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孫尚香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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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日之後,鍾會一行攜孫尚香返回江陵。

  鍾會心中暗自竊喜,覺得大事將成。江陵之繁華,遠超出孫尚香的預料。街道兩旁,商鋪鱗次櫛比,各色貨物琳琅滿目,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熱鬧非凡。孫尚香一入城中,便如同蝴蝶飛入花叢,對周遭一切充滿好奇。

  「這支髮簪,我要了。」孫尚香在一家首飾攤前駐足,指著一枚鑲嵌寶石的髮簪,未問價錢,便讓隨行的荊州兵士付帳。

  「還有那個風箏,也一併包起來。」她的目光又被一個色彩斑斕的風箏吸引,同樣毫不猶豫,命兵士購買。

  鍾會緊隨其後,見孫尚香如此揮霍,不禁皺眉。他輕聲提醒道:「孫小姐,不如先往州牧府去,這些玩意兒日後再來採買不遲。」

  孫尚香卻擺了擺手,不以為然:「日後再來?那還有何趣味。今日看中的,今日便要買下。」

  她繼續沿街逛去,見一糖人攤,又停下腳步。「這糖人手藝甚好,給我拿最大的那個。」她指著一個造型精緻的糖人說道。

  鍾會無奈,只得命荊州兵士繼續付帳。孫尚香似乎全然忘記了自己被劫持的身份,反倒像是在享受這次江陵之行。

  如此,孫尚香在江陵城中逗留了兩個時辰,購置了眾多物品,方才心滿意足地隨鍾會前往州牧府。直至此時,鍾會方覺如釋重負。

  曹植正於州牧府大廳中靜候,目光落在剛剛跨過門檻的孫尚香與鍾會身上。

  孫尚香身著紅裳,面若桃花,眼中閃爍著勃勃生機與好奇之色。而鍾會則略顯無奈,慘白著一張臉,周身俱是疲態,顯然一路上受孫尚香折騰不小。

  孫尚香踏入州牧府的大廳,環顧四周,只見廳內裝飾典雅,古色古香的家具擺放得錯落有致,顯示出主人的品位。她的目光最終落在曹植身上,只見他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仿佛畫中走出的翩翩佳公子,曹植身著一襲素色長袍,舉止間流露出一股從容不迫的氣質。

  她大步流星上前,態度頗為自若,帶著一股巾幗女兒的豪俠英氣。她上下打量曹植,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就是那位才高八斗的曹子建?莫不是自封虛名,給自己臉上貼金吧?」

  她語氣中半是挑釁,半是戲謔,而目光卻緊緊盯著曹植,似要洞穿其本性。

  曹植倒著實沒想到孫尚香是這麼個爽利之女,畢竟從他穿越而來到現在,所遇的女子或有才華,但無一例外都是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

  他也不惱,含笑回應:「孫小姐真會開玩笑,『才高八斗』之譽,我豈敢當之。不過,我倒願意與孫小姐淺談一番,且試試我這虛名尚有幾分真才實學罷了。」

  他的態度不卑不亢,目光平和,卻令人不敢輕視。

  鍾會站在一旁,目睹二人對話,面露苦笑,輕咳一聲:「大人,孫小姐這一路,確實讓我們大開眼界。」他現在只想將這個燙手山芋扔給曹植,而後回到自己房中好好清靜一會。

  曹植瞥了鍾會一眼,心頭掠過一絲瞭然。

  孫尚香對鍾會言語中的暗示不以為意,注意力只在曹植身上:「既如此,我慣於以武會友,不妨比試一番?」

  曹植眼神中亦帶著玩味:「孫小姐若有興趣,我自然奉陪。不過今日,還是請孫小姐先行歇息,我們來日方長。府中已經為你準備客院,望你於此安心住下。」

  見他對自己態度果真十分禮遇,孫尚香便知道此次前來算是賭對了,目光在曹植臉上轉了轉,方才頷首:「恭敬不如從命。記得給我兄長報個平安。」

  曹植點了點頭,示意一旁的管事上前:「孫小姐,請隨管事去客院安置。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他。」

