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狹路相逢
孫堅因遇襲而混亂發熱的頭腦，此刻終於冷靜下來了。
程普道：「據說，鮑韜在擒獲李傕等人後，念在其悔過求饒的份上，把人全給放了……也有人說，鮑韜貪功求名，誇大戰功，其實壓根沒抓到李傕……當日戰果如何，至今仍無定論！」
孫堅點了點頭，臉上的狐疑之色更重，想了想又面向「呂布」：「本將聽說，汝在北邙山被鮑韜刺傷生擒，而後又詐降逃脫，可有此事？」
「呸！」
但見對面的「呂布」朝地上啐了一口：「就憑鮑韜那點微末本事，豈能傷到本侯分毫？」
「若非當時戰況混亂，各方人馬混雜，本侯早就在他身上戳十個八個窟窿眼子了！」
「原來如此！」
孫堅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他本就對鮑韜刺傷呂布一事感到懷疑。
那日汜水關左，潘鳳、劉刕和鮑韜「三英戰呂布」之時，他也遠遠觀戰了。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就鮑韜當日展露出的幾手武藝，在孫堅看來十分稀鬆平常，若不是潘鳳和劉刕二人合力保他，只怕他早就被呂布砍翻了。
原來不過一貪慕虛名、急功近名、本事不濟之輩！
孫堅深吸一口氣，先給程普使了個眼色，又繼續對呂布喊道：「吾與尊父董相國，本無讎隙，只可恨那袁紹、曹操、袁術之輩，為一己之私利，竟肆意挑撥天下風雲，口口聲聲要勤王救駕，實則個個暗藏禍心，各有所圖。吾一時不察，錯信偏聽，與相國兵戎相見，險些鑄成大錯！」
程普跟隨孫堅日久，一下便會意，當即轉馬而去。
孫堅眼藏殺意，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今，堅已幡然醒悟，與袁紹、袁術、曹操等假公濟私之輩分道揚鑣，欲回長沙自守，溫侯何必苦苦相逼？」
「不如你我兩家就此罷兵言和，如何？」
鮑韜不傻也不瞎，當然知道孫堅是作緩兵之計，也看到了程普正在聚攏散兵，欲作突圍之勢。
但見對方似乎往後突圍，便假裝沒看到，先讓親兵替自己包紮傷口。
「罷兵言和？也不是不行！」
鮑韜頓了頓，神色忽然玩味起來：「只要你把傳國玉璽交出來，本侯便放你一條生路！」
「什麼？」
孫堅面色頓時古怪起來，下意識便道：「你怎知傳國玉璽……本將哪裡有什麼傳國玉璽？」
「哈哈哈哈！」鮑韜突然仰天大笑起來：「事到如今，不妨全都告訴你，讓你死得明白一點，免得當個糊塗鬼！」
「是袁本初遣使來告，說你竊據了傳國玉璽，董相國便特命我來此取寶！若你乖乖獻寶，今日便可饒你一命！」
「袁本初！」
孫堅一下明白了！
所有的一切，全都明白了。
「哦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袁紹還與董相國講和了，現在已解散了關東聯軍，回渤海郡去了！」
「袁紹！我與你勢不兩立！」
孫堅睚眥欲裂，怒不可遏，似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好了，不扯那些了，玉璽你獻還是不獻？」鮑韜活動了一下受傷的右臂，重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面板屬性。
『皮肉之傷』：暫時性削減20%武力值、體力值。若繼續劇烈運動，會觸發『流血效果』，每秒削減1點體力值。
【當前武力：85；體力：68】
「休想！」孫堅一口回絕，說完才反應過來，又趕忙補了一句，「就算有，也絕不會給你！」
但見「呂布」眼前一亮，興致盎然道：「如此說來，傳國玉璽還真被你拿到了？」
「沒有！」
孫堅打定了主意，除非回到長沙郡，否則他絕不能承認傳國玉璽在自己手上。
「呂布」的臉色一下變了：「你身為漢臣，卻私匿傳國之寶，莫非存心僭越，意欲謀反？」
「最後奉勸一句，只要獻出玉璽，完璧歸趙，我便放你過去！如若不然，今日便是你等的死期！」
孫堅瞥了一眼身後，但見程普已聚攏起了不少士卒，心中大定：「汝既索寶，何不前來自取！」
……
血戰過後。
一處不知名山林，孫堅聚攏殘兵，粗略一點，還有兩千餘眾。
「此乃何地？」孫堅打量著四周，臉色有些發白。
