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活不過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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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怪啊!有沒有人救命啊!」

  「天啊,我要死了,你不要追我!」

  王元尖叫聲在山林間迴蕩,撕心裂肺,不要命的往山下跑,簡直是屁滾尿流。

  三大宗派的人沒有過多懷疑,只以為王元是在山上撞上了逃跑的三足金蟾,被瘋狂攻擊。畢竟現在三足金蟾確實很兇殘,龐大的身軀撞碎草木土石,不時張開血盆大嘴,數次差點將王元吞掉。

  「追!別放過這隻三足金蟾,它離成妖不遠了,滿身都是寶!」

  來自黑山谷的乾瘦老者大喝一聲,引著一眾人緊追而來。他是三位宗師中唯一實力保存完好的,加上所練功法是詭影步,身影婆娑,扭動之間如鬼魅般快速穿梭在茂密森林中,速度不比平地慢多少。

  王元回望一眼,看到三大武學勢力眾人如群狼撲來,心中早有計策。他常年隨爺爺登山採藥,附近十公里內山形水勢瞭然於胸。

  王元不時的驚恐怪叫,腳下速度卻一點不慢,帶著三足金蟾下了山頭,沿著山腰繞過一片山崗,眼前赫然出現一條寬有二十丈的河,水波粼粼,霧氣蒸騰。

  「你慢點,我先走!」王元小聲要求三足金蟾與自己拉開點距離,既是讓三足金蟾斷後,也是防止三足金蟾在水中突然向自己發難。金蟾是水陸兩棲動物,在水中同樣兇猛,對王元更具危險。

  三足金蟾聞言,身形放緩,很快就與王元拉開十多米距離。

  王元幾乎沒有停留,身子飛躍,投入河中,手腳間施展靈力划動,飛快潛泳,宛如一條游魚,呼吸間出去了十來米。

  噗通!

  乾瘦老者緊接著追到近前,三足金蟾才跳入河中,水花濺起數米高,水色青綠,龐大金色獸影一下消失無蹤。

  乾瘦老者臉色一陣掙扎,也只能站在岸邊跺腳干著急,他不會游泳。

  「哪個水性好,趕緊追上去,只要跟住那三足金蟾即可,龍某可收為親傳弟子!」

  乾瘦老者急聲說道,隨後趕至的眾人中,黑山谷立刻有好幾名年輕弟子涌動強烈意動之色,他們只是黑山谷普通弟子,成為長老的親傳弟子的機會可不多。

  「我去!」

  「還有我!」

  來自黑山谷的兩名年輕弟子十分激動,沒有過多猶豫,立刻縱身跳入水中,睜眼尋找三足金蟾的去向。

  嘩啦一下,深綠水面突然水花翻湧,一名黑山谷的年輕弟子浮出水面,雙手拼命拍擊水面,向著岸邊划去,驚恐著還沒叫出聲,身後浪花翻滾,來不及掙扎身形在水浪中。

  很快,河面上就泛起一抹殷紅,兩名弟子身體緩緩浮出水面,一具少了一條大腿,一具胸腔破開一個拳頭大洞,血水汩汩流淌,染紅半個河面。

  看著猩紅恐怖的水面,所有人都暗吸冷氣,三足金蟾暗藏在幽深水下,那是它的主場,恍若鎖魂惡魔,可以吞噬任何一個入水者的性命。

  即便是導引境的宗師,在水中與之搏鬥,也是危險至極。

  此時,王元憋著一口氣直接潛到了河對岸,他本來水性就不錯,如今修煉,體質強了不知道多少,潛游速度更是倍增,已經可以在水裡徒手獵魚。

  悄無聲息的上岸,回頭遠遠看了一眼河對岸不甘人群,以及血水染紅的河面,王元沒有任何猶豫,身形快速消失在茫茫蘆葦草叢間。

  街道的安寧被打破,當天又來了不少人,除了三大門派之外,還有其他稍遠一些的武學勢力趕到,都在打探三足金蟾的消息。

  尤其是自衡縣旁流淌而過的衡水河,二十公里內都有修煉者在仔細搜查,沿河的船隻都被租借了去,往來河道上,尋找三足金蟾的蹤跡。

  當然,三大門派也有人在向當地人簡單打聽王元,只是王元戴著口罩,隱藏的很好,只看到一個背影,又不是很重要,自然是找不到王元。

  如此大規模的動靜,根本瞞不住,上百武學修煉者在附近出沒,消息很快就在衡縣傳開,而且越來越玄乎,被好事者發到網絡上,引起了不少熱論。

  一時間,受南嶽山事件的影響,大夏國境內掀起了一股討論古武學的熱潮。

  以前,與修煉相關的一些奇異事件,再次被翻了出來,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人們都覺得與武學修煉有關。

