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月光不再是白月光
馮雪一直都清楚陳恪喜歡自己，但是她沒有想到，這個男生會在升旗儀式結束，眾人回教室的路上跟自己告白。
沒有驚喜，也不是驚嚇，她更多的是感到噁心，因為這一點都不浪漫，有的只有竊竊私語和指指點點。
但是馮雪又不想被人看出來這點，畢竟人家曾經為了自己，不僅腦袋縫了幾針，還差一點就被學校退學。
所以她便和過去一樣低下頭，巧妙地利用劉海遮住了眼睛，也隱藏了內心真實的情感和想法。
陳恪笑了，一個在很長很長時間裡困惱他的問題，現在終於有了答案，原來並不是自己喜歡的不夠明顯。
真好！
雖然是一片真心餵了狗，但是他並沒有什麼再要說的，也不想去做什麼，於是乾淨利落地轉身離開。
馮雪這時也想好了怎麼應付對方，然而抬起頭來卻只看到一個遠去的後腦勺，又不禁長鬆了口氣。
目送那個熟悉聲影消失在人頭涌動，她對著那些還在盯著自己的同學，輕輕地笑著說道：「陳恪肯定是跟哪個打賭了。」
「恪哥就是跟我打賭打輸了。」
鍾洋馬上就接過來話，再次感嘆馮雪是一個善良體貼的好女孩，都這時候了還不忘替老陳想。
為了讓自己的話更加令人信服，他又信誓旦旦地對著其餘人說道：「真是這樣，騙你們我就是狗日的。」
沒人覺得鍾洋是在瞎說，雖然深知這貨發誓就跟放屁一樣自然，但是大伙兒還不了解陳恪麼？
就他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德性，就是馮雪將來跟人結婚了，也必須得是笑著送上祝福，而且還會包一個大紅包。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陳恪只是因為打賭才跟馮班花表白，但是他剛才那話應該也是真心的。
沒人是小孩，這點心思誰不知道呢？
也正是因為明白這點，不少人對陳恪是同情的，這位同學兩年半來為了馮雪，上替她掃除混混的騷擾，下為她買奶茶、帶早餐。
而剛剛馮雪即便沒有明確地拒絕，然而她的沉默，她的低頭就足夠說明一切了。
袁林的心情比之前更加愉悅，雖然馮雪是喜歡那個劉行簡，但是她也不喜歡陳恪啊！
「鍾洋，陳恪跟你賭的什麼？」
他十分好奇陳恪和鍾洋打了什麼賭，能讓那傢伙在大庭廣眾之下，甚至教導主任就在不遠處，還做出那事來。
「干你屁事。」
見袁林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鍾洋當然不會給這貨好臉色。
他摸了摸校服口袋裡那根芙蓉王，儘管原本是要留給自己第二節課抽的，但是想想還是決定忍痛貢獻給好兄弟。
就在鍾洋一個坑一個坑找陳恪時，陳恪跟著擴音器里的旋律，哼著「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來到了記憶中的高三（18）班。
其實也不算是循著過去的記憶，因為這條路他走的相當自然，那種感覺是跟常在走是一樣的。
門是虛掩著的，剛一推開，一股無法形容的氣味瞬間充滿了陳恪鼻腔。
就在他差一點就要吐出來的時候，那股味道卻奇蹟般地消失了，只剩下一間明亮的，空蕩又堆滿桌椅和書的教室。
陳恪來到教室最左下角，動漫里標準的主角位，現實中只屬於差生的那個座位，又伸手將旁邊窗戶完全打開，這才坐了下去。
然後他什麼都沒有再做，就只是定睛於遠方的四合山。
原來它一點都不高。
不一會兒，其他學生也陸陸續續回到了班級，毫無例外，他們每一個人都會朝著陳恪所在的位置望上一眼。
