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干戈暫止
馬鈺虛懷若谷，平日裡居住在重陽宮十里外的草廬中修道，乃是一個真正的世外高人。
早年行走江湖還帶著寶劍護身，現在隱居後手裡只拿著一柄拂塵，態度甚是謙和。
在石破天、李莫愁上山，擊破太液池外的大天罡北斗陣時，有一個機靈的全真弟子飛奔前往掌教真人的隱居之地通報情況。
這才有馬鈺及時到來救下了郝大通的一幕。
此刻，古墓派與全真派兩派掌門人會面:古墓派小龍女天真無邪，宛若仙葩，白衣若雪。
全真派馬鈺神情慈和，參透世事，道袍一塵不染。
場面十分有趣。
馬鈺輕嘆一聲，放低姿態說道：「龍姑娘，你我兩派祖師，淵源頗深。今日之戰出自誤會，雙方各有損傷，就此罷手如何？」
小龍女未及答話，李莫愁搶先反擊，冷笑道：「不分好歹出手打人是你們全真派，打不過說一句就此罷手就完了？按照江湖規矩，你們全真派必須給個說法。」
馬鈺說道：「今日鬧事弟子，貧道查實後自會叫人按門規處罰。從今往後，後山古墓派十里範圍內，不許任何全真弟子靠近，違者廢除武功，革除門牆。龍姑娘可滿意？」
他知道李莫愁難纏，就直接跟小龍女談。
小龍女本性善良，聞言點頭道：「就是這個辦法。」
說罷，又向石破天道：「程妹妹教我應當『出嫁從夫』，我已經答應做你妻子。你說咱們要不要跟全真派和解？」
李莫愁詫異的瞧了師妹一眼，心想：這等冰雪般的人兒，怎麼也學會了討男人歡心？
做師姐的壓力好大啊！
石破天本就對仙風道骨的馬鈺充滿好感，見到小龍女詢問自己的意見，忙道：「自然是和解的好。
我本來不想跟人動手，是那些道士非要打架，一見面就來圍攻我和師姐。咱們既然勝了，那就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小龍女聽了，面露微笑，說道：「咱們回古墓去。」
與程英牽了孫婆婆的手，說走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石破天拾起婆婆的拐杖，跟著走向古墓。
李莫愁回頭朝眾道士哼了一聲，才抱起糧袋追上去。
群道目送強敵離去，紛紛鬆了口氣，心中惻然。
馬鈺目光掃過幾位師弟，又落在眾道士身上，問道：「古墓派的龍姑娘和那位少年，氣度非凡，均是善人。你們到底做了何等錯事？把偌大一個全真教搞成這樣？」
眾道士多為三代弟子，都不敢答話。
郝大通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大師兄，這件事的過錯全算在我頭上好了。」
他武功被廢已然動了輕生之念。
丘處機回神道：「郝師弟，枉你修習了這多年道法，怎麼遇上一點挫折就要尋死？咱們幾個教徒不嚴，認罰便是。」
馬鈺驚道：「怎麼？丘師弟你也犯了錯？」
丘處機嘆道：「此事說來話長，咱們回靜室細說。」
他雖然爭強好勝，經常做錯事，但也拿得起放得下，對自個兒的傷勢和武功反倒不在意。
只是哀痛門下弟子亡故。
馬鈺道：「也好，師兄先助你療傷。」
揮了揮拂塵，叫眾弟子們先散去。
經此一役，全真派元氣大傷，至少需要數年恢復。
…………
石破天等人來到後山，快步穿過叢林，進入古墓。
返回石室大廳。
李莫愁有意修復師門關係，放下糧袋後，不時提幾句舊日往事，討好小龍女。
程英想起表舅一家大仇，還有不知蹤跡的表妹，心中悶悶不樂。
只是她善解人意，不欲給石破天找麻煩，就忍住沒有問出口。
李莫愁並未認出日漸長大，淡雅漂亮的程英，就是那個幾年前差點被她殺死的小姑娘。
不過，就算知道了以她的魔頭作風也不在意。
眼看天色漸晚，石破天笑道：「你們晚上想吃什麼？我去做飯。」
