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這不全反了嗎
很難。
如果換成別人說這個話，可靠性或許還要存疑，但是由陸驚親口說出來，在場的沒有人懷疑。
果然，不論功法還是心法，差一個檔次，珍稀程度就要提升不知多少倍，得到的難度也要成倍提升。
江雲能夠身懷地階心法，是因為四境的父母為宗族戰死，這才有機會去觀摩，能夠領悟，在別人眼裡純屬僥倖。
如果沒有這份蔭庇，想要得到人階上品的功法，就要經歷重重困難的考驗。
不過他並沒有膽怯，陸驚過不了，不代表他過不了。
「別說話，看我操作。」
江雲伸手止住了即將開口的洪子彥，隨後走進了那扇壓迫感十足的朱漆拱門之中。
這是一個封閉的房間，對面，也就是大概六七步開外的位置又是一堵石門，徐書站在前後兩扇門之間的燈下，旁邊還有幾個白鬍子老頭。
「這幾位是機工院的前輩。」他簡單解釋了一句。
江雲對他們行宗族內的長輩禮，這些老頭紛紛頷首致意，但表情好像透露著幾分古怪，看著有點像是岳父第一次見黃毛女婿的感覺。
徐書接著說道：「這扇門後面就是通往藏書閣五層的旋梯，只要通過了，你就能直接上樓，按喜好挑選你心儀的功法。」
說話間，他拿出了一個沙漏。
「我會出一道題，只要你能在沙漏落盡之前答對，我就把鑰匙給你。」
他揚了揚另一隻手上的鑰匙。
江雲看了一眼沙漏，估計那速度，頂多也就能漏個兩三分鐘時間，至於究竟有多難，那就得看徐書要出的題是什麼了。
「請說吧。」
「好，當我念完題目，就開始計時了，請做好準備。」
徐書的眼神有些玩味，似乎他也很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今有一貨行售布，每日可售20匹，每匹盈利40錢，若每降價1錢，則每日可多售2匹布，請答，貨行若要盈利1200錢，每匹布應降價幾錢？」
咔噠，沙漏倒轉，計時開始。
在這一瞬間，江雲明白為什麼陸驚要說難了。
這不是一元二次方程的標準例題嗎？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數學發展水平如何，但可以確定的是，宗族內子弟的啟蒙教學裡，絕對不包括這個。
畢竟修行又不用學數學，哪怕是基礎的布陣，頂多會幾個加減乘除就完事兒了，只要不是專門研究這方面的機工士，正常人壓根不會研究這種數學問題，更不要說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來。
除開答題，更關鍵的是心理壓力。
畢竟過了這關，就是人階上品心法，過不了，就只有人階中品，其中的差距不言而喻。
一緊張，思路就不清晰，哪怕想硬湊，一時半會估計也想不清楚，要在兩三分鐘之內速算更是困難。
但是這難不倒江雲，這道題放初中教材上，都只能當那種沒有難度的基礎例題，而且沒有陷阱，放卷子上都等於送分。
設降價x錢，則（40-X）×（20+2x）=1200。
解得X1=10，X2=20。
江雲算了不到兩分鐘，抬起頭，眼神清澈地回答道：「十錢或者二十錢。」
「....」
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幾個白鬍子老頭面面相覷，徐書也沉默不語，仿佛連呼吸聲都沒有了。
江雲突然有點心虛。
難道我求根公式記錯了？不可能吧。
「徐主事，幾位前輩，我算對了嗎？」他只好問道。
徐書點了點頭。
江雲倒是很有探究精神，詢問道：「那敢問幾位，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旁邊鬍子最白的老頭面露難色，緩緩捋須道：「這個...你可知道，這三關分別考驗你們何種能力？」
江雲不知道此人身份，但從年紀上看，起碼也是德高望重，他太了解了，這種時候，不管知道不知道，都說不知道，給人家一個教學的機會。
「還請老前輩指點。」他說道。
老頭微微頷首：「第一關八卦傀儡陣，考驗的是早期對修行之理論的熟練程度和臨機決斷的能力。
第二關，是考驗在紛亂環境之中，仍然能保持鎮定的能力。
第三關略有不同。這一關，其實並不需要答題，正如方才小徐所說，只要通過石門便能上樓，而答題只是可以得到鑰匙，而這石門...」
