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訓練，來信，轟炸
就在三人交談的當口，霍德華和那名開車的人一起走了過來。
「這位是航空隊的隊員，你們可以叫他大衛，他會帶你們回到航校，另外，在後勤方面有什麼需要的，也可以找他。」霍德華分別對雙方進行介紹後，便再度轉身，對著陳仁三人說道。
「航校里的學習將會是艱苦的，但這是必需的。」
「希望，你們能堅持下去，並最終成為一名真正的飛行員。」
......
三天後，巫家壩機場。
西南一角。
第三期學員入學儀式。
帶著墨鏡的霍德華站在台上，對著下方列隊的新招收的學員們進行著入學講話。
「歡迎你們正式成為飛行學校的學員。」
「在這裡，你們將會接受到最嚴格的飛行訓練。」
「課程包括飛機結構、原理和操作規程，航空氣象的識別、無線電通信的術語，以及各種飛行戰術。」
「......」
沒有多餘的廢話，儀式很快結束。
在霍德華的帶領下，陳仁等學員們跟隨著依次進入了班級，開始了第一堂課——飛機的發展歷史，沿襲，現狀以及當今各國正在服役的主流機型及特點。
陳仁雖然對此略有所知，但在霍德華詳盡的講述下，心中那些原本模糊、模稜的印象，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
正如入學時霍德華所說的那樣，飛行學校的訓練任務繁重而又艱苦。
除了繁多的理論知識學習外，還要進行堪稱魔鬼般的體能訓練。
每天早上五點起床，圍繞著機場外圍進行十公里限時跑，之後開始進行上肢力量的鍛鍊，和腰腹核心肌肉群的鍛鍊等。
障礙跑更是每半天都要來上三次。
在這些熱身訓練結束後。
會開始進行飛行員的專屬練習，比如旋梯，固定滾輪，活動滾輪，轉椅。之後會進行及跳傘、落地等戰術動作的練習。
在最開始，不論是陳仁，還是其他的學員們，都不太能適應這高強度的訓練。常規訓練還好，能咬牙堅持，可一到專屬訓練，大半的學員臉上都會出現隱隱的扭曲。
特別是從固定滾輪上下來後，十個有七個都會臉色蒼白，捂著嘴跑到一邊。
陳仁開始時，倒是還好，能憑藉著堅韌的意志力去強行忍受。
然而興許是霍德華見不得陳仁輕鬆，僅僅幾天後，他便將陳仁當做學員中的優秀例子，故意加大了陳仁的強度。
其它學員正常轉三十次，可陳仁卻被要求著轉五十次。
這讓陳仁每次下了轉輪，都會和其他人一樣，面色蒼白，腳步踉蹌，捂著嘴跑到一邊。
但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
學員們也逐漸適應了這高強度的練習。
從咬著牙做完常規練習，到跑完障礙跑後，還能笑著相互打趣。
從做完滾輪練習後，跑到一邊乾嘔，到從滾輪上下來後，還能原地來個倒空翻，然後跟沒事人一樣進行下道訓練。
所有的學員們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
就連邊永剛，也從聽不懂英語，到能使用英語進行簡單的對話。
——陳仁、邊永剛，杜小武三人一個宿舍，每天晚上邊永剛從教室回來，都會再拉上兩人來上一個小時的英文練習。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流淌。
這一日，結束了訓練，正往宿舍走著的陳仁，忽然從信差手裡接到一封信。
寄信的地址是西南聯大，寄信人一欄中，是一個字體端正的『沈』。
陳仁看到這封信和上面的寄信人，心中頓時有了些許猜想，隨即臉上湧出一抹無奈。
「還是跟劇情中的一樣嗎？」
陳仁打開信封，信上的內容與自己猜測的幾乎一致
——信是沈光耀寄來的，在信中，沈光耀說自己因為家規和家訓，不能參軍，並對不能完成先前的約定，向陳仁表示了抱歉。
陳仁低低地嘆了口氣。
所以...還是要等那場轟炸後，他親眼目睹慘狀，才會下定決心嗎？
陳仁搖了搖頭，回到房間，從抽屜里取出一張紙，在上面書寫起來。
「光耀，見字如面。」
「你信中之意，我已知曉，然失約卻並非你之過，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固難違背。你不能來此，我確是感到遺憾。」
「希望你學業有成。」
「有一事需要相告。」
「前日聽霍德華所言，日軍已完成偵察，不日將對昆明進行轟炸，你在學校，千萬小心，不可托大。」
陳仁寫完信，雙手提著紙梢，微微晃動，墨色稍干，便立刻將其摺疊起來，裝入準備好的信封里，交給了已經回到路上，準備離去的信差手裡。
「希望....這個提醒有用吧.......」
陳仁看著信差離去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
——可惜自己並不知道日軍飛機空襲的具體時間，只能用這模稜的『不日』來進行警示。
......