小龍女道：「青菜白粥，給師姐多煮一碗就行。」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淡口味。
李莫愁挺了挺飽滿的胸脯，咯咯笑道：「好師弟，只喝白粥怎麼行？你看我師妹瘦的，粥裡面放點肉和蜜糖，給她補補。」
說著，還瞟了眼小龍女的身材，調笑道：「師妹，你吃的少了，將來會餓著孩子。」
小龍女不解道：「為什麼會餓著孩子？」
孫婆婆咳嗽了兩聲，警告李莫愁道：「莫愁丫頭，別欺負你師妹。」
然後才對石破天道：「好孩子，你的廚藝婆婆遠遠不及。你喜歡做什麼菜，就做什麼菜，婆婆都愛吃。」
石破天點點頭，提起糧袋邁步走向廚房。
程英跟著起身，柔聲道：「大哥，我幫你打下手。」
二人共同離開。
李莫愁瞧了，咬著銀牙道：「師妹，你可要當心，小賤人最會勾引年輕男子。」
看到程英乖巧的模樣，她不由想到了昔日情敵何沅君的影子。
說完了，忽然伸手輕輕捏了捏師妹的嫩臉。
小龍女打開她作怪的手，笑道：「程妹妹是好姑娘，師姐，你別跟她為難。」
程英聽到背後傳來『勾引年輕男子』的話，不由粉頸泛紅，低聲道：「大哥，咱們走快點，我不想聽李莫愁說話。否則我不理你了。」
石破天倒真怕她生氣不理自己，忙加快腳步，走向廚房。
來到廚房所在的石室，將新買的糧食放好。
此時，石破天與程英單獨相對，兩人忽然有種回到古廟初遇的感覺，彼此倍覺溫馨，千言萬語又不知從何說起。
過了半晌。
程英方咳了一聲，輕輕皺眉，出聲問道：「大哥，你怎麼會跟李莫愁在一起？」
石破天心道：「莫非好妹妹跟李莫愁也有舊仇？」
連忙答道：「我跟她就是在山下遇見，以前見過幾次面。你若想知道，我全都告訴你。青妹，你別生氣好不好？」
情急之下又抓住了程英的雙手，只覺觸手又軟又嫩，不在李莫愁之下。
程英俏臉暈紅，笑道：「我沒有生你的氣。從江南到汴梁，南陽再到關中，大哥，咱們吃了很多苦，可不能生出誤會，叫壞人得逞。」
她說的壞人自然是李莫愁。
石破天道：「對，不能叫壞人得逞。青妹，你叫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
程英抽回雙手，替他整理了下衣衫，低聲道：「傻哥哥，你待我這樣好，我很高興。可是在外人面前，你就不能這樣……，那會給人笑話你沒主見。」
石破天心頭一寬，問道：「那我要怎樣才好？」
程英道：「以前我只想陪著你隱居，過平常日子，對外面的事情看得比較淡，就難免有些自私。咱們現在做了大王、王妃，總該為天下太平做點事。
大哥你仁德無雙，武功蓋世又有救世的慈悲心，咱們只要同心同德，與蒙古韃子周旋，總有一天可以再造山河，恢復漢家舊業。
到那時，咱們把基業交給孩兒，就此歸隱山林，也算給天下百姓締造了一片世間樂土。」
這番話隱隱的道出了她的成長，教她武功的師傅是黃藥師，教她以天下蒼生為念的老師是大儒元好問。
就算是黃藥師再見小徒弟，也要夸一聲好徒弟。
石破天輕嘆一聲，說道：「青妹，你說得對。只要能為天下太平做事，一些痛苦磨難，又算得了什麼？我要是哪裡做錯了，你儘管說，我改便是。」
程英笑道：「也不用全改，大哥，你也比以前更沉著了。今後只要學著自己拿主意，叫人感到可以信賴便好。」
石破天聽了這幾句話，心情豁然開朗，不知不覺的與她緊緊相擁。
這是一段淨化了、升華了的的感情，兩人胸中毫無雜念，只是沉浸在甜蜜的感情中，那是「生死相隨，不離不棄」的幸福。
兩人默默無言，聽著彼此的呼吸，相擁了好一會兒。
石破天忽然想了起來，叫道：「哎呀，咱們還要做飯呢。青妹，你今晚想吃什麼？我馬上開始燒水做飯。」
連忙與好妹妹分開。
程英笑道：「大哥，咱們還是先煮瘦肉粥吧。」
