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李家
江川縣，城樓上。
那被繩索捆住的壯漢，聽到自己的身份被人叫破，頓時愣在當場。
「你怎麼會知道……」
他不由脫口而出。
楊樹聞言冷哼一聲。
「我知道的比你想像中的更多，廢話不要多說，你到底說不說？」
楊樹直接將對方的話打斷。
那壯漢一滯，隨後他低頭，不敢直視楊樹的雙眼，低聲道：「如果我說了，誰知道你會不會直接殺了我……」
楊樹聽到他的話，眉頭一挑。
他隨後嘿嘿一笑道：「你是已經拜了那谷靈鬼尊，怕泄露秘密，被那鬼蜮知道？」
壯漢聞言，面色再變，但仍咬牙，不肯多說一句。
楊樹搖頭道：「看來你是知道一些有關鬼蜮事情的，但知道的並不多。
你其實不用在意這些，在眾多鬼蜮中，那谷靈鬼尊是最特殊的一位，它不會管你做什麼，甚至你做出背叛它的事情，它也不會在意。
它唯一感興趣的，便是看著你們這些被它選中的人彼此殺戮……」
說完，楊樹朝那壯漢伸出兩個手指。
他繼續道：「現在給你兩條路，一條是現在就死，你既然知道一些隱秘，就應該清楚我鳴夜司的手段，寧可錯殺，也絕不可放過。
第二條路，便是你信我，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然後我雖不會放你，但可以讓你加入鳴夜司的特別機構。
至少在那裡，你還能多活一段時間。」
楊樹話音落下，便不再多說，盯著那壯漢，等待對方的回應。
那壯漢臉色不斷變化，最後還是嘆息一聲，沉聲道：「那好吧，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你想知道什麼？只管問就是！」
楊樹聞言，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他直接問道：「你身上的變化，最早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那時候你人身處何處？」
那壯漢聞言，想了想，便馬上回道：「我是在三天前，去李家找我一個兄弟，正好趕上李家辦喜事，便在後院幫忙，賺一些小錢。
之後便感覺身體有些異樣，再然後，你應該知道，身上便出現這樣的刺青，我也是身不由己……」
他說完默默嘆息。
而楊樹聽到他的話，眉頭卻是皺起。
「李家？」
他之前不是沒有懷疑過李家，畢竟唯一的線索，就與那李家大夫人有關。
只是李家之前他與何捕頭查探過數次，明里、暗裡都調查過，並未察覺有任何異常。
「看來我還得再去李家一趟！」楊樹轉頭看向龐縣令二人，「這裡還需二位幫忙坐鎮，那些老弱就不要放進來了，至於任何出城之人，都需要嚴格審查才能放行，如果府城那邊來人，讓他速來李家找我！」
龐縣令與常千戶聞言，二人對視一眼，俱是點頭。
常千戶道：「楊大人只管做事，這裡有我和龐縣令坐鎮，必不會有事！」
楊樹聞言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他身後，那壯漢卻忙喊道：「喂！那我該怎麼辦？」
楊樹轉頭看向他。
「你跟我一起來吧！」
說完，楊樹一刀砍斷對方身上的繩子。
那壯漢站起身，看著楊樹，目露古怪之色。
「你是真的不怕我跑掉？」
他疑惑問。
楊樹不在意的笑了笑，他伸手招來一名兵卒，讓那兵卒給那壯漢包紮傷口。
隨後他看著那壯漢道：「你可以試試，被谷靈鬼尊選中的人，大部分活不過一年，全成了別人晉升的養料，你加入鳴夜司還能多活一段時間，要怎麼做，自己選！」
說完，楊樹便不再管他，轉身走下城樓。
