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青州黃巾
濟北國，國相府。
鮑信罕見的在發火。
「空談之輩，誤國害民！還有何顏面求糧求援？」
「兄長這是何故？」
鮑韜旁若無事地走進來，一屁股坐下，自顧自斟了一杯酒。
「你傷好了沒就喝酒！」
鮑信一把將鮑韜手中的酒盞奪過，一仰頭給自己灌了下去，這才稍微壓下了幾分怒火。
鮑韜直接原地一個竄跳，兩臂一曲秀起了肌肉：「早好徹底了，吃嘛嘛香，喝嘛嘛痛快！」
「喏，自己看！」
鮑信直接將手中的帛書扔給了弟弟。
「又是焦和？」
鮑韜一看見信的抬頭，便是猜到發生了什麼，等看完帛書，不禁嘖嘖嘴：「這位焦刺史，當真是位人才！」
「他想率青州軍參與討董，卻等咱們都會盟了，他才磨磨唧唧引軍從青州出發！」
「青州素來殷實，甲兵充足，聽說他麾下有五萬大軍，全天下人都以為他要表演一波大的，卻沒想他原地拉了一坨大的！」
「誰也沒想這老腐儒手下一共五萬人馬，竟一股腦全拉走了，只留下三四千老弱守青州。他前腳剛西渡黃河，後腳青州就黃巾大起，攻城屠地，為非作歹，旬日之間，便已聚眾十萬，其勢不可遏制！」
「不止十萬了，你再看這封！」
鮑信俯身從地上撿起另一張帛書，遞到鮑韜眼前：「你看的是昨日送來的，這封是今日加急送到的！」
鮑韜上下粗略看了一遍，這次就連他也不淡定了：「青州黃巾……已經二十萬了？」
「二十萬，三十萬又如何？」鮑信憤憤然道，「黃巾賊眾向來拖家帶口，老弱婦孺一同隨行……二十萬黃巾賊，裡面能有三萬青壯便不差了！」
「可恨的是這焦和，帳下五萬可戰之士，卻被區區這十萬、二十萬黃巾賊給嚇住了，龜縮在黃河以北不敢返回青州平亂，甚至還命人造什麼勞什子『陷冰丸』，欲砸穿黃河冰面以拒敵，簡直荒唐！」
「豈不聞兵法有雲，半渡而擊之，大利乎！」
鮑信一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模樣：「如今他麾下將卒缺衣少糧，逃亡者日甚，竟要我出兵幫他平定這些黃巾賊！」
鮑韜眉頭皺了起來，關於青州刺史焦和，他還真了解不多。
其實不止這位焦刺史，整個漢末三國歷史，關於青州之地的著墨向來不多。
追根溯源，就是因為這場青州黃巾暴亂，將原本民殷州富的青州幾近摧殘成了『兵家不爭之地』！
卻沒想到這場最後發展到「青州黃巾眾百萬入兗州」的禍亂，竟和這位清談不治的青州刺史焦和脫不了干係。
「兄長，」鮑韜神情逐漸凝重起來：「我濟北國雖屬兗州治下，但卻毗鄰青州，且濟北乃三齊之一，與青州想來淵源深厚，何以放任青州亂起而不顧？」
「且黃巾賊如蝗蟲滋生，昨日十萬，今日二十萬，明日或許將有百萬之眾！待其坐大成勢，百萬為寇南侵兗州，濟北國必首當其衝，那時如何擋之？」
「我倒想管，可眼下如何管制？」鮑信自顧自又倒了一盞酒，咕咚一聲灌下喉嚨，扔下酒盞道，「眼下黃巾肆虐最重的濟南國、樂安郡、齊國三地，太守縣令紛紛棄城逃亡。就連孔融也選擇繞道泰山郡返回北海，僅憑憑濟北國一軍之力，何以戡亂討逆？」
雖然並不知道青州黃巾攻入兗州的具體路線，但鮑韜的目的，也只是看看兄長有沒有出兵的意願。
「不如……」鮑韜眼珠一轉，向後退了一步，拱手請道：「為弟願領本部兵馬北上，逆拒黃巾賊寇！」
「你……」鮑信的視線不由自主落在弟弟右肩上，「你傷剛好，還是再恢復一陣吧！」
說著，鮑信深吸一口氣，語氣同時帶有幾分無奈和堅絕：「還是為兄去，你留下來看家罷！」
