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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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沃爾德的問題,林懶笑笑。

  「正巧有個事情也想要麻煩一下沃爾德先生。」

  沃爾德一聽,立刻點頭。

  此時他就想知道為什麼人群很溫順的就走了。

  林懶看看同樣疑惑的羅素和偷偷側耳傾聽的特納。

  開口道:「其實很簡單人的情緒也是有衰減的,如果一開始就把消息告訴了他們,由於此時他們的情緒是最飽滿的,他們就會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這個問題上。

  就會導致場面上不好控制。

  但是如果前一天晚上,讓他們沒睡不好呢?

  如果先用其他問題消耗他們的情緒呢?

  就像領導開會一樣,最困難的問題先提出來,最容易的問題留在後面。

  就是這個道理。」

  林懶的一番解釋之後,沃爾德點了點頭。

  「原來是這樣嗎?」

  羅素在一旁也是若有所思。

  特納也是點點頭,他偷聽過幾次董事會議,確實是這樣的。

  但突然他,提出了一個問題。

  「那為什麼有的時候,整個會議上就只有一個問題呢?」

  林懶攤攤手說道:「那可能這個問題本身就是個問題。」

  「什麼意思?」

  羅素還是不解。

  但是一旁的成哥已經眼神一亮,看向了林懶。

  沃爾德也是同時抬頭看向林懶。

  「就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在於問題之外。」

  林懶粗淺的解釋道。

  「這是你在帝國學習到的?」

  成哥意味深長的笑著問道。

  林懶趕緊搖頭。

  這可不是什麼地方都學的會的。

  只有一旁的羅素懵逼了。

  他看了看一旁的特納,發現特納也是一臉迷惑狀。

  羅素心裡舒了口氣,終究還是有同類的。

  只是特納疑惑的是,這到底是什麼人發明出來的。

  既然如此高明!

  得知謎底的沃爾德心情大好,林懶也適時提出了要求。

  「我需要您的幫我調查一個人。」

  「你還需要我調查人?」

  沃爾德疑惑,林懶是定居點的執政官,他不是應該最清楚嗎?

  但他也立刻反應了過來,眼神微沉的問道:「帝國的人?」

  林懶微微點頭。

  「目前還不確定他是不是帝國的人,所以還需要您幫我確定一下。」

  沃爾德點點頭。

  這個要求不過分,但是他懷疑了其他地方。

  與成哥對視一眼。

  ......

