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大開殺戒，抽絲剝繭
次日，消失了幾天的裴白來到河泊司，剛踏進大門就看到魏無西臉色陰沉的匆匆朝外走去，丁鵬則一臉便秘表情跟在他的身後。
「魏哥，出什麼事了？」從魏無西表情中，裴白立馬判斷出事了。
魏無西臉色十分難看：「江家的人都死了。」
「死了！」裴白頓時大吃一驚，「不是在牢里麼，怎麼會死了？」
說完這句話，他立馬意識到不對。
丁鵬是軍伍老手了，即便對江家用刑，也不會輕易致命。
更何況河泊司的牢房看守嚴密，一切飲食用水都是專人經手，怎麼會一夜之間全部死亡。
分明是有人在搞鬼。
魏無西腳步匆匆，朝著牢房的位置趕去，裴白也緊隨其後。
丁鵬跟在後面說道：「江家作為重犯，我們全天候十二時辰，每時每刻都有至少四人看守。
送過去的飯食也都是看守全部檢查過才會進入他們口中，可奇怪的就在這裡，他們偏偏就在守衛眼皮底下死了。」
裴白低聲問道：「檢查過死因嗎？」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河泊司有內鬼投毒。
「不是毒。」丁鵬搖頭，「事發之後，我第一時間控制了現場，也檢測了他們的食物殘渣，並未發現毒素。
何況為了防止投毒，江家幾位重要人物，都是分開關押，提供飯食的時間也故意錯開。可他們似乎都是同一時間段死亡，若是投毒，也太過不可思議。」
當裴白跟在魏無西後面到了牢房時，就見到河泊司指揮使林遠圖已經在現場，卻並未見到李懸魚身影。
林遠圖看著面前的七八具屍體，眉頭緊皺。
看見魏無西進來，招手示意他上前：「人是你們看守的，解釋下吧。」
協助藏器司破獲江家勾結妖魔之案，對於他來說，也是一樁功勞。
可若是這些證人都死在河泊司，死無對證，那功勞可就不止打了對摺了。
所以此刻的林遠圖，也很惱火。
魏無西平日做事還算細緻，他不明白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人證，也能死在牢中。
魏無西上前挨個檢查屍體，越看臉色越是陰沉。
裴白抓來的江家首腦，包括江安年來在內，全部都是死於非命。
這讓他們前幾日才制定的，以江家吊出幕後首腦的想法，徹底告吹。
「人是什麼時候死的？」裴白走到江安年屍體邊，低頭問道。
旁邊一名仵作回道：「小人剛才查過，根據屍斑的形狀，這些人應該都是昨夜子時時分，同時殞命的。」
「這些人分別關押在不同牢房，如何會同時死去，當時看守的守衛何在？」
林遠圖揮了揮手，旁邊牢房中幾名看守被押了出來，跪在他們面前。
魏無西率先發問：「王雙，昨夜是你值守。為何這麼多人死去，你都沒有察覺？」
王雙一臉苦澀抬頭道：「回魏巡檢話，昨夜我和兄弟們，不敢有絲毫懈怠。
他們吃的飲食都是分批次檢查過後才送過去，子時前我還親自巡視一遍，沒有發現他們有任何異常。
誰知道今早交接的時候，我發現他們都睡在那裡不動彈，才察覺不對勁。
大人，我可以保證，這一夜我們絕對沒有鬆懈，也沒有任何人進入牢中。至於他們為什麼死掉，我真的不知啊！」
王雙也是跟隨魏無西多年的老人，做事向來沉穩，對於他的話，魏無西還是比較相信的。
可若江安年他們不是被毒殺，牢中又沒進人，他們到底死於什麼原因。
七八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冰冷的石板上，臉上帶著驚恐的表情。
裴白環顧四周，突然開口問道：「怎麼沒見段巡檢？」
江家看守是由魏無西一手安排的，若說河泊司有內鬼，裴白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段騎虎。
林遠圖說道：「我昨日派他去巡視河道去了，尚未歸來。」
裴白見此不再問，蹲在屍體前，問仵作道：「這些人死因可查明了？」
仵作有些遲疑，但還是說道：「回大人，這些人的死法，有些像是窒息身亡，但頸部卻無勒痕，口鼻處也無掙扎痕跡，著實有些奇怪。」
「凡事發生過，就必然有痕跡，這世間不存在沒有痕跡的作案。」
裴白說著起身開始檢查牢房的門窗，確認有沒有被撬動的痕跡。
仵作說這些人死於窒息，裴白索性將指尖放於江安年屍體頸部。
這一放，還真讓他察覺出異常。
原本以肉眼觀去，死者頸部確實沒有任何異常。
