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什麼槍斃不槍斃的，哪有那麼嚴重？」
王如海箍著郝富貴的肩膀，漫不經心的說著：
「我就是想跟他開個玩笑，看看這個『神童』到底跟我們普通人有沒有區別。你難道不想看看，高磊看到這些東西後的反應嗎？他會不會藏起來，偷偷的看？」
不管他看不看，都會身敗名裂。
這種事情，傳播起來絕對快。就跟那春天的楊棉似的，見一點兒火星，一瞬間就能綿延一大片，撲都沒法撲。
傳播流言的人在乎真假嗎？
不在乎！
他們就圖個樂子，就願意看見高高在上的人，跌落神壇。
王如海也一樣，他特別樂意，看見所謂的「神童」，淪為一隻過街老鼠。
呵呵，神童，這世上哪兒來的什麼神童？
「去吧！這裡是一百塊錢，就這么小小的一件事，你完成了，這錢，我就借給你。」
王如海拿著一張「藍精靈」在郝富貴面前晃了晃：
「你不用想別的，整個學校，不可能有第二個人借給你這麼多錢。」
他說得一點兒都沒有錯，郝富貴已經碰了一鼻子灰了，哪裡會不知道？
「不了，我……」
郝富貴搖了搖頭，將書和相片塞往王如海懷裡塞：
「快閉寢了，我要回去了！」
「誒？」
王如海將他拉了回來：「這樣，錢我給你的，不用你還了，行吧？」
「不不不，不是錢的事兒！」
郝富貴還是想走，王如海嗤笑一聲，掏出一疊錢：
「二百！三百！呵呵，四百！你考慮清楚，這夠你過幾個月了！行，你有種，都給你！這裡是一千塊，你這輩子，見過這麼多錢嗎？」
王如海歪嘴笑著，拍了拍郝富貴的臉：
「別跟錢過不去，你小心一點兒，沒人會知道是你乾的。」
真的會沒人知道嗎？
郝富貴捧著一千塊錢，他長這麼大，的確沒見過這麼多錢，就連這一百塊的整錢，在來學校之前，他也是沒見過的。
他一直以為，這個世界，最大面值的錢，就是十塊。
一千塊呀，他們一家子，不吃不喝三五年，不知道能不能賺得到？
郝富貴聞著金錢的味道，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兒想哭。
他把這些錢一張一張整齊疊好，放回了王如海的口袋裡，笑著：
「對不起！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別說我了，我爹媽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我們家是很窮，但我爸從小就教我，要做個堂堂正正的人！」
說完，他打開寢室門，快速沖了出去。
此刻他的心裡，並不快樂，反而充滿了不甘。
憑什麼，他們一家人勤勤懇懇，光明正大，卻那麼窮困？
憑什麼像王如海這種心術不正的人，大把的女人喜歡，大把的金錢可以花？
老天爺不公啊！
回到寢室，他一聲不吭的爬上自己的床，悶悶不樂。
寢室的氣氛在他進來之後，變得怪異。
羅浩幾人面面相覷，大概猜到郝富貴應該是沒借到錢。
同情歸同情，但這個口子不能開，否則被纏上，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本來聊天說笑的也不聊了，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上，看會兒書就準備睡覺。
高磊躺在自己的床上，也只是瞟了郝富貴一眼，便收回注意力，專心看自己的書。
學生時代的情誼最是純粹和難得，有人同寢四年，親如兄弟。
但，這種事情終究還是要看緣分的。
「高磊！」
上鋪的郝富貴突然開口：「那個王如海可能想對付你，你自己小心點兒！」
他倉促的說完，便拉了被子，重重躺下，像在生氣。
誰也不知道他在氣什麼，也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高磊有些詫異，郝富貴是不是知道什麼？
樹欲靜而風不止。
王如海這人，是不是有些太精力旺盛了？
……
第二天傍晚，郝富貴拿著厚厚一疊毛票子找到高磊：
「一百塊，我湊齊了，這些磁帶，能不能儘快給我？」
