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舷梯
嗚！
低沉、悠遠的蒸汽鳴笛響徹整個第一港口，籠罩碼頭的巨大陰影緩緩移動，船舷上站滿人。
興奮地向岸上的親人揮手告別。
使用高濃度瓦斯氣的特製強光燈照得碼頭徹亮，萊利看了眼岸邊揮手的人，從他們身後穿過。
第一碼頭比第二碼頭大了幾倍……怪不得遠洋航行的大型輪船都只在這停靠……
萊利行走在陰影暗處，小心避開行人。
守碼頭的小屋，萊利用兩長兩短間隔的敲門聲敲開房門。
特員先生、柯里、賽昂，除此之外還有兩個萊利從未見過的生面孔，一個有通紅的酒糟鼻子，一個頂著一頭鳥窩般的凌亂頭髮。
容納六個人的小屋顯得逼仄、擁擠。
「這是皮安和瑞恩。」
特員先生指著酒糟鼻和鳥窩亂發的兩人分別介紹，「皮安是『小偷』，瑞恩是『強盜』，嗯，這是他們服食魔藥的名稱。
不是他們的職業。」
特員先生接著向『小偷』先生和『強盜』先生介紹，「這是萊利·格雷斯，擊斃『暴徒』納勒尼爾的警員。」
『小偷』、『強盜』……他們怎麼挖掘魔藥寶藏……萊利扯動嘴角，露出禮貌的微笑，與兩人一一打過招呼，簡單認識。
視線轉移，與看來的賽昂互相點頭致意。
柯里從角落裡拿出一條方凳，萊利在他身旁坐下。
特員先生換去了半高絲綢禮帽和雙排扣的風衣，穿一身便於行動的黑色馬甲與合身外衣，頭上戴著一頂八角帽。
其他人也都穿著簡單的衣服帶報童帽或氈帽，萊利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長款的黑風衣，在逼仄的小屋裡顯得出格。
特員先生拍了拍手掌，吸引了所有人注意，灰色眸子掃了一圈：
」現在是晚上八點，『和平使者』號輪船還有四個小時靠岸。「
」根據黨魁先生的電文，宮廷禁衛軍唯一的存活者和其他情報組織的人員假扮成侍者和水手。
輪船停靠期間，他們會偷偷下船，從這裡轉到第二碼頭，乘坐一艘皇室準備的輪船前往北方冰海洋。「
」出了租界，會有人接應，這裡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特員先生溫和的灰眸與每一個人對視。
」這裡是『和平使者』號最後一站，所有乘客下船後，侍者和水手才會下船，我們在輪船舷梯口等待。
需要有人提前上船，在他們身後攔截，防止他們藏進輪船。「
」我來。「
萊利舉了下手，拿起未包裹『陰影』斗篷的『禿鷲』示意了一下。
」它可以有效的震懾敵人，我有不被發現就能上船的辦法。「
……
嗚！嗚！
兩聲長鳴，黑暗中駛出的巨大輪船發出『我要靠泊』的信號。
碼頭上的強光瓦斯燈閃了閃。
巨大陰影緩緩籠罩碼頭，幾層樓高的遠洋輪船與岸邊相接。
輪船側身放下舷梯，疲憊中夾雜興奮的乘客新奇地打量四周，走下舷梯。
」媽媽，這就是新港嗎？「
」媽媽，你看，外國人，都是外國人。「
」爸爸，我們去哪兒？「
」爸爸，我想吃東西。「
萊利披著『陰影斗篷』，站在舷梯旁，將『禿鷲』抱在懷裡，靜靜等待乘客從舷梯上下來。
注視著人群中一個被母親抱著的小孩醒過來，好奇地左右轉看，問個不停。
他的父母疲憊地敷衍著他的問題。
舷梯上的乘客走完，還未收起，等船長和大副、二副、三副做好分值看船和清細甲板及其他工作的分配，侍者和水手才會從輪船上下來。
舷梯還要掛在輪船上好一會兒。
萊利扯了扯『陰影斗篷』兩邊，裹住身體，無聲地踏上舷梯。
水手打著哈欠，萊利暢通無阻地來到甲板。
沿船舷走了一段，靠在甲板的鐵欄杆上，默默注視著甲板上理攬繩、降風帆的水手。
」蒸汽機輪的發明大大提升了輪船航行的速度，我們已經走出風帆時代，張開雙臂擁抱蒸汽。