石破天詫道：「你也喜歡喝粥？」
程英微微一笑避而不答，用葫蘆瓢舀了一小盆米，又取出新鮮豬肉，拿到古墓里的地下水水潭邊淘洗。
早年行走江湖還帶著寶劍護身，現在隱居後手裡只拿著一柄拂塵，態度甚是謙和。
在石破天、李莫愁上山，擊破太液池外的大天罡北斗陣時，有一個機靈的全真弟子飛奔前往掌教真人的隱居之地通報情況。
這才有馬鈺及時到來救下了郝大通的一幕。
此刻，古墓派與全真派兩派掌門人會面:古墓派小龍女天真無邪，宛若仙葩，白衣若雪。
全真派馬鈺神情慈和，參透世事，道袍一塵不染。
場面十分有趣。
馬鈺輕嘆一聲，放低姿態說道：「龍姑娘，你我兩派祖師，淵源頗深。今日之戰出自誤會，雙方各有損傷，就此罷手如何？」
小龍女未及答話，李莫愁搶先反擊，冷笑道：「不分好歹出手打人是你們全真派，打不過說一句就此罷手就完了？按照江湖規矩，你們全真派必須給個說法。」
馬鈺說道：「今日鬧事弟子，貧道查實後自會叫人按門規處罰。從今往後，後山古墓派十里範圍內，不許任何全真弟子靠近，違者廢除武功，革除門牆。龍姑娘可滿意？」
他知道李莫愁難纏，就直接跟小龍女談。
小龍女本性善良，聞言點頭道：「就是這個辦法。」
說罷，又向石破天道：「程妹妹教我應當『出嫁從夫』，我已經答應做你妻子。你說咱們要不要跟全真派和解？」
李莫愁詫異的瞧了師妹一眼，心想：這等冰雪般的人兒，怎麼也學會了討男人歡心？
做師姐的壓力好大啊！
石破天本就對仙風道骨的馬鈺充滿好感，見到小龍女詢問自己的意見，忙道：「自然是和解的好。
我本來不想跟人動手，是那些道士非要打架，一見面就來圍攻我和師姐。咱們既然勝了，那就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小龍女聽了，面露微笑，說道：「咱們回古墓去。」
與程英牽了孫婆婆的手，說走就走，絲毫不拖泥帶水。
石破天拾起婆婆的拐杖，跟著走向古墓。
李莫愁回頭朝眾道士哼了一聲，才抱起糧袋追上去。
群道目送強敵離去，紛紛鬆了口氣，心中惻然。
馬鈺目光掃過幾位師弟，又落在眾道士身上，問道：「古墓派的龍姑娘和那位少年，氣度非凡，均是善人。你們到底做了何等錯事？把偌大一個全真教搞成這樣？」
眾道士多為三代弟子，都不敢答話。
郝大通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大師兄，這件事的過錯全算在我頭上好了。」
他武功被廢已然動了輕生之念。
丘處機回神道：「郝師弟，枉你修習了這多年道法，怎麼遇上一點挫折就要尋死？咱們幾個教徒不嚴，認罰便是。」
馬鈺驚道：「怎麼？丘師弟你也犯了錯？」
丘處機嘆道：「此事說來話長，咱們回靜室細說。」
他雖然爭強好勝，經常做錯事，但也拿得起放得下，對自個兒的傷勢和武功反倒不在意。
只是哀痛門下弟子亡故。
馬鈺道：「也好，師兄先助你療傷。」
揮了揮拂塵，叫眾弟子們先散去。
經此一役，全真派元氣大傷，至少需要數年恢復。
…………
石破天等人來到後山，快步穿過叢林，進入古墓。
返回石室大廳。
李莫愁有意修復師門關係，放下糧袋後，不時提幾句舊日往事，討好小龍女。
程英想起表舅一家大仇，還有不知蹤跡的表妹，心中悶悶不樂。
只是她善解人意，不欲給石破天找麻煩，就忍住沒有問出口。
李莫愁並未認出日漸長大，淡雅漂亮的程英，就是那個幾年前差點被她殺死的小姑娘。
不過，就算知道了以她的魔頭作風也不在意。
眼看天色漸晚，石破天笑道：「你們晚上想吃什麼？我去做飯。」
小龍女道：「青菜白粥，給師姐多煮一碗就行。」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清淡口味。
