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戰亂初顯
「石師兄，何為輔功？」
「自然是輔助大人物緝拿、斬殺罪犯過程中，起到一定的作用後獲取。」
石猴滿是無語看向韓宸。
他們日夜苦熬、夢寐以求想要獲得功勞。
結果韓宸都不知何為輔功，便獲得了。
這位韓師弟當真是鴻運當頭。
「不知這輔功有什麼用？」
韓宸繼續詢問。
「咯咯…咱們巡察司完全是以功績論資歷，論官職。」
魯香煞白的臉色逐漸恢復，笑著道。
「通常輔功會被賞賜一百兩紋銀，學習一門下等武學。」
「還有一些隱形好處，比如方怡若是擁有一個輔功，即便處罰，大人們看到輔功份上，從輕處理，很快會繼續當值。」
韓宸微微頷首，示意明白。
大胤王朝講究出身，講究為朝廷做過貢獻，他當初違獵，被阮巡山吏查戶籍，得知父親做過軍隊斥候，態度立刻轉變。
又得知他還有個做捕頭的姐夫後，阮巡山吏不僅讓他飽餐，更給他介紹了加入巡察司的門路。
將罪犯押入巡察司後院，專門審訊的地下牢獄，他們三人又被醫工包紮了一番手上傷口。
韓宸領著阮丘到巡察司斜後方的丙十三房間內休憩。
「此番倒是讓宸哥兒破費了。」
回到房間後，阮丘滿臉苦笑道。
那丫頭實在太破費了，弄得他有些過意不去。
「阮大叔客氣了，若非大叔照拂，小子還不知在哪餓著肚子，甚至被餓死也有可能。」
「嗯，這倒也是，今年冬天每家每戶都不好過，大叔巡山時，經常看得到農戶外出挖野菜根度日。」
阮丘摸了摸鬍鬚，笑著道：「大叔看得出來，宸哥兒不忘本，更是有大志向之人，將來必有出息。」
正在這時。
外面敲門，石猴與魯香很快走了進來，簡單寒暄後，前者迫不及待道：
「阮大叔，你經常尋巡查齊沅江一帶，可知有沒有發生大戰的可能？」
「嘿…」
阮丘白了一眼，沒好氣道：「我一個小小巡山吏，哪裡知曉這等大事。」
「呵呵…阮大叔你就別謙虛了，您老向來殷勤負責，在潘陽鎮巡山吏中威望極高，巡察司不召見其他人，偏偏只召見您老呢。給晚輩們說說唄。」
石猴繼續吹捧：「要我說，阮大叔就該成為潘陽鎮的巡山使。」
「嘿，你這臭小子純屬給我惹禍不成？咱連武者都不是，還敢成為巡山使？」
阮丘瞪了一眼，嘴角浮現一抹笑意，顯然頗為受用這般的誇讚，繼續道：
「齊沅江綿延上百里，我一個老頭子也巡察不過來。」
很顯然在給其他巡山吏上眼藥，誇功勞。
石猴三人微微點頭，示意出秒懂神色。
阮丘繼續道：「不過，據說西齊國那邊的武者，帶領眾多獵戶，開始越過丘麓山脊，到我們這邊狩獵了。」
「半個月前，我們這邊的一名武者帶領三名獵戶進入丘麓山脈，卻是再也沒有回來。」
「很多人都猜測，可能是遭遇了西齊國人，被全部斬殺了。」
「否則，近幾年來，還從未出現過，武者帶隊，全部死亡在丘麓山脈內呢。」
「三天前，石峁村一家五口被殺，死狀極為悽慘，那家的母女被生生凌辱而死，旁邊綁著祖父孫三具男屍。」
說到這時，阮丘憤怒異常，繼續道：
「縣衙搜尋了幾天，也沒抓到兇手。懷疑就是被西齊國探子暴露了行蹤，將那一家人滅口了。」
韓宸三人瞬間想起張魚之死，懷疑被西齊國奸細殺害，多半不是空懸來風。
顯然阮丘也知曉了此事，並猜測出他被召見的緣由，嘆了口氣，繼續道：
「哎…現在潘陽鎮各個村落人心惶惶，漸漸亂了起來。」
「所以，依我看吶，戰亂初顯，大的戰爭不知曉，小規模的戰亂無法避免了。」
說到這裡。
阮丘發現石猴與魯香驚恐之餘，隱隱帶著期待神情。
韓宸與他一般，均是一臉的愁苦神情。
正在這時。
陸雪瑤，魏嬙，庾邯三人走了進來，拿著空白案卷，開始詳細問詢、記錄襲殺過程。
此種情形，韓宸在霧影幽刀襲殺時，已然了解。