那壯漢沉默片刻，隨後他也不再多說什麼，站起身，跟著楊樹一道離開。
平安巷，李如峰走出自家宅院，神色凝重。
原因是他在小桃和王嬸的身上，亦是發現與之前侵入陳耀體內一般的黑氣。
好在相比於那陳家家主，小桃二人身上的黑氣要少很多。
李如峰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沒有驚動那些黑氣，直接用浩然之氣將那些黑氣瞬間困鎖，不給黑氣侵入二人頭部的機會。
接著在大量的浩然之氣沖刷下，那些黑氣被他徹底清理乾淨。
只是小桃與王嬸卻是同時陷入昏迷。
李如峰查探了一番，發覺二人只是一時元氣虧損，性命沒有大礙，便放下心來。
他在街道上找了一個並未被黑氣侵染的車夫，並與其一起將二人送出城。
在告知車夫，陸羽浩所住的客棧位置後，李如峰重新回到城內。
下一個目的地是赤陽拳館。
李如峰策馬在街道走過，他偶然能看到，街道上有身上沾染黑氣的普通人一閃而過。
只是街道上的眾人對此卻毫無所覺。
有幾個縣衙兵丁急匆匆穿行過街道，他們手中拿著如提燈一樣的東西。
那籠紗的燈罩內，並非是點燃的燭火，而是類似昆蟲的東西，在其中不斷飛舞。
在越靠近那些身上沾染黑氣的普通人時，那燈罩內的昆蟲撲騰越厲害。
那幾個縣衙兵丁見狀，便一擁而上，將那沾染黑氣的普通人，連同其身邊幾人一同帶走。
李如峰注意到那縣衙兵丁在靠近黑氣時，有幾縷黑氣試圖沾染在他們的身上，但那幾名兵丁身上，皆有稀薄的緋紅之氣一閃而過，將黑氣攪散。
李如峰暗暗點頭。
這與他自身的文氣類似，都具有破邪的作用。
「看來官府並非一無是處，至少還在嘗試控制局面……」
他略微鬆了口氣。
沒過多久，李如峰便來到江川縣南街。
這裡相比其它區域，情況卻是要好很多，非但路上行人身上攜帶的黑氣減少，就連那黑氣聚集的區域，也只有一處。
李如峰走入拳館大門。
一如往常，拳館的普通弟子仍在刻苦練拳，汗水在身上流淌。
李如峰以格物致知的特殊視野看去，只見一股股如火焰般的熱力自他們身上升騰，匯聚在一處。
整個赤陽拳館內，竟無一人被黑氣侵染。
李如峰走入後院，正看到周豪等人。
周豪看到李如峰走近，臉上頓時露出笑容。
「如峰，府考如何？你來得正好，為師正有事情要和你說……」
只是他話還未說完，卻被李如峰搶先一步道：「師父有話以後再說，當前事情有些緊急，如今江川縣內恐有大事發生，根源應與鬼物有關。
我建議師父應與眾位師兄立刻暫離江川縣城，待事態平息後再回來……」
李如峰話音落下，看向周豪。
他知自己的話有些突然，如果對方不願聽從，他也不會強求對方。
他所做之事，但求盡力，問心無愧便好。
但周豪在聽完李如峰的話後，臉上露出鄭重神色。
他對李如峰點頭道：「我道最近江川縣內氣氛有些不一般，沒想到竟然與鬼物有關，既然如此……」
他說到此處，轉頭看向周雲翔。
周豪語氣肯定道：「你馬上通知其他弟子，願意隨我出城的，儘快與我們一起出發，如不願意的，便不用再管！」
周雲翔聞言，對周豪一抱拳，回道：「是！義父！」
他看了眼一旁的李如峰，眼神中帶著一絲異樣神色，隨後轉身離開。
沒多久，大部分的普通弟子離開拳館。
剩下包括三師兄陳亭、四師兄呂青在內，以及十幾名入門普通弟子，已全部準備好，隨時可以跟隨周豪一同離開。
周豪看著周雲翔鎖好拳館大門，轉頭看向李如峰問道：「如峰，你不與我們一同離開？」
李如峰聞言，正欲回答，卻聽到身後一陣腳步聲接近。
他疑惑轉頭，循聲看去。
卻見是一個穿著家僕衣裳的小廝，他歪斜著眼睛，神色古怪，一側看向周豪等人，一側看向李如峰。