信差離去後，接連幾天，陳仁都沒有得到回信，於是只能放下，倒是忽然有一日，接到了郭小林的來信。
郭小林信中說，他先前買的兔子已經長大，但因為一隻兔子沒辦法繁育，所以他又買了一隻，並期待這兩隻兔子趕快同房，好生下小兔子，從而讓他『擁有一大群兔子』的夢想變為現實。
接下來是一些日常的趣事。
但當視線移到最下面時，卻是一行略顯潦草的，明顯是臨時加上去的字體。
陳仁皺著眉頭，仔細辨別，這才辨清這行字的緣由始末。
在信件即將寄出的時候，郭小林發現籠里的兔子已經懷孕，便匆匆拆開信封，揮筆寫就。大意內容是，讓陳仁在一月後請假回校，屆時郭小林會贈送給陳仁一隻兔子。
「.....」陳仁看著信上的字，搖頭失笑。
按照信件發出時間，推算了一下日期，陳仁在桌角的簡易日曆上做了個小小的標記。然後便將這封信重新折好，收回了抽屜里。
眨眼間又是十餘天過去。
這一日。
學員教室里，帶著墨鏡的霍德華手裡正拿著兩架飛機模型，給圍攏在身邊的學員們進行著戰術講解。
霍德華今天講的是『俯衝轟炸』。
陳仁知道這個戰術，於是一心二用，邊聽著講解，邊回想著和郭小林約定的日子。
「是....大後天來著？」
陳仁有些不太確定，剛想著等會下課，就回宿舍再確認一下。
耳旁，卻忽然響起了一陣微微的，猶如錯覺的轟鳴。
「！？」
「這是....飛機？」
陳仁臉色頓時一變，旋即立刻轉身，快步來到窗前，手緊緊地扒在窗戶上，緊張地朝著遠處的天空張望。
杜小武注意到了陳仁的舉動，剛想提醒陳仁，注意聽課。
但教官霍德華的喊聲卻陡然間響起。
「有飛機來了！」
「大家快出去！」
「準備躲避！」
「這位是航空隊的隊員，你們可以叫他大衛，他會帶你們回到航校，另外，在後勤方面有什麼需要的，也可以找他。」霍德華分別對雙方進行介紹後，便再度轉身，對著陳仁三人說道。
「航校里的學習將會是艱苦的，但這是必需的。」
「希望，你們能堅持下去，並最終成為一名真正的飛行員。」
......
三天後，巫家壩機場。
西南一角。
第三期學員入學儀式。
帶著墨鏡的霍德華站在台上，對著下方列隊的新招收的學員們進行著入學講話。
「歡迎你們正式成為飛行學校的學員。」
「在這裡，你們將會接受到最嚴格的飛行訓練。」
「課程包括飛機結構、原理和操作規程，航空氣象的識別、無線電通信的術語，以及各種飛行戰術。」
「......」
沒有多餘的廢話，儀式很快結束。
在霍德華的帶領下，陳仁等學員們跟隨著依次進入了班級，開始了第一堂課——飛機的發展歷史，沿襲，現狀以及當今各國正在服役的主流機型及特點。
陳仁雖然對此略有所知，但在霍德華詳盡的講述下，心中那些原本模糊、模稜的印象，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
正如入學時霍德華所說的那樣，飛行學校的訓練任務繁重而又艱苦。
除了繁多的理論知識學習外，還要進行堪稱魔鬼般的體能訓練。
每天早上五點起床，圍繞著機場外圍進行十公里限時跑，之後開始進行上肢力量的鍛鍊，和腰腹核心肌肉群的鍛鍊等。
障礙跑更是每半天都要來上三次。
在這些熱身訓練結束後。
會開始進行飛行員的專屬練習，比如旋梯，固定滾輪，活動滾輪，轉椅。之後會進行及跳傘、落地等戰術動作的練習。
在最開始，不論是陳仁，還是其他的學員們，都不太能適應這高強度的訓練。常規訓練還好，能咬牙堅持，可一到專屬訓練，大半的學員臉上都會出現隱隱的扭曲。
特別是從固定滾輪上下來後，十個有七個都會臉色蒼白，捂著嘴跑到一邊。
陳仁開始時，倒是還好，能憑藉著堅韌的意志力去強行忍受。
然而興許是霍德華見不得陳仁輕鬆，僅僅幾天後，他便將陳仁當做學員中的優秀例子，故意加大了陳仁的強度。
其它學員正常轉三十次，可陳仁卻被要求著轉五十次。
這讓陳仁每次下了轉輪，都會和其他人一樣，面色蒼白，腳步踉蹌，捂著嘴跑到一邊。
但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
