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那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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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醉過後。

  陳遷從溫暖的被窩中起身,睜開眼觀察房間內的布置。

  昨晚和宏建霖在送完同學好友後,兩人閒著沒事又補了一場,地點在宏建霖家中。在軍校時,陳遷與這宏建霖關係極為要好,經常出入宏建霖家中。

  起身穿戴好衣物,陳遷揉著眼睛開門。

  門外一位老僕早已提著熱水瓶和洗漱用品等待。

  「陳公子,您這邊請。」

  陳遷擺手道:「楊伯您客氣了,我自己來就好,又麻煩您老了。」

  提著熱水壺,楊伯佝僂著身子邁步往盥洗室走去。作為服侍宏家多年的老僕,楊伯知曉自己的身份只不過是僕人奴才,而陳遷則是少爺的私交好友。

  如今年近古稀,宏家沒有趕自己出門,已經是念及多年主僕之情。

  在楊伯眼中,主人就是主人,奴才就是奴才。奴才只有不停的工作,向主人展示自己還有價值,才能不被趕出家門。

  ······

  「阿霖,我明日就回鄉下!」

  「待在這裡平白遭人咒罵,莫不是我天生一副賤骨頭?」

  剛洗漱完,陳遷沿著走廊來到樓梯口。

  而後便瞧見一位腹部微微隆起的時髦女郎,哭哭啼啼賣力拖拽行李箱,樓下站著一位相貌平平的女子,泛起白眼,似乎對這樣的事情已經司空見慣。

  僕人楊伯急忙走下樓,將手中熱水壺和毛巾放在樓梯拐角,以一種決不拖泥帶水的動作跪倒在時髦女郎面前,雙手合十不停的向她磕頭。

  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宏建霖就只娶了兩個女人。大老婆是他十四歲那年娶的,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轎給抬進家門的,而且對方出身極好,是老家的大地主閨女。

  小老婆是他在軍校讀書時認識的,陳遷當時還喝過喜酒,如今已經懷孕。

  宏家是地主買辦生意的,而宏建霖是家中次子,大哥從商,二子從軍,宏家老爺子打的是一手好算盤。這棟小洋樓是宏家的資產之一,很是闊氣。

  陳遷一出面,或許是礙於有外人在場,兩個老婆都選擇偃旗息鼓。

  「回來一趟就非得鬧個雞犬不寧,讓我安心在家小住兩天不行嗎?」宏建霖臉上敷著熱毛巾出現。

  小老婆輕撫小腹哇哇大哭:「建霖,她欺負人。這是我的孩子,生下來為什麼要叫她母親,還大言不慚說要趕我出家門。

  這裡是我的家,她才是外來人。就是她一來,這個家都不能叫家,是囚禁我的監獄。」

  樓下的大老婆端坐在沙發上,極為自傲道:「我才是宏家明媒正娶的二少奶奶,你只不過是個側室。讓你這個狐媚子住在這裡已經夠客氣了,還想當主人,簡直痴心妄想。

  要走可以,生下孩子後,要去什麼地方隨你的便。」

  「你看看啊!建霖,我們才是真夫妻,是愛情結合的夫妻。」小老婆哭的是梨花帶雨。

  「妾,妾!」大老婆穩坐釣魚台,不斷強調妾侍。

  「夫妻,我們是真心相愛!」

  「祖宗祠堂里可沒你名。」

  「哇嗚嗚嗚~~~」

  ······

  這熱鬧陳遷可不想看,直接下樓去餐廳吃早餐,打算眼不見為淨。

  難怪昨晚宏建霖極力邀請自己去他家中休息,現在看來動機不純,拿自己當擋箭牌來了。這或許就是有錢人的煩惱,看來老婆太多也讓人很頭痛。

  一隻腳踩在椅子上,陳遷毫無禮數坐在餐廳吃早餐,剝下雞蛋殼,就著小米粥吃下肚,完事再來一杯牛奶補充蛋白質。

  吃飽喝足後,陳遷不禁感慨起有錢人的生活,他們的快樂是真快樂,有兩個老婆還不快樂?

  好說歹說將小老婆哄進屋,又苦口婆心向大老婆訴說宏家子孫不濟,二老早就想含飴弄孫,千萬別出現小產,不然就以『善妒』為藉口將其休妻。

  處理完家事,宏建霖穿著昨日的軍裝,軍銜是中尉。從軍校畢業沒兩年,這傢伙就混到中尉,看來家裡沒少出力。

  坐在餐桌旁,宏建霖頗為頭痛:「子升,現在兄弟我才知道當鰥夫多快樂,你家裡就沒逼著你娶個不認識的女人?」

  咬了一口麵包,陳遷沒好氣道:「你猜我當年為什麼要跑來中央軍校讀書?」


  「子升原來也有難言之隱。」

  「幾個月了?」

  宏建霖伸手接過老僕楊伯遞來的碗筷,「好幾個月了,不知道誰把消息傳給鄉下老大的,火急火燎跑上門。」

  「我說侄子。」

  「嗨!」宏建霖隨意道:「六個月,我馬上要當爹了。」

  陳遷從口袋裡取出一封信,拍在餐桌上推過去。

  「給我侄子的。」

  半信半疑拿起信封,宏建霖抽出裡面的鈔票數了數,不多不少一百元,已經是相當大氣。按照少尉軍官的軍銜,這是陳遷三四個月的軍餉。

  「這麼多,你日子不過了?」

  陳遷吃完早餐一抹嘴:「日子能比得上我侄子?」

  「行。」二話不說,宏建霖將信封塞入囊中。

  見宏建霖在,陳遷說道:「你哥在滬上開了一家商行,做什麼買賣?」

  或許是久在軍營,宏建霖已經沒有當初富家少爺那樣的吃相,一口稀粥一口肉包,吃的是不亦樂乎。

  「我家能做什麼買賣,當然是見不得人的買賣。有空我給我哥寫封信,你要是想找他幫忙儘管去,不過他這個人勢利眼,嘴上是生意,心裡更是生意。」

  沒等陳遷說明情況,作為狐朋狗友兼死黨的宏建霖便明白,沒說二話便答應要幫陳遷寫封介紹信。

  陳遷笑道:「感情誰家有錢人不做見不得光的生意。」

  「哎!此言差矣,我就不做,一心只為主義。」

  「呵呵呵~~~」

  宏建霖抬頭:「笑什麼,我是認真的。別看我娶妻納妾,從內心來說我是反對多妻制度的,心裡最愛的只有彤彤。老大我根本就不了解,愛養小白臉也行,不三不四我也不管。

  你知道的,那時候我才十四歲,懂個屁啊!」

  「我不知道,你別亂說。」陳遷將頭搖成撥浪鼓。

  「今晚帶你去逛秦淮河,去不?」

  頓時,陳遷臉就黑下來。剛才誰恬不知恥說自己心裡只有小老婆,現在扭頭就問自己去不去秦淮河,有錢人的快樂,陳遷是真不懂。

  搖搖頭,陳遷拒絕道:「晚上有頓飯要吃,推辭不了。」

  「誰有空請你這個鰥夫吃飯?」宏建霖好奇的問。

  「是一位上校大人,您老說我能不給面子?」

  「那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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