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推心置腹
「上次你不是跟鄭捕快一起執差麼？」
「怎麼今兒沒見到他人啊？」
看看幾名陌生面孔的捕快，楊中一邊在前頭引路，一邊有意詢問。
「他死了！」
「死了？」
「怎麼死的？」
聽到蘇踐行說鄭坤是在城外被人所殺，並且在被發現他屍體的時候，屍體都已經快被野物給啃光了之類後，楊中一臉驚詫道：「光天化日，居然敢於府城之外截殺捕快……」
「這麼大的膽子！」
「莫非又是那之前闖入薛館主等家，並且還於城外虐殺乞丐等的歹人所為？」
「應該不是！」
「畢竟那歹人不僅之前闖入過薛館主等家！」
「最近兩天連城外的好幾家豪戶都跟著糟了殃！」
雖說從行事手段上看，這些事中怕免不了有飛賊採花賊之類渾水摸魚，絕非只是那歹人所為。
但從這些傢伙的手段上看，如果他們要殺鄭坤。
無論是誰，怕都有的是辦法讓鄭坤死的不明不白。
絕不至於鬧的像現在這樣，滿城風雨。
因為鄭坤被殺毫無線索，現在城外大戶家又出現了飛賊採花賊之類的破事。
為免少挨些板子，捕頭程松鶴已經上下交代，將鄭坤的死，還有那些飛賊採花賊之類的事全都給推到了那歹人身上。
所以即便心裡並不認為鄭坤之死和先前闖入薛家等家，最近又連闖城外豪戶家奸淫擄掠的傢伙們之間有什麼關係。
但這些話蘇踐行卻明顯不好對楊中明說，只是敷衍幾句岔開話題，回頭看看楊中道：「楊中！」
「有幾句話我知道你可能不愛聽，但我還是想說說……」
說完這話，蘇踐行也不等楊中回答，便已經自顧自的開口，表示楊中當年妄想以山民的身份考取功名，就已經蹉跎了不少歲月。
要一般人一輩子怕也就這樣了。
但楊中運氣好。
雖說當年最終沒得到考取功名的機會。
但現在卻打到了寶獸。
「你現在已經二十六了，早已錯過了修煉武道的最佳時機不說！」
「最重要是即便你以寶獸拜入鎮山館！」
「以你的家境，往後修煉所需的湯藥，也絕非你所能負擔的起！」
「所以我真心勸你，待會兒進城之後，最好別想什麼拜入武館，修煉武道之事！」
「還是踏踏實實的將寶獸上繳官府，換取一個轉為縣戶的資格！」
「畢竟現在可是轉為縣戶的絕佳時機！」
說到此處，蘇踐行微微一頓，表示他之所以這麼說，那是因為山民雖說只要能獵得寶獸，採到寶藥，捕到寶漁，那隨時都可以轉為縣戶。
可轉為縣戶雖然不難，但想要擁有土地，卻沒那麼容易。
畢竟州府周邊的土地，那可極其有限，幾乎全都集中在了那些豪戶的手中，等閒壓根就不可能出售。
並且即便出售，那價格也絕非是普通山民可以承擔的。
光是轉為縣戶，但手裡卻沒有土地，生活根本就難以為繼。
不過現在可不一樣了。
一方面因為那歹人四處作亂，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黑鴉寇來勢洶洶，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有可能打過來。
所以最近周邊豪戶們都在爭相出售手裡的田地，價格比之平常至少降低了一倍。
即便是上好的水田，那都只要七八十兩銀子就可以購買一畝，山地的價格還能更低。
「人這一生，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第二次逆天改命的機會……」
說到此處，蘇踐行看向楊中語重心長的道：「現在既然你有這個機會，我真的勸你好好考慮考慮！」
「畢竟你即便是不替你自己著想！」
「那也該替你母親，還有你妹妹煙兒想想！」
聽到這話，腦海中關於原主曾帶著楊煙兒進城，碰巧和蘇踐行見過一面的記憶猛然浮現……
楊中忍不住的啞然失笑，心說就說這傢伙即便再如何秉性忠直，那對自己的關心也有點超出了幾日同席的範疇。
搞了半天原來是因為這！
注意到楊中的目光，蘇踐行面色尷尬道：「我就是看在你當年也算是我幾日之師的份上，你可千萬別胡思亂想！」
「我有嗎？」
楊中聞言大笑，正想要調侃幾句之時，卻是已經到了和鍾守山鍾開田約定好碰面之處。
看到從旁隱蔽處出來的鐘守山鍾開田，楊中趕緊介紹。
