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突襲3
眼下情況，自己帶人往外一衝，這些巡捕多半就崩潰了。
要逃走似乎不難，要是自己一個人的話，的確可以這樣莽。
可是對面還有不少人，肯定有不少76號的探子，身後還有11個弟兄，要全部跑掉甩脫跟蹤難度很大。
要是這樣莽了半個多鐘頭發現不行，再想無限回檔就解決不了問題了。
如果回到更早，就有冷卻期，眼下還不知道接頭點為啥會暴露呢？這樣做風險更大。
韋深看下手錶，8點29分，心裡開始回想著那些人生後悔事。
【監測到宿主飆升的悔恨值，回檔系統已激活......】
「回到59分59秒前。」
【系統提示，本次回檔無冷卻期】
【現在是8點29分34秒，您可以反覆回檔到7點29分35秒之間的任意時間點】
【注意：一旦時間超過8點29分34秒，未來無法再回檔到此時間點之前的任意時間點。是否確認？】
「確認！」
......
韋深站在華懋飯店門口，正在招手叫黃包車，一輛車停下。
「先生，您要去哪裡？請上車。」
韋深歉意地對車夫說道：「抱歉，我手臂有點酸，其實我不叫車。」
黃包車夫憤憤不平地走了。
韋深轉身回到酒店，對服務生說道：「我是住在7樓的房客，我需要用一下飯店的車，現在。」
「我認得您，先生，您是長租房客，我現在就去為您問一下。」
「好的，我有急事，請快一點。」
一輛黑色老爺車從黃浦灘路轉過來，兩側的門是紅色的，車屁股很短，有點像甲殼蟲，車頭卻很長，前臉格柵高高豎起，上面正當中立著一個小小的奔馳車標。
格柵兩側兩個大眼車燈，隱約透出葉子板的紅色，就如同一個紅眼白瞳的怪獸。
這是奔馳的W142豪華轎車，車裡是黃褐色的真皮座椅，韋深坐上汽車后座，看下表，7點35分。
「師傅，到徐嘉匯路金神父路路口，請開得快一些，我趕時間。」
「好的，先生。」
服務生打電話到車隊，車從停車場開到門口，又花了5分鐘。
這裡汽車開過去預計15分鐘，可以在7點50分趕到。
他閉目又把剛才的場景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成海韜在那種情況下仍然不肯同自己單獨談，說明他很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知道這處地點的人很少。
首先可以排除老李。
這段時間他一直同自己頻繁接觸，沒有被捕的可能。
老李這人小氣貪財，但是他很戀家，家人都在巴州，也不好色，沒有被捕的情況下，不可能起什麼別樣的心思。
其次柳歌青也知道，但他應該也是可靠的，他的背景總部來電詳細介紹過。
此人是南洋華僑，918事變後舉家回國，柳歌青念完書後毅然加入軍統，這樣的人滿腔熱血，對華夏人的身份認同極強，而且策划過剷除漢奸，也不會是他。
能是誰呢？
老李接手這處房子是8月19日，距今都不到20天，這處地點自己也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老李自然也不會。
剩下來，只有總部知道。
韋深皺眉，難道問題出在總部？76號或者日本人在巴州的軍統總部有間諜？
這樣的話就說得通了。
韋深心裡一陣憂慮，如果是總部出了問題，那日本人和76號肯定也知道了自己同康帕尼亞接觸的事情，未來康帕尼亞這裡接頭就更危險了。
