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使壞
又是出海的一天。
凌晨兩點半，夫妻倆來到碼頭。
周山青已經忙著清理船上的罈罈罐罐了，林大海差不多把半個廚房都搬到了船上。
給油箱加滿油，林大海拎著搖把開始啟動機器，然而，今天不同往日，林大海搖了幾次，手都搖酸了，也沒能發動機器。
「我來吧……」周山青接過了搖把，轟隆隆，發動機終於啟動了。
「怎麼樣？」周山青沖林大海挑了挑眉毛。
「你牛！」林大海不得不服氣地給周山青豎了個大拇指。
不過，他也很奇怪，以前發動機都是輕輕鬆鬆地搖響了，怎麼今天那麼費力？
難道是船放了一天放壞了？
林大海也沒多想，扳動船舵，準備駛出碼頭，但突然，發動機抖了兩下之後，竟然又停了！
我艹，什麼情況？林大海和周山青急忙打著手電筒上前查看，這要是機器壞了，今天又出不了海了。
其實，此時此刻，林大海已經隱隱約約地發現事情不太對勁，很可能是龍虎二兄弟搞的鬼。
兩人檢查了一遍機器，發現機器都是好好的，並沒有人為撬動的痕跡。
那是哪兒出現了問題？
「聽發動機的聲音，我感覺是油的問題。」林大海說道。
「你是說油不純？」周山青作為一個在漁船上幹了多年的老漁民，也聽出來了問題。
林大海沒說話，上了岸，找到了加油站老闆，加油站老闆40多歲，姓孫，不是村裡的人，一聽說油不純，立即拿了一條軟管和一個鐵盒子跟著林大海上了船。
老孫把軟管伸到油箱底部，用嘴一吸，沒一會兒，一股液體便緩緩流到了他帶來的鐵盒子裡。
水和油經過沉澱後，一般會分離，油的密度低，一般在上面，水的密度大，一般在下面，老孫把軟管伸到油箱下面就是要看看油箱下層是否有水。
他本來還想用打火機點燃看看油的純度，誰知都不用點燃，就一眼發現了問題：「阿海，這一盒子全是水啊！別說我的油沒有摻水，就是退一萬步講，真的加水了，我再心黑，也不能加這麼多水！肯定是有人給油箱裡灌了水！」
「我艹，誰特麼這麼缺德，害紅眼病不能把良心都餵狗了吧！」周山青氣得直罵娘。
林大海氣得心肝疼，龍虎二兄弟這兩個忘八蛋，真是無恥到極點，沒想到要用這種辦法逼迫自己就範。
我特麼就是把船砸了，也不會賣給你倆！
黃勝芳也猜出來了是誰幹的：「阿海，肯定是……」
林大海急忙給她使了個眼色，沒讓她說出來：「算了，老孫，幫我抽出來吧！」
折騰了大半個小時，終於把油箱裡的油和水全都抽了出來，又重新加了一箱油，漁船這才順利啟動。
好在這時候油不貴，要不然損失就大了。
繼續航行到老地方，林大海和周山青開始收地籠。
地籠兩天都沒收了，第一籠就給了他們驚喜。
黑虎蝦依然是主力，密密麻麻的，差不多比以前多了一倍，看來多放一天收穫也增加了一倍。
不過，讓林大海心疼的是，這蝦死了一些。
死蝦肯定沒有活蝦賣得貴！
不過，這一網還網到了一條七八斤活著的紅斑。
林大海迅速用粗針刺進這條紅斑的胸鰭內側，給它放放氣。
給石斑魚放氣是有原因的：這片區域的水深普遍有七八十米，地籠是靠著海島放的，也有四五十米深，當石斑魚被迅速帶到水面時，外界壓力突然變小，而魚體內的魚鰾壓力就變大，出水後若不排氣，會使其氣漲而死。
一連收了一排地籠，黑虎蝦一如既往地多！紅斑也抓了三四條。
真是塊風水寶地！
兩人因為早上的事兒被搞的很鬱悶的心情，也隨之雲開霧散了。
「阿海，你是怎麼發現這塊風水寶地的？我感覺能在這抓一輩子魚。」
哈哈，林大海想笑，阿青還想在這兒抓一輩子，三四年之後這裡的海底就變成沙漠了，連個魚毛都抓不到。