「賤民鍾守山！」
「鍾開田！」
「見過蘇差爺！」
見禮之後，鍾守山自然也不忘說些為了及時將寶獸送到府城，過來的匆忙，所以身上沒帶著什麼銀兩。
但回頭定有厚報，絕對不可能讓蘇踐行白幫忙，所以讓蘇踐行放心之類。
「倒是客氣！」
雖說知道鍾家是木馬驛獵行有名的世家。
但對於鍾守山鍾開田的態度，蘇踐行明顯要敷衍的多。
聞言隨意幾句，便讓二人背著寶猴跟著他和楊中走。
看到二人背簍里的寶猴，不知道多少軍卒衙差之類在第一時間便已經開始兩眼放光。
不過在蘇踐行上前交涉一番之後，到底沒人多說什麼。
「我還有公差在身！」
「所以就不送你們進城了！」
到了城門口，蘇踐行招呼一聲，又看看楊中，一臉我之前的建議，你最好還是考慮考慮之後，便轉身離開。
「蘇差爺慢走！」
對著蘇踐行的背影致謝一聲，想到之前那些捕快軍卒們如狼似虎的目光，進入城內的鐘開田長鬆口氣，表示也得虧楊中認識蘇踐行，不然他們今兒怕拜不進鎮山館是小，搞不好說不定還得丟了小命。
鍾守山在附和的同時也忍不住的狐疑，表示雖說山民遭捕快軍卒殺人奪寶之事，古已有之。
但像是現如今這麼明目張胆，他卻還是第一次見。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那些軍卒捕快知道現在外有黑鴉寇虎視眈眈！」
「內有那歹人為非作歹！」
「無論出了什麼事，他們不僅都可以往那歹人身上一推！」
「最重要是因為他們知道現在正是用人之際！」
「即便是周府台有著青天的名號，在這個時候那怕也不可能冒著山下離心的風險，為了區區幾個山民的賤命就跟他們追究到底！」
這些話，楊中自然不可能說出口，只是跟在鍾守山河鍾開田的身後直往鎮山館而去。
沿途不時有山民路過。
看到幾人身上背著的寶獸，知道這寶獸對於山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
幾乎每個山民們的臉上都露出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心說自己這輩子也不知道有沒有同樣的機會……
「怎麼今兒沒見到他人啊？」
看看幾名陌生面孔的捕快，楊中一邊在前頭引路，一邊有意詢問。
「他死了！」
「死了？」
「怎麼死的？」
聽到蘇踐行說鄭坤是在城外被人所殺，並且在被發現他屍體的時候，屍體都已經快被野物給啃光了之類後，楊中一臉驚詫道：「光天化日，居然敢於府城之外截殺捕快……」
「這麼大的膽子！」
「莫非又是那之前闖入薛館主等家，並且還於城外虐殺乞丐等的歹人所為？」
「應該不是！」
「畢竟那歹人不僅之前闖入過薛館主等家！」
「最近兩天連城外的好幾家豪戶都跟著糟了殃！」
雖說從行事手段上看，這些事中怕免不了有飛賊採花賊之類渾水摸魚，絕非只是那歹人所為。
但從這些傢伙的手段上看，如果他們要殺鄭坤。
無論是誰，怕都有的是辦法讓鄭坤死的不明不白。
絕不至於鬧的像現在這樣，滿城風雨。
因為鄭坤被殺毫無線索，現在城外大戶家又出現了飛賊採花賊之類的破事。
為免少挨些板子，捕頭程松鶴已經上下交代，將鄭坤的死，還有那些飛賊採花賊之類的事全都給推到了那歹人身上。
所以即便心裡並不認為鄭坤之死和先前闖入薛家等家，最近又連闖城外豪戶家奸淫擄掠的傢伙們之間有什麼關係。
但這些話蘇踐行卻明顯不好對楊中明說，只是敷衍幾句岔開話題，回頭看看楊中道：「楊中！」
「有幾句話我知道你可能不愛聽，但我還是想說說……」
說完這話，蘇踐行也不等楊中回答，便已經自顧自的開口，表示楊中當年妄想以山民的身份考取功名，就已經蹉跎了不少歲月。
要一般人一輩子怕也就這樣了。
但楊中運氣好。
雖說當年最終沒得到考取功名的機會。
但現在卻打到了寶獸。
「你現在已經二十六了，早已錯過了修煉武道的最佳時機不說！」
「最重要是即便你以寶獸拜入鎮山館！」
「以你的家境，往後修煉所需的湯藥，也絕非你所能負擔的起！」
「所以我真心勸你，待會兒進城之後，最好別想什麼拜入武館，修煉武道之事！」
「還是踏踏實實的將寶獸上繳官府，換取一個轉為縣戶的資格！」