「這下陳恪得有好幾天不會找你說話了。」王燕笑著打趣道。
她是那種一眼就會讓老師放心的學生，身體嬌小，戴著一副黑色圓框眼鏡。
「也好。」
馮雪莞爾一笑，儘管知道這很卑鄙，她還是忍不住去想，倘若對方能因此就不再來煩自己，那麼再好不過了。
等坐到座位上，王燕又不自禁朝左後方望去，她總覺得這個同學更耐看了，於是便出聲勸道：「你就真不再考慮考慮？陳恪可比劉行簡帥多了，而且......」
「帥是不能當飯吃滴。」
馮雪打斷了王燕的話，隨即把下節課要講的試卷拿了出來，擺出一副我要學習了的樣子，只是腦海里始終有那麼一幅畫面。
她想，也許多年以後自己也忘不了它。
王燕知道自己這閨蜜學習很努力，所以有再多的話也得吞回肚子，然後又又又扭頭朝陳恪那兒望了過去。
注意到對方視線只在馮雪身上稍稍停頓，便移到了其它方向，她不禁產生了一個極其荒誕的想法。
「不可能，絕無可能。」
鍾洋依舊是踩著點從後門溜進來，人還沒坐下，就對陳恪發起了牢騷。
「你躲到哪兒抽去了？老子找了你半天。」
聽到這話，陳恪頓時明白他身上這股臭味從何而來了。
「當然在教室。」
「啊？」鍾洋下意識張大了嘴巴，下一秒聲音變得低沉起來，「吹吹風也挺好的。」
迎著這位高中損友飽含同情的目光，陳恪很想告訴他，你純粹是想多了，但是話到嘴邊，仍舊是又吞了回去。
見陳恪欲言又止，鍾洋也把安慰的話憋回了肚子裡，他明白的，越是這種時候，對方越不需要來自他人的憐憫。
鍾洋的心思是寫在臉上的，陳恪不想這傢伙為自己操心，於是便認認真真地說道：「其實我倒是挺高興現在這個結果，少了不少麻煩。」
當白月光只是一碗餿了的白米飯，他自然不會再去聞一下。
「明白，明白。」
鍾洋連連點頭，一副我都懂的表情，只當死黨這是死鴨子嘴硬，自己強行給自己挽尊。
「......」
陳恪沉默了，他悲哀的發現，自己跟現在的鐘洋也變得難以溝通，於是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外面的世界，高興今天是一個好日子。
天很藍，雲也白。
而十七歲的鐘洋還很單純，自然猜不透死黨剛才那個眼神意味著什麼，只當他依舊沉浸在失戀中。
所以他覺得自己必須讓這個好哥們好起來，所以儘管心裡很不捨得，還是滿不在乎地說道：「你不是一直想耍我的那把裁決嗎？中午給你。」
鍾洋這句話，如同一股猛烈的風颳在了陳恪心臟壁，他不禁回想起高考成績出來的那天。
當時這小子也主動把他的寶貝裁決借給自己，結果自己剛出安全區就被一個大佬給秒殺，而那把裁決果不其然被爆落。
記憶力真是奇妙，那些原本應該被忘卻的事情，這時候卻清晰地浮現出來，它們宛若一股股細小的暖流，不約而同地向心臟匯聚。
看著好友短短碎碎的鬍鬚，陳恪沒忍住嘆了口氣，嘆氣道：「你不怕我給你弄丟？」
雖然這貨未來會是土豪，但是現在他家的廠還沒拆遷，所以一把價值上千的裝備必須得狠狠肉疼。
鍾洋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故作大方道：「爆了就爆了，反正我也是撿的別人的。」
「算了，我菜。」
陳恪放棄了捉弄小鍾洋的念頭，見這廝又將腦袋貼了過來，便一邊死死按住他平平無奇的臉，一邊用下巴示意前方。
「滅絕師太在看我們。」
對於自己這位更年期的英語老師，鍾洋還是害怕的，也就不現在就非得讓陳恪答應下來，況且等到了網吧還真不定誰才是大爺。
嘿嘿一笑，見老師轉過身開始在黑板上板書，他立馬將手機藏到校服袖口裡，一心兩用看起了小說。
......
