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巳時三刻，馬成等人終於趕到了一處藏於密林的山谷，這裡便是他的備用據點，也是與哈奴大師約好的地點。
馬成帶頭向著前方的寨子裡走去，山谷里地形開闊，視野良好，除了這個方向有出口，其餘三面都是懸崖峭壁，只要埋伏得當，多少人都能被困死。
稍微離近些，馬成發現寨門大開，也沒見到人巡邏，心裡有些不妙。
他止住腳步，命人去寨子裡查看情況。
這處寨子此前是一夥山匪的山寨，後來山匪被馬成收於麾下，寨子也就廢棄了。
有一個簡易的寨牆寨門，一圈一人高的木柵欄圍著中間的十幾間房子。雖然不大，但做個臨時的休憩之所，足夠了。
此前哈奴大師就住在這裡，還有他的幾個弟子。
「頭人，裡面沒人，小樓中也沒有書信留下。」很快，派去的弟子帶回來消息，馬成心裡發慌了。
「馬老哥，哈奴大師怎麼不告而別了？什麼情況？」曾沐也有些惶恐。
來這裡的路上，馬成就說過，哈奴大師早在前方有所準備，只要到地方，他們就不懼後面的追兵。可現在？
「許是大師有事出去了。「馬成說著自己都不信的話。
「此地不可久留，繼續向南走，快走。」馬成突然反應過來，沒有了伏兵，自己要是被追上，就是等死了，這前面可是個死胡同啊。
然而，還沒等馬成帶人離開，就聽到隊伍後面傳來喊殺聲，還有麾下人馬的哀嚎。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投降不殺。」
「放下武器。」
「投降不殺。」
「放下武器。」
「投降不殺。」
......
馬成曾沐二人帶人走到隊伍後面，就看到一隊官兵，列陣以待，弓拉滿，箭上弦，長槍、大刀寒光閃閃。
配合著前排甲士的那令人羨慕的鎧甲，兩人只覺得後背發寒。
「是哪位將軍到了，對付我馬成，這麼大的陣仗，不至於吧？」顧不上查看倒地的傷員，馬成躲在隊伍中間，衝著前方喊道。
......
無人答話，氣的馬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我是曾沐，褚博明，你堂堂的四品大員，連站出來說話的勇氣都沒有嗎？」曾沐直截了當的喊道。
......
「大人有令，苗寨之人，投降不殺，你二人和麾下部眾，投降可保無罪家眷生還。」韓博文遠遠的說道。
「至於你倆，想活命，應該知道怎麼做。」
馬成曾沐二人對視了一眼，俱都明白韓博文話里的意思，想活命就得把馬鴻洲供出去。
這時，韓博文的話再次響起：「不妨告訴你們，昨夜動手之人，就是你們一直馬首是瞻之人。」
「真的是他！」馬成心裡的最後一絲幻想破滅了。
「果然是他！」曾沐恨聲道。
「大人，我們投降了，希望你說到做到。」馬成面色悲切地說道。
被馬鴻洲背刺，被哈奴拋棄，馬成心態崩了。
「投了，我們投了。」曾沐也喊道。
「兵器放在地上，退入寨內，不要抵抗，不要逃跑。」
「扔了，把武器都扔了。」
「都抱頭蹲下。」
「蹲下，都按他們說的做。」
「阿木族長，你們受我等牽連，實在抱歉，我與褚博明打過幾年交道，你也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字，他的話，值得一信。」
「哈奴妖僧騙我，是我馬成對不住大家，在扳倒馬鴻洲後，我拿性命祭奠族人。」
馬成言辭懇切的勸解阿木族長投降。
「我木龍寨願意投降。」阿木聞言，略一思考，也率眾放棄抵抗。
沒辦法，夜間就沒休息好，又跑了幾個時辰，一直沒吃東西。
不停歇還好，如今停下來，不少人累的站都站不起來了。
不投降，就是死，投降了還有生還的可能。
韓博文率人上前，收繳了眾人的兵器。
隨後在營寨中，把眾人按照部族、男女老幼分開，派了一部分人看管，又發放了一些水和食物給老幼婦孺。
至於青壯男子？不僅沒飯吃，還得把雙手捆起來，串成一排。
馬成曾沐二人則是被帶到了褚博明面前，兩人第二次見到這個讓兩人萬劫不復的褚將軍。
