齊俊生體內，讓他不由自主的悶哼一聲。
「哎呀，齊大人，這是什麼情況？」
沈江海掐著小鬍子，緩緩踱到齊白軒身前。
「我手下這些小子可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可遭不住諸位的恐嚇。」
「俗話說得好，千金易得，良才難覓。他們有些閃失，本官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替換之人，到時候只能上報朝廷，看能不能調撥幾個人來應應急了。」
「你說是吧，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