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5章 既然他們活膩了,我成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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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65章 既然他們活膩了,我成全他們

  他把話說大了。

  這個真給不了。

  趙念真一推趙傳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在說大話。你沒辦法做到的事,就不要承諾……」

  趙傳薪無措道:「你要錢嗎?爹給你金子,要多少有多少。」

  趙念真歇斯底里:「我要什麼金子?我要金子有什麼用?金子能把娘買回來麼?金子能把師兄買回來麼?能把姨娘買回來麼?嗚嗚……」

  趙傳薪在客廳里徘徊:「永葆青春?金錢?比你師兄英俊一萬倍的男人給你來一沓?總有其它你想要的吧?」

  趙念真跑回自己房間,將自己鎖在裡面。

  趙頌真聽見動靜,敲門去勸說趙念真。

  趙念真給她開了門。

  「姐,你別怪爹了。雖然我不知道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但他這些年應該過的也挺苦的。」

  「他有什麼苦的?人家都管他叫法師,戰神,屠夫,他只有讓別人苦的份!」

  「……」趙頌真竟然難以反駁:「以前爹身上根本不留疤。木頭刺進肉里,馬上就會癒合。可你看見了,他身上傷痕累累,肯定是受了非常嚴重的傷,才會留下那些嚇人的疤。而且你看爹現在不苟言笑,很沉默,以前他不是這樣的。當時,他跟姨娘說,他在某個地方呆了67年……」

  趙念真冷哼道:「那是他騙姨娘的鬼話你也信?他才離開21年,怎麼會是67年呢?騙我不會數數麼?」

  趙頌真認真道:「常言道——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爹他是非常人,自然有非常之經歷。」

  趙念真止住了哭聲。

  她有些被說動了。

  她氣呼呼的說:「他說要彌補我,那好,我倒要好好想想讓他怎麼彌補。」

  ……

  外面,趙正則、趙正則老婆孩子、姜明辛和趙頌真丈夫一同回來。

  「爹,我把客人都送走了。德福哥要來找你,我沒讓。」

  「哦。」趙傳薪說:「你們都來坐。」

  然後將大孫子抱在懷裡。

  趙頌真丈夫叫謝斯年,面對趙傳薪他拘謹的很。

  他小時候,長輩還總拿趙傳薪名字嚇唬他:再哭,再哭趙傳薪來收拾你……

  關鍵是,即便趙傳薪兩鬢已有白髮,鬍子中也有白須,但趙傳薪臉上沒有皺紋。

  太年輕了。

  「爹。」他彆扭的叫了一聲。

  「嗯。」

  趙傳薪淡淡應了一聲。

  趙正則妻子叫許君怡,長得很漂亮,氣質文靜。

  她也叫了一聲爹。

  趙傳薪給了趙毅一把炎魔角做柄的狩獵小直刀。

  趙毅將刀子從鞘里抽了出來,刀子鋒芒畢露,合金刀刃一看就鋒利無比。

  許君怡面色一變:「爹,他太小,還不能玩這個。」

  趙傳薪沒說話,只是將刀子插回刀鞘,依舊讓孫子拿著。

  許君怡沒敢繼續勸說。

  他問謝斯年:「斯年,你做什麼工作?」

  「爹,我是《臚崗鎮期刊》的特聘攝影師。」

  「哦,不錯不錯,回頭我送你個照相機。」

  「爹,我現在用的飛利浦最好的照相機,不過還是謝謝爹。」

  趙傳薪看出他的彆扭,冷笑一聲:「你也不要覺得叫聲爹虧著你,老子他媽的今年沒有一百也有九十歲了,你扭扭捏捏個幾把?老子那麼乖巧的閨女都嫁給你了,你竟他媽跟我倆扭捏?」

  他不發怒則已,一發怒當真風雲變色。

  這大概就是常人所說——雲從龍風從虎。

  在座的人,都有種血脈被壓制的恐懼感。

  趙傳薪在兩界殺人如麻,是真的有殺氣。

  再說,飛利浦麼?他當年還有股份哩,都是兒孫輩。

  然後趙洵來了:「爺,你說髒話哦。你不准凶我爹。」

  氣氛撥開雲霧見天明。


  肅殺瞬間消失。

  趙傳薪拍拍趙洵小腦袋:「好,聽我孫女的。」

  謝斯年再也不敢露出絲毫不敬。

  他有種在鬼門關走一遭的錯覺。

  怪不得小時候父母總拿趙傳薪嚇唬人。

  是真他媽的嚇人!