說罷，他遞上來一張紙條，上面依次寫著明星或者歌曲的名字。
原來郝富貴借不到錢，就想到了預定的法子，先收錢，再賣貨。
兩塊錢也不是太多，加上郝富貴之前的確賣過磁帶，又是同一個學校的學生，同學們對他還是稍微有點兒信任的。
最關鍵的是，在唱歌比賽上，王如海替他出了名，很多人都知道，有個賣磁帶的貧困生。
高磊看了看錢，拿到手裡數了數，一百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磁帶明天上午給你。」
他將錢放到了一邊，繼續埋頭看書。
郝富貴遲遲不願走開，搓著手站在一邊，顯得有些不自在。
「怎麼？怕我賴你的帳？」
高磊有些好笑，郝富貴該不會認為給了錢，他就必須馬不停蹄的去給他拿貨吧？
做盜版的確挺好賺，但終究只是小打小鬧，還存在一定的風險，這個生意他是可做可不做的。
「我……」
郝富貴猶豫著開口：「我謝謝你，給我賺錢的機會。咱們還能繼續合作嗎，我從你這裡拿貨，就像這次這樣？」
他看著高磊，臉紅紅的，顯得很緊張。
高磊說過，這是最後一次。可他想過了，他到學校來，是來學習，拿文憑的。
批發市場那麼遠，一來一回好幾個小時沒了。然後還要拿磁帶去賣，這樣很容易導致學業跟不上。
經歷過在批發市場被偷錢，他才明白，高磊這錢賺得有道理。
也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人，會無緣無故幫你。
高磊這樣挺好，沒有人情負擔。
所以他很誠心的想跟高磊把這個合作繼續下去：
「我保證，我以後不會那麼傻，聽人唆擺了，看在同寢室友的份上，再幫我一把？」
低頭求人是需要勇氣的，郝富貴的手心已經出了好多汗。
「可我這樣幫你，我能有什麼好處呢？」
高磊淡淡的看著郝富貴的眼睛，似笑非笑：
「你要知道，批發是走量的，而且必須搭貨，沒得挑。你每次就拿這麼點兒，還要挑曲子，挑明星，還想長期合作，那怎麼可能？」
郝富貴沉默了，他是真不知道，原來進貨還有規矩。
好處，他能給高磊什麼好處呢？
王如海箍著郝富貴的肩膀，漫不經心的說著：
「我就是想跟他開個玩笑，看看這個『神童』到底跟我們普通人有沒有區別。你難道不想看看，高磊看到這些東西後的反應嗎？他會不會藏起來，偷偷的看？」
不管他看不看，都會身敗名裂。
這種事情，傳播起來絕對快。就跟那春天的楊棉似的，見一點兒火星，一瞬間就能綿延一大片，撲都沒法撲。
傳播流言的人在乎真假嗎？
不在乎！
他們就圖個樂子，就願意看見高高在上的人，跌落神壇。
王如海也一樣，他特別樂意，看見所謂的「神童」，淪為一隻過街老鼠。
呵呵，神童，這世上哪兒來的什麼神童？
「去吧！這裡是一百塊錢，就這么小小的一件事，你完成了，這錢，我就借給你。」
王如海拿著一張「藍精靈」在郝富貴面前晃了晃：
「你不用想別的，整個學校，不可能有第二個人借給你這麼多錢。」
他說得一點兒都沒有錯，郝富貴已經碰了一鼻子灰了，哪裡會不知道？
「不了，我……」
郝富貴搖了搖頭，將書和相片塞往王如海懷裡塞：
「快閉寢了，我要回去了！」
「誒？」
王如海將他拉了回來：「這樣，錢我給你的，不用你還了，行吧？」
「不不不，不是錢的事兒！」
郝富貴還是想走，王如海嗤笑一聲，掏出一疊錢：
「二百！三百！呵呵，四百！你考慮清楚，這夠你過幾個月了！行，你有種，都給你！這裡是一千塊，你這輩子，見過這麼多錢嗎？」
王如海歪嘴笑著，拍了拍郝富貴的臉：
「別跟錢過不去，你小心一點兒，沒人會知道是你乾的。」
真的會沒人知道嗎？
郝富貴捧著一千塊錢，他長這麼大，的確沒見過這麼多錢，就連這一百塊的整錢，在來學校之前，他也是沒見過的。
他一直以為，這個世界，最大面值的錢，就是十塊。
一千塊呀，他們一家子，不吃不喝三五年，不知道能不能賺得到？
郝富貴聞著金錢的味道，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兒想哭。
他把這些錢一張一張整齊疊好，放回了王如海的口袋裡，笑著：
