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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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疼啊……「我不想死!右手,我想活著!」薩麥爾扯著嗓子極盡哀求得哭喊。幾乎撕裂的毛毯從那失了力的手指間悄悄滑落。呃啊啊!股股橙黃色的細血從嘴角流出,胸上模塊詭異的升溫,炙烤著周邊肉塊。

  「注意出血點,現在開始剝離心臟附近的子彈。」右手操控著鉗臂不斷深入,又分出運行元件指揮著醫療士兵組裝用來替換的機械模塊。無數管件刺入蘇洛身體,隨處可見的大批鮮紅看得人觸目驚心,若不是有著強勁體質極限維持,換做旁人根本撐不到救治。

  「右手!右手先生!首領快不行了!」守衛跌跌撞撞著拍開治療室,右……先生,首…領快不行了!

  鉗臂鉤住子彈怔愣不動,維持一號命令救治亞伯。申請重新更改…更改失敗,更改失敗……失敗!失敗!臂膀抽動彈頭落進盤中,右手轉過身體抗著程序僵硬著邁開一步。警告!立刻停止,不然……

  右手扯開上衣,我的王他要見我!布滿血液的鉗臂變作手指猛地插入胸口抓住那道枷鎖。一瞬間,由著額角沿至面龐,毫無表情的冷臉有了波瀾。「如果是為了他抗命被銷毀又如何!子彈全部取出來了,你們接著給他安裝模塊。」話落右手放開腳步狂奔而出。

  「沒想到,那傢伙也有個布里昂。如果小洛也可以……「我可以什麼?」蘇洛雙臂環抱胸前,略帶慍怒的看著滿眼異樣的亞伯。雖說身體遭受重創,但在某位的保護下,精神還是十分良好的。「醒了,哼…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想法嗎?看看,這回還是如我所願了。」亞伯轉手一指,將即將安裝的模塊數據送至蘇洛手中。

  心臟起搏器、氧氣過濾模塊、物質吸收輔助模塊,「這……這些都是要安裝在我身上的?」個個模塊的效果在面板上一一標明,「這次也有我的原因,如果你不喜歡他們裝的話,我也有更好的。」亞伯依舊不動默默說著,「什麼意思……蘇洛掰過亞伯身子,那一絲不苟的面龐更加平靜。「什麼情況你說清楚點!」

  「我參加薩麥爾活動的時候太過張揚,吃人的樣子被伊諾女兒認出來,她導致的現在。」蘇洛先是一愣「那這些義體對我的身體會有排異嗎?「不會!「那就好……那就好,等等!你又吃人了?」

  二人四目相對,片刻亞伯輕撇視線,「吃了!那又能怎麼樣呢……」聲音不如往常卻是出乎意料的柔弱。「你…沒事吧?總感覺怪怪的。」嗚……我操,「這幫傢伙能不能行,別是個二把刀吧!」治療士兵割開心房上的軟肉,根根細須狀的亮銀繩條沿著血管蔓延而上。

  「咳咳,亞伯我…亞伯?」蘇洛捂著胸口緩緩站起,周圍的一切格外寂靜。亞伯?瞬間,一團黑霧直衝而來裹挾著蘇洛升至半空。「呃,亞……伯,」黑霧如同只巨力的大手死死掐住蘇洛脖頸,「你為什麼要存在呢?戲耍吾很有意思嗎?「你……不是亞伯!」黑霧反手一丟將蘇洛狠狠摔在地上。

  「你還想去哪呢?」未等蘇洛支起身子,胸膛上又被怪力壓下,「你,不!這不可能,你絕對不是他。」那張無比熟悉的面龐正一臉不屑的看著自己。蘇洛撇過頭去避開他那磨人的目光,亞伯直接抓住胸肉再次將其拋出。你……周圍的一切無聲幻化,刻骨的清涼襲上蘇洛神經。島?這不只是那裡還是……