「褚將軍，好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馬成輸的不冤。」馬成拱手道。
「褚將軍，你想知道什麼？我曾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不求活命，只求你能饒我幼子一命。」曾沐反坦率的說道。
「兩位，我褚博明，說到做到。我的信譽，你們清楚。」褚博明淡淡的說道。
「大人，馬鴻洲與我等勾連的帳本和書信在此。」馬成伸手入懷，取出一個帳本。曾沐則掏出了一沓信件。
看的褚博明一愣，好傢夥，互相制衡了屬實。
「此行回去我便會上報朝廷馬鴻洲之事，你二人之功過一併匯報，怎麼處理你二人，就看朝廷的審判了。」
「謝大人。」馬成二人抱拳道。
「對了，大人，此前烏斯藏部族的喇嘛哈奴，曾與我約定，如遇襲可引人來此，他會在此設伏。」馬成想到了什麼，趕忙說道。
「我今日來此，雖然未見哈奴和他承諾的伏兵，但也請大人小心。」
「你有心了，我有所準備。」褚博明詫異的看了一眼馬成，這人，也算個性分明了。
可惜，可惜，跟錯了人。
褚博明揮手，讓人將二人帶下去，好生看管。
前後不到半個時辰，褚博明收攏好俘虜，取得了馬鴻洲的罪證，便準備離開。
他知道，馬鴻洲遲早會追來的，自己比他動身的早，但前後行軍時間，也不會超過一個時辰。
如今自己此行圓滿，沒必要與其發生衝突。
褚博明一聲令下，近兩千人，浩浩蕩蕩的開始向著谷口方向行去。
然而褚青雲最不希望看到的畫面，還是出現了。
馬鴻洲手持長槍，身邊圍著近百甲士，出現在谷口的一側，一步步向前，身後湧現出更多的軍士。
排山倒海的軍勢撲面而來，氣氛頓時肅殺起來。
褚博明的隊伍在山谷中段停下腳步，舉槍列陣，褚博明帶人來到陣前。
褚博明和馬鴻洲離開各自的隊伍，走到中間。
成都左護衛的指揮使和指揮僉事，在這小小的山谷里會面了，卻是一次雙方都不想發生的會面。
二人看著彼此身後的隊伍，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
馬成帶頭向著前方的寨子裡走去，山谷里地形開闊，視野良好，除了這個方向有出口，其餘三面都是懸崖峭壁，只要埋伏得當，多少人都能被困死。
稍微離近些，馬成發現寨門大開，也沒見到人巡邏，心裡有些不妙。
他止住腳步，命人去寨子裡查看情況。
這處寨子此前是一夥山匪的山寨，後來山匪被馬成收於麾下，寨子也就廢棄了。
有一個簡易的寨牆寨門，一圈一人高的木柵欄圍著中間的十幾間房子。雖然不大，但做個臨時的休憩之所，足夠了。
此前哈奴大師就住在這裡，還有他的幾個弟子。
「頭人，裡面沒人，小樓中也沒有書信留下。」很快，派去的弟子帶回來消息，馬成心裡發慌了。
「馬老哥，哈奴大師怎麼不告而別了？什麼情況？」曾沐也有些惶恐。
來這裡的路上，馬成就說過，哈奴大師早在前方有所準備，只要到地方，他們就不懼後面的追兵。可現在？
「許是大師有事出去了。「馬成說著自己都不信的話。
「此地不可久留，繼續向南走，快走。」馬成突然反應過來，沒有了伏兵，自己要是被追上，就是等死了，這前面可是個死胡同啊。
然而，還沒等馬成帶人離開，就聽到隊伍後面傳來喊殺聲，還有麾下人馬的哀嚎。
「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投降不殺。」
「放下武器。」
「投降不殺。」
「放下武器。」
「投降不殺。」
......
馬成曾沐二人帶人走到隊伍後面，就看到一隊官兵，列陣以待，弓拉滿，箭上弦，長槍、大刀寒光閃閃。
配合著前排甲士的那令人羨慕的鎧甲，兩人只覺得後背發寒。
「是哪位將軍到了，對付我馬成，這麼大的陣仗，不至於吧？」顧不上查看倒地的傷員，馬成躲在隊伍中間，衝著前方喊道。
......
無人答話，氣的馬成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我是曾沐，褚博明，你堂堂的四品大員，連站出來說話的勇氣都沒有嗎？」曾沐直截了當的喊道。
......
