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擊殺築谷章造
二月春風似剪刀,奉天城雖已進入春季,但早晚的春風仍然刺骨難耐,身上的棉衣一時半會兒還脫不掉。
小林一郎是奉天火車站警備隊的一個軍曹,他最近總是晚上去花月料理店買醉,很晚才回軍營。李星河已經跟蹤他有一個多星期了。
花月料理店,光看名字是一家日式飯店,其實是一家日國人開的妓院,只接待日國人,華國人不能進入。小林一郎隔三差五的來這裡找妹子暢談人生。
這天晚上,小林一郎酒後與新來的東京妹子,暢談了一分多鐘人生的奧妙後,穿好衣服,離開了妓院。
他哼著櫻花小曲,踉踉蹌蹌的走到一個胡同口時,突然從黑漆漆的胡同里伸出一隻手,勒住他的脖子,猛的一下把他帶進胡同里,不等他喊出聲,又有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原來是李星河早已在此等候他多時,李星河一個手刀打暈了小林一郞,把他塞進了停放在胡同深處的一輛轎車後備箱裡,然後驅車來到了一個歐式風格的公寓後門。
這座公寓是李星河半個月前租下來的,這套房子有一個後門,從後門出去是一條背街小巷。李星河把車停在後門處,觀察了一下四周,確認沒人後,把小林一郎從後備箱弄下來,把他拖進了公寓裡的地窖。
在地窖里,李星河先是用涼水把小林一郎「溫柔」喚醒,然後用毛巾蓋臉澆水的方式與他進行了互動。
經過一番親切交流,小林一郎被李星河的「誠意」所打動,老老實實的把警備隊的軍營情況告訴了李星河,李星河為表達謝意,贈送了他一張面見天照大神的單程票。
李星河把屍體收進空間,換上小林一郎的軍服,易容成他的模樣,迅速驅車趕到奉天火車站警備隊軍營附近。
李星河把車停在一個小巷後,馬上下車走出小巷,踉踉蹌蹌的裝醉向軍營走去。
「とまれ(站住)」軍營門口的日軍守衛喊道,並警惕的把肩上挎著的三八大蓋摘下,端起步槍接著追問,「だれですか(什麼人)」
李星河抬起頭,醉醺醺的聲音含糊的說道:「かとうくん,私です,こばやしいちろう(加藤君,是我,小林一郎)。」
小林一郎去見天照大神前說的很詳細,今晚的守門哨兵叫加藤鷹,是他的大阪老鄉。
加藤鷹看清來人確實是小林一郎後,放下槍無奈的說道:「小林君、いつもこんな遅く帰ってくるのはいけません。三井少佐に知られたら、大変なことになりますよ。(小林君,你總是這麼晚回來可不行,要是被三井少佐知道了,那可就麻煩了。)」
李星河把一盒香菸塞進加藤鷹的軍服上兜,嘿嘿一笑,「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次はありません。(謝謝,不會再有下次了)」
加藤鷹無語的讓開身子,放他進入軍營。
李星河進來後,扭頭看加藤鷹已經面向前方站好,就不再裝醉,仔細辨認一下方向,然後,快步朝拷問得知的被服倉庫方向走去。
李星河來到倉庫旁的一間獨立小屋,敲了敲門,把裡面的倉庫保管員叫醒,說要領一套新被服。
保管員沒好氣的打開門,剛要說什麼,就被李星河一把捂住嘴,推進了屋內。
李星河用腳把門關上,然後手上發力,使勁一扭,保管員的脖子用一百度的誇張角度,帶動腦袋向右後方看去。
李星河手一松,保管員耷拉著腦袋癱軟倒地,沒了生息。
李星河快速翻找到了倉庫鑰匙,熄滅了屋裡的燈,他把門輕輕打開一點,從門邊縫隙觀察外面的情況。確認沒人後,李星河閃身出來,迅速走向倉庫大門,用鑰匙打開門鎖,慢慢推開門,迅速進入了倉庫,又轉身把門關上。