隨後那小廝張嘴發出尖利的聲音，對李如峰道：「恭喜少爺府試高中，小子們找少爺很久了，老太爺已在府中設宴，請少爺趕緊回去一趟。」
那被繩索捆住的壯漢，聽到自己的身份被人叫破，頓時愣在當場。
「你怎麼會知道……」
他不由脫口而出。
楊樹聞言冷哼一聲。
「我知道的比你想像中的更多，廢話不要多說，你到底說不說？」
楊樹直接將對方的話打斷。
那壯漢一滯，隨後他低頭，不敢直視楊樹的雙眼，低聲道：「如果我說了，誰知道你會不會直接殺了我……」
楊樹聽到他的話，眉頭一挑。
他隨後嘿嘿一笑道：「你是已經拜了那谷靈鬼尊，怕泄露秘密，被那鬼蜮知道？」
壯漢聞言，面色再變，但仍咬牙，不肯多說一句。
楊樹搖頭道：「看來你是知道一些有關鬼蜮事情的，但知道的並不多。
你其實不用在意這些，在眾多鬼蜮中，那谷靈鬼尊是最特殊的一位，它不會管你做什麼，甚至你做出背叛它的事情，它也不會在意。
它唯一感興趣的，便是看著你們這些被它選中的人彼此殺戮……」
說完，楊樹朝那壯漢伸出兩個手指。
他繼續道：「現在給你兩條路，一條是現在就死，你既然知道一些隱秘，就應該清楚我鳴夜司的手段，寧可錯殺，也絕不可放過。
第二條路，便是你信我，告訴我你知道的一切，然後我雖不會放你，但可以讓你加入鳴夜司的特別機構。
至少在那裡，你還能多活一段時間。」
楊樹話音落下，便不再多說，盯著那壯漢，等待對方的回應。
那壯漢臉色不斷變化，最後還是嘆息一聲，沉聲道：「那好吧，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你想知道什麼？只管問就是！」
楊樹聞言，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他直接問道：「你身上的變化，最早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那時候你人身處何處？」
那壯漢聞言，想了想，便馬上回道：「我是在三天前，去李家找我一個兄弟，正好趕上李家辦喜事，便在後院幫忙，賺一些小錢。
之後便感覺身體有些異樣，再然後，你應該知道，身上便出現這樣的刺青，我也是身不由己……」
他說完默默嘆息。
而楊樹聽到他的話，眉頭卻是皺起。
「李家？」
他之前不是沒有懷疑過李家，畢竟唯一的線索，就與那李家大夫人有關。
只是李家之前他與何捕頭查探過數次，明里、暗裡都調查過，並未察覺有任何異常。
「看來我還得再去李家一趟！」楊樹轉頭看向龐縣令二人，「這裡還需二位幫忙坐鎮，那些老弱就不要放進來了，至於任何出城之人，都需要嚴格審查才能放行，如果府城那邊來人，讓他速來李家找我！」
龐縣令與常千戶聞言，二人對視一眼，俱是點頭。
常千戶道：「楊大人只管做事，這裡有我和龐縣令坐鎮，必不會有事！」
楊樹聞言點頭，轉身就要離開。
他身後，那壯漢卻忙喊道：「喂！那我該怎麼辦？」
楊樹轉頭看向他。
「你跟我一起來吧！」
說完，楊樹一刀砍斷對方身上的繩子。
那壯漢站起身，看著楊樹，目露古怪之色。
「你是真的不怕我跑掉？」
他疑惑問。
楊樹不在意的笑了笑，他伸手招來一名兵卒，讓那兵卒給那壯漢包紮傷口。
隨後他看著那壯漢道：「你可以試試，被谷靈鬼尊選中的人，大部分活不過一年，全成了別人晉升的養料，你加入鳴夜司還能多活一段時間，要怎麼做，自己選！」
說完，楊樹便不再管他，轉身走下城樓。
那壯漢沉默片刻，隨後他也不再多說什麼，站起身，跟著楊樹一道離開。
平安巷，李如峰走出自家宅院，神色凝重。
原因是他在小桃和王嬸的身上，亦是發現與之前侵入陳耀體內一般的黑氣。