腿上被「呂布」刺開的傷口，這會兒才止住了血。
天色晦暗，眾人怕引來追兵，並不敢點燃火把。
程普打開了羊皮圖，一張老臉貼在上面辨認了半天，帶有幾分不確定道：「此地，應是陽人聚之東北隅，非伊闕道之所在，恐怕距離轘轅道不遠。」
孫堅眉頭深蹙，很快點了點頭：「呂布所部應是從陸渾關而來，梁縣恐為所據，已是去不得了！」
「傳令下去，沿轘轅道往北走，然後向東轉向陽城，借道潁川境內，從昆陽入荊州回長沙！」
「諾！」
……
翌日清晨，轘轅道旁，長沙將卒們橫七豎八地躺著靠在路邊，個個呼哧呼哧喘息個不停。
「娘嘞……這些西涼蠻子屬狗的麼，這都能……都能讓他們聞著味追……追上來！」
「跑不動了……俺跑不動了，咱們跑了一夜，他們……跟了一夜，不跑了……死就死吧。」
「你說……咱們太守真拿了人家的傳國玉璽麼……為啥不還回去？」
「你傻啊……誰不想當天子……」
兵士們的議論聲，很快被一陣急促的馬聲和疾呼聲蓋住了。
「報！」
先前說跑不動的士兵強撐起身：「該不是那些西涼狗，又咬上來了吧？」
「你跑昏頭了吧，那是前路斥候的聲音，不是後面……」
……
斥候很快趕到了孫堅跟前。
「啟稟太守，程將軍，韓將軍，前方三里外，發現一支兵馬！」
「什麼？嘶~」
孫堅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又因牽動了腿上的傷勢，倒吸了一口涼氣。
「何方兵馬？可是西涼兵，打得什麼旗號？有多少人？」
斥候倒也十分稱職，稟手道：「不是西涼兵，前方兵馬打的是『曹』字大纛，上書『奮武將軍』，約莫不下千人！」
「曹操！」孫堅臉色變了又變，目露凶光，拔劍喝道，「來人，聚攏兵馬，準備迎戰！」
「主公且慢，」程普趕忙攔住孫堅，「尚且不知曹操來意，貿然動武恐有不妥啊！」
孫堅咬牙切齒，不容置疑道：「曹操向來以漢室忠臣自居，又一貫與袁紹交好，定是受其唆使，前來搶奪玉璽的！」
「若非如此，又怎會憑空出現於此！」
「報！」
程普還沒來得及繼續說話，便見後方一騎奔來。
「報，呂布引西涼兵追來，已距此不到五里了！」
「你看，你看！」孫堅勃然大怒，「定是袁紹與董卓相互勾結，合謀害我！」
程普道：「據說，鮑韜在擒獲李傕等人後，念在其悔過求饒的份上，把人全給放了……也有人說，鮑韜貪功求名，誇大戰功，其實壓根沒抓到李傕……當日戰果如何，至今仍無定論！」
孫堅點了點頭，臉上的狐疑之色更重，想了想又面向「呂布」：「本將聽說，汝在北邙山被鮑韜刺傷生擒，而後又詐降逃脫，可有此事？」
「呸！」
但見對面的「呂布」朝地上啐了一口：「就憑鮑韜那點微末本事，豈能傷到本侯分毫？」
「若非當時戰況混亂，各方人馬混雜，本侯早就在他身上戳十個八個窟窿眼子了！」
「原來如此！」
孫堅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神情，他本就對鮑韜刺傷呂布一事感到懷疑。
那日汜水關左，潘鳳、劉刕和鮑韜「三英戰呂布」之時，他也遠遠觀戰了。正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就鮑韜當日展露出的幾手武藝，在孫堅看來十分稀鬆平常，若不是潘鳳和劉刕二人合力保他，只怕他早就被呂布砍翻了。
原來不過一貪慕虛名、急功近名、本事不濟之輩！
孫堅深吸一口氣，先給程普使了個眼色，又繼續對呂布喊道：「吾與尊父董相國，本無讎隙，只可恨那袁紹、曹操、袁術之輩，為一己之私利，竟肆意挑撥天下風雲，口口聲聲要勤王救駕，實則個個暗藏禍心，各有所圖。吾一時不察，錯信偏聽，與相國兵戎相見，險些鑄成大錯！」
程普跟隨孫堅日久，一下便會意，當即轉馬而去。
孫堅眼藏殺意，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今，堅已幡然醒悟，與袁紹、袁術、曹操等假公濟私之輩分道揚鑣，欲回長沙自守，溫侯何必苦苦相逼？」
「不如你我兩家就此罷兵言和，如何？」
鮑韜不傻也不瞎，當然知道孫堅是作緩兵之計，也看到了程普正在聚攏散兵，欲作突圍之勢。
但見對方似乎往後突圍，便假裝沒看到，先讓親兵替自己包紮傷口。
「罷兵言和？也不是不行！」