他從空間取出一個手電筒,藉助光線找到了成捆的軍服和軍靴後,把兩捆軍服和十幾雙軍靴收進了空間。然後,他又仔細搜了一下,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三個木箱,打開一看,竟然是兩箱步槍和一箱子彈。
這真是意外驚喜啊!當即全部收進空間,然後走出倉庫,關門上鎖,悄悄回到了保管員的小屋。
李星河在屋內找了一件保管員的衣服換上,把換下來的衣服連同地上的屍體收進了空間後,卸去裝扮,重新易容成保管員的模樣,然後躺在床上眯眼假寐,一直到天亮。
李星河從小林一郞那裡得知保管員還兼任著採購的任務,每天一大早就會開車出營採購。所以,天剛亮,李星河就把兩具屍體從空間取出放在床下,然後來到倉庫附近停放的一輛卡車前。
他打開車門進入駕駛室,果然如小林一郎所說,保管員從不拔車鑰匙。他打著火,把卡車開到軍營大門口,守衛看到卡車後,立即打開了大門,李星河緩緩駛出軍營,待遠離軍營後,他緊踩油門往城外開去。一直把車開到了棋盤山,他把卡車停在山裡隱藏好,然後步行回城。
李星河回到奉天時已是中午,此時警備隊已經發現小林一郎和保管員的屍體,奉天城再次緊張起來。
由於李星河是從城外進來的,反倒不是被盤查的重點。於是,在滿大街開展搜查行動的鬼子漢奸面前,李星河安安穩穩的回到了九門裡小院,之後就是照常生活、表演,一直到風平浪靜,已是半個月之後了。
這天晚上,一線天來到九門裡小院,把下午胡生民送來的資料內容向李星河做了匯報,紙質的資料已被他清理乾淨。
築谷章造,1894年出生,日本鳥取縣人,特高課的高級特工,被派到奉天警察廳任特務科科長。此人生性多疑,心狠手辣,多次破壞抗聯組織,大肆捕殺、迫害、鎮壓抗日愛國人士,並使用極其殘忍的手段進行拷問。
奉天站調查的還是比較詳細的,築谷章造十分規律,他沒有什麼特別的嗜好,每天準時上下班,但每月初一他必到皇姑屯的滿洲靈廟祭拜。
李星河聽完匯報,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滿洲靈廟……這個地方得去調查一下,熟悉熟悉地形,看看有沒有適合行動的地方……」
三人商議一番,決定明天由李星河與耿良辰去滿洲靈廟查看後再做行動計劃。
滿洲靈廟坐落在奉天城往西十里的皇姑屯,是為祭祀戰死的日軍官兵而建。這座建築沒有採用日式風格,反而是典型的中式風格。之所以這樣設計,是日軍為了在精神上統治華國,採用中式風格會讓華國人參拜時更容易接受。
日軍還強令奉天的學生每年的春秋兩季,都要到這裡參加祭祀活動,其目的就是向華國學生灌輸奴化思想,以達到在精神上對華國民眾的侵略。
李星河與耿良辰驅車去滿洲靈廟查看地形時,發現奉天城去往滿洲靈廟的道路是一條寬敞的砂礫路,在這條路的中間有一段約百米長的路段較為狹窄,此路段的左邊是茂密的樹林,右邊則是一個波光粼粼的小湖。
在回來的路上,李星河坐在車上沉默不語,他眉頭緊好像在思索著什麼,一直到了奉天城門,看到檢查進出城門的鬼子兵,他的心中才算有了定奪。
次日清晨,理髮店內暫無理髮的顧客,只有一線天與前來探聽行動信息的胡生民,倆人正在低聲說著什麼。
「人手準備好了嗎?」一線天問道。
「準備好了,全是小個的行動好手。怎麼,是要行動了嗎?」胡生民說道。
一線天搖了搖頭,「還不到時候,你通知那七個人,明天上午到棋盤山等候,先熟悉一下,然後安排一些事情。」
胡生民有些失望的回答,「能說說去做什麼嗎?」
「去了就知道了。」一線天沒有回答他的問話。
「好吧,我會帶他們去的。」胡生民點頭答應,起身離開了理髮店。