「兄長……」鮑韜心頭不由得一熱，旋即眉頭一皺，連連搖頭：「兄長乃濟北國相，這才歸來不久，正當坐鎮國中以安撫百姓，豈可輕出？」
「難不成……兄長信不過我帶兵打仗的本事？」
「怎會！」鮑信連連搖頭，心說這哪有的事，「二弟此次討董，功勳卓著，由你帶兵，為兄豈會不放心……只是……」
「怕我功高震兄？」鮑韜眨了眨眼，接了下茬。
鮑信愣了一下，然後一記爆栗敲在鮑韜腦門上：「說的什麼話，為兄還會怕你奪位不成？」
「哎喲！」
鮑韜捂著腦袋，慘叫一聲。
剛穿越的頭三年，因為假裝失憶，鮑信便親自教他重新識字，學習古人待人接物，因此鮑韜沒少吃爆栗。
不是親兄弟，卻也打出了親兄弟般的情誼。
「大家快來看，有人要打死自己親弟弟啦！」
鮑信一把捂住鮑韜的嘴巴：「臭小子，亂喊什麼！」
鮑韜力氣大，直接掙開鮑信的手掌，大喘著氣：「快來人吶，有人要捂死親弟弟啦！」
鮑信直接照著鮑韜屁股踹了一腳。
「哎喲！」鮑韜慘叫一聲。
這一踹，鮑信也把剛才想拒絕鮑韜的話全給忘了。
當然，那也不是什麼要緊的理由，只是當兄長的，擔心弟弟的安危罷了。
「兄長還是坐鎮濟北國的好！」鮑韜小心翼翼地湊了上來：「劉岱前不久剛殺了喬瑁，盡降其眾，眼下大半個兗州，已被他牢牢掌控，此人不得不防！」
「若兄長領兵在外，到時身為兗州刺史的劉岱，只需派一使者手持敕令，便可強奪濟北國！」
「若是兄長鎮守國中，量他劉岱也不敢亂來！」
「再者，眼下焦和滯留在平原境內，聽說公孫瓚向其表舉劉備為平原國相，為弟與劉備還算有幾分交情，若是去了，補給就食更為方便！」
一席話畢，鮑信已然陷入沉思，而後又長嘆一口氣。
「到底是我家仲謀，思慮比為兄周全多了！」
「也罷，既然如此，為兄當鼎力支持你出兵平亂！出征一應兵將，隨你挑選！到時只要立下戰功，為兄也向焦和表舉你為郡國之長！」
鮑韜面色大喜：「多謝兄長！」
鮑信罕見的在發火。
「空談之輩，誤國害民！還有何顏面求糧求援？」
「兄長這是何故？」
鮑韜旁若無事地走進來，一屁股坐下，自顧自斟了一杯酒。
「你傷好了沒就喝酒！」
鮑信一把將鮑韜手中的酒盞奪過，一仰頭給自己灌了下去，這才稍微壓下了幾分怒火。
鮑韜直接原地一個竄跳，兩臂一曲秀起了肌肉：「早好徹底了，吃嘛嘛香，喝嘛嘛痛快！」
「喏，自己看！」
鮑信直接將手中的帛書扔給了弟弟。
「又是焦和？」
鮑韜一看見信的抬頭，便是猜到發生了什麼，等看完帛書，不禁嘖嘖嘴：「這位焦刺史，當真是位人才！」
「他想率青州軍參與討董，卻等咱們都會盟了，他才磨磨唧唧引軍從青州出發！」
「青州素來殷實，甲兵充足，聽說他麾下有五萬大軍，全天下人都以為他要表演一波大的，卻沒想他原地拉了一坨大的！」
「誰也沒想這老腐儒手下一共五萬人馬，竟一股腦全拉走了，只留下三四千老弱守青州。他前腳剛西渡黃河，後腳青州就黃巾大起，攻城屠地，為非作歹，旬日之間，便已聚眾十萬，其勢不可遏制！」
「不止十萬了，你再看這封！」
鮑信俯身從地上撿起另一張帛書，遞到鮑韜眼前：「你看的是昨日送來的，這封是今日加急送到的！」
鮑韜上下粗略看了一遍，這次就連他也不淡定了：「青州黃巾……已經二十萬了？」
「二十萬，三十萬又如何？」鮑信憤憤然道，「黃巾賊眾向來拖家帶口，老弱婦孺一同隨行……二十萬黃巾賊，裡面能有三萬青壯便不差了！」
「可恨的是這焦和，帳下五萬可戰之士，卻被區區這十萬、二十萬黃巾賊給嚇住了，龜縮在黃河以北不敢返回青州平亂，甚至還命人造什麼勞什子『陷冰丸』，欲砸穿黃河冰面以拒敵，簡直荒唐！」
「豈不聞兵法有雲，半渡而擊之，大利乎！」