但不可否認，大自然的力量值得人們的敬畏，時代的更替也需要穩妥的發展。
皇家海軍的傑弗里斯上校認為，在遠洋航行中，風帆仍然具有不可忽視的作用……「
萊利看著甲板上沉重巨大的風帆，想起了《王國晨報》的社評板塊上的一段話。
除了近海航行的船隻，大部分船隻包括但不限於遠洋貨輪、軍艦、海盜船都採用了風帆與蒸汽機輪混用的方式為輪船航行提供動力。
腹部驀地傳來一股涼意。
又來了……萊利不為所動。
一個月以來，磨紋圓鏡會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隨機地放出冰冷的意味，完全摸不到規律。
萊利無從查起，將最開始的那次當作了巧合。
我也知道這肯定代表什麼……可它到底代表什麼……萊利心裡自語，儘可能地忽視冰涼帶來的影響。
忽然，船艙中高高的吆喝一聲。
水手們放下纜繩和風帆，懶散地拖著步子走過去，甲板上很快變得安靜。
踏踏踏踏！
萊利聽見一陣急促而不慌亂的腳步聲，轉頭看過去。
十幾個侍者與水手打扮的男女，近乎小跑著從甲板後方繞出來，小跑著奔向舷梯。
萊利輕輕眨眼，深邃的紅與藍線條從那十幾人身體內延伸出來。
一半普通人，一半服食了基礎魔藥的序列者……還有兩個進階了一次……
萊利通過紅藍線條的數量與位置判斷著這群人的實力。
復興黨想對付他們有點艱難……不過柯里他們的目的是搶魔藥配方……那就足夠了……
這群人對警所來說遠遠不夠看啊……一個分警所的警力都能把他們包圓了……
不，老于勒、哈森、我和伊爾德四個人就夠……唔最好再加上卡爾尼……
老于勒製造製造夢境，哈森和卡爾尼都是『強獅』，正面對敵，我和伊爾德側面補充撿漏……
萊利思考著理想的作戰方式，移動腳步，跟隨在侍者與水手們身後。
等他們全部下了舷梯後，站在甲板上的舷梯口，拉開槍栓，填進去一枚鉛鐵彈丸。
居高臨下，淡然地俯視著他們。
低沉、悠遠的蒸汽鳴笛響徹整個第一港口，籠罩碼頭的巨大陰影緩緩移動，船舷上站滿人。
興奮地向岸上的親人揮手告別。
使用高濃度瓦斯氣的特製強光燈照得碼頭徹亮，萊利看了眼岸邊揮手的人，從他們身後穿過。
第一碼頭比第二碼頭大了幾倍……怪不得遠洋航行的大型輪船都只在這停靠……
萊利行走在陰影暗處，小心避開行人。
守碼頭的小屋，萊利用兩長兩短間隔的敲門聲敲開房門。
特員先生、柯里、賽昂，除此之外還有兩個萊利從未見過的生面孔，一個有通紅的酒糟鼻子，一個頂著一頭鳥窩般的凌亂頭髮。
容納六個人的小屋顯得逼仄、擁擠。
「這是皮安和瑞恩。」
特員先生指著酒糟鼻和鳥窩亂發的兩人分別介紹，「皮安是『小偷』，瑞恩是『強盜』，嗯，這是他們服食魔藥的名稱。
不是他們的職業。」
特員先生接著向『小偷』先生和『強盜』先生介紹，「這是萊利·格雷斯，擊斃『暴徒』納勒尼爾的警員。」
『小偷』、『強盜』……他們怎麼挖掘魔藥寶藏……萊利扯動嘴角，露出禮貌的微笑，與兩人一一打過招呼，簡單認識。
視線轉移，與看來的賽昂互相點頭致意。
柯里從角落裡拿出一條方凳，萊利在他身旁坐下。
特員先生換去了半高絲綢禮帽和雙排扣的風衣，穿一身便於行動的黑色馬甲與合身外衣，頭上戴著一頂八角帽。
其他人也都穿著簡單的衣服帶報童帽或氈帽，萊利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長款的黑風衣，在逼仄的小屋裡顯得出格。
特員先生拍了拍手掌，吸引了所有人注意，灰色眸子掃了一圈：
」現在是晚上八點，『和平使者』號輪船還有四個小時靠岸。「
」根據黨魁先生的電文，宮廷禁衛軍唯一的存活者和其他情報組織的人員假扮成侍者和水手。
輪船停靠期間，他們會偷偷下船，從這裡轉到第二碼頭，乘坐一艘皇室準備的輪船前往北方冰海洋。「