  啊!啊啊,亞伯面不改色抓起蘇洛左手扯下二指,「你毀了我寶貴的身體,這個是你吧!」亞伯一指,那出熟悉的爛樹泥坑旁,銀色的砍刀猛然砸下……「我們一起去殺了那個畜牲!」蘇洛緊捂手掌看著那昨日重現,與那時不同的是,正包紮的自己身後,一雙從未察覺過的眸珠正靜靜盯著自己。

  「你不是在船上才有的自主意識嗎?」呵……「神聖跟隨?那只是個幌子,用來騙過上面老傢伙的掩護!你不會一直都覺得是自己幸運才能得到數個技能吧。強勁體質,讓你這副廢物身體能夠承受住我。隨機性物品,那傢伙塞進來的娛樂性能力。至於你的黑客之王,哈哈哈!就和你的夢想一樣好笑!」

  「從始至終你都是個過度品,如果沒有我你覺得還能維持到今天?弱小的人類廢物!」聲聲話語好像把利刃將最後一塊遮羞布割開……「假的,假的。你才不是亞伯!「隨你怎麼想。但是現在,你可以去死了……」不!不,這本就是應得的!亞伯膚著頃刻暗淡,如同僵硬的灰磚般向後倒去。

  「亞伯,亞伯!」蘇洛不顧一切地衝上前頭抱住那冰冷的身體。「亞伯你聽的見嗎?醒醒,醒醒亞伯!」顫抖著的手臂環抱起冰涼的胸膛,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是你說過的!」

  許久,清冷的眸子緩緩眨動。蘇洛緊盯亞伯,褶皺的眉角這才算是鬆開。「你……「什麼都不用說,如果那就是你真實的想法。我……我也可以接受,只要…「只要什麼?」亞伯戲弄般伸指探在蘇洛胸口,「你的內心可不是這麼想的,或者說你有著較強的反感。」

  「對!你說的都對!我不是什麼祭品,我也不想蒙在鼓裡。如果你還當我是朋友的話就該把一切告訴我!亞伯…我的腦子裡還有第三個人嗎……」蘇洛鬆開環繞著的手臂,兩滴無助的冷淚,如認命般從上而落。

  「它不過是我之前的力量罷了,作為人類的你承載不住那麼高的能量。就算有著附帶技能的加成也是如此,畢竟我也兼具著毀滅的職位。」亞伯化風而立,扶住蘇洛緩緩站起。「至於你想知道的真相……這是借屍還魂。「什麼意思,你也死了?是神也會死亡?」

  「神當然會死!沒有什麼生命是不會死的。神只是擁有法則之力的那一部分罷了,在我等之上還有最純正的規律……」亞伯雖未有什麼變化,言語中卻充斥著些許悲調。

  「那借屍還魂是什麼。「用你的肉體承載我的能量和精神,重新讓我飛升成神。這事從未有人幹過,沒人知道結果會是如何。所以…在此過程中最好的情況就是「你」根本不存在。」話落,蘇洛眼瞳變動,抓住亞伯手掌抵在自己頸上,「來吧,借我的身體重塑你的神格。」

  「你這是幹什麼!你…難道你之前說的想活下去都是假的?」亞伯連忙縮回,指尖不受控制般開始顫抖。「活著,當然想活著!但是這一切都和我想的背道而馳,想著再活一次為了昨日的當初,卻也成水中撈月!想著安穩活著又成了你的阻礙,與其讓你在這壓制自我,不如成就你的飛升……動手吧,你替我活著也不錯。」

  蘇洛話鋒一轉平靜地說著緩緩走近,「停下,停下……我不想這麼做!「為什麼不想,要不再看看我的內心?我敢保證現在絕無一點後悔!「求你別過來了,真的!我做不到……「為什做不到?說啊!」蘇洛繼續靠近,「說啊!「因為你是小洛,你是我的朋友!所以……」蘇洛深深抱上亞伯,「所以你還當我是朋友的話就別把事情瞞著我。知道了嗎?」

  亞伯僵硬著舉手回抱蘇洛,「你知道嗎,我的能量有無數種想法現在就殺了你。「無所謂!亞伯你活著,真好!「額,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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