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實驗室
黑夜像個無底黑洞，一條蜿蜒曲折的栢油路在茂密的山林中，猶如掛在虛空中的一條銀蛇。遠處城市燈火幽幽，天空不斷閃爍著慶祝新世紀的煙花。
一輛白色地磁懸浮車化作一道白芒沿著馬路疾馳。車內兩男子神情均露傷感與不安。凌鋒坐在後排並不說話，呆滯地望著車窗外黑暗的虛無，從出事到現在不到一個小時，他像一片秋葉在冷風裡飄蕩，腦海里慢慢浮現起了這八年來與過去的一幕幕。
凌鋒出生在星航城，從有記憶起他就是個單親孩子。他的父親與張教授是摯友，也是一位偉大的物理學家，他們研究的方向不一樣。張教授研究粒子學，父親研究空間力學。小時候跟著父親學到了很多物理知識。
他10歲那年父親在實驗中出現了變故憑空失蹤後，凌鋒就被張教授帶回家寄養，十幾年待他如己出。張教授是他的恩師，更像他的父親。
18歲那年凌鋒考上了夢想學院：星航學院。他在學院裡認識了極其高冷的物理怪才胡飛，美麗班長艾藍，他們三人入選學院物理競賽組。張教授帶他們連年征賽，過關斬將，連續八年獲得全國物理錦標賽冠軍。被同學們譽為魔鬼物理天團。
他們三人就像鐵三角，張教授帶著他們一起通宵攻破難題。一起瘋狂K歌，一起做實驗炸廢實驗室，一起逃學去看演出……凌鋒又回憶起愛搞怪的可樂鐵桿，善解人意的冷玥，愛耍脾氣的張舒雅……
過往一幕幕似乎從這一刻起缺少了什麼，變得不再完整。
「剛才艾藍傳訊，張教授已經無法挽救。醫院已經讀取了張教授的記憶......」胡飛的話語有點低沉，打斷了凌鋒的思憶。
「張舒雅還好嗎？」凌鋒抹掉眼角不自覺的眼淚問道。
「不算嚴重，手臂骨折，醫院已經做了骨再生治療，保養三天就好。只是……」胡飛說到這裡，心裡莫名其妙又說不出疑惑。
「張教授事故不是意外，感覺裡面隱藏著陰謀，希望我預感是錯誤的。」胡飛把話題轉移。
「你有去過事故現場了嗎？」凌鋒轉過頭問胡飛。
「沒有，我在科研部得到消息趕去了醫院。肖局告知是車輛遇險自動報的警，現場得到了很好的隔離與保護。」
「當時車輛生命監測系統監測到車內張教授物理生機指數為零。在梁主任她們趕到現場用復生艙維持住了僅剩不多的腦生機。」胡飛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現場只有張舒雅清醒，但當時她神色呆滯，毫無表情，身體僵硬一動不動。一個小時後才恢復正常，可能被嚇到了。」
「肖局還提到，他們趕到現場時，發現路坍塌了30米長，深30米。坍塌口筆直陡峭，像被巨大的壓力硬生生把整塊路塌，張教授車輛頂棚幾乎被壓扁深深嵌入泥土裡。」
兩人就今天發生的事情相互講述著。稍許後，前方出現一段筆直的道路，盡頭朦朦朧朧有一座巨大的山。一道泛白光的金屬門逐漸清晰起來，門前站著兩個哨兵。
胡飛把兩人的證件給哨兵檢驗後，金屬門緩緩打開。進入金屬門後是一條兩邊閃爍著黃燈的隧道，地磁懸浮車開了一分鐘後在隧道盡頭停了下來。兩人同時下了車掃視了周圍一圈。
「怎麼沒看見值班的大壯？」凌鋒盯著敞開著的通道大門與空蕩蕩的警衛室。
兩人對望了一眼，頓覺有問題，急促往通道里跑去。兩人剛到實驗室門口就把兩人嚇得瞪大了雙眼，直冒冷汗。
門口四周牆壁全是鮮紅的血跡與碎肉，地上一攤尚未乾透的血帶著各種器官碎末在慢慢流向排水道。一顆短髮頭顱靜靜躺在地上剛好面對著凌鋒、胡飛。那顆頭顱只剩下一顆眼球睜得極大，直勾勾的看著他們兩人。扭曲的面部透著痛苦又詭異的微笑，映照著紅色的警報燈，空氣里瀰漫著稠密的血腥味顯得格外陰森。
凌鋒胃裡排江倒海，捂著嘴幾乎癱軟地往後退了幾步。胡飛一把扶住凌鋒！
「快！快去去警衛室讀取監控……」胡飛的語氣帶著顫抖與嘶啞。
凌鋒轉身踉蹌地跑向通往盡頭的警衛室，不時還回頭看後面的場景。這是他長這麼大看到最恐怖的場景。
胡飛深呼吸了兩下，點開左手手環，撥通了肖立號碼，告知情況後開啟手環錄像功能記錄當前場景。
半刻鐘後，一輛交錯閃著紅藍燈的黑色地磁懸浮車疾馳而到。肖立與一位陪同警官下車後對著胡飛點點頭，在現場拉起了警戒線，隨後兩人從車內搬下兩台儀器設備。