他越想越皺眉，如果總部真的潛伏著這樣一個特務，可以接觸到自己的情報，說明級別很高，或者崗位非常重要。
這樣的人不是身居高位就是在通訊科之類的部門，這種鼴鼠會給國家造成多大的傷害？
「師傅，不用到徐嘉匯路，就停這裡。」車停在了金神父路，司機立刻下車，準備為韋深打開車門。
韋深已經下車了，看表，7點50分。
「我需要在這裡等您麼？先生？」
「不需要，你先回去吧，謝謝了。」韋深下車，迅速走到一條小巷，這就是後門那條路。
對面房子的圍牆很高，回檔前觀察的時候，沒有發現附近有高出這處圍牆的監視點。
小巷很安靜，韋深來回走了一圈，確認監視的暗哨就在正門的徐嘉匯路上。
他不再猶豫，迅速地翻過接頭房屋的後牆，敲響了後門。
把口罩拿出來帶上，又帶上那副平光鏡，把鴨舌帽往下壓，蓋住眉毛。
過了一會，腳步聲響起，老李警惕的聲音傳來：「誰啊？」
「我。」
「區長？」門開了，老李疑惑地問：「你怎麼翻牆進來了？」
韋深進門，門後兩個人出現。
是柳歌青和湯友斌，兩人把槍插到後腰，上下打量他。
「上樓再說。」韋深一揮手，幾人跟著他一起走上樓梯。
老李心裡納悶，區長怎麼知道人都在二樓？
進入房間，老李介紹了一句，柳歌青行個禮，仍舊是那句：「報告區長，柳歌青奉命報導，從巴州出發十人，抵達十人。」
他拿起一個皮箱遞過來，韋深接過來，眼光從所有隊員臉上一一掃過，心裡琢磨會不會是這些人出了問題？
他微笑道：「各位稍等，我同歌青先聊幾句。」
說著帶著莫名其妙的柳歌青走到對面房間。
「你把從太湖過來的過程給我說一遍。」
柳歌青詫異地看著韋深，不過他還是遵從命令道：「我們前天出發，坐船來的，從太湖一路到姑蘇河碼頭，然後一路走過來，下午4點到這裡的。」
「你們到魔都後，有人離開單獨行動過嗎？」
「從碼頭出來後沒有。就是上岸後大家都去上廁所和吃飯，碼頭那裡的廁所排隊，每個人喜歡吃的東西也不一樣，前後大概有半個多小時他們不在我視線內，其他時候沒有人分散行動。」
「怎麼啦？區長？」
「這裡已經暴露了。」
「什麼？」柳歌青大吃一驚。
韋深死死盯著他的眼睛追問；「這個接頭地點是不是只有你知道？」
「是的。」柳歌青神情嚴肅地回答。
「告訴過別人嗎？」
「沒有。」
「在總部是誰告訴你的？」
「毛大秘，不過當時戴老闆和人事處的李蕭百處長也在。」
韋深皺著眉，飛快思索，戴老闆和毛秘書如果不可靠，軍統就沒可靠的人了，人事處長職位重要，手裡掌握著大量基層特工資料，李蕭百能坐上這個位置，應該也可靠。
自己屬於這三人直接掌控，沒道理會被別人知道，難道解碼員是個奸細？
他又問：「在太湖的時候呢？」
要逃走似乎不難，要是自己一個人的話，的確可以這樣莽。
可是對面還有不少人，肯定有不少76號的探子，身後還有11個弟兄，要全部跑掉甩脫跟蹤難度很大。
要是這樣莽了半個多鐘頭發現不行，再想無限回檔就解決不了問題了。
如果回到更早，就有冷卻期，眼下還不知道接頭點為啥會暴露呢？這樣做風險更大。
韋深看下手錶，8點29分，心裡開始回想著那些人生後悔事。
【監測到宿主飆升的悔恨值，回檔系統已激活......】
「回到59分59秒前。」
【系統提示，本次回檔無冷卻期】
【現在是8點29分34秒，您可以反覆回檔到7點29分35秒之間的任意時間點】
【注意：一旦時間超過8點29分34秒，未來無法再回檔到此時間點之前的任意時間點。是否確認？】
「確認！」
......