第三日上午,胡生民帶著七名特務來到了棋盤山,站在山腳等了沒多久,一線天從一塊巨石後面探出頭,「這邊,跟我進來。」說完,他徑直朝山中深處走去。
胡生民趕緊帶人跟了進去。
一線天領著眾人來到了山中的那處山谷,易容後的李星河正站在一輛軍用卡車前等候他們。
「胡先生別來無恙啊!」李星河開口說道。
胡生民一看是當初在理髮店看到的那個人後,笑著說道:「別來無恙,不知道這次讓我們來此,有什麼章程?」
「沒什麼,就是先熟悉一下。來,先把這些衣服換上。」李星河指著地上的兩捆衣服和一堆軍靴說道。
胡生民一愣,沒說什麼,他把手一揮,示意身後的七人照做。七人挑挑選選,全部穿好後,還挺合身。
李星河滿意的點點頭,向胡生民問道:「胡先生,他們誰是領頭的?」
胡生民答道:「到時我會親自帶領他們。」
「哦?既然這樣,那你也換上。」李星河說道。
胡生民個頭比那七人稍高,還好地上剩下的三套軍服,有一套他穿上剛好。
李星河又把地上放著的兩個箱子打開,露出了裡面的三八大蓋,示意他們每人拿一把。
胡生民看著手中的步槍,用手拉了下槍栓,好奇的問道:「你從哪弄得這些軍服和步槍,難道前段時間的大搜查跟你有關?」
李星河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都收拾好了的話,就站好了聽我安排……」李星河把要做的事情告訴了他們,並在山谷演練了幾遍後,告訴他們可以換回衣服回去了,只是讓胡生民每天去理髮店對面的茶館等候通知。
一個星期後早晨,一線天通知胡生民,讓他想辦法今天就帶人趕到棋盤山,明天早上開始行動。
第二天,李星河開著那輛軍用卡車,拉著胡生民及七名特務,來到了奉天城通往滿洲靈廟的那段狹窄路段。
他們在那裡設置了拒馬路障,把卡車停在拒馬之後,然後偽裝成一個日軍小隊,假裝搜捕抗聯人員,對過往車輛及行人進行檢查。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後,築谷章造的小車從遠處疾速駛來,快到近處時,易容成軍曹的李星河伸手攔車,示意其靠邊停車接受檢查。
看到李星河攔車,日籍司機開口說道:「課長,前面有關卡。」
「關卡?」築谷章造覺得有點奇怪,「村上,軍方有通知嗎?」
副駕駛的村上快速回答:「沒有。」
生性多疑的築谷章造立即聯想到,一月前警備隊軍需庫的盜竊殺人案。
「不對勁,慢慢停車不要熄火,先問問情況。」
築谷章造一邊說,一邊悄悄把手槍取出,打開保險,右手持槍虛搭在車座上。
司機和村上也做好了闖卡突圍的準備。
看到車子停下,李星河走向前,敲了敲駕駛窗,示意打開車窗。
司機慢慢搖下車窗,用日語問道:「什麼情況?」
李星河用流利的日語說道:「例行檢查。」
村上問道:「你們是哪個部隊的?」
「八嘎!」李星河罵了一聲,「你們是什麼人,全部下車檢查,否則格殺勿論。」
他抬起左手,示意後面的胡生民等人做好戰鬥準備,右手則放在腰間的槍套上,隨時準備掏槍。
胡生民等人立即舉起步槍,嚴陣以待。
車內的築谷章造聽到李星河流利的日語,再看他這一副標準的日軍作風,心裡的懷疑已去大半,但仍未放下警惕。
「不要誤會,我是警察廳特務科的築谷章造,你們是哪方面的部隊,我怎麼沒聽說今天這裡有檢查?」築谷章造開口說道。
「特高課?」李星河反問。
「是的,你們是哪個部隊的,為什麼在這裡設卡?」築谷章造再次問道。
李星河臉上表情明顯放鬆了下來,「我們是警備隊的,剛剛接到消息,上個月軍營發生的突發事件有線索了,三井少佐命令我們在此設卡,盤查所有去往皇姑屯方向的人。現在請你們出示證件,接受檢查。」
