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邪惡之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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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堆燃起的焰火左右搖曳。

  山洞裡的氛圍些許凝重,片刻,便猶如煮沸的水,沸騰起來。

  隨著神棍將這番話說出口,山洞裡的所有人紛紛匍伏倒地,五體投地,頂禮膜拜。

  然而空間扭曲也只維持了三秒。

  隨之開啟。

  跪在地上的神棍察覺到異樣情況,他的嘴角抽動,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保持著翹起屁股埋頭的姿勢,將目光向上抬高。

  身為神棍,自然是不管神的面前出現何種匪夷所思的現象,都要加以利用,將其宣揚成神跡。

  只是當神棍的目光上移,這才猛然發現,所謂的神跡已經消散一空。

  此前空間扭曲的畫面,蕩然無存,此外,還有一男兩女緩步從空間之門中走出。

  三人面容紅潤,身上散發著天然溫泉獨有的淡淡硫磺氣味。

  顯然是剛剛從溫泉山下來的。

  「……」

  神棍嘴角猛地抽動。

  開玩笑!

  他們的神可不會去泡溫泉。

  忽地,一名跪在神棍後方的黑袍人察覺到神跡里走出人來。

  他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身體開始顫動,似乎在做某種劇烈的掙扎。

  神棍回頭看去。

  愕然發現。

  蠢蠢欲動的傢伙,赫然就是平日裡自己看得最不順眼的傢伙之一。

  而黑袍人內心的衝突最終還是衝動戰勝了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

  黑袍人猛地跪到神棍身旁,雙手朝上,扯著嗓子大聲吶喊:

  「神啊,請賜予我們永生不滅的力量,請帶領我們走上通往神國的道路吧!」

  「神啊,請賜予我超脫凡俗的力量吧!!」

  聞言,看到這種以下犯上的傢伙,神棍臉色大變,猛地一腳踹到黑袍人身上,放聲訓斥: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不是神!!!」

  這番話猶如平地驚雷在山洞中炸響,所有人猛地抬頭,看向前方。

  「不是神??」

  黑袍人跌坐在地,不禁抬頭打量從『神跡』里走出的三個人。

  「呵。」飲月臉色未變,掃視眾人,目光冷冽如冰霜。

  山洞裡有著三十個人。

  此外,山洞下面,還有著與外界隔絕的堅固水牢。

  琳看著眼前這群怪異的傢伙,眉頭緊鎖,毫無頭緒,抬頭仰望飲月:

  「大人,他們是?」

  飲月掃視火堆前方那十多名身中詛咒,此時面部表情猙獰可怖的男女,平靜解釋:

  「他們是一群臭水溝里的老鼠,忍界陰暗角落裡的殘渣。

  如果我猜得沒錯。

  眼前這些身體發黑的人,是剛剛加入他們的成員,這些人大多是被逼迫加入,而他們馬上要執行一個入教儀式,用於融合剛剛獲得力量。」

  聽到這話。

  野乃宇似乎回想起什麼,旋即沉聲接過飲月的話:「我行走在忍界的時候,聽聞過這些傢伙的事跡,傳聞他們要執行的任務,是將周圍一定範圍內的生命,全部抹除!

  利用這種釋放欲望的方式,與自身背負的詛咒力量結合,但更深層次的東西,我就不清楚。」

  聞言,琳的身軀微顫,不禁瞪大瞳孔,這個教派的理念,顯然跟她這位醫療忍者有著最為基本的衝突。

  「大人,您是想?」野乃宇已經知曉飲月順路過來的目睹,旋即抬頭看向飲月的時候,多問了一句。

  飲月頷首:

  「一群螻蟻而已,既然來了,自然要跟他們的正主好好玩一玩!」

  話畢,他轉身,背對一眾邪教徒,冷冽的目光落到鑲嵌在牆壁里的怪異石像上。

  飲月審視那尊石像。

  忽地想起飛段。

  那個傢伙自然是比現在山洞裡的這些人強了不知多少個檔次。

  顯而易見。

  飛段從邪神這裡,吸取了更多的好處,可惜飛段沒腦子。


  不然眼下山洞裡這神棍的位置,應該是他飛段的。

  思緒之間。

  飲月只是看了石像一眼。

  轟隆——

  石像忽地崩碎,黑黢黢的濃稠液體從石像碎裂的頭部流出。

  而在流淌的過程中,它們似乎有著生命,飛速生長,凝化成無數細密的人類手掌,向上揮舞,隨之流淌到地上,顯得格外詭異。

  「神諭!這才是神諭!」神棍忽地猛地大聲吶喊:「神發怒了,神發怒了,跟我一起殺了這三個外來入侵者!」

  話畢,火堆前方的十多名背負詛咒之力的男女率先出現異常。

  他們的瞳孔呈現血紅。

  眼珠外凸。

  一個個緊握插在身旁的巨大鐮刀,在發出尖嘯和怒吼之後,朝著飲月三人撲去。

  鋒利的巨鐮劃破黑暗,宛若一柄柄亡靈揮舞用來收割靈魂的死亡之鐮,從不同角度切向三人。

  琳和野乃宇同一時間屏住呼吸。

  飲月連頭也沒回。

  只是抬手向後揮了揮。

  鏗——

  三人的腳下出現一個虛幻的巨大時鐘,秒針幾乎凝滯,停止轉動。

  隨即除了他以及琳和野乃宇外,其他人仿佛都被時鐘操控的時間所籠罩,猶如深陷泥潭,行動滯緩。

  飲月頭也不回,收回微抬的右手,目光繼續落在那地上的漆黑粘稠液體上。

  嘭——

  一道道清脆的響聲從三人背後傳來,野乃宇和琳驚愕發現。

  那些瘋狂的邪教徒們,此時正一個個崩碎瓦解,身體如同炸裂的西瓜,在還能感知痛苦的時候,崩碎分裂,最終成為齏粉。

  沒有鮮血。

  沒有碎肉。

  隨著山洞通風口滲入涼風,這些在空中還能隱約看出人形的粉塵,這才扭曲消散。

  「……」

  琳和野乃宇同時陷入沉默。

  這種駭人的死法。

  自然是她們前所未見的,但這畢竟是忍界,再奇怪的死法,也符合這個世界的背景基調。

  飲月倒是沒有關注那些雜魚。

  以他的手段,在這些人的眼裡,其實跟神靈也沒多大的區別。

  他在吸收消化那麼多大筒木後,自身已經脫離了忍者的範疇。

  此刻,目光所及,視野里只有詭異奇特的能量。

  所謂的忍界邪神。

  來歷超乎了飲月所想。

  「非要趕盡殺絕嗎?」

  地上的漆黑粘稠液體凝聚出一張扁平的人臉,仰視飲月,嘴裡發出粘稠且朦朧的人類聲音。

  就仿佛是加了重電音,來自虛空傳來的聲音。

  它在模擬人類發音,只是它自身的能量過於奇特,無法完全擬態化。

  「可以談。」

  飲月平靜道。

  說著,他緩緩蹲下身,認真凝視那張由漆黑粘液凝聚的詭異面孔。

  「飲月大人!」野乃宇擔憂道。

  她害怕那詭異的東西突然對他們的大人發難。

  而那玩意,顯然超過了她們的認知範圍。

  「好!」詭異人臉頓時浮現人性化的笑意,只是笑容無比邪異:「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廢話就不說了,開始吧!」飲月平靜道:「你知道,我有辦法讀取你腦海里的記憶。」

  「當然!」詭異人臉沉聲道:「我來自這個宇宙里的生物從未踏足過的外宇宙!」

  「外宇宙?」

  飲月眉頭緊鎖。

  「你們這裡對宇宙學的研究太淺薄。」詭異人臉無奈道:「我無法向你解釋更多深奧的宇宙知識,但我可以舉例子告訴你們,宇宙之外,還有宇宙,而兩個宇宙中間,則隔著極難以跨越的虛無時空。」

  「外宇宙在哪?」飲月問道。

  詭異人臉眉飛色舞道:


  「在本宇宙的邊緣,與虛無時空交界地帶,屬於本宇宙的外圍宇宙。」

  「所以,你也是這個宇宙誕生的生靈。」飲月平靜道。

  「可以這麼理解。」詭異人臉樂呵道:「但我族與大筒木不同,我族只吸收其他宇宙溢出至本宇宙邊緣的能量。」

  「你們一族叫什麼?」

  飲月問道。

  詭異人臉忽地凝聚,化為一團濃煙形狀的雲霧團,懸浮於地面,它那粘稠漆黑的身軀,千變萬化著不同形狀的東西。

  隨著更換形態,它在正面依舊浮現出那張詭異人臉,張嘴說道:

  「你們人類都稱呼我為神靈,但你們其中的有些人,稱呼我為邪神,你可以稱呼我們為神之一族,或者是邪神一族。」

  「嗯,邪神族。」飲月點頭。

  「……」邪神沉默片刻,但是沒太在意飲月的話語,繼續解釋:「正式介紹一下,我此時的形態,就是我族常規的形態。」

  飲月頷首,想了想,問道:「所以,你族是被大筒木滅了?你被大筒木追殺至忍界?」

  這種橋段雖然狗血。

  但很符合這種外來生命的設定。

  邪神鄙夷道:

  「區區大筒木一族,怎麼能跟我族相比?要不是我實力愈發衰弱,就沖你這番話,你今日怕是要遭受最為痛苦的折磨。」

  飲月同樣沒有生氣,反問道:

  「所以說,巔峰時期的你,可以輕鬆幹掉現在的我?」

  邪神沉聲道:

  「人類小子,姑且這麼稱呼你吧,你確實很強,強得早就超出了這個生物的最高上限。

  你自身的獨特之處。

  確實能夠成為你驕傲的資本。

  為了能夠讓你更加直觀方便地了解我族的強大,我來簡單說一下我族的發展歷史。

  起初,跟你們人類一樣,我族也有著碳基生命均有的外觀。

  在發展的過程中。

  我族盡力了各種能量革新,最終拋棄了血肉之軀,擁抱全新的能量,完成了最終進化!

  至於大筒木一族,還在為進化做著無用功的準備。

  他們本身就低我們的文明無數個維度,你將我們放在一起對比,是對我族的極大侮辱!」

  飲月抓住問題重點,隨即問道:

  「無用功的準備?」

  聞言,邪神沉聲道:「對,無用功的準備,大筒木的那位自稱神靈的大筒木失蹤在了本宇宙,你以為他是怎麼失蹤的?」

  飲月陷入沉默。

  他還真不知道。

  主要是岸本也沒填這坑!

  哪怕對於眼前的邪神,飲月在自己找到線索之前,也是一片空白。

  「他叫什麼來著?芝居?矢楳?」邪神沉吟片刻,隨即跳過這個話題,認真看向飲月:

  「我這麼跟你解釋,你賴以為根本的能量轉換之力,在邪神一族裡,那都是初生者需要掌握的能力!」

  就在這時,認真聽講的琳舉了舉手,開口問道:

  「請問一下,您族裡的初生者,按照忍界的時間來分化的話,它們的年齡大概是多少歲。」

  「……」邪神瞥了一眼說話的女孩,隨後看向飲月。

  看在飲月的面子上。

  邪神沉默片刻。

  解釋道:

  「我族的初生者,按你們人類的年歲來算,那得按百年世紀來算,一個初生者,在完成與能量融合的最終進化階段後,大約二十個人類世紀才算步入你們人類所謂的成年期。」

  野乃宇詫異道:「也就是說,你們的初生者需要兩千年的時間,來學習和掌握能量轉換的能力,而我們的飲月大人,只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已經掌握了這種能力。

  雙方完全沒有可比性!」

  「……」邪神再度陷入沉默。

  它算是明白,眼前這兩個人類女孩是在給它下套。

  飲月擺擺手,示意琳和野乃宇兩人先休息。


  他繼續問道:

  「你的族群既然在外宇宙,你既然巔峰時期那麼強,那為什麼漂流到了忍界?」

  邪神發出長長的嘆息,顯然回憶起令它難以啟齒的往事。

  飲月平靜道:「慢慢講,我們有的是時間聽。」

  說著,他乾脆坐在附近的一塊石頭上,琳和野乃宇則安靜坐在火堆邊,認真聽講。

  這對於她們而言,可謂是大開眼界的聽聞與認知。

  曾經的五影,五大忍國的大名,也沒有機會傾聽的世界秘密。

  邪神沒有遲疑太久,沉聲道:

  「你們也看到了,我族雖然掌握著強大的力量,但並非全知全能,才會被你們的言語所戲耍。

  我是因為在族內遭族人排斥,被對方重創之後,本體化為無數細小的我,逃往了本宇宙內。

  無數我,此時散落在本宇宙的無數星系裡吸收著各種各樣的能量。

  這是我的來歷!」

  飲月忽地想到一件事,隨後問道:「你被大筒木追殺過?」

  「……」邪神詫異道:「這你都知道?我散落在這片區域,被大筒木追殺的時候,忍界還是龐然大物統治的時代。」

  飲月右手翻轉。

  大筒木的寶具犁浮現在他掌心,只是這個寶具犁已經沒有了活著的特性,只是一件可以使用的忍具。

  邪神瞪大眼睛:「對,就是它的主人當初在追殺我!」(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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