「胡飛，你們是第一到現場人嗎？」肖立邊記錄現場邊問。
一旁的凌鋒與胡飛點點頭說道：「監控錄像記錄，自凌鋒、艾藍離開後不久事故就發生了，直至我們回來期間並未其他人進來這裡。」胡飛邊說著邊把手裡的監控儲存儀遞給肖立。
肖立打開監控的三維模擬投影后，整個事件發生過程再次演化出來。只見大壯吞完藥丸後目光變得呆滯雙眼空洞，緊接著神情扭曲，身子顫抖地走到門中央警戒線上。他似乎想離開但雙腳不受控制，半步也挪不開。直至安全門過了開啟最長時效，緊急關閉，把他整個身體擠爆，血肉橫飛……
「肖局，死者身體、腦殘碎檢測有結果了。」肖立搭檔取下檢測儀器顯示屏遞給他。
肖立接過顯示屏仔細逐行閱讀起來，片刻雙眉一皺後轉頭看了看地上殘塊。
「基因代碼檢測儀顯示心臟細胞死亡是一個小時前，最後一次代謝是一個小時前。但腦細胞死亡時間一個小時前，代謝是十年前？」肖立睜大眼睛一臉疑惑地看了看同樣疑惑的同事又看了凌鋒、胡飛二人。
「難道說大壯10年前就腦死亡了？……不對。腦死亡後腦部細胞會快速壞死排出體外或被吸收，不可能保留在身體10年。再說腦細胞死亡時間也是一個小時前，只是這代謝……這現象更是像腦細胞被凍結了，鎖死不再分裂……」肖立自言自語，這詭異的現象讓他許久找不到頭緒。
「肖局，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進去實驗室檢查機器？」凌鋒滿臉擔憂地透過觀察窗往裡面看。
「這一時快不了，我還得請梁主任過來確認一下醫學上的問題。還有監控記錄顯示大壯並沒進入實驗室，只是裡面也有一部殘塊，也得收集清理。時間不早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下午應該可以了。放心，大山門口我已經安排一百大兵駐紮，我會替你們保護好這裡的。」肖立說完對著胡飛假咳了兩聲。
「小外甥，嘿嘿~~這個是張教授的記憶儲存晶片，梁主任讓我交給你的，系統已經上鎖，只有你可以打得開。」肖立把晶片盒子交給胡飛。凌鋒與胡飛被肖立推著走出幾步後兩人離開......
一輛白色地磁懸浮車化作一道白芒沿著馬路疾馳。車內兩男子神情均露傷感與不安。凌鋒坐在後排並不說話，呆滯地望著車窗外黑暗的虛無，從出事到現在不到一個小時，他像一片秋葉在冷風裡飄蕩，腦海里慢慢浮現起了這八年來與過去的一幕幕。
凌鋒出生在星航城，從有記憶起他就是個單親孩子。他的父親與張教授是摯友，也是一位偉大的物理學家，他們研究的方向不一樣。張教授研究粒子學，父親研究空間力學。小時候跟著父親學到了很多物理知識。
他10歲那年父親在實驗中出現了變故憑空失蹤後，凌鋒就被張教授帶回家寄養，十幾年待他如己出。張教授是他的恩師，更像他的父親。
18歲那年凌鋒考上了夢想學院：星航學院。他在學院裡認識了極其高冷的物理怪才胡飛，美麗班長艾藍，他們三人入選學院物理競賽組。張教授帶他們連年征賽，過關斬將，連續八年獲得全國物理錦標賽冠軍。被同學們譽為魔鬼物理天團。
他們三人就像鐵三角，張教授帶著他們一起通宵攻破難題。一起瘋狂K歌，一起做實驗炸廢實驗室，一起逃學去看演出……凌鋒又回憶起愛搞怪的可樂鐵桿，善解人意的冷玥，愛耍脾氣的張舒雅……
過往一幕幕似乎從這一刻起缺少了什麼，變得不再完整。
「剛才艾藍傳訊，張教授已經無法挽救。醫院已經讀取了張教授的記憶......」胡飛的話語有點低沉，打斷了凌鋒的思憶。
「張舒雅還好嗎？」凌鋒抹掉眼角不自覺的眼淚問道。
「不算嚴重，手臂骨折，醫院已經做了骨再生治療，保養三天就好。只是……」胡飛說到這裡，心裡莫名其妙又說不出疑惑。
「張教授事故不是意外，感覺裡面隱藏著陰謀，希望我預感是錯誤的。」胡飛把話題轉移。
「你有去過事故現場了嗎？」凌鋒轉過頭問胡飛。
「沒有，我在科研部得到消息趕去了醫院。肖局告知是車輛遇險自動報的警，現場得到了很好的隔離與保護。」
「當時車輛生命監測系統監測到車內張教授物理生機指數為零。在梁主任她們趕到現場用復生艙維持住了僅剩不多的腦生機。」胡飛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
