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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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潘潘和肖健的感情逐漸升溫。肖健經常在周末的晚上約她一起去滑冰。滑冰場裡,兩人一起度過了許多美好的時光。

  有時候,李潘潘主動要求和蘭林一起出去做兼職家教,蘭林很奇怪,因為她知道李潘潘是寶貝獨生女,並不需要和她一樣。

  「肖健在高中的時候,原本是有一個女友的,兩人都已經準備結婚。因為肖健高考落榜後就和他女友一起在一家工廠做工。然而,廠長的兒子看上了肖健的女友,強行將她奪走。憤怒和絕望之下,肖健在一次醉酒後與廠長兒子的一個朋友發生衝突,導致對方腦震盪。」蘭林從李潘潘的嘴裡聽到了這些關於肖健的歷史。蘭林很驚訝,感覺如同小說情節一般,沒想到卻是真實發生在自己認識的人的身邊。

  那肖健後來又是怎樣考入華大的呢?蘭林為此非常好奇。

  李潘潘笑而不語,直到她發覺自己開始喜歡上肖健的時候,才告訴蘭林。

  儘管肖健傷人後,他的父母支付了高額的賠款,但肖健依然被判故意傷人罪入獄三年。

  出獄後,肖健的生活陷入了低谷。以前的女友拋棄了他,成為廠長兒子的妻子。曾經的愛意蕩然無存。

  就在肖健對生活幾乎失去希望的時候,他的大哥從日本打工回來,決定出資讓肖健重新高考。於是肖健重新振作起來,開始為自己的未來努力。

  李潘潘笑著對蘭林說:「人們常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以前我不明白,現在才領悟到這話真正的意思。當我從肖健嘴裡知道這些事情後,不知為何,心中一下就有了異樣的感覺。然後,我就喜歡他了。」

  「好!我就把肖健他,讓給你。」李潘潘對董小紅說。快大學畢業前的一天晚上,董小紅找到了李潘潘。李潘潘其實並不認識她,從外表上看起來,李潘潘覺得董小紅個頭小小巧巧的,比她矮了很多,大眼圓臉,看上去很純情可愛。

  董小紅自我介紹說是李潘潘的學妹,巧的是,她和李潘潘學的是同一個專業。她的父親是華城一家大型菸草公司的負責人。然後,她開門見山,直接對李潘潘說:「你能把肖健讓給我嗎,我比你更愛他。我知道你是他的女朋友,可是他也喜歡我,而且,他一直都是同時和你我保持聯繫的。」

  就在那一刻,李潘潘瞬間呆住,反應過來後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快要爆炸的氣球,在她自己的頭腦中,先是不相信,然後整個大腦里充滿了無數的怨氣,憤怒和震驚。

  愛情對李潘潘而言,就像是不容一粒沙的眼睛,李潘潘冷笑了幾聲,說:「好,我就把他讓給你。我做不到也絕不與人分享愛情。」

  小個子的董小紅園乎乎的小臉笑開了花。

  董小紅比蘭林小兩歲,她是個足球迷。只要華大里有各種的足球比賽,她一定會出現在比賽場地邊。常常在華大足球場邊,如果有一個矮個子小女孩,目不轉睛得盯著場上球員,有時聲嘶力竭,有時興高采烈,有時手舞足蹈。那一定就是董小紅。

  就這樣,董小紅認識了肖健。

  來自北方的肖健,身材高大,有寬厚的肩膀,面龐清秀,嘴唇很薄,很點像當時流行的一位港星黎明。球場上的他很威猛,不畏任何的衝撞。

  李潘潘從來不喜歡足球。這也許和她的個性很關。其實她可以是一個很好的團隊成員,但她不是很喜歡和其他人做同樣的事情。

  如果人人都去做,李潘潘會覺得很無聊。所以,李潘潘並不知道肖健是很不錯的足球中場,同時也是大學足球校隊的隊長。

  董小紅每次在球場邊看著肖健的時候,總感覺到自己臉微微發燙,心會跳得很厲害。她有著尋常的五官,所以站在人群中,她往往是最不起眼的一位,她的學習也和她的長相一樣。中規中矩,不是老師最喜歡的,也不是老師最頭痛的。董小紅和李潘潘一樣,也是獨生女,她的父親,一直以來都很寵愛自己的寶貝女兒。

  董小紅從來都是有求必應。上華大之前,她從來沒有喜歡過誰。直到在大學足球場上看見了肖健。

  愛情往往來得突然,如同一陣春風,微微輕拂,花兒綻放,樹芽吐綠。初戀加上單相思讓董小紅開始失眠,躺在大學寢室里的鐵床里,她總是不停地輾轉反側。來自北方的同室好友睡在董小紅的床鋪下,己經聽到了很多個晚上的鐵床的動靜聲。她像個大姐姐喜歡董小紅,認為這個南方小姑娘說話柔柔的,脾氣也柔柔的。

  你有心事嗎?

  董小紅遲疑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猜你一定看上那個肖大隊長了,每次你看完足球賽後,晚上就搞得我睡不好覺。


  董小紅臉一下子就紅了,她咬著下嘴唇,低垂著眼睛,看著窗外的天空。

  我男朋友認識那個肖隊,我們東北老鄉一起聚過餐。我讓他去了解一下情況。

  後來,肖健也得知了董小紅找過李潘潘。李潘潘讓他解釋。他說,沒有什麼可說的。她爸已經給我安排好了華城最好的一家菸草公司的工作。

  李潘潘給肖健寫了一封分手信。信中只有一句話,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曾經的肖健是李潘潘寂寞夜晚裡的星光,拉起了在滑冰場裡摔倒的她,可最終,卻是李潘潘青春歲月里心中的傷痛和無法言喻的痛苦。

  肖健是李潘潘的初戀,在她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有最純真的情感和美好的回憶,可是當她接受事實的時候,那種痛苦卻是如此的刻骨銘心。心仿佛被撕裂,痛得無法呼吸。

  曾經的那個夏天,在華大的林蔭道里,陽光透過樹葉,斑駁光影下手牽著手,走在那條熟悉的路上,微風輕拂,仿佛一切都那麼美好。然而,命運改變了軌跡。肖健鬆開了李潘潘的手,眼神中多了一絲陌生和冷漠。

  法國著名作家羅曼.羅蘭寫道:人生不售來回票,一旦動身,絕不能復返。所以,花有重開時,人無再少年。

  或許,時間會慢慢撫平這道傷口,讓李潘潘學會放下,學會重新開始。

  多年之後,蘭林對李潘潘說,你的初戀有美好的回憶也有痛苦的經歷。但我相信,你依然會感激那段時光,因為它讓你成為了現在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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