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斗轉星移參合指(二合一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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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7章 斗轉星移參合指(二合一章節)

  散朝之後,趙去禮部要了西夏使團名單,一看果然團長是征東將軍赫連鐵樹,但名單里卻沒有一品堂副堂主野利春風的名字。

  他心中思索,赫連鐵樹這等身份都不掩其名,那名單上的字號極可能確實,野利春風官級本就不高沒必要遮藏,既然他沒來,那便大有可為了。

  他有一品堂的腰牌,野利春風說回去給他請副堂主之職,十有八九成功。

  回去王府後,趙調歇息了片刻,接看去湖心涼亭喝茶。

  小丫鬟如意正帶著王語嫣和阿朱在餵湖魚,群魚不停躍出水面,拍打清脆水花,看得三人十分歡喜。

  趙輕咳一聲,起身過去,那魚一見趙嚇得全部跑走,沉入水裡不敢出來。

  小丫鬟如意道:「王駕又將魚兒嚇跑了。」

  趙惆皺眉:「這些魚和我不親近,下次全部撈上來紅燒吃了。」

  阿朱眨眼道:「殿下從來沒餵過這些魚吧?」

  趙道:「沒有餵過。」

  王語嫣笑道:「那便是了,常餵才會親近,魚也有靈性,知道是誰過來投餵它們。」

  趙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亭子,走去馬既,黑玫瑰本來趴在棚下,這時聽見熟悉腳步聲音,發出一聲「浠溜」動靜,站了起來。

  馬夫上前行禮,趙惆道:「本王喂喂馬。」

  隨後拿過豆餅雞蛋調好的精料,開始餵起黑玫瑰:「本王問過你原來主人的父親,說那娘倆麵皮薄,跑回了山中,本王叫他過去帶話,叫你原來的主人來東京,不過就算她至了東京,本王也不會歸還你,你已是本王的馬了。」

  黑玫瑰是匹小母馬,它聽不懂趙調嘀咕什麼,只是知道趙調待它極好,

  吃的比原本主人好多了。

  它腦袋蹭了蹭趙,趙輕輕撫摸了幾下,然後笑笑轉去練功室練功。

  兩日之後,西夏使團來到東京,足足一百多人,也不知哪個在京畿路上散出了消息,百姓們紛紛前去堵截指罵。

  大宋這些年的國力幾乎全消耗在西夏身上,從仁宗時候開始,軍費遞增不減,仁宗時每年一千萬貫的軍費,至神宗時已經暴增到了四千八百萬貫,

  幾平大部分都消去西北邊境與西夏的拉鋸戰上。

  西夏從梁太后開始,到現在的小梁太后,個個都能作妖,都是唯恐天下不亂之輩,西夏國王李乾順此刻只有十一歲,小梁太后只有二十七歲,卻臨朝聽政,事事做主。

  西夏自李諒祚開始,都有漢後,李秉常李乾順有漢脈血統,小梁太后就是漢女。

  這些事情百姓們多多少少知道些,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憤怒,才惱恨,

  此刻西夏使團到來,立刻攜親帶友,前往斥責。

  最後沒辦法,為了避免衝突,趙煦只好下旨叫軍兵四周保護,但軍兵心中也不樂,都是京畿禁軍,那些百姓里說不得還有七叔八大爺,就有些放水,便叫不少人將雜物東西丟進了使團車隊之中。

  使團為首一匹雄壯青唐馬上坐著一人,身材高大威猛,須下髯似鋼針,臉上皮肉仿佛石雕,絲毫表情沒有。

  旁側個白面無須的騎士道:「將軍,還是去後面隊伍里避一避吧。」

  這人嘴角向上撇起,眼晴略微眯縫,冷笑道:「無能才好如此,真有本領打勝仗,在戰場敗我大夏兒郎,又豈會眼前這般怒意?百姓這般,想來那宋國皇帝也是幼稚,我心中歡喜還來不及,怎會躲避呢!」

  騎士聞言低聲道:「是,將軍所言有理。」

  這時不知誰遠遠地丟進來一塊石子,直奔這人面龐,這人抬臂便將石子抓在手中,然後掌上用力,就看一塊塊碎渣從指縫間滑落。

  趙坐在金風樓二樓窗前,正好能看見使團車隊進入,他眼光在車隊中輕輕掃過,落在為首的雄壯青唐馬上,心中暗道,莫非這人便是赫連鐵樹?