  沒有多說什麼,孫尚香轉身跟著管事離開,紅裳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擺動,留下一抹鮮艷的色彩。

  曹植目送孫尚香離開,轉頭看向鍾會,關切道:「鍾將軍,這一路,她可給你添麻煩?」

  鍾會苦笑一聲:「倒是不堪回首,好在她安全到達,總歸幸不辱命。」

  「那你快回去歇息休整一番,晚些來府廳議事。」曹植吩咐道。

  鍾會行了一禮,轉身離開,步伐之輕快,與來時頗為不同。曹植見狀,啞然失笑。

  另一邊,孫尚香隨著管事穿過州牧府的庭院,來到為她預備的客居。客房內陳設簡單,一塵不染,卻未見多少裝飾。

  她四周環顧一圈,冷哼一聲:「就用這幾件破家什敷衍糊弄我?牆上未掛名畫,案上未擺珍玩,連這被褥床幔都如此素淨,原來荊州牧的待客之道如此小氣?」


  眉宇間流露出幾分不悅,她衣袖一甩,徑直從客房中推門而出,向著後院走去。

  管事急忙緊隨其後,試圖勸阻:「孫小姐,後院乃是府中內眷所居之地,您不宜擅自進入。」

  孫尚香卻似未聞其言,目光在後院中逡巡,最終落在一處最為華美的院落上。那院落的門楣雕樑畫棟,庭院內花木扶疏,假山流水,相映成趣。

  「這裡還差不多。」

  她面上露出一抹滿意之色,毫不猶豫地走過去。

  管事再次試圖阻攔:「孫小姐,這實在不妥,此院乃是……」

  孫尚香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我便居於此!」她手指那座氣派的正院,「其他事宜,你們自去安排。」

  管事的臉色倏然蒼白,連忙勸道:「孫小姐,這是我家主母院子,不可闖進去啊!」

  崔扶楹所居主院在州牧府中地位尊崇,平素管事路過都不多看一眼,只在有事匯報的時候才叫婆子們通報。孫尚香此舉實是無禮至極。

  此刻,崔扶楹的乳母聞得門外喧譁,履沉穩地走了出來。她年歲已高,卻自有一番威嚴氣度,一向是崔扶楹極為倚重之人,連前廳管事也要給她幾分面子。

  「這是作何?」乳母目光落在孫尚香身上,對這個貿然闖入的姑娘顯出不悅。

  管事硬著頭皮,趨步向前,竭力以平和的口吻解釋:「嬤嬤,這位是孫小姐,乃是大人的貴賓。」

  乳母目光在孫尚香身上細細打量,對方華服正紅,金絲繡邊,氣質既英武又高貴,令她不免有些意外。

  「既是貴賓,便當有貴賓的舉止。」乳母語帶幾分責備,「再者貴賓亦是客人,此地乃主母居所,不容外人擅闖。」

  孫尚香面露笑意,她不僅未被乳母嬤嬤的威嚴所震懾,反倒覺得此情此景頗為有趣。

  「你這刁奴,也配對我指指點點。」孫尚香的聲音中透著冷意,手已按上了劍柄。

  乳母嬤嬤臉色一沉,未料孫尚香竟如此無禮,心中不由得生出怒意:「這位小姐,若你再不住手,休怪我不留情面。」

  話音未落,孫尚香已拔劍出鞘。劍光一閃,劍尖直指乳母咽喉。她動作迅疾如電,乳母根本未及反應。

  「我來去自如,豈容你來教訓。」孫尚香冷聲道。

  乳母嬤嬤立於原地,臉色紅白交替,不敢再發一言,只能目送孫尚香昂首闊步地踏入原本屬於崔扶楹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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