「大人有令，苗寨之人，投降不殺，你二人和麾下部眾，投降可保無罪家眷生還。」韓博文遠遠的說道。
「至於你倆，想活命，應該知道怎麼做。」
馬成曾沐二人對視了一眼，俱都明白韓博文話里的意思，想活命就得把馬鴻洲供出去。
這時，韓博文的話再次響起：「不妨告訴你們，昨夜動手之人，就是你們一直馬首是瞻之人。」
「真的是他！」馬成心裡的最後一絲幻想破滅了。
「果然是他！」曾沐恨聲道。
「大人，我們投降了，希望你說到做到。」馬成面色悲切地說道。
被馬鴻洲背刺，被哈奴拋棄，馬成心態崩了。
「投了，我們投了。」曾沐也喊道。
「兵器放在地上，退入寨內，不要抵抗，不要逃跑。」
「扔了，把武器都扔了。」
「都抱頭蹲下。」
「蹲下，都按他們說的做。」
「阿木族長，你們受我等牽連，實在抱歉，我與褚博明打過幾年交道，你也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字，他的話，值得一信。」
「哈奴妖僧騙我，是我馬成對不住大家，在扳倒馬鴻洲後，我拿性命祭奠族人。」
馬成言辭懇切的勸解阿木族長投降。
「我木龍寨願意投降。」阿木聞言，略一思考，也率眾放棄抵抗。
沒辦法，夜間就沒休息好，又跑了幾個時辰，一直沒吃東西。
不停歇還好，如今停下來，不少人累的站都站不起來了。
不投降，就是死，投降了還有生還的可能。
韓博文率人上前，收繳了眾人的兵器。
隨後在營寨中，把眾人按照部族、男女老幼分開，派了一部分人看管，又發放了一些水和食物給老幼婦孺。
至於青壯男子？不僅沒飯吃，還得把雙手捆起來，串成一排。
馬成曾沐二人則是被帶到了褚博明面前，兩人第二次見到這個讓兩人萬劫不復的褚將軍。
「褚將軍，好一招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馬成輸的不冤。」馬成拱手道。
「褚將軍，你想知道什麼？我曾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不求活命，只求你能饒我幼子一命。」曾沐反坦率的說道。
「兩位，我褚博明，說到做到。我的信譽，你們清楚。」褚博明淡淡的說道。
「大人，馬鴻洲與我等勾連的帳本和書信在此。」馬成伸手入懷，取出一個帳本。曾沐則掏出了一沓信件。
看的褚博明一愣，好傢夥，互相制衡了屬實。
「此行回去我便會上報朝廷馬鴻洲之事，你二人之功過一併匯報，怎麼處理你二人，就看朝廷的審判了。」
「謝大人。」馬成二人抱拳道。
「對了，大人，此前烏斯藏部族的喇嘛哈奴，曾與我約定，如遇襲可引人來此，他會在此設伏。」馬成想到了什麼，趕忙說道。
「我今日來此，雖然未見哈奴和他承諾的伏兵，但也請大人小心。」
「你有心了，我有所準備。」褚博明詫異的看了一眼馬成，這人，也算個性分明了。
可惜，可惜，跟錯了人。
褚博明揮手，讓人將二人帶下去，好生看管。
前後不到半個時辰，褚博明收攏好俘虜，取得了馬鴻洲的罪證，便準備離開。
他知道，馬鴻洲遲早會追來的，自己比他動身的早，但前後行軍時間，也不會超過一個時辰。
如今自己此行圓滿，沒必要與其發生衝突。
褚博明一聲令下，近兩千人，浩浩蕩蕩的開始向著谷口方向行去。
然而褚青雲最不希望看到的畫面，還是出現了。
馬鴻洲手持長槍，身邊圍著近百甲士，出現在谷口的一側，一步步向前，身後湧現出更多的軍士。
排山倒海的軍勢撲面而來，氣氛頓時肅殺起來。
褚博明的隊伍在山谷中段停下腳步，舉槍列陣，褚博明帶人來到陣前。
褚博明和馬鴻洲離開各自的隊伍，走到中間。
成都左護衛的指揮使和指揮僉事，在這小小的山谷里會面了，卻是一次雙方都不想發生的會面。
二人看著彼此身後的隊伍，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