衙門有專門書吏記錄，巡察司也有自己的獨立案卷記錄體系，時間，地點，發生始末，異常詳盡，繁複。
官家辦事，手續繁複，似乎是歷朝歷代的慣例。
他們屬於內部人員，簡化了程序。
否則，涉案的所有人都得分開問詢記錄，若有出入，還得反覆修改，最後簽字畫押，才能形成最終呈現給大人物觀看的案卷。
記錄過程中，魏嬙與庾邯目光時不時停留在韓宸身上。
同為寒門庶子，他們只配負責這類的繁瑣事宜。
而韓宸卻是已然立下了兩次功勞，令他們心中羨慕不已。
記錄完畢後，韓宸又被陸雪瑤叫到了巡察司二樓的一間內務房內。
「你這趟可真是危險啊，姐姐看你使用的那杆遍布豁口，嚴重變形長槍，觸目驚心，真沒傷到吧？」
「沒有。」
韓宸微微搖頭，繼續道：「瑤兒姐，據阮巡山吏所言，邑縣恐怕要面臨戰禍了。」
「哎…邑縣毗鄰西齊國，處於戰亂之地，翻閱縣誌，邑縣歷史上，三年一小戰，五年一大戰，也就太平了這十來年，很多人都按捺不住了。」
陸雪瑤微微搖頭，面顯一絲苦澀，似是有意讓韓宸增長見識，繼續道：
「咱這等偏遠縣城，並無重要礦產資源，亦無上好良田，自身發展有限。」
「一旦陷入長久太平之中，便宛如一潭死水，很難活絡起來。」
「而一旦開啟大戰，朝廷不僅會派遣軍隊支援，更有源源不絕的靈丹寶藥，天材地寶等獎勵下來。」
「這也是很多人畏懼死亡，又期待建功立刻，武道精進的緣由。」
韓宸微微頷首，表示明悟了。
難怪其他人都是一副畏戰好戰姿態。
武道修行艱難，一步一腳印。
他們並沒有預支未來成就能力，也沒有數位化償還債務的顯示，若非有大毅力，很難維持長時間殷勤練武。
畢竟，練武天賦普通的武徒，即便是苦苦堅持三五個月，在某一門武學上沒有所精進，乃是常態。
這般情況下，生出懈怠，或者寄希望於戰爭帶來的機緣。
陸雪瑤現在無法修煉，卻擁有了更多的時間博覽古今典籍，遊記雜談。
不像他。
每天需要殷勤練武償還債務，還覺得時間遠遠不夠。
「咯咯…宸哥兒，你這也算是運氣，被鯨幫之人襲殺，又遇到戰亂初顯，巡察司也是順勢立威，否則，也不至於如此大動干戈。」
陸雪瑤忽然一笑，繼續道：「畢竟你與鯨幫結了仇，如今被一網打盡後，他們短期內，不會對你造成威脅了。」
「不知最終會被如何處理？」
「嗬，還能怎麼處理，必然是按照律法處理，都形成老規矩了。」
「首惡嚴懲，策劃、組織此次襲殺行動之人，一旦查實，必會被判處死刑，彰顯朝廷權威，維護咱們巡察司的尊嚴。」
「從犯論罪，那顧闞若是被脅迫或受蒙蔽襲殺你，罪行相對較輕，可能會被判處流放或充軍。」
「主動參可能會被直接斬首，或者被判處長期監禁或勞役。」
「至於鯨幫中未直接參與襲殺，但知曉此事卻未上報的幫眾，會被處以罰款、鞭刑等較輕刑罰，以懲戒知情不報之過。」
「至於完全不知情者，多半是關押幾天，便會被放了。」
聽著陸雪瑤的講述，韓宸雖然恨不得將鯨幫之人全部斬首，以絕後患。
但也覺得大胤王朝的律法，相對人性，輕易不會出現動輒抄家滅族，株連九族的情形。
他既然入了巡察司，通常情形下，也不可過於極端，更不可逞匹夫之勇。
「鯨幫在臨淵鎮的勢力，會被牽連嗎？」
韓宸再次問詢道。
自從被天命樓捕命人襲殺後，韓宸也算對鯨幫調查了一番，知曉鯨幫主要勢力都在臨淵鎮，其幫主就一直坐鎮大本營。
邑縣主街的正一巷只能算是鯨幫的店鋪門面。
根據調查，在倪僵右臂被陳巡察使廢掉，倪弘上門賠禮過後，便去了一趟臨淵鎮，至於去尋找鯨幫之主，還是後續進入了祁連山天命樓買命，就不得而知了。
「這個…多半不會，宸哥兒你也不必憂慮，總體而言，待在邑縣內也算大抵…安全。」
說到最後，陸雪瑤也是無語了。
這才多久啊，韓宸便遭遇了兩次襲殺。
最為關鍵的是，他還都化險為夷，令襲殺者一死一傷。
