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師父寵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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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染不乖哦!跑這麼遠,和師父玩捉迷藏嗎?」

  天哪!這畫面也太美好了吧,簡直亮瞎狗眼!

  這絕對是噩夢。拜託讓我趕緊醒來吧。

  「師父,我疼,他們都不喜歡我,所有人都欺負我……」

  花釀用長長的衣袖掩住女孩兒瘦弱的小身板兒,輕聲安撫道:「染染不哭,師父會為染染尋到一雙這世上最美的眼睛。」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對涼月視若無睹,涼月看得卻心驚膽寒,因為透過花釀薄薄的衣袖,涼月仿佛看到女孩兒那雙黑漆漆的眼洞正緊盯著她!

  涼月被盯得腳底冰涼,竟有種如墜冰窟之感。

  「我要,她的眼睛!」

  這一次,女孩兒的話,是對花釀說的。

  花釀的目光這才掃向涼月的方向,可花釀看向涼月的目光卻是比冷箭還要陰森的冰寒。

  「師父……」

  涼月想逃,突然動彈不得,連手指頭都動不了,更不用說用法術了。

  「師父!我是……」

  此刻,竟連舌頭都不好用了,她一個音都發不出來了。

  涼月看見花釀手裡多了把劍,正是他平時用的那把。

  這是夢吧?涼月現在除了腦瓜仁兒,就沒有能動的地方了。

  她除了期待這場夢快點醒,別無他法。

  竟然在自己的夢中,還能如此無助!

  眼見著花釀抱著那個女孩兒步步靠近,涼月不敢想像這個夢裡她呆會兒會有多麼的痛!

  涼月緊緊閉上了眼,她歇斯底里地在心裡喊了聲:「救命啊!」

  「來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闖進了耳朵,涼月睜開眼時,入眼的是火紅的錦緞。

  她打量擋在自己面前的這個高大背影,他的頭髮好長好長,披散著沒有束冠,絲絲潔白如雪。

  「本尊倒是要看看,是哪個老不死的,敢傷本尊的人兒啊!」

  這個聲音,涼月不會更加熟悉了,剛剛他還與自己說話來著。

  風緘?!

  風緘背在身後的手指微微動了下,涼月就又能動了。

  她抬頭看風緘,風緘只是微微回頭,暼了她一眼,留給涼月一張被長發遮擋的模糊側臉。

  不對呀!風緘他不是被封印在碧水湖下嗎?

  對了!這是夢!一切皆有可能。

  「還不快跑?」

  風緘對涼月說。

  涼月看到風緘手裡也多了把劍,看來是要打架了,那她是得跑。

  不過她更想留下來,不是想看誰贏誰輸,她只是單純地為了風緘的顏,她想看清楚這個有事兒沒事兒就在她腦子裡打擾她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可就在這時候,周遭一切突然像是一張玻璃大屏幕被一塊石頭砸碎了一般,人、事、物除了涼月自己,都破碎成了一個個豆大的小顆粒,然後迅速隨風飄散了去。

  怎麼回事?

  剛剛能挪動的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牽引著,剛才的虛無世界又一下子被黑暗填滿了,這黑暗就像是當年北安城採石場最深處的那間地牢,沒有一絲光線可以衝破這強大的壁,照在自己身上。

  涼月只能閉上眼睛,想要遮上眼皮,這樣就可以把自己縮成一團,叫恐懼只能襲擊自己的背。

  然而下一刻,她就感覺自己被什麼抓住了手腳,手腕腳腕鑽心的刺痛著,她像是被固定在了一張木板上。

  「誰?」

  涼月剛喊了一聲,就感覺被什麼東西扎了下,像是針,它刺破了自己的皮膚,然後直接穿透了胳膊,甚至穿透了她身後的木板。

  「啊!」

  這一次,涼月可以喊了,可是無論她喊得聲音有多大,都沒有人回應。

  只有一根接著一根的,堅硬如鋼的細針在迎合著她的呼喊,在製造著她的呼喊,似乎永遠沒有結束。

  能結束掉這一切嗎?哪怕死掉也可以啊!

  涼月竟從不知道,在夢裡,她可以這般被動,這般痛徹骨髓。

  她的血,從被扎開的細孔里流出來,她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血順著木板流下去,滴下去,發出嗒嗒的聲音。

  可是黑暗中那個把自己當成刺繡帕子的人,似乎並不打算結束這一切,他反而樂此不疲地,用了更加縝密的針腳。

  涼月咬住了自己的舌頭,她不想再喊了,對方以此為樂,她還不願意陪玩兒呢!

  「不要!」

  又是風緘的聲音,可這一次他的聲音很遙遠,而且還是帶著哭腔的。

  好像這聲音與自己隔絕的,不僅僅是空間,而是從數萬年前的某一個時刻,喊給她聽的。

  撲通!

  涼月睜大了眼睛,腦袋和屁股有點疼,經驗告訴她,她睡掉地上了。

  視線清晰了,是明亮的,可兩眼對上的卻是一張碩大的狼臉。

  「救命啊!」

  涼月跳了起來,顧不得揉揉腦袋和屁股,就直接翻身,又躍到了榻上,並迅速地往角落縮去。

  這頭狼用兩隻爪子攀在榻上,吐著長長的舌頭,撅著屁股衝著涼月瘋狂搖尾巴。

  這熊樣哪裡像狼,說是誰家哈士奇沒栓好也有人信。

  「玄暉!就算這是你家,也不用現原型給我看吧?太醜了!真的!你快變回來吧!」

  「嗚嗚……」

  狼嘴裡發出含含糊糊的聲音,它鬆開了前爪,原地作揖,又轉了兩圈。

  「這是何意?」

  狼又蹦了兩下,涼月才意識到,作為妖判的玄暉,是不可能這麼歡脫的。

  「嗷!」

  狼又扯了個脖子嘶吼了聲,還衝著涼月搖頭晃腦起來。

  叫喚完了,又把兩隻爪子搭在榻上,衝著涼月伸著舌頭,哈哈地喘氣,好像是希望涼月說一句「你的表現我很滿意」似的。

  根據對這狼的各種肢體動作解析,涼月有點明白了,它大概是想說,自己不是玄暉?

  真夠笨的。

  直接搖搖頭不就行了嗎?

  妖如果都這麼笨,妖界才叫真的無望了!

  「不管你是不是,你能不能矜持一點。安靜!那個那個……坐!」

  狼後腿一軟,果斷地坐下了,但是掃把一樣的尾巴還在搖呢!

  涼月定了定神,她摸了下自己的臉,她一定是被這狼用鼻子拱了,她把濕漉漉的臉抹乾淨了,把帕子直接丟了,這長舒了口氣,緩了緩被驚嚇的心臟。

  涼月下榻檢查了下門窗,還是關著的,這狼妖是怎麼進來的?

  涼月的衣袖被拽住,她低頭一看,這狼正蹲在自己身邊,咬著她的袖子。

  「我沒有吃的。」

  涼月衝著狼妖搖頭。

  狼妖搖搖頭。

  「你不餓?」

  涼月著實搞不懂它是要表達什麼意思。

  「我真的沒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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