學員們也逐漸適應了這高強度的練習。
從咬著牙做完常規練習，到跑完障礙跑後，還能笑著相互打趣。
從做完滾輪練習後，跑到一邊乾嘔，到從滾輪上下來後，還能原地來個倒空翻，然後跟沒事人一樣進行下道訓練。
所有的學員們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
就連邊永剛，也從聽不懂英語，到能使用英語進行簡單的對話。
——陳仁、邊永剛，杜小武三人一個宿舍，每天晚上邊永剛從教室回來，都會再拉上兩人來上一個小時的英文練習。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流淌。
這一日，結束了訓練，正往宿舍走著的陳仁，忽然從信差手裡接到一封信。
寄信的地址是西南聯大，寄信人一欄中，是一個字體端正的『沈』。
陳仁看到這封信和上面的寄信人，心中頓時有了些許猜想，隨即臉上湧出一抹無奈。
「還是跟劇情中的一樣嗎？」
陳仁打開信封，信上的內容與自己猜測的幾乎一致
——信是沈光耀寄來的，在信中，沈光耀說自己因為家規和家訓，不能參軍，並對不能完成先前的約定，向陳仁表示了抱歉。
陳仁低低地嘆了口氣。
所以...還是要等那場轟炸後，他親眼目睹慘狀，才會下定決心嗎？
陳仁搖了搖頭，回到房間，從抽屜里取出一張紙，在上面書寫起來。
「光耀，見字如面。」
「你信中之意，我已知曉，然失約卻並非你之過，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固難違背。你不能來此，我確是感到遺憾。」
「希望你學業有成。」
「有一事需要相告。」
「前日聽霍德華所言，日軍已完成偵察，不日將對昆明進行轟炸，你在學校，千萬小心，不可托大。」
陳仁寫完信，雙手提著紙梢，微微晃動，墨色稍干，便立刻將其摺疊起來，裝入準備好的信封里，交給了已經回到路上，準備離去的信差手裡。
「希望....這個提醒有用吧.......」
陳仁看著信差離去的背影，微微嘆了口氣
——可惜自己並不知道日軍飛機空襲的具體時間，只能用這模稜的『不日』來進行警示。
......
信差離去後，接連幾天，陳仁都沒有得到回信，於是只能放下，倒是忽然有一日，接到了郭小林的來信。
郭小林信中說，他先前買的兔子已經長大，但因為一隻兔子沒辦法繁育，所以他又買了一隻，並期待這兩隻兔子趕快同房，好生下小兔子，從而讓他『擁有一大群兔子』的夢想變為現實。
接下來是一些日常的趣事。
但當視線移到最下面時，卻是一行略顯潦草的，明顯是臨時加上去的字體。
陳仁皺著眉頭，仔細辨別，這才辨清這行字的緣由始末。
在信件即將寄出的時候，郭小林發現籠里的兔子已經懷孕，便匆匆拆開信封，揮筆寫就。大意內容是，讓陳仁在一月後請假回校，屆時郭小林會贈送給陳仁一隻兔子。
「.....」陳仁看著信上的字，搖頭失笑。
按照信件發出時間，推算了一下日期，陳仁在桌角的簡易日曆上做了個小小的標記。然後便將這封信重新折好，收回了抽屜里。
眨眼間又是十餘天過去。
這一日。
學員教室里，帶著墨鏡的霍德華手裡正拿著兩架飛機模型，給圍攏在身邊的學員們進行著戰術講解。
霍德華今天講的是『俯衝轟炸』。
陳仁知道這個戰術，於是一心二用，邊聽著講解，邊回想著和郭小林約定的日子。
「是....大後天來著？」
陳仁有些不太確定，剛想著等會下課，就回宿舍再確認一下。
耳旁，卻忽然響起了一陣微微的，猶如錯覺的轟鳴。
「！？」
「這是....飛機？」
陳仁臉色頓時一變，旋即立刻轉身，快步來到窗前，手緊緊地扒在窗戶上，緊張地朝著遠處的天空張望。
杜小武注意到了陳仁的舉動，剛想提醒陳仁，注意聽課。
但教官霍德華的喊聲卻陡然間響起。
「有飛機來了！」
「大家快出去！」
「準備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