  西夏這次使團規模極高,赫連鐵樹不但是征東大將軍,更是西夏的異姓王,一般來說,只有商議大事才會出動這等級別使者。

  國書趙看過了,西夏小梁太后在上面林林總總列出二十幾條協商事情,但真正重要的只有三條。

  第一,大宋開放榨場,放開邊貿。第二,西夏一次性購買十萬石糧食,

  不以官價,以低於官價兩成的價格購買。第三,將熙河一塊地方割給西夏養馬,然後這些馬可以賣給大宋,價格依照往年。


  這三條,哪一條趙煦都不可能答應,朝廷百官都不會同意,尤其第三條,居然叫割地,這怎麼可能答應!

  趙知道,其實這些條全都是幌子,小梁太后的目的就是派赫連鐵樹來看大宋朝上虛實。

  高滔滔去世,趙煦親政後廢舊法復新法,改元紹聖,小梁太后想看看大宋朝堂是否亂起,趙煦這個皇帝坐得穩不穩固。

  如果大宋朝堂紛亂,難免又要開始用些小動作,侵擾邊境,甚至發軍攻打。

  趙瞧著樓下車隊漸漸遠去,思索片刻回去了府中,到府內他將阿朱喚了過來。

  阿朱穿了身水藍的衫裙,看向趙惆道:「殿下喚奴婢何事?」

  趙惆道:「大丫鬟去取些藥膏,給本王易易容貌。」

  阿朱驚奇道:「如今殿下身在東京,還要易成何人?」

  趙想了想,不可能易成慕容復的模樣,而又沒什麼旁人作為參照,拿起毫筆在紙上畫出個翩翩公子模樣:「照此易容,你心中記下樣子,以後說不得還會用到。」

  阿朱點頭,隨後取了易容膏粉開始給趙調改換容貌,卻是比之前上光明頂那次用時更長,下午過去大半才告完成。

  接著趙調叫來周侗和王承宗,兩人依舊裝作鄧百川與公治乾,不必改換面貌,趙摘下書房牆上掛著的太宗佩劍,出了府門,直奔都亭西驛。

  東京汴河北岸的都亭驛是接待遼國使節的,都亭西驛則專門接待西夏使者。

  半響之後到達都亭西驛,一看外面不但有禁軍把守,也有西夏武士守衛。

  他略微沉吟,從身上摸出野利春風留下的一品堂銀牌,走上前拿著牌子對兩名西夏武士輕輕一晃。

  兩個武士看見牌子不由一愣,隨後目光不著痕跡地瞅了瞅禁軍,其中一人上前道:「如何來晚了許多時候,將軍都等著急了,還不趕快進來。」

  說著,打起眼色,趙惆點了點頭,帶著周侗王承宗便往館內走,一旁禁軍見狀沒有說話,畢竟就算是西夏的使節,也有出入館內或是邀人進去的權利。

  待過了外門,踏上裡面青石子路,西夏武士才小聲道:「你是哪個?」

  趙調淡淡道:「江南慕容復。」

  「啊?」武士聞言上下打量趙:「你便是慕容公子?我聽野利副堂主說過你的事情,就算將軍這次來宋國之前也念叨了。」

  趙惆點頭:「野利副堂主怎麼沒來?」

  武士道:「國內總得有人主持一品堂事務,將軍叫他留下了。』

  片刻進入前方青瓦堂中,就看裡面桌旁正坐一名髯魁梧之人,此刻穿著常服,留著西夏特色的髮結辮,容貌似石雕一般稜角分明。

  武士上前行禮稟報:「將軍,姑蘇慕容公子來了。」

  趙看正是在金風樓頂觀望的使團為首者,不由微微行了個禮:「赫連將軍當面,慕容復有禮了。」

  赫連鐵樹面無表情,上下打量趙,幾息之後笑起來:「慕容公子果然信人,我今日剛至東京,慕容公子便到了,想來已在此地等候許久?」

  趙惆微微一笑:「十幾天前便過來了,也不知使團什麼時候來,沒想赫連將軍這便大駕來臨。」

  赫連鐵樹道:「我聽野利春風說,你想做一品堂副堂主,你可知一品堂副堂主必須得是大夏皇親才能擔任?」

  趙道:「我身份武功和那些尋常江湖人不同,難道赫連將軍要我與他們為伍,只做一名普通武士嗎?」

  這時旁邊的白面無須武士道:「大膽,怎敢反問將軍?」

  趙惆冷笑:「我與赫連將軍說話,你是什麼東西,也敢插嘴!」

  白面無須武士氣得身子一顫,上前一步就朝趙調肩頭抓去。