「怎麼發現的？我偷偷地告訴你，你可別給其他人說……」林大海假裝神神秘秘地說道：「這個地方是媽祖託夢告訴我的，媽祖說，你就去這個地方打漁，我保證你能發財……」
「切！」周山青嗤笑一聲：「媽祖怎麼不託夢給我？你是媽祖的乾兒子啊？」
「因為我對媽祖是誠心誠意啊！你再聽聽你的語氣，竟然不相信媽祖！」
「滾，我對媽祖的心也誠！每年我都要去媽祖廟祭拜！」
「所以說，媽祖讓你跟著我幹活啊，這不就掙到錢了嗎？」
「呃……」周山青頓時語塞，好像還真是這樣，他不由得憧憬起來：「要是每天都這樣，按每年出海200天算，你一年至少能賺50萬，我加上工資也能賺一萬多，兩年也能買船了……」
「你也想買船？」林大海從來沒想過周山青也想自己買船，因為上輩子他就沒有買過船，給人家打了一輩子工，所以理所當然地，他也沒想過周山青會自己買船的事。
「廢話，當漁民的誰不想有自己的船啊！」雖然周山青在專注地收地籠，但林大海看到了他的眼神中滿是嚮往。
嗯，林大海沉默了。
支持他買船？好像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如果按照他的算法，兩年後也許能掙到兩萬多塊錢，但兩年後這點錢他絕對買不到一條船，哪怕像自己買的那條破船都買不到，因為漁船又又又漲價了。
即使買了，到95年之後再想賣出去，恐怕只能賣個幾千塊錢了。
而且，每一年，隨著漁船越來越多，海里的海鮮越來越少，即使海鮮價格略有上漲，漁民賺到的錢也會越來越少。
如果周山青不能像自己一樣能找到一個漁業資源豐富的海域抓魚，他掙的錢肯定比給自己打工少多了。
至於周山青會不會也來這個地方抓魚，林大海了解他的性格，他是要面子的人，就是林大海求他，他也不會來的。
凌晨兩點半，夫妻倆來到碼頭。
周山青已經忙著清理船上的罈罈罐罐了，林大海差不多把半個廚房都搬到了船上。
給油箱加滿油，林大海拎著搖把開始啟動機器，然而，今天不同往日，林大海搖了幾次，手都搖酸了，也沒能發動機器。
「我來吧……」周山青接過了搖把，轟隆隆，發動機終於啟動了。
「怎麼樣？」周山青沖林大海挑了挑眉毛。
「你牛！」林大海不得不服氣地給周山青豎了個大拇指。
不過，他也很奇怪，以前發動機都是輕輕鬆鬆地搖響了，怎麼今天那麼費力？
難道是船放了一天放壞了？
林大海也沒多想，扳動船舵，準備駛出碼頭，但突然，發動機抖了兩下之後，竟然又停了！
我艹，什麼情況？林大海和周山青急忙打著手電筒上前查看，這要是機器壞了，今天又出不了海了。
其實，此時此刻，林大海已經隱隱約約地發現事情不太對勁，很可能是龍虎二兄弟搞的鬼。
兩人檢查了一遍機器，發現機器都是好好的，並沒有人為撬動的痕跡。
那是哪兒出現了問題？
「聽發動機的聲音，我感覺是油的問題。」林大海說道。
「你是說油不純？」周山青作為一個在漁船上幹了多年的老漁民，也聽出來了問題。
林大海沒說話，上了岸，找到了加油站老闆，加油站老闆40多歲，姓孫，不是村裡的人，一聽說油不純，立即拿了一條軟管和一個鐵盒子跟著林大海上了船。
老孫把軟管伸到油箱底部，用嘴一吸，沒一會兒，一股液體便緩緩流到了他帶來的鐵盒子裡。
水和油經過沉澱後，一般會分離，油的密度低，一般在上面，水的密度大，一般在下面，老孫把軟管伸到油箱下面就是要看看油箱下層是否有水。
他本來還想用打火機點燃看看油的純度，誰知都不用點燃，就一眼發現了問題：「阿海，這一盒子全是水啊！別說我的油沒有摻水，就是退一萬步講，真的加水了，我再心黑，也不能加這麼多水！肯定是有人給油箱裡灌了水！」