李星河直接拿警備隊的事件當作設卡的理由,反而讓築谷章造打消了最後一絲懷疑。
「原來如此。村上,配合他們檢查。」
「嗨伊」村上應了聲,馬上拿出兩個證件,交給司機,司機接過來,連同自己的證件一併遞給了李星河。
李星河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又把證件上面的照片與三人比對了一下,他點了點頭,轉身示意胡生民等人放下槍。
隨後又轉過來說道:「證件沒問題,你們準備去哪裡?」
村上回答:「我們要去祭拜滿洲靈廟的英烈。」
李星河一付肅然起敬的樣子,馬上立正向車內的三人打了個敬禮。
「三位有心了,梅川向你們致敬。」
緊接著說道:「最後一件事,還得麻煩三位下車,我們要檢查車輛,放心,只是例行檢查,不會耽擱太長時間的。」
築谷章造微笑著點了點頭,「沒問題,這是你們的職責,梅川君的責任心很強,這是優點。」
然後吩咐司機與村上,「熄火,下車。」說完,自己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待三人全部下車後,李星河跟築谷章造打了個敬禮,表示歉意,築谷章造回了個軍禮,微笑著正要過來和他握手時,李星河的手中突然出現一把手槍,「啪啪」兩聲槍響,子彈瞬間打中了築谷章造的胸部。
緊接著,他身形一閃,如閃電般,搶在築谷章造倒地之前,一把抓住他的屍體擋在身前作掩護,又是一槍幹掉了還未反應過來的村上。
看到李星河動手後,胡生民等人立即開槍射殺了築谷章造的司機,但射擊範圍把李星河也覆蓋了,企圖一併擊殺了他。
但李星河早有防備,子彈全部打在了築谷章造的屍體上,未能傷其分毫。
胡生民等人正要繼續開槍,卻發現槍里沒有子彈了。原來,李星河在讓他們拿的步槍里只裝了一顆子彈,就是防著他們來這一手。
胡生民等人趕緊扔掉步槍,從身後掏出手槍,一邊開槍,一邊緩緩逼近,企圖形成包圍之勢。
但剛才的扔槍取槍動作,已為李星河爭取了足夠的時間。只見他從空間取出一顆手雷,拔掉保險拉環,稍作停留後,以巧勁將其拋向了即將形成包圍圈的特務們。手雷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隨後「轟」的一聲巨響,爆炸了。
當即炸死了三人,一人渾身是血的重傷倒地抽搐。胡生民與其他三人則因距離較遠而倖免於難,但其中一人也被彈片擦傷,嚇得他們趕緊找掩體並開槍還擊。
李星河趁機丟掉被打成篩子的築谷章造,一個戰術翻滾,躲到了轎車後面。
緊接著又從空間取出一把AK,快速探出身子,隨手一梭子彈,將那名輕傷特務打死,接著迅速轉移到車頭右側,「噠噠噠」,又是一名特務應聲倒地。
胡生民害怕了,命令身邊的特務還擊,自己馬上轉身逃跑。那名特務看他逃跑,就胡亂朝車頭處打了兩槍,然後也急忙逃命。
可惜卻逃不過李星河的二級射擊術,「啪!啪!」兩個點射,胡生民兩人隨即爆頭而亡。
李星河迅速打掃戰場,他先是朝那名還在呻吟的重傷特務補了一槍,幫他止住傷痛之苦,然後,又挨個補槍,以防遺漏。
從築谷章造下車到戰鬥結束,整個過程僅用時三分鐘,雖然時間短暫,但戰鬥卻異常激烈。
就在這時,遠處駛來一輛轎車,是耿良辰和一線天過來接應李星河。
原來,李星河早已做好周全安排。他讓耿良辰和一線天易容後弄來一輛轎車,停在距離此地兩公里的路邊,支起汽車引擎蓋,假裝維修汽車故障。這樣既能暗中觀察奉天站的人是否留有後手,又能及時接應李星河。