沒有驚喜，也不是驚嚇，她更多的是感到噁心，因為這一點都不浪漫，有的只有竊竊私語和指指點點。
但是馮雪又不想被人看出來這點，畢竟人家曾經為了自己，不僅腦袋縫了幾針，還差一點就被學校退學。
所以她便和過去一樣低下頭，巧妙地利用劉海遮住了眼睛，也隱藏了內心真實的情感和想法。
陳恪笑了，一個在很長很長時間裡困惱他的問題，現在終於有了答案，原來並不是自己喜歡的不夠明顯。
真好！
雖然是一片真心餵了狗，但是他並沒有什麼再要說的，也不想去做什麼，於是乾淨利落地轉身離開。
馮雪這時也想好了怎麼應付對方，然而抬起頭來卻只看到一個遠去的後腦勺，又不禁長鬆了口氣。
目送那個熟悉聲影消失在人頭涌動，她對著那些還在盯著自己的同學，輕輕地笑著說道：「陳恪肯定是跟哪個打賭了。」
「恪哥就是跟我打賭打輸了。」
鍾洋馬上就接過來話，再次感嘆馮雪是一個善良體貼的好女孩，都這時候了還不忘替老陳想。
為了讓自己的話更加令人信服，他又信誓旦旦地對著其餘人說道：「真是這樣，騙你們我就是狗日的。」
沒人覺得鍾洋是在瞎說，雖然深知這貨發誓就跟放屁一樣自然，但是大伙兒還不了解陳恪麼？
就他那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德性，就是馮雪將來跟人結婚了，也必須得是笑著送上祝福，而且還會包一個大紅包。
不過話又說回來，雖然陳恪只是因為打賭才跟馮班花表白，但是他剛才那話應該也是真心的。
沒人是小孩，這點心思誰不知道呢？
也正是因為明白這點，不少人對陳恪是同情的，這位同學兩年半來為了馮雪，上替她掃除混混的騷擾，下為她買奶茶、帶早餐。
而剛剛馮雪即便沒有明確地拒絕，然而她的沉默，她的低頭就足夠說明一切了。
袁林的心情比之前更加愉悅，雖然馮雪是喜歡那個劉行簡，但是她也不喜歡陳恪啊！
「鍾洋，陳恪跟你賭的什麼？」
他十分好奇陳恪和鍾洋打了什麼賭，能讓那傢伙在大庭廣眾之下，甚至教導主任就在不遠處，還做出那事來。
「干你屁事。」
見袁林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鍾洋當然不會給這貨好臉色。
他摸了摸校服口袋裡那根芙蓉王，儘管原本是要留給自己第二節課抽的，但是想想還是決定忍痛貢獻給好兄弟。
就在鍾洋一個坑一個坑找陳恪時，陳恪跟著擴音器里的旋律，哼著「我送你離開，千里之外。」，來到了記憶中的高三（18）班。
其實也不算是循著過去的記憶，因為這條路他走的相當自然，那種感覺是跟常在走是一樣的。
門是虛掩著的，剛一推開，一股無法形容的氣味瞬間充滿了陳恪鼻腔。
就在他差一點就要吐出來的時候，那股味道卻奇蹟般地消失了，只剩下一間明亮的，空蕩又堆滿桌椅和書的教室。
陳恪來到教室最左下角，動漫里標準的主角位，現實中只屬於差生的那個座位，又伸手將旁邊窗戶完全打開，這才坐了下去。
然後他什麼都沒有再做，就只是定睛於遠方的四合山。
原來它一點都不高。
不一會兒，其他學生也陸陸續續回到了班級，毫無例外，他們每一個人都會朝著陳恪所在的位置望上一眼。
「這下陳恪得有好幾天不會找你說話了。」王燕笑著打趣道。
她是那種一眼就會讓老師放心的學生，身體嬌小，戴著一副黑色圓框眼鏡。
「也好。」
馮雪莞爾一笑，儘管知道這很卑鄙，她還是忍不住去想，倘若對方能因此就不再來煩自己，那麼再好不過了。