鮑韜頓了頓，神色忽然玩味起來：「只要你把傳國玉璽交出來，本侯便放你一條生路！」
「什麼？」
孫堅面色頓時古怪起來，下意識便道：「你怎知傳國玉璽……本將哪裡有什麼傳國玉璽？」
「哈哈哈哈！」鮑韜突然仰天大笑起來：「事到如今，不妨全都告訴你，讓你死得明白一點，免得當個糊塗鬼！」
「是袁本初遣使來告，說你竊據了傳國玉璽，董相國便特命我來此取寶！若你乖乖獻寶，今日便可饒你一命！」
「袁本初！」
孫堅一下明白了！
所有的一切，全都明白了。
「哦對了，你可能還不知道，袁紹還與董相國講和了，現在已解散了關東聯軍，回渤海郡去了！」
「袁紹！我與你勢不兩立！」
孫堅睚眥欲裂，怒不可遏，似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一般。
「好了，不扯那些了，玉璽你獻還是不獻？」鮑韜活動了一下受傷的右臂，重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面板屬性。
『皮肉之傷』：暫時性削減20%武力值、體力值。若繼續劇烈運動，會觸發『流血效果』，每秒削減1點體力值。
【當前武力：85；體力：68】
「休想！」孫堅一口回絕，說完才反應過來，又趕忙補了一句，「就算有，也絕不會給你！」
但見「呂布」眼前一亮，興致盎然道：「如此說來，傳國玉璽還真被你拿到了？」
「沒有！」
孫堅打定了主意，除非回到長沙郡，否則他絕不能承認傳國玉璽在自己手上。
「呂布」的臉色一下變了：「你身為漢臣，卻私匿傳國之寶，莫非存心僭越，意欲謀反？」
「最後奉勸一句，只要獻出玉璽，完璧歸趙，我便放你過去！如若不然，今日便是你等的死期！」
孫堅瞥了一眼身後，但見程普已聚攏起了不少士卒，心中大定：「汝既索寶，何不前來自取！」
……
血戰過後。
一處不知名山林，孫堅聚攏殘兵，粗略一點，還有兩千餘眾。
「此乃何地？」孫堅打量著四周，臉色有些發白。
腿上被「呂布」刺開的傷口，這會兒才止住了血。
天色晦暗，眾人怕引來追兵，並不敢點燃火把。
程普打開了羊皮圖，一張老臉貼在上面辨認了半天，帶有幾分不確定道：「此地，應是陽人聚之東北隅，非伊闕道之所在，恐怕距離轘轅道不遠。」
孫堅眉頭深蹙，很快點了點頭：「呂布所部應是從陸渾關而來，梁縣恐為所據，已是去不得了！」
「傳令下去，沿轘轅道往北走，然後向東轉向陽城，借道潁川境內，從昆陽入荊州回長沙！」
「諾！」
……
翌日清晨，轘轅道旁，長沙將卒們橫七豎八地躺著靠在路邊，個個呼哧呼哧喘息個不停。
「娘嘞……這些西涼蠻子屬狗的麼，這都能……都能讓他們聞著味追……追上來！」
「跑不動了……俺跑不動了，咱們跑了一夜，他們……跟了一夜，不跑了……死就死吧。」
「你說……咱們太守真拿了人家的傳國玉璽麼……為啥不還回去？」
「你傻啊……誰不想當天子……」
兵士們的議論聲，很快被一陣急促的馬聲和疾呼聲蓋住了。
「報！」
先前說跑不動的士兵強撐起身：「該不是那些西涼狗，又咬上來了吧？」
「你跑昏頭了吧，那是前路斥候的聲音，不是後面……」
……
斥候很快趕到了孫堅跟前。
「啟稟太守，程將軍，韓將軍，前方三里外，發現一支兵馬！」
「什麼？嘶~」
孫堅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又因牽動了腿上的傷勢，倒吸了一口涼氣。
「何方兵馬？可是西涼兵，打得什麼旗號？有多少人？」
斥候倒也十分稱職，稟手道：「不是西涼兵，前方兵馬打的是『曹』字大纛，上書『奮武將軍』，約莫不下千人！」
「曹操！」孫堅臉色變了又變，目露凶光，拔劍喝道，「來人，聚攏兵馬，準備迎戰！」
「主公且慢，」程普趕忙攔住孫堅，「尚且不知曹操來意，貿然動武恐有不妥啊！」
孫堅咬牙切齒，不容置疑道：「曹操向來以漢室忠臣自居，又一貫與袁紹交好，定是受其唆使，前來搶奪玉璽的！」
「若非如此，又怎會憑空出現於此！」
「報！」
程普還沒來得及繼續說話，便見後方一騎奔來。
「報，呂布引西涼兵追來，已距此不到五里了！」
「你看，你看！」孫堅勃然大怒，「定是袁紹與董卓相互勾結，合謀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