「現場只有張舒雅清醒，但當時她神色呆滯，毫無表情，身體僵硬一動不動。一個小時後才恢復正常，可能被嚇到了。」
「肖局還提到，他們趕到現場時，發現路坍塌了30米長，深30米。坍塌口筆直陡峭，像被巨大的壓力硬生生把整塊路塌，張教授車輛頂棚幾乎被壓扁深深嵌入泥土裡。」
兩人就今天發生的事情相互講述著。稍許後，前方出現一段筆直的道路，盡頭朦朦朧朧有一座巨大的山。一道泛白光的金屬門逐漸清晰起來，門前站著兩個哨兵。
胡飛把兩人的證件給哨兵檢驗後，金屬門緩緩打開。進入金屬門後是一條兩邊閃爍著黃燈的隧道，地磁懸浮車開了一分鐘後在隧道盡頭停了下來。兩人同時下了車掃視了周圍一圈。
「怎麼沒看見值班的大壯？」凌鋒盯著敞開著的通道大門與空蕩蕩的警衛室。
兩人對望了一眼，頓覺有問題，急促往通道里跑去。兩人剛到實驗室門口就把兩人嚇得瞪大了雙眼，直冒冷汗。
門口四周牆壁全是鮮紅的血跡與碎肉，地上一攤尚未乾透的血帶著各種器官碎末在慢慢流向排水道。一顆短髮頭顱靜靜躺在地上剛好面對著凌鋒、胡飛。那顆頭顱只剩下一顆眼球睜得極大，直勾勾的看著他們兩人。扭曲的面部透著痛苦又詭異的微笑，映照著紅色的警報燈，空氣里瀰漫著稠密的血腥味顯得格外陰森。
凌鋒胃裡排江倒海，捂著嘴幾乎癱軟地往後退了幾步。胡飛一把扶住凌鋒！
「快！快去去警衛室讀取監控……」胡飛的語氣帶著顫抖與嘶啞。
凌鋒轉身踉蹌地跑向通往盡頭的警衛室，不時還回頭看後面的場景。這是他長這麼大看到最恐怖的場景。
胡飛深呼吸了兩下，點開左手手環，撥通了肖立號碼，告知情況後開啟手環錄像功能記錄當前場景。
半刻鐘後，一輛交錯閃著紅藍燈的黑色地磁懸浮車疾馳而到。肖立與一位陪同警官下車後對著胡飛點點頭，在現場拉起了警戒線，隨後兩人從車內搬下兩台儀器設備。
「胡飛，你們是第一到現場人嗎？」肖立邊記錄現場邊問。
一旁的凌鋒與胡飛點點頭說道：「監控錄像記錄，自凌鋒、艾藍離開後不久事故就發生了，直至我們回來期間並未其他人進來這裡。」胡飛邊說著邊把手裡的監控儲存儀遞給肖立。
肖立打開監控的三維模擬投影后，整個事件發生過程再次演化出來。只見大壯吞完藥丸後目光變得呆滯雙眼空洞，緊接著神情扭曲，身子顫抖地走到門中央警戒線上。他似乎想離開但雙腳不受控制，半步也挪不開。直至安全門過了開啟最長時效，緊急關閉，把他整個身體擠爆，血肉橫飛……
「肖局，死者身體、腦殘碎檢測有結果了。」肖立搭檔取下檢測儀器顯示屏遞給他。
肖立接過顯示屏仔細逐行閱讀起來，片刻雙眉一皺後轉頭看了看地上殘塊。
「基因代碼檢測儀顯示心臟細胞死亡是一個小時前，最後一次代謝是一個小時前。但腦細胞死亡時間一個小時前，代謝是十年前？」肖立睜大眼睛一臉疑惑地看了看同樣疑惑的同事又看了凌鋒、胡飛二人。
「難道說大壯10年前就腦死亡了？……不對。腦死亡後腦部細胞會快速壞死排出體外或被吸收，不可能保留在身體10年。再說腦細胞死亡時間也是一個小時前，只是這代謝……這現象更是像腦細胞被凍結了，鎖死不再分裂……」肖立自言自語，這詭異的現象讓他許久找不到頭緒。
「肖局，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進去實驗室檢查機器？」凌鋒滿臉擔憂地透過觀察窗往裡面看。
「這一時快不了，我還得請梁主任過來確認一下醫學上的問題。還有監控記錄顯示大壯並沒進入實驗室，只是裡面也有一部殘塊，也得收集清理。時間不早了，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下午應該可以了。放心，大山門口我已經安排一百大兵駐紮，我會替你們保護好這裡的。」肖立說完對著胡飛假咳了兩聲。
「小外甥，嘿嘿~~這個是張教授的記憶儲存晶片，梁主任讓我交給你的，系統已經上鎖，只有你可以打得開。」肖立把晶片盒子交給胡飛。凌鋒與胡飛被肖立推著走出幾步後兩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