等坐到座位上，王燕又不自禁朝左後方望去，她總覺得這個同學更耐看了，於是便出聲勸道：「你就真不再考慮考慮？陳恪可比劉行簡帥多了，而且......」
「帥是不能當飯吃滴。」
馮雪打斷了王燕的話，隨即把下節課要講的試卷拿了出來，擺出一副我要學習了的樣子，只是腦海里始終有那麼一幅畫面。
她想，也許多年以後自己也忘不了它。
王燕知道自己這閨蜜學習很努力，所以有再多的話也得吞回肚子，然後又又又扭頭朝陳恪那兒望了過去。
注意到對方視線只在馮雪身上稍稍停頓，便移到了其它方向，她不禁產生了一個極其荒誕的想法。
「不可能，絕無可能。」
鍾洋依舊是踩著點從後門溜進來，人還沒坐下，就對陳恪發起了牢騷。
「你躲到哪兒抽去了？老子找了你半天。」
聽到這話，陳恪頓時明白他身上這股臭味從何而來了。
「當然在教室。」
「啊？」鍾洋下意識張大了嘴巴，下一秒聲音變得低沉起來，「吹吹風也挺好的。」
迎著這位高中損友飽含同情的目光，陳恪很想告訴他，你純粹是想多了，但是話到嘴邊，仍舊是又吞了回去。
見陳恪欲言又止，鍾洋也把安慰的話憋回了肚子裡，他明白的，越是這種時候，對方越不需要來自他人的憐憫。
鍾洋的心思是寫在臉上的，陳恪不想這傢伙為自己操心，於是便認認真真地說道：「其實我倒是挺高興現在這個結果，少了不少麻煩。」
當白月光只是一碗餿了的白米飯，他自然不會再去聞一下。
「明白，明白。」
鍾洋連連點頭，一副我都懂的表情，只當死黨這是死鴨子嘴硬，自己強行給自己挽尊。
「......」
陳恪沉默了，他悲哀的發現，自己跟現在的鐘洋也變得難以溝通，於是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外面的世界，高興今天是一個好日子。
天很藍，雲也白。
而十七歲的鐘洋還很單純，自然猜不透死黨剛才那個眼神意味著什麼，只當他依舊沉浸在失戀中。
所以他覺得自己必須讓這個好哥們好起來，所以儘管心裡很不捨得，還是滿不在乎地說道：「你不是一直想耍我的那把裁決嗎？中午給你。」
鍾洋這句話，如同一股猛烈的風颳在了陳恪心臟壁，他不禁回想起高考成績出來的那天。
當時這小子也主動把他的寶貝裁決借給自己，結果自己剛出安全區就被一個大佬給秒殺，而那把裁決果不其然被爆落。
記憶力真是奇妙，那些原本應該被忘卻的事情，這時候卻清晰地浮現出來，它們宛若一股股細小的暖流，不約而同地向心臟匯聚。
看著好友短短碎碎的鬍鬚，陳恪沒忍住嘆了口氣，嘆氣道：「你不怕我給你弄丟？」
雖然這貨未來會是土豪，但是現在他家的廠還沒拆遷，所以一把價值上千的裝備必須得狠狠肉疼。
鍾洋不說話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故作大方道：「爆了就爆了，反正我也是撿的別人的。」
「算了，我菜。」
陳恪放棄了捉弄小鍾洋的念頭，見這廝又將腦袋貼了過來，便一邊死死按住他平平無奇的臉，一邊用下巴示意前方。
「滅絕師太在看我們。」
對於自己這位更年期的英語老師，鍾洋還是害怕的，也就不現在就非得讓陳恪答應下來，況且等到了網吧還真不定誰才是大爺。
嘿嘿一笑，見老師轉過身開始在黑板上板書，他立馬將手機藏到校服袖口裡，一心兩用看起了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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