  整個大夏國人的話題,全部落在「武學」之上,實在是隨著這個話題的深入傳播,人們對於修煉武學有了更為深遠的認知。


  修煉武學,不僅可以提升個人武力,還涉及到生命質量的整體拔高,健康與長壽,對任何生靈來說,都具有來自天性的無上誘惑力。

  官方在努力控制和引導輿論,顯然不想武學這個概念過早的進入普通大眾的意識,但是這種事情根本壓制不住。

  因為各地,包括大夏國境外的各國,越來越多的修煉者出現,一些蛛絲馬跡泄露出來,都能讓普通人驚掉下巴。

  數天過後,王元所在的郊區街道,終於清淨了些。那些修煉者沒有尋到三足金蟾,只能悻悻然離開。

  這些天,王元一直在家修煉,偶爾出去晃悠一下了解最新情況。

  秦升最近基本上住在王元家,跟隨王元苦練五禽戲法和六字養生法,只是修煉時間太短,更無法參悟石鎮紙上的「山」字形修煉法。

  這天傍晚,隔壁王老爺子家來了幾個陌生人,不久後便有爭吵聲引起了王元的注意。

  王惟楓老爺子為人和善,輩分很高,以前還做過一段時間村長,十里八鄉有紅白大事都找他拿主意,是以在本地頗有威望,現在一直獨居,怎會和人生口角。

  王元有些不放心,和秦升兩人馬上走了過去。

  「王老爺子,玄天宗的高人也是為咱們好,現在武學興起,拜入玄天宗門下是很多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

  王元走進院子,立刻看到大廳里坐了幾人,說話的正是如今的村長魏橋善,四十多歲,留著兩撇稀疏鬍子。

  至於其他兩名青年男子都是生面孔,約莫三十上下年紀,神色冷漠而傲氣,呼吸綿長,心臟跳動沉穩有力,絕對是武學修煉者!

  「魏叔,這麼晚了還過來找七爺爺談事。」王元腳步虛浮,呼吸短促,如普通人一般,笑著走進廳堂向魏橋山問好。

  「是小元啊,你來的正好。」魏橋善看了一眼王元,向著端坐的兩位陌生男子饞笑道:「這兩位是咱們衡州唯一的武學宗門,玄天宗的兩位高人!」

  王元點頭示意,對方兩人神色冷漠,一暼而過,絲毫沒沒將王元放在眼中。

  王元臉上平靜,心中則冷笑,玄天宗首席弟子死在自己手中,不知道這兩位要是知曉真相,還會不會這般姿態甚高。

  「小元,玄天宗的高人準備在咱們這兒廣招門人弟子,傳授武學修煉法,你快勸勸王老爺子,只要他點頭同意,這事就成了。」魏橋善特別熱情,他有個兒子快二十歲,沒有讀書也沒正經營生,正愁著呢,要是能拜入玄天宗那就是天大的好事。

  王元看向王惟楓老爺子,按說這是好事,老爺子也不可能反對,這其中還有隱情。

  王惟楓瞪著眼,哼道:「你們招授弟子我管不著,但是我王氏族譜絕不可能外借。」

  「唉,王老爺子你何必計較這麼點小事,這老掉牙的族譜借給他們又如何,不值錢的東西。」魏橋善已經說了許多好話,有些不耐煩的埋怨起來。

  「哼,我王氏族譜傳承幾百年,從來都是族老相傳,一般的王氏族人都不能翻閱,豈能借給外姓人!」王老爺子極其不悅,拒絕的很乾脆。

  「王老爺子,您可得為了咱們這些子孫後代著想,玄天宗的高人們只是想借閱一下,您又何必固執於幾百年前的老規矩。」魏橋善開始上道德高度。

  「不借不借!」王惟楓老人揮手,絲毫不給情面。

  「老傢伙,你不要冥頑不靈,我們玄天宗身為偌大衡州唯一的武學宗門,地位超然,無數達官顯貴的後人想拜師求學都沒門,現在給你們機會,你竟然不知道珍惜。」玄天宗的一名青年弟子面帶慍色,高聲指摘。

  「老東西,你這身板也沒幾天好活了,守著一本破族譜,卻是白白斷送子孫後代的武學大道。」另一名青年男子皮膚很白,臉若冰霜,修長手指有節奏的點在扶手上,說話很惡毒。

  「你們也太沒禮貌了。」王元氣憤的說道,玄天宗的兩人態度很不好,隨意詛咒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

  白臉男子眼睛細長,陰惻惻冷笑道:「我們能坐在這裡談,已經很講禮貌了,其實這件事情易如反掌……」

  秦升也氣不過,道:「就算你們是武學宗門中人,也不能亂來,也要接受大夏管制。」

  白臉男子一臉不屑之色,譏笑道:「規矩我們自然是講的,可是這老東西自己身體不好,活不了幾天死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說著,白臉男子將手中飲茶瓷杯輕輕放在桌上,數息之後,瓷杯上發出咔嚓細響,上面竟然密布了好幾道猙獰裂紋,茶水緩緩溢出。

  「你們……這是赤裸裸的威脅,我會跟警察報備的,老爺子出了任何問題,你們一個也跑不掉!」秦升面色大變,玄天宗的人太囂張了,當眾威脅,不加掩飾。

  「唉,有人不惜命,自取滅亡,與我們有何關係。」白臉男子細長眸子森寒,對著王惟楓斥道:「老東西,給你兩天時間考慮,不要再浪費我們時間。」

  說罷,轉身離開。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王元心底湧現一抹強烈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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