老頭伸手一摸，竟然直接穿了過去。
是個障眼法！
「這石門並不需要鑰匙，設此障礙，主要是考驗你們質疑的心態，探尋的勇氣，以及不按定式思考的能力，至於那術算題....誰能想到你真會做啊！」
說著說著，他好像心態有點小崩。
江雲終於明白這幫人為什麼表情那麼複雜了。
前兩關要考驗的是技巧，自己直接用蠻力莽過去了。
第三關是希望他直接莽過去，結果自己偏偏算出來了。
這不全反了嘛！
江雲撓了撓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然而那白鬍子老頭卻突然眼神一變，過來抓住他的手：「看來，我們機工院還得改進一下這些關卡，你能不能抽空來幫我們做測試。」
江雲遲疑道：「這個...前輩，我剛入止殺堂還不知道以後的差事忙不忙，不敢輕易許諾。」
「哎，有事才要你們出馬，沒事能有多忙？」老頭不在意地說道。
「但畢竟...」
「不白叫你幫忙，我們這地方別的不多，一些機巧靈器還是能拿出來作為酬勞的。」
「成交！呃不，長輩之命，怎敢推辭。」江雲面不改色，讓旁邊的徐雲有點傻眼。
老頭瞪了他一眼，沖旁邊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老頭說道：「給他做塊牌子，方便他到院裡來找。對了，小伙子，你住什麼地方，到時候差人給你送來。」
江雲於是把自己在青石鎮的住處報了一下。
一聽青石鎮，包括徐雲在內的眾人又是一陣訝異，因為住在那種地方的，一般都是宗族裡的邊緣人物，至少沒有靠山。
沒想到這麼個人竟然能在此時被止殺堂選中。
如此一看，他用各種離經叛道的方法通關，也好接受一些了，畢竟肯定有過人之處嘛。
機工院的老頭們走了之後，江雲才問道：「那些人是誰啊？」
徐書回答：「跟你說話的是咱們這兒的總機工士胡江靈前輩，以前老祖宗從外面親自請回來的煉器宗師。」
江雲嘀咕道：「那他還挺平易近人的。」
徐書笑了笑，他現在心情不錯。
雖說第一次主持測試就碰到了這個瘟神，但好歹是可以順利把人送走了。
「你到裡邊兒去，沿著旋梯上樓，上面有一位看守五層樓的前輩，聽從他的吩咐，不要亂來。」
江雲不樂意了：「徐師兄，這話說的，我是那種亂來的人嗎？」
如果換成別人說這個話，可靠性或許還要存疑，但是由陸驚親口說出來，在場的沒有人懷疑。
果然，不論功法還是心法，差一個檔次，珍稀程度就要提升不知多少倍，得到的難度也要成倍提升。
江雲能夠身懷地階心法，是因為四境的父母為宗族戰死，這才有機會去觀摩，能夠領悟，在別人眼裡純屬僥倖。
如果沒有這份蔭庇，想要得到人階上品的功法，就要經歷重重困難的考驗。
不過他並沒有膽怯，陸驚過不了，不代表他過不了。
「別說話，看我操作。」
江雲伸手止住了即將開口的洪子彥，隨後走進了那扇壓迫感十足的朱漆拱門之中。
這是一個封閉的房間，對面，也就是大概六七步開外的位置又是一堵石門，徐書站在前後兩扇門之間的燈下，旁邊還有幾個白鬍子老頭。
「這幾位是機工院的前輩。」他簡單解釋了一句。
江雲對他們行宗族內的長輩禮，這些老頭紛紛頷首致意，但表情好像透露著幾分古怪，看著有點像是岳父第一次見黃毛女婿的感覺。
徐書接著說道：「這扇門後面就是通往藏書閣五層的旋梯，只要通過了，你就能直接上樓，按喜好挑選你心儀的功法。」
說話間，他拿出了一個沙漏。
「我會出一道題，只要你能在沙漏落盡之前答對，我就把鑰匙給你。」
他揚了揚另一隻手上的鑰匙。
江雲看了一眼沙漏，估計那速度，頂多也就能漏個兩三分鐘時間，至於究竟有多難，那就得看徐書要出的題是什麼了。
「請說吧。」
「好，當我念完題目，就開始計時了，請做好準備。」
徐書的眼神有些玩味，似乎他也很期待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今有一貨行售布，每日可售20匹，每匹盈利40錢，若每降價1錢，則每日可多售2匹布，請答，貨行若要盈利1200錢，每匹布應降價幾錢？」
咔噠，沙漏倒轉，計時開始。
在這一瞬間，江雲明白為什麼陸驚要說難了。
這不是一元二次方程的標準例題嗎？
雖然他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數學發展水平如何，但可以確定的是，宗族內子弟的啟蒙教學裡，絕對不包括這個。