韋深站在華懋飯店門口，正在招手叫黃包車，一輛車停下。
「先生，您要去哪裡？請上車。」
韋深歉意地對車夫說道：「抱歉，我手臂有點酸，其實我不叫車。」
黃包車夫憤憤不平地走了。
韋深轉身回到酒店，對服務生說道：「我是住在7樓的房客，我需要用一下飯店的車，現在。」
「我認得您，先生，您是長租房客，我現在就去為您問一下。」
「好的，我有急事，請快一點。」
一輛黑色老爺車從黃浦灘路轉過來，兩側的門是紅色的，車屁股很短，有點像甲殼蟲，車頭卻很長，前臉格柵高高豎起，上面正當中立著一個小小的奔馳車標。
格柵兩側兩個大眼車燈，隱約透出葉子板的紅色，就如同一個紅眼白瞳的怪獸。
這是奔馳的W142豪華轎車，車裡是黃褐色的真皮座椅，韋深坐上汽車后座，看下表，7點35分。
「師傅，到徐嘉匯路金神父路路口，請開得快一些，我趕時間。」
「好的，先生。」
服務生打電話到車隊，車從停車場開到門口，又花了5分鐘。
這裡汽車開過去預計15分鐘，可以在7點50分趕到。
他閉目又把剛才的場景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成海韜在那種情況下仍然不肯同自己單獨談，說明他很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知道這處地點的人很少。
首先可以排除老李。
這段時間他一直同自己頻繁接觸，沒有被捕的可能。
老李這人小氣貪財，但是他很戀家，家人都在巴州，也不好色，沒有被捕的情況下，不可能起什麼別樣的心思。
其次柳歌青也知道，但他應該也是可靠的，他的背景總部來電詳細介紹過。
此人是南洋華僑，918事變後舉家回國，柳歌青念完書後毅然加入軍統，這樣的人滿腔熱血，對華夏人的身份認同極強，而且策划過剷除漢奸，也不會是他。
能是誰呢？
老李接手這處房子是8月19日，距今都不到20天，這處地點自己也沒有告訴過任何人，老李自然也不會。
剩下來，只有總部知道。
韋深皺眉，難道問題出在總部？76號或者日本人在巴州的軍統總部有間諜？
這樣的話就說得通了。
韋深心裡一陣憂慮，如果是總部出了問題，那日本人和76號肯定也知道了自己同康帕尼亞接觸的事情，未來康帕尼亞這裡接頭就更危險了。
他越想越皺眉，如果總部真的潛伏著這樣一個特務，可以接觸到自己的情報，說明級別很高，或者崗位非常重要。
這樣的人不是身居高位就是在通訊科之類的部門，這種鼴鼠會給國家造成多大的傷害？
「師傅，不用到徐嘉匯路，就停這裡。」車停在了金神父路，司機立刻下車，準備為韋深打開車門。
韋深已經下車了，看表，7點50分。
「我需要在這裡等您麼？先生？」
「不需要，你先回去吧，謝謝了。」韋深下車，迅速走到一條小巷，這就是後門那條路。
對面房子的圍牆很高，回檔前觀察的時候，沒有發現附近有高出這處圍牆的監視點。
小巷很安靜，韋深來回走了一圈，確認監視的暗哨就在正門的徐嘉匯路上。
他不再猶豫，迅速地翻過接頭房屋的後牆，敲響了後門。
把口罩拿出來帶上，又帶上那副平光鏡，把鴨舌帽往下壓，蓋住眉毛。
過了一會，腳步聲響起，老李警惕的聲音傳來：「誰啊？」
「我。」
「區長？」門開了，老李疑惑地問：「你怎麼翻牆進來了？」
韋深進門，門後兩個人出現。
是柳歌青和湯友斌，兩人把槍插到後腰，上下打量他。
「上樓再說。」韋深一揮手，幾人跟著他一起走上樓梯。
老李心裡納悶，區長怎麼知道人都在二樓？
進入房間，老李介紹了一句，柳歌青行個禮，仍舊是那句：「報告區長，柳歌青奉命報導，從巴州出發十人，抵達十人。」
他拿起一個皮箱遞過來，韋深接過來，眼光從所有隊員臉上一一掃過，心裡琢磨會不會是這些人出了問題？
他微笑道：「各位稍等，我同歌青先聊幾句。」
說著帶著莫名其妙的柳歌青走到對面房間。
「你把從太湖過來的過程給我說一遍。」
柳歌青詫異地看著韋深，不過他還是遵從命令道：「我們前天出發，坐船來的，從太湖一路到姑蘇河碼頭，然後一路走過來，下午4點到這裡的。」
「你們到魔都後，有人離開單獨行動過嗎？」
「從碼頭出來後沒有。就是上岸後大家都去上廁所和吃飯，碼頭那裡的廁所排隊，每個人喜歡吃的東西也不一樣，前後大概有半個多小時他們不在我視線內，其他時候沒有人分散行動。」
「怎麼啦？區長？」
「這裡已經暴露了。」
「什麼？」柳歌青大吃一驚。
韋深死死盯著他的眼睛追問；「這個接頭地點是不是只有你知道？」
「是的。」柳歌青神情嚴肅地回答。
「告訴過別人嗎？」
「沒有。」
「在總部是誰告訴你的？」
「毛大秘，不過當時戴老闆和人事處的李蕭百處長也在。」
韋深皺著眉，飛快思索，戴老闆和毛秘書如果不可靠，軍統就沒可靠的人了，人事處長職位重要，手裡掌握著大量基層特工資料，李蕭百能坐上這個位置，應該也可靠。
自己屬於這三人直接掌控，沒道理會被別人知道，難道解碼員是個奸細？
他又問：「在太湖的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