  許君怡也不敢再說不讓趙毅玩刀的話了。

  她想多活幾年,好日子在後頭呢。

  趙傳薪取出兩個木盒,一個給許君怡,一個給謝斯年:「這是見面禮。」

  兩人受寵若驚的接過,但沒打開。

  趙傳薪問趙正則:「你這些年都在做什麼?」

  趙正則就不怎麼怕他爹了,畢竟那是他爹,虎毒不食子。

  「經商。」

  「掙了賠了?」

  趙正則羞愧:「小賺,最近鬼子來打,我捐了不少錢買飛機,花了好大一筆。且算衣食無憂。」

  他姐趙靈均人憎鬼厭,但在民間聲望極高,被人視為英雄,偏偏趙靈均聰明的不像話,本身有好多個學位。

  他爹趙傳薪當年在華爾街大殺四方,又被稱為戰神,當真文武雙全。

  到了他這裡,就顯得默默無聞。

  所以他慚愧,自覺有辱門庭。

  許君怡突然說:「爹,鬼子因為則哥捐錢抗戰,還派人暗殺他哩。」

  趙傳薪臉上沒什麼表情。

  畢竟他給過趙正則底牌。

  果然,趙正則說:「沒什麼事,爹,子彈被我擋住了。」

  爺倆自然明白是怎麼回事。

  大家都以為趙傳薪偏心,只教了趙靈均各種法術。

  實際上,趙傳薪教了趙正則盜天機。

  有金鐘罩護體,除非用機槍集火他,否則只是放冷槍問題不大。

  趙傳薪和他們說了會兒話,才放他們離開。

  他又將孫子孫女哄睡著,趙傳薪出門,去了傳送陣。

  傳送陣被嚴密把守,趙傳薪要進去,但現在的保險隊沒人認得他,守衛並不放行。

  趙傳薪沒有自報家門,他轉身向後邁了三步,忽然回頭,人影一閃,從幾個護衛面前消失。

  幾個護衛眨眨眼:「眼花了?」

  「我也眼花了?」

  傳送陣事關重大,他們不得不重視。

  先看看傳送陣沒有大礙,又上報給趙德福。

  趙德福聽聞後只是笑了笑:「無妨,以後那人再來直接放行即可。」

  趙傳薪來到和平學院。

  實驗室燈火通明。

  門外有荷槍實彈的守衛嚴守。

  趙傳薪開啟神行進門。

  「班傑明!」

  正搗鼓什麼的班傑明·戈德伯格身體僵住。

  然後繼續手頭工作。

  他以為出現了幻覺。

  「叫你呢。」

  班傑明·戈德伯格霍然轉身:「師,師父……俺莫不是做夢?」

  他淚流滿面。

  班傑明·戈德伯格與當年沒什麼變化,只是多了濃密的鬍鬚。

  他有一米九身高,比趙傳薪高,且身強體壯。

  「你沒做夢,我回來有幾天了。聽說你搗鼓什麼生物智腦?成功了嗎?」

  班傑明·戈德伯格耳聰目明,頭腦清醒,很快他就分辨出不是在做夢。

  他興高采烈的拉著趙傳薪出去:「師父,俺帶你去看看研究成果。俺還尋思讓智腦把你帶回來,沒成想你自己回來了。」

  趙傳薪淡淡一笑。

  連星月都沒辦法,你那智腦還能比星月厲害?

  班傑明·戈德伯格帶趙傳薪去了濱虛道,來到虛境。

  虛境如今大變樣。

  這裡有巍峨的岩石建築群落,不用想也知道,都是泥抹子手套的功勞。


  班傑明·戈德伯格帶趙傳薪去了其中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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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一看!

  這裡有個像是大屁股顯示器的東西,班傑明·戈德伯格喊:「劉艾。」

  趙傳薪齜牙樂。

  居然起了這麼個不大陽剛的名字。

  顯示器屏幕一亮,上面顯示漢字:我在。

  「劉艾,說說看,你有什麼能力?」

  屏幕顯示:我能玩積木遊戲,也能計算加減乘除,能計時。

  班傑明·戈德伯格興奮道:「師父你看,俺厲害不?」

  「啊這……」

  其實已經很厲害了。

  雖說比不過後世人工智慧,但比未來數十年的電腦厲害的多。

  至少這玩意兒能問答,便已算是跨越時代產物。

  「師父,切莫小覷了它。劉艾這狗東西有一套自己的邏輯。現在難點在於給它灌輸知識,讓它明白對錯。許多東西要一點點摸索實驗。」

  趙傳薪忽然心裡一空。

  他想到了星月。

  星月其實也是他的孩子。

  想到孩子,趙傳薪問班傑明:「乾飯在這裡?」

  「乾飯在天上飛餐廳,它老了,有些走不動了。無論俺給它服用多少補劑也不成」

  趙傳薪心中的黑洞,又有擴散趨勢。

  他抿了抿嘴,取出星月給他的讀取裝置:「這裡面裝著兩個世界,你想辦法讓劉艾對接,或許就不必苦惱給它灌輸知識了。」

  星月有兩世界知識,可不是裝著兩個世界麼?