畢竟修行又不用學數學，哪怕是基礎的布陣，頂多會幾個加減乘除就完事兒了，只要不是專門研究這方面的機工士，正常人壓根不會研究這種數學問題，更不要說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來。
除開答題，更關鍵的是心理壓力。
畢竟過了這關，就是人階上品心法，過不了，就只有人階中品，其中的差距不言而喻。
一緊張，思路就不清晰，哪怕想硬湊，一時半會估計也想不清楚，要在兩三分鐘之內速算更是困難。
但是這難不倒江雲，這道題放初中教材上，都只能當那種沒有難度的基礎例題，而且沒有陷阱，放卷子上都等於送分。
設降價x錢，則（40-X）×（20+2x）=1200。
解得X1=10，X2=20。
江雲算了不到兩分鐘，抬起頭，眼神清澈地回答道：「十錢或者二十錢。」
「....」
房間裡突然安靜下來，幾個白鬍子老頭面面相覷，徐書也沉默不語，仿佛連呼吸聲都沒有了。
江雲突然有點心虛。
難道我求根公式記錯了？不可能吧。
「徐主事，幾位前輩，我算對了嗎？」他只好問道。
徐書點了點頭。
江雲倒是很有探究精神，詢問道：「那敢問幾位，怎麼看起來怪怪的？」
旁邊鬍子最白的老頭面露難色，緩緩捋須道：「這個...你可知道，這三關分別考驗你們何種能力？」
江雲不知道此人身份，但從年紀上看，起碼也是德高望重，他太了解了，這種時候，不管知道不知道，都說不知道，給人家一個教學的機會。
「還請老前輩指點。」他說道。
老頭微微頷首：「第一關八卦傀儡陣，考驗的是早期對修行之理論的熟練程度和臨機決斷的能力。
第二關，是考驗在紛亂環境之中，仍然能保持鎮定的能力。
第三關略有不同。這一關，其實並不需要答題，正如方才小徐所說，只要通過石門便能上樓，而答題只是可以得到鑰匙，而這石門...」
老頭伸手一摸，竟然直接穿了過去。
是個障眼法！
「這石門並不需要鑰匙，設此障礙，主要是考驗你們質疑的心態，探尋的勇氣，以及不按定式思考的能力，至於那術算題....誰能想到你真會做啊！」
說著說著，他好像心態有點小崩。
江雲終於明白這幫人為什麼表情那麼複雜了。
前兩關要考驗的是技巧，自己直接用蠻力莽過去了。
第三關是希望他直接莽過去，結果自己偏偏算出來了。
這不全反了嘛！
江雲撓了撓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然而那白鬍子老頭卻突然眼神一變，過來抓住他的手：「看來，我們機工院還得改進一下這些關卡，你能不能抽空來幫我們做測試。」
江雲遲疑道：「這個...前輩，我剛入止殺堂還不知道以後的差事忙不忙，不敢輕易許諾。」
「哎，有事才要你們出馬，沒事能有多忙？」老頭不在意地說道。
「但畢竟...」
「不白叫你幫忙，我們這地方別的不多，一些機巧靈器還是能拿出來作為酬勞的。」
「成交！呃不，長輩之命，怎敢推辭。」江雲面不改色，讓旁邊的徐雲有點傻眼。
老頭瞪了他一眼，沖旁邊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老頭說道：「給他做塊牌子，方便他到院裡來找。對了，小伙子，你住什麼地方，到時候差人給你送來。」
江雲於是把自己在青石鎮的住處報了一下。
一聽青石鎮，包括徐雲在內的眾人又是一陣訝異，因為住在那種地方的，一般都是宗族裡的邊緣人物，至少沒有靠山。
沒想到這麼個人竟然能在此時被止殺堂選中。
如此一看，他用各種離經叛道的方法通關，也好接受一些了，畢竟肯定有過人之處嘛。
機工院的老頭們走了之後，江雲才問道：「那些人是誰啊？」
徐書回答：「跟你說話的是咱們這兒的總機工士胡江靈前輩，以前老祖宗從外面親自請回來的煉器宗師。」
江雲嘀咕道：「那他還挺平易近人的。」
徐書笑了笑，他現在心情不錯。
雖說第一次主持測試就碰到了這個瘟神，但好歹是可以順利把人送走了。
「你到裡邊兒去，沿著旋梯上樓，上面有一位看守五層樓的前輩，聽從他的吩咐，不要亂來。」
江雲不樂意了：「徐師兄，這話說的，我是那種亂來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