「自然是輔助大人物緝拿、斬殺罪犯過程中，起到一定的作用後獲取。」
石猴滿是無語看向韓宸。
他們日夜苦熬、夢寐以求想要獲得功勞。
結果韓宸都不知何為輔功，便獲得了。
這位韓師弟當真是鴻運當頭。
「不知這輔功有什麼用？」
韓宸繼續詢問。
「咯咯…咱們巡察司完全是以功績論資歷，論官職。」
魯香煞白的臉色逐漸恢復，笑著道。
「通常輔功會被賞賜一百兩紋銀，學習一門下等武學。」
「還有一些隱形好處，比如方怡若是擁有一個輔功，即便處罰，大人們看到輔功份上，從輕處理，很快會繼續當值。」
韓宸微微頷首，示意明白。
大胤王朝講究出身，講究為朝廷做過貢獻，他當初違獵，被阮巡山吏查戶籍，得知父親做過軍隊斥候，態度立刻轉變。
又得知他還有個做捕頭的姐夫後，阮巡山吏不僅讓他飽餐，更給他介紹了加入巡察司的門路。
將罪犯押入巡察司後院，專門審訊的地下牢獄，他們三人又被醫工包紮了一番手上傷口。
韓宸領著阮丘到巡察司斜後方的丙十三房間內休憩。
「此番倒是讓宸哥兒破費了。」
回到房間後，阮丘滿臉苦笑道。
那丫頭實在太破費了，弄得他有些過意不去。
「阮大叔客氣了，若非大叔照拂，小子還不知在哪餓著肚子，甚至被餓死也有可能。」
「嗯，這倒也是，今年冬天每家每戶都不好過，大叔巡山時，經常看得到農戶外出挖野菜根度日。」
阮丘摸了摸鬍鬚，笑著道：「大叔看得出來，宸哥兒不忘本，更是有大志向之人，將來必有出息。」
正在這時。
外面敲門，石猴與魯香很快走了進來，簡單寒暄後，前者迫不及待道：
「阮大叔，你經常尋巡查齊沅江一帶，可知有沒有發生大戰的可能？」
「嘿…」
阮丘白了一眼，沒好氣道：「我一個小小巡山吏，哪裡知曉這等大事。」
「呵呵…阮大叔你就別謙虛了，您老向來殷勤負責，在潘陽鎮巡山吏中威望極高，巡察司不召見其他人，偏偏只召見您老呢。給晚輩們說說唄。」
石猴繼續吹捧：「要我說，阮大叔就該成為潘陽鎮的巡山使。」
「嘿，你這臭小子純屬給我惹禍不成？咱連武者都不是，還敢成為巡山使？」
阮丘瞪了一眼，嘴角浮現一抹笑意，顯然頗為受用這般的誇讚，繼續道：
「齊沅江綿延上百里，我一個老頭子也巡察不過來。」
很顯然在給其他巡山吏上眼藥，誇功勞。
石猴三人微微點頭，示意出秒懂神色。
阮丘繼續道：「不過，據說西齊國那邊的武者，帶領眾多獵戶，開始越過丘麓山脊，到我們這邊狩獵了。」
「半個月前，我們這邊的一名武者帶領三名獵戶進入丘麓山脈，卻是再也沒有回來。」
「很多人都猜測，可能是遭遇了西齊國人，被全部斬殺了。」
「否則，近幾年來，還從未出現過，武者帶隊，全部死亡在丘麓山脈內呢。」
「三天前，石峁村一家五口被殺，死狀極為悽慘，那家的母女被生生凌辱而死，旁邊綁著祖父孫三具男屍。」
說到這時，阮丘憤怒異常，繼續道：
「縣衙搜尋了幾天，也沒抓到兇手。懷疑就是被西齊國探子暴露了行蹤，將那一家人滅口了。」
韓宸三人瞬間想起張魚之死，懷疑被西齊國奸細殺害，多半不是空懸來風。
顯然阮丘也知曉了此事，並猜測出他被召見的緣由，嘆了口氣，繼續道：
「哎…現在潘陽鎮各個村落人心惶惶，漸漸亂了起來。」
「所以，依我看吶，戰亂初顯，大的戰爭不知曉，小規模的戰亂無法避免了。」
說到這裡。
阮丘發現石猴與魯香驚恐之餘，隱隱帶著期待神情。
韓宸與他一般，均是一臉的愁苦神情。
正在這時。
陸雪瑤，魏嬙，庾邯三人走了進來，拿著空白案卷，開始詳細問詢、記錄襲殺過程。
此種情形，韓宸在霧影幽刀襲殺時，已然了解。
衙門有專門書吏記錄，巡察司也有自己的獨立案卷記錄體系，時間，地點，發生始末，異常詳盡，繁複。
官家辦事，手續繁複，似乎是歷朝歷代的慣例。