他們等到築谷章造的轎車過去後,又等了三分鐘,未見有人跟隨,二人隨即開車去接應李星河。李星河迅速上車後,耿良辰駕駛轎車向大連方向疾馳而去。
小林一郎是奉天火車站警備隊的一個軍曹,他最近總是晚上去花月料理店買醉,很晚才回軍營。李星河已經跟蹤他有一個多星期了。
花月料理店,光看名字是一家日式飯店,其實是一家日國人開的妓院,只接待日國人,華國人不能進入。小林一郎隔三差五的來這裡找妹子暢談人生。
這天晚上,小林一郎酒後與新來的東京妹子,暢談了一分多鐘人生的奧妙後,穿好衣服,離開了妓院。
他哼著櫻花小曲,踉踉蹌蹌的走到一個胡同口時,突然從黑漆漆的胡同里伸出一隻手,勒住他的脖子,猛的一下把他帶進胡同里,不等他喊出聲,又有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原來是李星河早已在此等候他多時,李星河一個手刀打暈了小林一郞,把他塞進了停放在胡同深處的一輛轎車後備箱裡,然後驅車來到了一個歐式風格的公寓後門。
這座公寓是李星河半個月前租下來的,這套房子有一個後門,從後門出去是一條背街小巷。李星河把車停在後門處,觀察了一下四周,確認沒人後,把小林一郎從後備箱弄下來,把他拖進了公寓裡的地窖。
在地窖里,李星河先是用涼水把小林一郎「溫柔」喚醒,然後用毛巾蓋臉澆水的方式與他進行了互動。
經過一番親切交流,小林一郎被李星河的「誠意」所打動,老老實實的把警備隊的軍營情況告訴了李星河,李星河為表達謝意,贈送了他一張面見天照大神的單程票。
李星河把屍體收進空間,換上小林一郎的軍服,易容成他的模樣,迅速驅車趕到奉天火車站警備隊軍營附近。
李星河把車停在一個小巷後,馬上下車走出小巷,踉踉蹌蹌的裝醉向軍營走去。
「とまれ(站住)」軍營門口的日軍守衛喊道,並警惕的把肩上挎著的三八大蓋摘下,端起步槍接著追問,「だれですか(什麼人)」
李星河抬起頭,醉醺醺的聲音含糊的說道:「かとうくん,私です,こばやしいちろう(加藤君,是我,小林一郎)。」
小林一郎去見天照大神前說的很詳細,今晚的守門哨兵叫加藤鷹,是他的大阪老鄉。
加藤鷹看清來人確實是小林一郎後,放下槍無奈的說道:「小林君、いつもこんな遅く帰ってくるのはいけません。三井少佐に知られたら、大変なことになりますよ。(小林君,你總是這麼晚回來可不行,要是被三井少佐知道了,那可就麻煩了。)」
李星河把一盒香菸塞進加藤鷹的軍服上兜,嘿嘿一笑,「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次はありません。(謝謝,不會再有下次了)」
加藤鷹無語的讓開身子,放他進入軍營。
李星河進來後,扭頭看加藤鷹已經面向前方站好,就不再裝醉,仔細辨認一下方向,然後,快步朝拷問得知的被服倉庫方向走去。
李星河來到倉庫旁的一間獨立小屋,敲了敲門,把裡面的倉庫保管員叫醒,說要領一套新被服。
保管員沒好氣的打開門,剛要說什麼,就被李星河一把捂住嘴,推進了屋內。
李星河用腳把門關上,然後手上發力,使勁一扭,保管員的脖子用一百度的誇張角度,帶動腦袋向右後方看去。
李星河手一松,保管員耷拉著腦袋癱軟倒地,沒了生息。
李星河快速翻找到了倉庫鑰匙,熄滅了屋裡的燈,他把門輕輕打開一點,從門邊縫隙觀察外面的情況。確認沒人後,李星河閃身出來,迅速走向倉庫大門,用鑰匙打開門鎖,慢慢推開門,迅速進入了倉庫,又轉身把門關上。
他從空間取出一個手電筒,藉助光線找到了成捆的軍服和軍靴後,把兩捆軍服和十幾雙軍靴收進了空間。然後,他又仔細搜了一下,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三個木箱,打開一看,竟然是兩箱步槍和一箱子彈。