  然後,趙傳薪意興闌珊的出了秘境,留下班傑明·戈德伯格一個人興致勃勃的琢磨研究。

  趙傳薪去了天上飛餐廳。

  鍋貼兒和墩子都成了富態老頭,兩人拿著蒼蠅拍,百無聊賴的打蒼蠅。

  乾飯忽然抬頭看向窗外。

  它激動起來,費力的爬起身,用身子擠開門出去。

  趙傳薪搓了搓眼睛,坐在草地上等它過來。

  乾飯的狗眼流淚,尾巴慢吞吞的搖著。

  它的傀儡臂在紙上寫:你怎麼才回來,要不是等你,我早就死了。

  趙傳薪眼淚唰地出來。

  這些天,他流了一輩子的淚。

  倒帶幾十年前,想讓他流一滴淚都是痴心妄想。

  身邊的人和物消亡,也會撕碎帶走這個人的一片片靈魂。

  趙傳薪緊緊摟住乾飯脖子:「你想不想再活幾十年?」

  乾飯高興的說:「汪汪汪……」

  「好,只要你還想活著,我保證,即便你就只剩個腦袋我都讓你活著。」

  趙傳薪也很高興。

  餐廳門推開,鍋貼兒和墩子滿臉不可置信:「掌柜的?」

  趙傳薪起身抱了抱這倆老頭:「看來這些年你們倒是挺自在。」

  兩人又哭又笑的。

  趙傳薪跟鍋貼兒、墩子還有尼古拉·特斯拉小酌兩盅,乾飯作陪。

  尼古拉·特斯拉瘦的嚇人,他說:「趙,你回來可太好了。你不是對外星人感興趣麼?我正在發明與外星人溝通的機器。」

  說實話,趙傳薪覺得此時的尼古拉·特斯拉就像外星人。

  瘦的皮包骨,下巴尖,眼珠子大。

  「是嗎,缺研究經費麼?」趙傳薪並不相信他能與什麼外星人溝通,但他願意花錢供尼古拉·特斯拉揮霍人生最後幾年。

  「缺錢,因為趙靈均把錢都花在打仗上了。我也聽說了,鬼子很壞,無惡不作,這錢應該率先用在抵抗上。不過你回來了,想來不會差我這點研究經費……」

  趙傳薪大手一揮:「老夥計,今後你想怎麼花錢就怎麼花錢,咱們有的是金子。你想造宇宙飛船都行。」

  老小孩尼古拉·特斯拉眼睛卻挺亮的:「真的嗎,趙,你可不能食言。」

  趙傳薪哽咽說:「那必須的。現在就給你一塊狗頭金。」


  趙傳薪將一塊金子丟桌子上。

  這「狗頭金」一點也不像狗頭,是條狀的,被扭曲成一團,亮閃閃的。

  「咦?」尼古拉·特斯拉摸著金子:「我看這好像是樓梯扶手扭曲成型的?」

  「就是狗頭金,這塊金子都夠你研發好久了。」

  鍋貼兒和墩子眼饞:「掌柜的,也給我一塊唄。」

  趙傳薪哈哈一笑,灌了一口酒:「說說看,你倆想要個什麼形狀的金子?」

  鍋貼兒喊道:「掌柜的,我想要個金佛。」

  墩子撓撓頭:「掌柜的,我想要個金麒麟。」

  仿佛又回到了幾十年前,一群人在天上飛觥籌交錯,舞刀弄棍的快活時光。

  趙傳薪一拍桌子:「好!」

  他取出兩塊砸扁的金子,以堅固符文定型,很快一尊金佛成型。

  趙傳薪推給鍋貼兒。

  鍋貼兒用牙咬了一口底座,狂喜道:「金的,這是真金!」

  趙傳薪又給墩子種了個金麒麟。

  墩子也咬一口:「嗯,是真的,沉甸甸的,這分量足!」

  「我跟你換。」

  「你想得美。」

  「汪汪汪……」

  空蕩而破敗的天上飛餐廳里充滿快活氣息,櫃檯上刻著的那行「頑皮掌柜喝不醉,每天都在天上飛」殘舊字跡,仿佛穿越時空重新變得熠熠生輝。

  歡樂的時光總是逼仄、緊湊。

  當趙傳薪急切的想要抓住舊時光的尾巴時,總有一些人一些事,連他這點可憐的念想也要剝奪。

  時隔多年,他的大哥大鈴聲又響了。

  趙傳薪坐在餐廳外的草地上,正跟乾飯並排看旱獺嬉戲打鬧。

  他接起電話:「誰?」

  「叔,是我,德福。」

  「你小子啊,啥事兒?」

  「叔,我不想打攪你。可事出緊急。鬼子逼迫採用三光政策,還用生-化武-器。姓汪的在南-京積極配合小鬼子。河-北那邊告急,已經發了書封求助電報,但我們不敢分兵,一分兵這邊的鬼子就會發動攻擊……」

  趙傳薪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

  他耳朵肩膀夾著電話,空出手掏出個瓶子塞乾飯嘴裡,讓它喝下。

  他對德福說:「行,既然他們活膩歪了,那我成全他們。」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趙德福在鹿崗鎮,兀自舉著大哥大懵逼。

  叔這是啥意思?

  鬼子幾十上百萬,他該不會是想要自己親赴戰場?能殺的過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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