  赫連鐵樹見狀眉梢挑了挑,並未阻止,反而身子往椅後一靠,似是看起戲來。

  趙哼了一聲,忽然抬手,勁風揚起,雙掌一圈一放,將那白面無須武士罩入其內。

  接著就看那武士本來抓向趙的手,忽然迴轉過來,狠狠地拍在自家的左臂上,頓時痛得大叫一聲,向後跳去。

  赫連鐵樹雙眼一亮:「這便是姑蘇慕容世家的絕學—·斗轉星移嗎?」

  趙眨了眨眼,道:「赫連將軍好眼力,正是斗轉星移!」

  「好,好!」赫連鐵樹笑道:「我在大夏便聞聽斗轉星移之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聽說慕容公子還有一門指法?」


  趙嘴角揚起,他剛用乾坤大挪移冒充斗轉星移,沒想到對方又問起參合指:「家傳一門參合指,當不比大理段氏的一陽指差!」

  他說著,一指朝那白面無須武士點去,陰鬱輕靈之聲響起,武士嘴角一抽,向旁跳躍,怒道:「慕容復,你不要欺人太甚!」

  趙惆臉色一沉:「本公子的大名也是你能叫的?」

  說完,雙手連點,就看那武士仿佛兔子一般四下亂竄,躲避著指風。

  赫連鐵樹道:「慕容公子,可以了。」

  趙聞言收手:「赫連將軍,雖然在下並非貴國皇室,但一身武功又豈是些平庸之輩能比?一品堂招收天下武功高強之人,但再高還能高得過在下嗎,區區一個副堂主之位,將軍難道不捨得嗎?」

  赫連鐵樹看看趙調,哈哈大笑道:「慕容公子果然驕傲之人,我生平最喜有本領的英傑,若有本領不去驕傲得意,不知要那本領還有何用。」

  趙調道:「赫連將軍謬讚了。」

  赫連鐵樹這時看了眼旁邊早驚出一身冷汗的白面武士:「去將一品堂副堂主的身份令牌,還有官憑印信取過來吧。」

  白面無須武士狠狠瞪了趙一眼,回身轉去裡面,

  赫連鐵樹繼續道:「我聽野利春風說起你的武功,便去和陛下請了此事,陛下封你官職,此行一併帶來,不過總得眼見為實,不能道聽途說,所以剛才未拿出來。」

  趙調行禮道:「將軍所言極是,慕容復佩服。」

  「好,好。」赫連鐵樹看著趙:「我知你家族來歷,投靠我大夏乃是你最好選擇,若將來真有一日·——」

  趙調急忙低頭道:「慕容復省得,謝過將軍提點。」

  赫連鐵樹頜首,這時白面武士託了一隻盤子出來,裡面放了一面金色腰牌,還有一枚拳大印信,以及一卷束紙文書。

  「腰牌是一品堂副堂主的信物,文書是你的授官憑證,那印信是下品七級武官的官印。」

  西夏官制同樣比較複雜,有上、次、中、下、末五品司之分,對應不同的軍政類別,除了分品之外,品內還分十二個等級。下品對應邊軍機構,七級類似於偏將職位,但他不進邊軍,任一品堂副堂主。

  趙眼睛眯了眯,心想我竟然是西夏的官了,他面露歡喜神色,走上前取過盤中之物。

  赫連鐵樹道:「如今你為我大夏命官,自當效力太后和陛下。」

  趙惆一臉真誠道:「太后陛下,文成武德,洪福齊天,壽與天齊,千秋萬代,一統天下!」

  赫連鐵樹滿意點頭:「使團會在東京盤桓些時日,我要視大宋朝堂情況再派軍務,你留個地址下來,回去候著,有事我會通知於你。」

  趙稱是,留了金風樓名下一處客棧位置,然後轉身出去堂門,帶等候的周侗王承宗離開驛館。

  他在街上繞幾個圈子,卸掉了易容,回去王府,就見楊正在府內等候看到趙惆回來,楊急忙上前:「殿下,官家召殿下入宮。」

  趙調問道:「可知什麼事情?」

  楊道:「是西夏使團之事,官家想讓殿下主持,同禮部尚書一起與使團商議對方國書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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