這真是意外驚喜啊!當即全部收進空間,然後走出倉庫,關門上鎖,悄悄回到了保管員的小屋。
李星河在屋內找了一件保管員的衣服換上,把換下來的衣服連同地上的屍體收進了空間後,卸去裝扮,重新易容成保管員的模樣,然後躺在床上眯眼假寐,一直到天亮。
李星河從小林一郞那裡得知保管員還兼任著採購的任務,每天一大早就會開車出營採購。所以,天剛亮,李星河就把兩具屍體從空間取出放在床下,然後來到倉庫附近停放的一輛卡車前。
他打開車門進入駕駛室,果然如小林一郎所說,保管員從不拔車鑰匙。他打著火,把卡車開到軍營大門口,守衛看到卡車後,立即打開了大門,李星河緩緩駛出軍營,待遠離軍營後,他緊踩油門往城外開去。一直把車開到了棋盤山,他把卡車停在山裡隱藏好,然後步行回城。
李星河回到奉天時已是中午,此時警備隊已經發現小林一郎和保管員的屍體,奉天城再次緊張起來。
由於李星河是從城外進來的,反倒不是被盤查的重點。於是,在滿大街開展搜查行動的鬼子漢奸面前,李星河安安穩穩的回到了九門裡小院,之後就是照常生活、表演,一直到風平浪靜,已是半個月之後了。
這天晚上,一線天來到九門裡小院,把下午胡生民送來的資料內容向李星河做了匯報,紙質的資料已被他清理乾淨。
築谷章造,1894年出生,日本鳥取縣人,特高課的高級特工,被派到奉天警察廳任特務科科長。此人生性多疑,心狠手辣,多次破壞抗聯組織,大肆捕殺、迫害、鎮壓抗日愛國人士,並使用極其殘忍的手段進行拷問。
奉天站調查的還是比較詳細的,築谷章造十分規律,他沒有什麼特別的嗜好,每天準時上下班,但每月初一他必到皇姑屯的滿洲靈廟祭拜。
李星河聽完匯報,思索了一會兒說道:「滿洲靈廟……這個地方得去調查一下,熟悉熟悉地形,看看有沒有適合行動的地方……」
三人商議一番,決定明天由李星河與耿良辰去滿洲靈廟查看後再做行動計劃。
滿洲靈廟坐落在奉天城往西十里的皇姑屯,是為祭祀戰死的日軍官兵而建。這座建築沒有採用日式風格,反而是典型的中式風格。之所以這樣設計,是日軍為了在精神上統治華國,採用中式風格會讓華國人參拜時更容易接受。
日軍還強令奉天的學生每年的春秋兩季,都要到這裡參加祭祀活動,其目的就是向華國學生灌輸奴化思想,以達到在精神上對華國民眾的侵略。
李星河與耿良辰驅車去滿洲靈廟查看地形時,發現奉天城去往滿洲靈廟的道路是一條寬敞的砂礫路,在這條路的中間有一段約百米長的路段較為狹窄,此路段的左邊是茂密的樹林,右邊則是一個波光粼粼的小湖。
在回來的路上,李星河坐在車上沉默不語,他眉頭緊好像在思索著什麼,一直到了奉天城門,看到檢查進出城門的鬼子兵,他的心中才算有了定奪。
次日清晨,理髮店內暫無理髮的顧客,只有一線天與前來探聽行動信息的胡生民,倆人正在低聲說著什麼。
「人手準備好了嗎?」一線天問道。
「準備好了,全是小個的行動好手。怎麼,是要行動了嗎?」胡生民說道。
一線天搖了搖頭,「還不到時候,你通知那七個人,明天上午到棋盤山等候,先熟悉一下,然後安排一些事情。」
胡生民有些失望的回答,「能說說去做什麼嗎?」
「去了就知道了。」一線天沒有回答他的問話。
「好吧,我會帶他們去的。」胡生民點頭答應,起身離開了理髮店。
第三日上午,胡生民帶著七名特務來到了棋盤山,站在山腳等了沒多久,一線天從一塊巨石後面探出頭,「這邊,跟我進來。」說完,他徑直朝山中深處走去。
胡生民趕緊帶人跟了進去。