他們屬於內部人員，簡化了程序。
否則，涉案的所有人都得分開問詢記錄，若有出入，還得反覆修改，最後簽字畫押，才能形成最終呈現給大人物觀看的案卷。
記錄過程中，魏嬙與庾邯目光時不時停留在韓宸身上。
同為寒門庶子，他們只配負責這類的繁瑣事宜。
而韓宸卻是已然立下了兩次功勞，令他們心中羨慕不已。
記錄完畢後，韓宸又被陸雪瑤叫到了巡察司二樓的一間內務房內。
「你這趟可真是危險啊，姐姐看你使用的那杆遍布豁口，嚴重變形長槍，觸目驚心，真沒傷到吧？」
「沒有。」
韓宸微微搖頭，繼續道：「瑤兒姐，據阮巡山吏所言，邑縣恐怕要面臨戰禍了。」
「哎…邑縣毗鄰西齊國，處於戰亂之地，翻閱縣誌，邑縣歷史上，三年一小戰，五年一大戰，也就太平了這十來年，很多人都按捺不住了。」
陸雪瑤微微搖頭，面顯一絲苦澀，似是有意讓韓宸增長見識，繼續道：
「咱這等偏遠縣城，並無重要礦產資源，亦無上好良田，自身發展有限。」
「一旦陷入長久太平之中，便宛如一潭死水，很難活絡起來。」
「而一旦開啟大戰，朝廷不僅會派遣軍隊支援，更有源源不絕的靈丹寶藥，天材地寶等獎勵下來。」
「這也是很多人畏懼死亡，又期待建功立刻，武道精進的緣由。」
韓宸微微頷首，表示明悟了。
難怪其他人都是一副畏戰好戰姿態。
武道修行艱難，一步一腳印。
他們並沒有預支未來成就能力，也沒有數位化償還債務的顯示，若非有大毅力，很難維持長時間殷勤練武。
畢竟，練武天賦普通的武徒，即便是苦苦堅持三五個月，在某一門武學上沒有所精進，乃是常態。
這般情況下，生出懈怠，或者寄希望於戰爭帶來的機緣。
陸雪瑤現在無法修煉，卻擁有了更多的時間博覽古今典籍，遊記雜談。
不像他。
每天需要殷勤練武償還債務，還覺得時間遠遠不夠。
「咯咯…宸哥兒，你這也算是運氣，被鯨幫之人襲殺，又遇到戰亂初顯，巡察司也是順勢立威，否則，也不至於如此大動干戈。」
陸雪瑤忽然一笑，繼續道：「畢竟你與鯨幫結了仇，如今被一網打盡後，他們短期內，不會對你造成威脅了。」
「不知最終會被如何處理？」
「嗬，還能怎麼處理，必然是按照律法處理，都形成老規矩了。」
「首惡嚴懲，策劃、組織此次襲殺行動之人，一旦查實，必會被判處死刑，彰顯朝廷權威，維護咱們巡察司的尊嚴。」
「從犯論罪，那顧闞若是被脅迫或受蒙蔽襲殺你，罪行相對較輕，可能會被判處流放或充軍。」
「主動參可能會被直接斬首，或者被判處長期監禁或勞役。」
「至於鯨幫中未直接參與襲殺，但知曉此事卻未上報的幫眾，會被處以罰款、鞭刑等較輕刑罰，以懲戒知情不報之過。」
「至於完全不知情者，多半是關押幾天，便會被放了。」
聽著陸雪瑤的講述，韓宸雖然恨不得將鯨幫之人全部斬首，以絕後患。
但也覺得大胤王朝的律法，相對人性，輕易不會出現動輒抄家滅族，株連九族的情形。
他既然入了巡察司，通常情形下，也不可過於極端，更不可逞匹夫之勇。
「鯨幫在臨淵鎮的勢力，會被牽連嗎？」
韓宸再次問詢道。
自從被天命樓捕命人襲殺後，韓宸也算對鯨幫調查了一番，知曉鯨幫主要勢力都在臨淵鎮，其幫主就一直坐鎮大本營。
邑縣主街的正一巷只能算是鯨幫的店鋪門面。
根據調查，在倪僵右臂被陳巡察使廢掉，倪弘上門賠禮過後，便去了一趟臨淵鎮，至於去尋找鯨幫之主，還是後續進入了祁連山天命樓買命，就不得而知了。
「這個…多半不會，宸哥兒你也不必憂慮，總體而言，待在邑縣內也算大抵…安全。」
說到最後，陸雪瑤也是無語了。
這才多久啊，韓宸便遭遇了兩次襲殺。
最為關鍵的是，他還都化險為夷，令襲殺者一死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