但當指尖觸碰江安年屍體頸部時，卻在指尖察覺到一股極難察覺的涼意。
死去的屍體本身已經涼透，若非裴白剛突破罡氣境，內氣遊走皮膚對外界極為敏感，也很難察覺。
他順著這股涼意摸索，發現江安年頸部這道幾乎看不見的細小涼意，赫然繞著頸部一圈，像是一根極細的冰線。
他用指尖輕輕觸摸這些痕跡，感覺到了一種異常的冰涼，與屍體上的冰冷完全不同。
他心中一動，連續檢查了其餘屍體，發現都是同樣的情況。
隨後他繼續在牢房內尋找，在有心留意下，終於在每個牢房的牆壁上都發現了類似的，極為淺淺的奇怪劃痕。
牢房中關押過許多犯人，牆上有著各種劃痕，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裴白卻注意到這些劃痕中夾雜著冰冷的寒意，散發著詭異的溫度，只有觸摸在上面時才能感受到。
他在腦海中將這些劃痕連在了一起，最終將目光投向了最中間牢房裡的某個透氣口。
夜半時分，在江家眾人入睡之際，這些無形的絲線，在人為的操控下，從透氣口中鑽入，一個個找到江家首腦，讓他們直接在睡夢之中窒息而亡。
當裴白說出自己的猜測時，林遠圖和魏無西一開始還有些不信。
不過他們也都是罡氣境之上的武者，循著裴白的說法，也都察覺那幾乎難以察覺到劃痕和寒意。
來到透氣口外面，是一片不大的山林，林遠圖讓人徹查這片區域。
沒過多久，果然在一片叢林中找到一些奇怪的毛髮。
這些毛髮的質地異常細膩，帶有奇異的紋理，且上面的淡淡寒氣和牢房中屍體上的寒氣如出一轍。
在毛髮附近，裴白還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腳印。
這些腳印非常細小，腳印很淺，仿佛是某種輕盈的生物留下的。
他用粉末輕輕覆蓋在腳印上，然後用紙輕輕按壓，成功地複製了腳印的形狀。
通過對比，他發現這些腳印與任何已知動物的腳印都不相符。
和魏無西對視了一眼，裴白心中已是有了某些猜測。
在河泊司大開殺戒的，或許不是某個內鬼，而是和江家合作的妖。
更恐怖的是，這些妖的背後，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若非有人透露，這些妖又是如何精準的找到江安年他們所在的牢房。
「魏哥，出什麼事了？」從魏無西表情中，裴白立馬判斷出事了。
魏無西臉色十分難看：「江家的人都死了。」
「死了！」裴白頓時大吃一驚，「不是在牢里麼，怎麼會死了？」
說完這句話，他立馬意識到不對。
丁鵬是軍伍老手了，即便對江家用刑，也不會輕易致命。
更何況河泊司的牢房看守嚴密，一切飲食用水都是專人經手，怎麼會一夜之間全部死亡。
分明是有人在搞鬼。
魏無西腳步匆匆，朝著牢房的位置趕去，裴白也緊隨其後。
丁鵬跟在後面說道：「江家作為重犯，我們全天候十二時辰，每時每刻都有至少四人看守。
送過去的飯食也都是看守全部檢查過才會進入他們口中，可奇怪的就在這裡，他們偏偏就在守衛眼皮底下死了。」
裴白低聲問道：「檢查過死因嗎？」
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河泊司有內鬼投毒。
「不是毒。」丁鵬搖頭，「事發之後，我第一時間控制了現場，也檢測了他們的食物殘渣，並未發現毒素。
何況為了防止投毒，江家幾位重要人物，都是分開關押，提供飯食的時間也故意錯開。可他們似乎都是同一時間段死亡，若是投毒，也太過不可思議。」
當裴白跟在魏無西後面到了牢房時，就見到河泊司指揮使林遠圖已經在現場，卻並未見到李懸魚身影。
林遠圖看著面前的七八具屍體，眉頭緊皺。
看見魏無西進來，招手示意他上前：「人是你們看守的，解釋下吧。」
協助藏器司破獲江家勾結妖魔之案，對於他來說，也是一樁功勞。
可若是這些證人都死在河泊司，死無對證，那功勞可就不止打了對摺了。
所以此刻的林遠圖，也很惱火。
魏無西平日做事還算細緻，他不明白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人證，也能死在牢中。
魏無西上前挨個檢查屍體，越看臉色越是陰沉。
裴白抓來的江家首腦，包括江安年來在內，全部都是死於非命。
這讓他們前幾日才制定的，以江家吊出幕後首腦的想法，徹底告吹。