  「皮斯大人,斯恩讓我過去啊。」

  坎圖緊跟著皮斯來到了他的住所。

  這裡是商業街的一個獨立房間,表面上是製作能量棒加工的。

  但實際卻是皮斯的住處。

  坎圖站在門口焦急的看向裡面,斯恩站在門口絲毫沒有動搖的打算。

  「斯恩兄弟,我們之前也是一起扛過木頭、建過房子的,我還幫你扛過工頭的鞭子,你都忘了嗎?」

  坎圖不斷訴說著之前的往事,斯恩還是一副木頭模樣。

  直到他口乾舌燥,門內才傳出聲音。

  「讓他進來吧。」

  坎圖立刻如蒙大赦,快步走入門,絲毫沒看旁邊的斯恩一眼。

  斯恩眼裡閃過一抹怨毒。

  推開門,一股淡淡的苦味撲面而來,坎圖不明白這些帝國來的人,怎麼都喜歡喝苦東西。

  但這不妨礙他也想嘗嘗。

  房間中,古典的木桌和真皮沙發,皮斯正坐在那裡品嘗著灰褐色的『水』。

  「說說吧,想幹嘛呀?」


  皮斯頭都沒抬,平淡的開口詢問道。

  坎圖趕緊收起目光,微微垂目俯身,做出一副謙卑姿態。

  「大人,剛才執政官的話您也聽到了,我的工作....您知道的。」

  瞟了眼皮斯手裡的的烤瓷杯,坎圖咽了咽口水。臉上依舊保持著謙卑的笑容,一聲不吭的等著皮斯發話。

  「我知道什麼?」

  坎圖一愣,趕緊重複道:「就是,上個月,我給您送了430根能量棒,您承諾給我手工坊建設.....」

  「哦?」

  「我記得交易結束了吧?」

  「你沒得到?」

  皮斯詫異開口詢問。

  坎圖不敢看皮斯,艱難點頭道:「是,我得到了,可今天.....」

  「今天是今天。」

  「當初的交易,我可是已經完成了。」

  皮斯立刻打斷,不知何時他站起了身,似笑非笑的看著坎圖。

  「你還想保一輩子嗎?」

  這句話說完,還沒等坎圖開口。

  一道破風聲響起,坎圖剛想抬頭查看,他心心念念的烤瓷杯就砸在了他的頭上。

  頓時杯子四分五裂,同樣裂開的還有坎圖的腦袋。

  恩斯聽到動靜,立刻沖了進來。

  看到倒在地上準備爬起來的坎圖。

  皮斯沒說話,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擺擺手。

  「你算個什麼東西。」

  斯恩一腳把坎圖踩在地上,抓住他的頭髮,一路拉出了房間。

  一把丟在地上後,斯恩貼在皮斯的耳邊道:「你知道,我很感謝你,當時那幾鞭子下去,我可能真的就死了。」

  「但是,俞恩真的很漂亮。」

  「當初是我先看到的,可她怎麼就能選擇你呢?」

  「你這個為了往上爬不擇手段的小人。」

  「不配得到她!」

  意識模糊的坎圖,聽完斯恩的話,總算是弄明白為什麼當初一口一個大哥的人。

  現在卻是一副殺父仇人的摸樣了。

  等到坎圖再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沒在家,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味道,陌生的一切。

  直到那個熟悉的聲音出現。

  「你醒了?」

  漢頓端著妻子熬好的粥,放在了床頭。

  現在雜食店被指揮中心租用,每天都要供應圍牆的飯菜,所以漢頓也很久沒見過妻子了。

  每天等他醒的時候,妻子早就離開了。

  「你下午去哪?」

  「我找了你好久,怎麼就倒在圍牆邊上了?」

  「我說讓你搏一搏,沒讓你下午就去啊,好在是我先找到的你。」

  「翻牆出去也得找個低點的位置,看把你摔的!」

  漢頓碎碎念著,坎圖聽得迷迷糊糊。

  覺得漢頓都快趕上自己妻子了。

  但是他也從漢頓的嘴裡,猜出了事情的經過。

  他勉強露笑了笑,面部肌肉拉動了傷口,頭頂一陣劇痛。

  讓他咧咧嘴。

  「讓你擔心了,我妻子那邊....」

  「放心,做兄弟的,都跟她說好了,換了工作,你忙。」

  坎圖這才鬆了口氣。

  但是回想起當初斯恩的話,坎圖還是一陣心痛。

  幾次救命之恩,都沒能換來真心。

  想到這裡,坎圖的眼淚不禁流了出來。

  看到坎圖的樣子,漢頓覺得兄弟還是受不了打擊,那畢竟是用一個月食物換來的。

  看坎圖的樣子,漢頓還是覺得問執政官要點藥劑好了。

  不然這樣子,啥時候才能好。

  漢頓一家可就這一張床!

  .....

  傍晚,林懶罕見的沒有出去訓練,而是整理著計劃。


  由於得知了屍潮即將到來的消息。

  目前的工作一下子就繁忙了起來,就連樓下辦事員們,都開始了自願加班。

  這是真的自願。

  就連特納都跟在成哥的屁股後,前往了遊俠營地訓練去了。

  就是不知道後面會不會後悔了。

  想到這裡,林懶不懷好意的笑了起來。

  但這時,衛兵敲門道:「執政官,有居民報告了手上,需要藥物。」

  「需要藥物?」

  「讓他自己去找工頭申請或者直接找現場負責人。」

  林懶隨口回答。

  現在定居點根本就沒有專職的醫生,都是靠著李科生當初留下的藥劑和林懶兌換的藥劑撐著呢。

  短暫的停頓之後,衛兵的聲音再次響起。

  「報告,他想要親自見您。」

  衛兵的聲音有些遲疑,但還是如實匯報到:

  「他說,其實是有人要殺他,但他僥倖沒死,這才來求藥的。」

  林懶頓時瞪大眼睛。

  「讓他上來吧。」

  短暫等待之後,漢頓敲門而入。

  林懶打量了一番漢頓,沒發現他身上那裡有傷,通過感知也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情緒也很穩定。

  那裡像是一個剛被追殺的人!