「我艹，誰特麼這麼缺德，害紅眼病不能把良心都餵狗了吧！」周山青氣得直罵娘。
林大海氣得心肝疼，龍虎二兄弟這兩個忘八蛋，真是無恥到極點，沒想到要用這種辦法逼迫自己就範。
我特麼就是把船砸了，也不會賣給你倆！
黃勝芳也猜出來了是誰幹的：「阿海，肯定是……」
林大海急忙給她使了個眼色，沒讓她說出來：「算了，老孫，幫我抽出來吧！」
折騰了大半個小時，終於把油箱裡的油和水全都抽了出來，又重新加了一箱油，漁船這才順利啟動。
好在這時候油不貴，要不然損失就大了。
繼續航行到老地方，林大海和周山青開始收地籠。
地籠兩天都沒收了，第一籠就給了他們驚喜。
黑虎蝦依然是主力，密密麻麻的，差不多比以前多了一倍，看來多放一天收穫也增加了一倍。
不過，讓林大海心疼的是，這蝦死了一些。
死蝦肯定沒有活蝦賣得貴！
不過，這一網還網到了一條七八斤活著的紅斑。
林大海迅速用粗針刺進這條紅斑的胸鰭內側，給它放放氣。
給石斑魚放氣是有原因的：這片區域的水深普遍有七八十米，地籠是靠著海島放的，也有四五十米深，當石斑魚被迅速帶到水面時，外界壓力突然變小，而魚體內的魚鰾壓力就變大，出水後若不排氣，會使其氣漲而死。
一連收了一排地籠，黑虎蝦一如既往地多！紅斑也抓了三四條。
真是塊風水寶地！
兩人因為早上的事兒被搞的很鬱悶的心情，也隨之雲開霧散了。
「阿海，你是怎麼發現這塊風水寶地的？我感覺能在這抓一輩子魚。」
哈哈，林大海想笑，阿青還想在這兒抓一輩子，三四年之後這裡的海底就變成沙漠了，連個魚毛都抓不到。
「怎麼發現的？我偷偷地告訴你，你可別給其他人說……」林大海假裝神神秘秘地說道：「這個地方是媽祖託夢告訴我的，媽祖說，你就去這個地方打漁，我保證你能發財……」
「切！」周山青嗤笑一聲：「媽祖怎麼不託夢給我？你是媽祖的乾兒子啊？」
「因為我對媽祖是誠心誠意啊！你再聽聽你的語氣，竟然不相信媽祖！」
「滾，我對媽祖的心也誠！每年我都要去媽祖廟祭拜！」
「所以說，媽祖讓你跟著我幹活啊，這不就掙到錢了嗎？」
「呃……」周山青頓時語塞，好像還真是這樣，他不由得憧憬起來：「要是每天都這樣，按每年出海200天算，你一年至少能賺50萬，我加上工資也能賺一萬多，兩年也能買船了……」
「你也想買船？」林大海從來沒想過周山青也想自己買船，因為上輩子他就沒有買過船，給人家打了一輩子工，所以理所當然地，他也沒想過周山青會自己買船的事。
「廢話，當漁民的誰不想有自己的船啊！」雖然周山青在專注地收地籠，但林大海看到了他的眼神中滿是嚮往。
嗯，林大海沉默了。
支持他買船？好像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如果按照他的算法，兩年後也許能掙到兩萬多塊錢，但兩年後這點錢他絕對買不到一條船，哪怕像自己買的那條破船都買不到，因為漁船又又又漲價了。
即使買了，到95年之後再想賣出去，恐怕只能賣個幾千塊錢了。
而且，每一年，隨著漁船越來越多，海里的海鮮越來越少，即使海鮮價格略有上漲，漁民賺到的錢也會越來越少。
如果周山青不能像自己一樣能找到一個漁業資源豐富的海域抓魚，他掙的錢肯定比給自己打工少多了。
至於周山青會不會也來這個地方抓魚，林大海了解他的性格，他是要面子的人，就是林大海求他，他也不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