「人是什麼時候死的？」裴白走到江安年屍體邊，低頭問道。
旁邊一名仵作回道：「小人剛才查過，根據屍斑的形狀，這些人應該都是昨夜子時時分，同時殞命的。」
「這些人分別關押在不同牢房，如何會同時死去，當時看守的守衛何在？」
林遠圖揮了揮手，旁邊牢房中幾名看守被押了出來，跪在他們面前。
魏無西率先發問：「王雙，昨夜是你值守。為何這麼多人死去，你都沒有察覺？」
王雙一臉苦澀抬頭道：「回魏巡檢話，昨夜我和兄弟們，不敢有絲毫懈怠。
他們吃的飲食都是分批次檢查過後才送過去，子時前我還親自巡視一遍，沒有發現他們有任何異常。
誰知道今早交接的時候，我發現他們都睡在那裡不動彈，才察覺不對勁。
大人，我可以保證，這一夜我們絕對沒有鬆懈，也沒有任何人進入牢中。至於他們為什麼死掉，我真的不知啊！」
王雙也是跟隨魏無西多年的老人，做事向來沉穩，對於他的話，魏無西還是比較相信的。
可若江安年他們不是被毒殺，牢中又沒進人，他們到底死於什麼原因。
七八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冰冷的石板上，臉上帶著驚恐的表情。
裴白環顧四周，突然開口問道：「怎麼沒見段巡檢？」
江家看守是由魏無西一手安排的，若說河泊司有內鬼，裴白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段騎虎。
林遠圖說道：「我昨日派他去巡視河道去了，尚未歸來。」
裴白見此不再問，蹲在屍體前，問仵作道：「這些人死因可查明了？」
仵作有些遲疑，但還是說道：「回大人，這些人的死法，有些像是窒息身亡，但頸部卻無勒痕，口鼻處也無掙扎痕跡，著實有些奇怪。」
「凡事發生過，就必然有痕跡，這世間不存在沒有痕跡的作案。」
裴白說著起身開始檢查牢房的門窗，確認有沒有被撬動的痕跡。
仵作說這些人死於窒息，裴白索性將指尖放於江安年屍體頸部。
這一放，還真讓他察覺出異常。
原本以肉眼觀去，死者頸部確實沒有任何異常。
但當指尖觸碰江安年屍體頸部時，卻在指尖察覺到一股極難察覺的涼意。
死去的屍體本身已經涼透，若非裴白剛突破罡氣境，內氣遊走皮膚對外界極為敏感，也很難察覺。
他順著這股涼意摸索，發現江安年頸部這道幾乎看不見的細小涼意，赫然繞著頸部一圈，像是一根極細的冰線。
他用指尖輕輕觸摸這些痕跡，感覺到了一種異常的冰涼，與屍體上的冰冷完全不同。
他心中一動，連續檢查了其餘屍體，發現都是同樣的情況。
隨後他繼續在牢房內尋找，在有心留意下，終於在每個牢房的牆壁上都發現了類似的，極為淺淺的奇怪劃痕。
牢房中關押過許多犯人，牆上有著各種劃痕，根本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裴白卻注意到這些劃痕中夾雜著冰冷的寒意，散發著詭異的溫度，只有觸摸在上面時才能感受到。
他在腦海中將這些劃痕連在了一起，最終將目光投向了最中間牢房裡的某個透氣口。
夜半時分，在江家眾人入睡之際，這些無形的絲線，在人為的操控下，從透氣口中鑽入，一個個找到江家首腦，讓他們直接在睡夢之中窒息而亡。
當裴白說出自己的猜測時，林遠圖和魏無西一開始還有些不信。
不過他們也都是罡氣境之上的武者，循著裴白的說法，也都察覺那幾乎難以察覺到劃痕和寒意。
來到透氣口外面，是一片不大的山林，林遠圖讓人徹查這片區域。
沒過多久，果然在一片叢林中找到一些奇怪的毛髮。
這些毛髮的質地異常細膩，帶有奇異的紋理，且上面的淡淡寒氣和牢房中屍體上的寒氣如出一轍。
在毛髮附近，裴白還發現了一些不尋常的腳印。
這些腳印非常細小，腳印很淺，仿佛是某種輕盈的生物留下的。
他用粉末輕輕覆蓋在腳印上，然後用紙輕輕按壓，成功地複製了腳印的形狀。
通過對比，他發現這些腳印與任何已知動物的腳印都不相符。
和魏無西對視了一眼，裴白心中已是有了某些猜測。
在河泊司大開殺戒的，或許不是某個內鬼，而是和江家合作的妖。
更恐怖的是，這些妖的背後，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若非有人透露，這些妖又是如何精準的找到江安年他們所在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