鮑信一副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的模樣：「如今他麾下將卒缺衣少糧，逃亡者日甚，竟要我出兵幫他平定這些黃巾賊！」
鮑韜眉頭皺了起來，關於青州刺史焦和，他還真了解不多。
其實不止這位焦刺史，整個漢末三國歷史，關於青州之地的著墨向來不多。
追根溯源，就是因為這場青州黃巾暴亂，將原本民殷州富的青州幾近摧殘成了『兵家不爭之地』！
卻沒想到這場最後發展到「青州黃巾眾百萬入兗州」的禍亂，竟和這位清談不治的青州刺史焦和脫不了干係。
「兄長，」鮑韜神情逐漸凝重起來：「我濟北國雖屬兗州治下，但卻毗鄰青州，且濟北乃三齊之一，與青州想來淵源深厚，何以放任青州亂起而不顧？」
「且黃巾賊如蝗蟲滋生，昨日十萬，今日二十萬，明日或許將有百萬之眾！待其坐大成勢，百萬為寇南侵兗州，濟北國必首當其衝，那時如何擋之？」
「我倒想管，可眼下如何管制？」鮑信自顧自又倒了一盞酒，咕咚一聲灌下喉嚨，扔下酒盞道，「眼下黃巾肆虐最重的濟南國、樂安郡、齊國三地，太守縣令紛紛棄城逃亡。就連孔融也選擇繞道泰山郡返回北海，僅憑憑濟北國一軍之力，何以戡亂討逆？」
雖然並不知道青州黃巾攻入兗州的具體路線，但鮑韜的目的，也只是看看兄長有沒有出兵的意願。
「不如……」鮑韜眼珠一轉，向後退了一步，拱手請道：「為弟願領本部兵馬北上，逆拒黃巾賊寇！」
「你……」鮑信的視線不由自主落在弟弟右肩上，「你傷剛好，還是再恢復一陣吧！」
說著，鮑信深吸一口氣，語氣同時帶有幾分無奈和堅絕：「還是為兄去，你留下來看家罷！」
「兄長……」鮑韜心頭不由得一熱，旋即眉頭一皺，連連搖頭：「兄長乃濟北國相，這才歸來不久，正當坐鎮國中以安撫百姓，豈可輕出？」
「難不成……兄長信不過我帶兵打仗的本事？」
「怎會！」鮑信連連搖頭，心說這哪有的事，「二弟此次討董，功勳卓著，由你帶兵，為兄豈會不放心……只是……」
「怕我功高震兄？」鮑韜眨了眨眼，接了下茬。
鮑信愣了一下，然後一記爆栗敲在鮑韜腦門上：「說的什麼話，為兄還會怕你奪位不成？」
「哎喲！」
鮑韜捂著腦袋，慘叫一聲。
剛穿越的頭三年，因為假裝失憶，鮑信便親自教他重新識字，學習古人待人接物，因此鮑韜沒少吃爆栗。
不是親兄弟，卻也打出了親兄弟般的情誼。
「大家快來看，有人要打死自己親弟弟啦！」
鮑信一把捂住鮑韜的嘴巴：「臭小子，亂喊什麼！」
鮑韜力氣大，直接掙開鮑信的手掌，大喘著氣：「快來人吶，有人要捂死親弟弟啦！」
鮑信直接照著鮑韜屁股踹了一腳。
「哎喲！」鮑韜慘叫一聲。
這一踹，鮑信也把剛才想拒絕鮑韜的話全給忘了。
當然，那也不是什麼要緊的理由，只是當兄長的，擔心弟弟的安危罷了。
「兄長還是坐鎮濟北國的好！」鮑韜小心翼翼地湊了上來：「劉岱前不久剛殺了喬瑁，盡降其眾，眼下大半個兗州，已被他牢牢掌控，此人不得不防！」
「若兄長領兵在外，到時身為兗州刺史的劉岱，只需派一使者手持敕令，便可強奪濟北國！」
「若是兄長鎮守國中，量他劉岱也不敢亂來！」
「再者，眼下焦和滯留在平原境內，聽說公孫瓚向其表舉劉備為平原國相，為弟與劉備還算有幾分交情，若是去了，補給就食更為方便！」
一席話畢，鮑信已然陷入沉思，而後又長嘆一口氣。
「到底是我家仲謀，思慮比為兄周全多了！」
「也罷，既然如此，為兄當鼎力支持你出兵平亂！出征一應兵將，隨你挑選！到時只要立下戰功，為兄也向焦和表舉你為郡國之長！」
鮑韜面色大喜：「多謝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