「對不起！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別說我了，我爹媽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錢。我們家是很窮，但我爸從小就教我，要做個堂堂正正的人！」
說完，他打開寢室門，快速沖了出去。
此刻他的心裡，並不快樂，反而充滿了不甘。
憑什麼，他們一家人勤勤懇懇，光明正大，卻那麼窮困？
憑什麼像王如海這種心術不正的人，大把的女人喜歡，大把的金錢可以花？
老天爺不公啊！
回到寢室，他一聲不吭的爬上自己的床，悶悶不樂。
寢室的氣氛在他進來之後，變得怪異。
羅浩幾人面面相覷，大概猜到郝富貴應該是沒借到錢。
同情歸同情，但這個口子不能開，否則被纏上，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本來聊天說笑的也不聊了，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上，看會兒書就準備睡覺。
高磊躺在自己的床上，也只是瞟了郝富貴一眼，便收回注意力，專心看自己的書。
學生時代的情誼最是純粹和難得，有人同寢四年，親如兄弟。
但，這種事情終究還是要看緣分的。
「高磊！」
上鋪的郝富貴突然開口：「那個王如海可能想對付你，你自己小心點兒！」
他倉促的說完，便拉了被子，重重躺下，像在生氣。
誰也不知道他在氣什麼，也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高磊有些詫異，郝富貴是不是知道什麼？
樹欲靜而風不止。
王如海這人，是不是有些太精力旺盛了？
……
第二天傍晚，郝富貴拿著厚厚一疊毛票子找到高磊：
「一百塊，我湊齊了，這些磁帶，能不能儘快給我？」
說罷，他遞上來一張紙條，上面依次寫著明星或者歌曲的名字。
原來郝富貴借不到錢，就想到了預定的法子，先收錢，再賣貨。
兩塊錢也不是太多，加上郝富貴之前的確賣過磁帶，又是同一個學校的學生，同學們對他還是稍微有點兒信任的。
最關鍵的是，在唱歌比賽上，王如海替他出了名，很多人都知道，有個賣磁帶的貧困生。
高磊看了看錢，拿到手裡數了數，一百塊，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磁帶明天上午給你。」
他將錢放到了一邊，繼續埋頭看書。
郝富貴遲遲不願走開，搓著手站在一邊，顯得有些不自在。
「怎麼？怕我賴你的帳？」
高磊有些好笑，郝富貴該不會認為給了錢，他就必須馬不停蹄的去給他拿貨吧？
做盜版的確挺好賺，但終究只是小打小鬧，還存在一定的風險，這個生意他是可做可不做的。
「我……」
郝富貴猶豫著開口：「我謝謝你，給我賺錢的機會。咱們還能繼續合作嗎，我從你這裡拿貨，就像這次這樣？」
他看著高磊，臉紅紅的，顯得很緊張。
高磊說過，這是最後一次。可他想過了，他到學校來，是來學習，拿文憑的。
批發市場那麼遠，一來一回好幾個小時沒了。然後還要拿磁帶去賣，這樣很容易導致學業跟不上。
經歷過在批發市場被偷錢，他才明白，高磊這錢賺得有道理。
也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人，會無緣無故幫你。
高磊這樣挺好，沒有人情負擔。
所以他很誠心的想跟高磊把這個合作繼續下去：
「我保證，我以後不會那麼傻，聽人唆擺了，看在同寢室友的份上，再幫我一把？」
低頭求人是需要勇氣的，郝富貴的手心已經出了好多汗。
「可我這樣幫你，我能有什麼好處呢？」
高磊淡淡的看著郝富貴的眼睛，似笑非笑：
「你要知道，批發是走量的，而且必須搭貨，沒得挑。你每次就拿這麼點兒，還要挑曲子，挑明星，還想長期合作，那怎麼可能？」
郝富貴沉默了，他是真不知道，原來進貨還有規矩。
好處，他能給高磊什麼好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