一線天領著眾人來到了山中的那處山谷,易容後的李星河正站在一輛軍用卡車前等候他們。
「胡先生別來無恙啊!」李星河開口說道。
胡生民一看是當初在理髮店看到的那個人後,笑著說道:「別來無恙,不知道這次讓我們來此,有什麼章程?」
「沒什麼,就是先熟悉一下。來,先把這些衣服換上。」李星河指著地上的兩捆衣服和一堆軍靴說道。
胡生民一愣,沒說什麼,他把手一揮,示意身後的七人照做。七人挑挑選選,全部穿好後,還挺合身。
李星河滿意的點點頭,向胡生民問道:「胡先生,他們誰是領頭的?」
胡生民答道:「到時我會親自帶領他們。」
「哦?既然這樣,那你也換上。」李星河說道。
胡生民個頭比那七人稍高,還好地上剩下的三套軍服,有一套他穿上剛好。
李星河又把地上放著的兩個箱子打開,露出了裡面的三八大蓋,示意他們每人拿一把。
胡生民看著手中的步槍,用手拉了下槍栓,好奇的問道:「你從哪弄得這些軍服和步槍,難道前段時間的大搜查跟你有關?」
李星河笑了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都收拾好了的話,就站好了聽我安排……」李星河把要做的事情告訴了他們,並在山谷演練了幾遍後,告訴他們可以換回衣服回去了,只是讓胡生民每天去理髮店對面的茶館等候通知。
一個星期後早晨,一線天通知胡生民,讓他想辦法今天就帶人趕到棋盤山,明天早上開始行動。
第二天,李星河開著那輛軍用卡車,拉著胡生民及七名特務,來到了奉天城通往滿洲靈廟的那段狹窄路段。
他們在那裡設置了拒馬路障,把卡車停在拒馬之後,然後偽裝成一個日軍小隊,假裝搜捕抗聯人員,對過往車輛及行人進行檢查。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後,築谷章造的小車從遠處疾速駛來,快到近處時,易容成軍曹的李星河伸手攔車,示意其靠邊停車接受檢查。
看到李星河攔車,日籍司機開口說道:「課長,前面有關卡。」
「關卡?」築谷章造覺得有點奇怪,「村上,軍方有通知嗎?」
副駕駛的村上快速回答:「沒有。」
生性多疑的築谷章造立即聯想到,一月前警備隊軍需庫的盜竊殺人案。
「不對勁,慢慢停車不要熄火,先問問情況。」
築谷章造一邊說,一邊悄悄把手槍取出,打開保險,右手持槍虛搭在車座上。
司機和村上也做好了闖卡突圍的準備。
看到車子停下,李星河走向前,敲了敲駕駛窗,示意打開車窗。
司機慢慢搖下車窗,用日語問道:「什麼情況?」
李星河用流利的日語說道:「例行檢查。」
村上問道:「你們是哪個部隊的?」
「八嘎!」李星河罵了一聲,「你們是什麼人,全部下車檢查,否則格殺勿論。」
他抬起左手,示意後面的胡生民等人做好戰鬥準備,右手則放在腰間的槍套上,隨時準備掏槍。
胡生民等人立即舉起步槍,嚴陣以待。
車內的築谷章造聽到李星河流利的日語,再看他這一副標準的日軍作風,心裡的懷疑已去大半,但仍未放下警惕。
「不要誤會,我是警察廳特務科的築谷章造,你們是哪方面的部隊,我怎麼沒聽說今天這裡有檢查?」築谷章造開口說道。
「特高課?」李星河反問。
「是的,你們是哪個部隊的,為什麼在這裡設卡?」築谷章造再次問道。
李星河臉上表情明顯放鬆了下來,「我們是警備隊的,剛剛接到消息,上個月軍營發生的突發事件有線索了,三井少佐命令我們在此設卡,盤查所有去往皇姑屯方向的人。現在請你們出示證件,接受檢查。」
李星河直接拿警備隊的事件當作設卡的理由,反而讓築谷章造打消了最後一絲懷疑。
「原來如此。村上,配合他們檢查。」