」出了租界，會有人接應，這裡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特員先生溫和的灰眸與每一個人對視。
」這裡是『和平使者』號最後一站，所有乘客下船後，侍者和水手才會下船，我們在輪船舷梯口等待。
需要有人提前上船，在他們身後攔截，防止他們藏進輪船。「
」我來。「
萊利舉了下手，拿起未包裹『陰影』斗篷的『禿鷲』示意了一下。
」它可以有效的震懾敵人，我有不被發現就能上船的辦法。「
……
嗚！嗚！
兩聲長鳴，黑暗中駛出的巨大輪船發出『我要靠泊』的信號。
碼頭上的強光瓦斯燈閃了閃。
巨大陰影緩緩籠罩碼頭，幾層樓高的遠洋輪船與岸邊相接。
輪船側身放下舷梯，疲憊中夾雜興奮的乘客新奇地打量四周，走下舷梯。
」媽媽，這就是新港嗎？「
」媽媽，你看，外國人，都是外國人。「
」爸爸，我們去哪兒？「
」爸爸，我想吃東西。「
萊利披著『陰影斗篷』，站在舷梯旁，將『禿鷲』抱在懷裡，靜靜等待乘客從舷梯上下來。
注視著人群中一個被母親抱著的小孩醒過來，好奇地左右轉看，問個不停。
他的父母疲憊地敷衍著他的問題。
舷梯上的乘客走完，還未收起，等船長和大副、二副、三副做好分值看船和清細甲板及其他工作的分配，侍者和水手才會從輪船上下來。
舷梯還要掛在輪船上好一會兒。
萊利扯了扯『陰影斗篷』兩邊，裹住身體，無聲地踏上舷梯。
水手打著哈欠，萊利暢通無阻地來到甲板。
沿船舷走了一段，靠在甲板的鐵欄杆上，默默注視著甲板上理攬繩、降風帆的水手。
」蒸汽機輪的發明大大提升了輪船航行的速度，我們已經走出風帆時代，張開雙臂擁抱蒸汽。
但不可否認，大自然的力量值得人們的敬畏，時代的更替也需要穩妥的發展。
皇家海軍的傑弗里斯上校認為，在遠洋航行中，風帆仍然具有不可忽視的作用……「
萊利看著甲板上沉重巨大的風帆，想起了《王國晨報》的社評板塊上的一段話。
除了近海航行的船隻，大部分船隻包括但不限於遠洋貨輪、軍艦、海盜船都採用了風帆與蒸汽機輪混用的方式為輪船航行提供動力。
腹部驀地傳來一股涼意。
又來了……萊利不為所動。
一個月以來，磨紋圓鏡會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隨機地放出冰冷的意味，完全摸不到規律。
萊利無從查起，將最開始的那次當作了巧合。
我也知道這肯定代表什麼……可它到底代表什麼……萊利心裡自語，儘可能地忽視冰涼帶來的影響。
忽然，船艙中高高的吆喝一聲。
水手們放下纜繩和風帆，懶散地拖著步子走過去，甲板上很快變得安靜。
踏踏踏踏！
萊利聽見一陣急促而不慌亂的腳步聲，轉頭看過去。
十幾個侍者與水手打扮的男女，近乎小跑著從甲板後方繞出來，小跑著奔向舷梯。
萊利輕輕眨眼，深邃的紅與藍線條從那十幾人身體內延伸出來。
一半普通人，一半服食了基礎魔藥的序列者……還有兩個進階了一次……
萊利通過紅藍線條的數量與位置判斷著這群人的實力。
復興黨想對付他們有點艱難……不過柯里他們的目的是搶魔藥配方……那就足夠了……
這群人對警所來說遠遠不夠看啊……一個分警所的警力都能把他們包圓了……
不，老于勒、哈森、我和伊爾德四個人就夠……唔最好再加上卡爾尼……
老于勒製造製造夢境，哈森和卡爾尼都是『強獅』，正面對敵，我和伊爾德側面補充撿漏……
萊利思考著理想的作戰方式，移動腳步，跟隨在侍者與水手們身後。
等他們全部下了舷梯後，站在甲板上的舷梯口，拉開槍栓，填進去一枚鉛鐵彈丸。
居高臨下，淡然地俯視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