「畢竟現在可是轉為縣戶的絕佳時機！」
說到此處，蘇踐行微微一頓，表示他之所以這麼說，那是因為山民雖說只要能獵得寶獸，採到寶藥，捕到寶漁，那隨時都可以轉為縣戶。
可轉為縣戶雖然不難，但想要擁有土地，卻沒那麼容易。
畢竟州府周邊的土地，那可極其有限，幾乎全都集中在了那些豪戶的手中，等閒壓根就不可能出售。
並且即便出售，那價格也絕非是普通山民可以承擔的。
光是轉為縣戶，但手裡卻沒有土地，生活根本就難以為繼。
不過現在可不一樣了。
一方面因為那歹人四處作亂，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為黑鴉寇來勢洶洶，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有可能打過來。
所以最近周邊豪戶們都在爭相出售手裡的田地，價格比之平常至少降低了一倍。
即便是上好的水田，那都只要七八十兩銀子就可以購買一畝，山地的價格還能更低。
「人這一生，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第二次逆天改命的機會……」
說到此處，蘇踐行看向楊中語重心長的道：「現在既然你有這個機會，我真的勸你好好考慮考慮！」
「畢竟你即便是不替你自己著想！」
「那也該替你母親，還有你妹妹煙兒想想！」
聽到這話，腦海中關於原主曾帶著楊煙兒進城，碰巧和蘇踐行見過一面的記憶猛然浮現……
楊中忍不住的啞然失笑，心說就說這傢伙即便再如何秉性忠直，那對自己的關心也有點超出了幾日同席的範疇。
搞了半天原來是因為這！
注意到楊中的目光，蘇踐行面色尷尬道：「我就是看在你當年也算是我幾日之師的份上，你可千萬別胡思亂想！」
「我有嗎？」
楊中聞言大笑，正想要調侃幾句之時，卻是已經到了和鍾守山鍾開田約定好碰面之處。
看到從旁隱蔽處出來的鐘守山鍾開田，楊中趕緊介紹。
「賤民鍾守山！」
「鍾開田！」
「見過蘇差爺！」
見禮之後，鍾守山自然也不忘說些為了及時將寶獸送到府城，過來的匆忙，所以身上沒帶著什麼銀兩。
但回頭定有厚報，絕對不可能讓蘇踐行白幫忙，所以讓蘇踐行放心之類。
「倒是客氣！」
雖說知道鍾家是木馬驛獵行有名的世家。
但對於鍾守山鍾開田的態度，蘇踐行明顯要敷衍的多。
聞言隨意幾句，便讓二人背著寶猴跟著他和楊中走。
看到二人背簍里的寶猴，不知道多少軍卒衙差之類在第一時間便已經開始兩眼放光。
不過在蘇踐行上前交涉一番之後，到底沒人多說什麼。
「我還有公差在身！」
「所以就不送你們進城了！」
到了城門口，蘇踐行招呼一聲，又看看楊中，一臉我之前的建議，你最好還是考慮考慮之後，便轉身離開。
「蘇差爺慢走！」
對著蘇踐行的背影致謝一聲，想到之前那些捕快軍卒們如狼似虎的目光，進入城內的鐘開田長鬆口氣，表示也得虧楊中認識蘇踐行，不然他們今兒怕拜不進鎮山館是小，搞不好說不定還得丟了小命。
鍾守山在附和的同時也忍不住的狐疑，表示雖說山民遭捕快軍卒殺人奪寶之事，古已有之。
但像是現如今這麼明目張胆，他卻還是第一次見。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那些軍卒捕快知道現在外有黑鴉寇虎視眈眈！」
「內有那歹人為非作歹！」
「無論出了什麼事，他們不僅都可以往那歹人身上一推！」
「最重要是因為他們知道現在正是用人之際！」
「即便是周府台有著青天的名號，在這個時候那怕也不可能冒著山下離心的風險，為了區區幾個山民的賤命就跟他們追究到底！」
這些話，楊中自然不可能說出口，只是跟在鍾守山河鍾開田的身後直往鎮山館而去。
沿途不時有山民路過。
看到幾人身上背著的寶獸，知道這寶獸對於山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
幾乎每個山民們的臉上都露出了羨慕嫉妒恨的神色，心說自己這輩子也不知道有沒有同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