「嗨伊」村上應了聲,馬上拿出兩個證件,交給司機,司機接過來,連同自己的證件一併遞給了李星河。
李星河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又把證件上面的照片與三人比對了一下,他點了點頭,轉身示意胡生民等人放下槍。
隨後又轉過來說道:「證件沒問題,你們準備去哪裡?」
村上回答:「我們要去祭拜滿洲靈廟的英烈。」
李星河一付肅然起敬的樣子,馬上立正向車內的三人打了個敬禮。
「三位有心了,梅川向你們致敬。」
緊接著說道:「最後一件事,還得麻煩三位下車,我們要檢查車輛,放心,只是例行檢查,不會耽擱太長時間的。」
築谷章造微笑著點了點頭,「沒問題,這是你們的職責,梅川君的責任心很強,這是優點。」
然後吩咐司機與村上,「熄火,下車。」說完,自己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待三人全部下車後,李星河跟築谷章造打了個敬禮,表示歉意,築谷章造回了個軍禮,微笑著正要過來和他握手時,李星河的手中突然出現一把手槍,「啪啪」兩聲槍響,子彈瞬間打中了築谷章造的胸部。
緊接著,他身形一閃,如閃電般,搶在築谷章造倒地之前,一把抓住他的屍體擋在身前作掩護,又是一槍幹掉了還未反應過來的村上。
看到李星河動手後,胡生民等人立即開槍射殺了築谷章造的司機,但射擊範圍把李星河也覆蓋了,企圖一併擊殺了他。
但李星河早有防備,子彈全部打在了築谷章造的屍體上,未能傷其分毫。
胡生民等人正要繼續開槍,卻發現槍里沒有子彈了。原來,李星河在讓他們拿的步槍里只裝了一顆子彈,就是防著他們來這一手。
胡生民等人趕緊扔掉步槍,從身後掏出手槍,一邊開槍,一邊緩緩逼近,企圖形成包圍之勢。
但剛才的扔槍取槍動作,已為李星河爭取了足夠的時間。只見他從空間取出一顆手雷,拔掉保險拉環,稍作停留後,以巧勁將其拋向了即將形成包圍圈的特務們。手雷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隨後「轟」的一聲巨響,爆炸了。
當即炸死了三人,一人渾身是血的重傷倒地抽搐。胡生民與其他三人則因距離較遠而倖免於難,但其中一人也被彈片擦傷,嚇得他們趕緊找掩體並開槍還擊。
李星河趁機丟掉被打成篩子的築谷章造,一個戰術翻滾,躲到了轎車後面。
緊接著又從空間取出一把AK,快速探出身子,隨手一梭子彈,將那名輕傷特務打死,接著迅速轉移到車頭右側,「噠噠噠」,又是一名特務應聲倒地。
胡生民害怕了,命令身邊的特務還擊,自己馬上轉身逃跑。那名特務看他逃跑,就胡亂朝車頭處打了兩槍,然後也急忙逃命。
可惜卻逃不過李星河的二級射擊術,「啪!啪!」兩個點射,胡生民兩人隨即爆頭而亡。
李星河迅速打掃戰場,他先是朝那名還在呻吟的重傷特務補了一槍,幫他止住傷痛之苦,然後,又挨個補槍,以防遺漏。
從築谷章造下車到戰鬥結束,整個過程僅用時三分鐘,雖然時間短暫,但戰鬥卻異常激烈。
就在這時,遠處駛來一輛轎車,是耿良辰和一線天過來接應李星河。
原來,李星河早已做好周全安排。他讓耿良辰和一線天易容後弄來一輛轎車,停在距離此地兩公里的路邊,支起汽車引擎蓋,假裝維修汽車故障。這樣既能暗中觀察奉天站的人是否留有後手,又能及時接應李星河。
他們等到築谷章造的轎車過去後,又等了三分鐘,未見有人跟隨,二人隨即開車去接應李星河。李星河迅速上車後,耿良辰駕駛轎車向大連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