好在相比於那陳家家主，小桃二人身上的黑氣要少很多。
李如峰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沒有驚動那些黑氣，直接用浩然之氣將那些黑氣瞬間困鎖，不給黑氣侵入二人頭部的機會。
接著在大量的浩然之氣沖刷下，那些黑氣被他徹底清理乾淨。
只是小桃與王嬸卻是同時陷入昏迷。
李如峰查探了一番，發覺二人只是一時元氣虧損，性命沒有大礙，便放下心來。
他在街道上找了一個並未被黑氣侵染的車夫，並與其一起將二人送出城。
在告知車夫，陸羽浩所住的客棧位置後，李如峰重新回到城內。
下一個目的地是赤陽拳館。
李如峰策馬在街道走過，他偶然能看到，街道上有身上沾染黑氣的普通人一閃而過。
只是街道上的眾人對此卻毫無所覺。
有幾個縣衙兵丁急匆匆穿行過街道，他們手中拿著如提燈一樣的東西。
那籠紗的燈罩內，並非是點燃的燭火，而是類似昆蟲的東西，在其中不斷飛舞。
在越靠近那些身上沾染黑氣的普通人時，那燈罩內的昆蟲撲騰越厲害。
那幾個縣衙兵丁見狀，便一擁而上，將那沾染黑氣的普通人，連同其身邊幾人一同帶走。
李如峰注意到那縣衙兵丁在靠近黑氣時，有幾縷黑氣試圖沾染在他們的身上，但那幾名兵丁身上，皆有稀薄的緋紅之氣一閃而過，將黑氣攪散。
李如峰暗暗點頭。
這與他自身的文氣類似，都具有破邪的作用。
「看來官府並非一無是處，至少還在嘗試控制局面……」
他略微鬆了口氣。
沒過多久，李如峰便來到江川縣南街。
這裡相比其它區域，情況卻是要好很多，非但路上行人身上攜帶的黑氣減少，就連那黑氣聚集的區域，也只有一處。
李如峰走入拳館大門。
一如往常，拳館的普通弟子仍在刻苦練拳，汗水在身上流淌。
李如峰以格物致知的特殊視野看去，只見一股股如火焰般的熱力自他們身上升騰，匯聚在一處。
整個赤陽拳館內，竟無一人被黑氣侵染。
李如峰走入後院，正看到周豪等人。
周豪看到李如峰走近，臉上頓時露出笑容。
「如峰，府考如何？你來得正好，為師正有事情要和你說……」
只是他話還未說完，卻被李如峰搶先一步道：「師父有話以後再說，當前事情有些緊急，如今江川縣內恐有大事發生，根源應與鬼物有關。
我建議師父應與眾位師兄立刻暫離江川縣城，待事態平息後再回來……」
李如峰話音落下，看向周豪。
他知自己的話有些突然，如果對方不願聽從，他也不會強求對方。
他所做之事，但求盡力，問心無愧便好。
但周豪在聽完李如峰的話後，臉上露出鄭重神色。
他對李如峰點頭道：「我道最近江川縣內氣氛有些不一般，沒想到竟然與鬼物有關，既然如此……」
他說到此處，轉頭看向周雲翔。
周豪語氣肯定道：「你馬上通知其他弟子，願意隨我出城的，儘快與我們一起出發，如不願意的，便不用再管！」
周雲翔聞言，對周豪一抱拳，回道：「是！義父！」
他看了眼一旁的李如峰，眼神中帶著一絲異樣神色，隨後轉身離開。
沒多久，大部分的普通弟子離開拳館。
剩下包括三師兄陳亭、四師兄呂青在內，以及十幾名入門普通弟子，已全部準備好，隨時可以跟隨周豪一同離開。
周豪看著周雲翔鎖好拳館大門，轉頭看向李如峰問道：「如峰，你不與我們一同離開？」
李如峰聞言，正欲回答，卻聽到身後一陣腳步聲接近。
他疑惑轉頭，循聲看去。
卻見是一個穿著家僕衣裳的小廝，他歪斜著眼睛，神色古怪，一側看向周豪等人，一側看向李如峰。
隨後那小廝張嘴發出尖利的聲音，對李如峰道：「恭喜少爺府試高中，小子們找少爺很久了，老太爺已在府中設宴，請少爺趕緊回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