  但是漢頓確實是老面孔了,謝爾蓋的父親,他之前也去過家裡吃飯。

  按理說,這樣的人,沒必要騙自己不是。

  林懶不知道漢頓為什麼非要見自己,還編出如此蹩腳的理由。

  「藥....」

  「執政官閣下,我的朋友,被人陷害了,腦袋被砸了,現在就在我家裡躺著呢!」

  林懶才一開口,就立刻被漢頓打斷了。

  皺眉聽完,林懶這才清楚,原來是他的朋友被打了。

  「這些都是你猜的?」

  「是。」

  「哦,你朋友。」

  「是。」

  「那你來,是幫他求藥的?」

  「是。」

  「那他為什麼挨打?」

  「是...不知道。」

  林懶咂舌。

  原因都不知道。

  但看在謝爾蓋的面子上,林懶還是吩咐衛兵取了藥劑。

  畢竟算是開恩,不然除工作之外的打鬥受傷,定居點和工地都是不會負責的。

  漢頓接過衛兵遞來的藥劑,感激的看了一眼林懶。

  「謝謝,執政官大人!」

  說著,他就扭頭打算離開。

  林懶也想再多問,剛低頭準備查看文件。

  突然,心中一動。

  「你朋友叫什麼名字?」

  「坎圖。」

  林懶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漢頓拿著藥劑走了。

  林懶的臉色卻陰沉了下來。

  之前看到坎圖跟著皮斯離開了,晚上腦袋就被打破了。

  這是巧合?

  林懶不信。

  放下手裡的計劃書,林懶從抽屜拿出了匕首。

  他還需要沃爾德確認皮斯的背景,究竟是不是帝國派來的人,或者就是個裝腔作勢的騙子。

  那都需要自己去看看了。

  指揮中心燈火通明,一二層全都在加班。

  而圍牆處,夜班也已經開始了。

  所需要的光源是銀行那套自帶的發電設備,被林懶當做了夜班的照明。

  林懶從二層躍下,自從能走窗戶後,林懶就再也不想走樓梯了。

  在夜色的掩護下,林懶很快就來到了商業街。

  他從定居點的人員統計中,找到了皮斯的確切位置。


  同時也震驚於人員統計的粗糙。

  要不是當初開店需要申報更詳細的資料,林懶可能都找不到這個地方。

  使用呼吸法讓身體行動起來更輕,林懶緩慢靠近了店鋪。

  向裡面張望看不到一絲燈火,這也算是正常,這個時間點了,也該睡了。

  但是林懶知道,對於皮斯而言,不正常!

  用感知探查房間,發現裡面沒有任何情緒起伏。

  這說明,要麼裡面的人死了,要麼裡面沒人。

  否則,就算是睡著了,人依舊會有情緒波動的。

  林懶眯了眯眼,輕手輕腳的湊近門口,輕輕一推,門開了....

  撲面而來的是一股苦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地面上有明顯擦拭的痕跡,房間裡的裝潢和擺設,一點都不符合這裡的環境。

  但是兩者就這麼重疊在了一起。

  探查了全屋之後,林懶緩緩按原路退出房間,將一切恢復成原狀之後,離開了。

  第二天的清晨,特納打著哈欠,手裡還啃著一塊『黑寶寶』麵包,坐在林懶跟前。

  「有什麼事情就趕快問,困死了。」

  說著,又打了個哈欠。

  「帝國傳回來消息沒?」

  「沒呢,昨天才傳過去,帝國那邊也需要排查啊,這些都是需要時間的。」

  特納不滿的說道。

  「您也太著急了。」

  「調查人這種事,很得罪的人,所以一切都要慢慢來。」

  特納小大人似得,教育了林懶一句。

  林懶眼神一眯,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個帶著血的碎片。

  「沒什麼時間了,昨天才發現的人,晚上就被打成了重傷。」

  林懶將瓷片交給特納。

  「烤瓷?」

  特納才一上手,就準確的說出了材質。

  林懶點點頭。

  「那這樣範圍就小多了。」

  「烤瓷哪怕在帝國都很少用,畢竟它的工藝很麻煩,產出也低。」

  特納仔細端詳之後,眯了眯眼。

  他想到了一個人。

  「下午給你信息。」

  特納說著,臉上再無困意,立刻跑回了兵營。

  在沃爾德爺爺那裡,特納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成哥嘆氣。

  「帝國什麼時候不再內鬥下去,才能真正的發展出去。」

  「告訴小豪,讓他處理帝國的事情」

  「定居點這邊,不能受到影響。」

  成哥發話了,沃爾德自然遵命照辦。

  特納則是若有所思。

  「爺爺你說,他們不聲不響的派過來個人,是想要幹嘛?」

  「這些都不是你該操心的,晚上的訓練才是。」

  想起了昨夜的經歷。

  竟然一個心酸,差點哭出來。

  .....

  另一邊,漢頓把藥劑拿回家之後,才發現坎圖已經不在了。

  床頭的那碗粥也已經涼透了。

  手裡拿著藥劑,漢頓低頭聞了聞身上。

  「是嫌棄我不洗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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