李莫愁挺了挺飽滿的胸脯，咯咯笑道：「好師弟，只喝白粥怎麼行？你看我師妹瘦的，粥裡面放點肉和蜜糖，給她補補。」
說著，還瞟了眼小龍女的身材，調笑道：「師妹，你吃的少了，將來會餓著孩子。」
小龍女不解道：「為什麼會餓著孩子？」
孫婆婆咳嗽了兩聲，警告李莫愁道：「莫愁丫頭，別欺負你師妹。」
然後才對石破天道：「好孩子，你的廚藝婆婆遠遠不及。你喜歡做什麼菜，就做什麼菜，婆婆都愛吃。」
石破天點點頭，提起糧袋邁步走向廚房。
程英跟著起身，柔聲道：「大哥，我幫你打下手。」
二人共同離開。
李莫愁瞧了，咬著銀牙道：「師妹，你可要當心，小賤人最會勾引年輕男子。」
看到程英乖巧的模樣，她不由想到了昔日情敵何沅君的影子。
說完了，忽然伸手輕輕捏了捏師妹的嫩臉。
小龍女打開她作怪的手，笑道：「程妹妹是好姑娘，師姐，你別跟她為難。」
程英聽到背後傳來『勾引年輕男子』的話，不由粉頸泛紅，低聲道：「大哥，咱們走快點，我不想聽李莫愁說話。否則我不理你了。」
石破天倒真怕她生氣不理自己，忙加快腳步，走向廚房。
來到廚房所在的石室，將新買的糧食放好。
此時，石破天與程英單獨相對，兩人忽然有種回到古廟初遇的感覺，彼此倍覺溫馨，千言萬語又不知從何說起。
過了半晌。
程英方咳了一聲，輕輕皺眉，出聲問道：「大哥，你怎麼會跟李莫愁在一起？」
石破天心道：「莫非好妹妹跟李莫愁也有舊仇？」
連忙答道：「我跟她就是在山下遇見，以前見過幾次面。你若想知道，我全都告訴你。青妹，你別生氣好不好？」
情急之下又抓住了程英的雙手，只覺觸手又軟又嫩，不在李莫愁之下。
程英俏臉暈紅，笑道：「我沒有生你的氣。從江南到汴梁，南陽再到關中，大哥，咱們吃了很多苦，可不能生出誤會，叫壞人得逞。」
她說的壞人自然是李莫愁。
石破天道：「對，不能叫壞人得逞。青妹，你叫我做什麼我便做什麼。」
程英抽回雙手，替他整理了下衣衫，低聲道：「傻哥哥，你待我這樣好，我很高興。可是在外人面前，你就不能這樣……，那會給人笑話你沒主見。」
石破天心頭一寬，問道：「那我要怎樣才好？」
程英道：「以前我只想陪著你隱居，過平常日子，對外面的事情看得比較淡，就難免有些自私。咱們現在做了大王、王妃，總該為天下太平做點事。
大哥你仁德無雙，武功蓋世又有救世的慈悲心，咱們只要同心同德，與蒙古韃子周旋，總有一天可以再造山河，恢復漢家舊業。
到那時，咱們把基業交給孩兒，就此歸隱山林，也算給天下百姓締造了一片世間樂土。」
這番話隱隱的道出了她的成長，教她武功的師傅是黃藥師，教她以天下蒼生為念的老師是大儒元好問。
就算是黃藥師再見小徒弟，也要夸一聲好徒弟。
石破天輕嘆一聲，說道：「青妹，你說得對。只要能為天下太平做事，一些痛苦磨難，又算得了什麼？我要是哪裡做錯了，你儘管說，我改便是。」
程英笑道：「也不用全改，大哥，你也比以前更沉著了。今後只要學著自己拿主意，叫人感到可以信賴便好。」
石破天聽了這幾句話，心情豁然開朗，不知不覺的與她緊緊相擁。
這是一段淨化了、升華了的的感情，兩人胸中毫無雜念，只是沉浸在甜蜜的感情中，那是「生死相隨，不離不棄」的幸福。
兩人默默無言，聽著彼此的呼吸，相擁了好一會兒。
石破天忽然想了起來，叫道：「哎呀，咱們還要做飯呢。青妹，你今晚想吃什麼？我馬上開始燒水做飯。」
連忙與好妹妹分開。
程英笑道：「大哥，咱們還是先煮瘦肉粥吧。」
石破天詫道：「你也喜歡喝粥？」
程英微微一笑避而不答，用葫蘆瓢舀了一小盆米，又取出新鮮豬肉，拿到古墓里的地下水水潭邊淘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