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煉製
愛瑪對拉爾充滿信心的原因很簡單，這場比賽根本不可能按照配方煉成，考慮的是臨場處理和自由煉成，而在這方面，拉爾反而是在場所有人中經驗最豐富的，畢竟他以前根本沒機會使用完整材料按照書本內容進行煉成。
拉爾來到倉庫，他大致掃視了一眼，果然，絕大部分材料他都不認識，而在場大部分人的情況都不會比他強。
這個宇宙遠比想像的廣闊，無窮無盡的位面、數不勝數的世界，諸國與部族像是瀚海中的水滴般微渺，哪怕以諸神的眼界，也難以窮盡宇宙的極限。鍊金比賽就是以這樣的宇宙為選取範圍，隨機選擇五階及以下的材料放入了倉庫中。
以這些學生十幾年的學習，根本不足以從中辨認材料，哪怕將他們的人生尺度拉長十倍甚至百倍，在這倉庫中一樣會迷茫。即使是知識淵博如海的教授們，也未必能把所有材料全部認出。
學生們這麼快地沖向倉庫的原因也很簡單，他們試圖搶先找到哪怕一樣自己認識的材料，這樣他們就能以此為主幹建構自己的煉製方案了。
不過這一環節基本都會失敗，學生們只能憑感覺選取材料，然後檢驗性質，得到性質後在腦中檢索與之相似的材料以及那些材料的使用方法，最後現場自由煉成。
拉爾比其他學生幸運，他認識一樣材料，那是他很早之前在安薩卡的《黑暗天平》中看到的五階的崖籮根須。
拉爾沒有猶豫，直接花費八百點兌換了崖籮根須。
現在的拉爾已經可以遊刃有餘地處理四階材料了，處理五階雖然很麻煩，但也不至於束手無策。比起選擇那些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四階材料，拉爾更願意選擇它作為核心材料。而且崖籮根須的處理並不要求高強度的力量，更多要求的是精度，對拉爾來說，甚至比處理一些四階材料還要簡單。
沒幾個人認識崖籮根須，但是大家都能認出材料上面標註的點數，八百點屬於場中價值最高的那一批材料。
不同地區的價值標準不一樣，但幾乎沒有地區會讓四階材料的價值高於五階材料，天空王國圖爾努亞是是本世界的大國，他們的基本價值標準還是符合世界主流的，可以肯定八百點的東西是五階材料。
觀眾們或多或少有注意到這個特立獨行的學生，選手們也有人關注著拉爾。
麗妲看到他不自量力的行為，悄悄鬆了口氣，卡爾有些好奇，阿爾薩斯冷笑，愛瑪則依舊對他保有盲目的信心。
拉爾沒有急著選擇，而是試圖找出與手中的崖籮根須氣味相合的材料。
但是這裡的人太多，材料也層層疊疊，氣味混合在一起，他根本無從分辨。
如果能貼著材料一個個聞，拉爾覺得自己多少能分出來一些，得體與否只是小問題，關鍵是時間不允許他這麼做，而且拉爾也不想將自己這一能力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選定了主材料的拉爾最終選擇了和大家一樣的方法，完全靠感覺選擇剩下的材料。
拉爾帶著材料回到了實驗台，附近已經有著手操作的選手了。
拉爾清理雙手，戴上手套，輕車熟路地開始處理材料。
他一共選取了十七種材料，使用了三千八百八十一點點數，有的學生會選擇將點數用光，希望能淘到更多用的到的東西；也有人會儘量減少點數使用，謀求用低點數達成高倍率。拉爾沒有採取什麼策略，只是單純選完了自己覺得用得到的東西。
材料性質的檢驗並不複雜，五階鍊金魔法「鑑識之手」，用手觸摸後能夠輕易辨認出不高於鍊金術士本人等階的材料的成分、合成、性質以及使用性能。沒有掌握這道魔法的低階鍊金術士們也有基本的檢驗方法。
拉爾大規模釋放魔力，同時用魔力覆蓋滲透住面前的材料，保持一定時間後，記下了它們的魔力親和度。
拉爾旁邊的選手感受到旁邊的魔力波動嚇了一跳，扭頭看去時才發現拉爾竟然這樣大規模進行魔力外放，他心底有些不屑：鄉巴佬就是鄉巴佬，這樣外放魔力，他後面還有餘力處理材料嗎，我一個四階都不敢這麼做，難道他的魔力儲量是我的幾倍？就算他有足夠的魔力，這樣粗糙的大批量測試，怎麼能得到精確數據？
拉爾聽不到他的心底話，但拉爾的魔力儲量確實是他的幾倍，也有著足夠的魔力操控精度確保數據的準確性。
拉爾得到魔力親和度後就轉而進行更深度的檢驗，各種材料的物質構成、元素性質以及穩定性和變化性......
拉爾旁邊的幾個選手已經很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視線了，可他們總會不由自主地看向拉爾那邊。
一個個鍊金法陣煙花般綻放、熄滅、再度綻放，精準、迅速、有條不紊，宛如一曲毫無失誤的完美交響曲，令人目眩神迷。
為什麼？他不需要恢復嗎？他不需要構思嗎？他不需要複查嗎？他憑什麼沒有停頓地一直操作？
種種疑問在他們的腦海中盤旋，甚至讓最開始在心底嘲諷拉爾是鄉巴佬的那個選手連最基礎的升華魔法都出現了失誤。
拉爾按著自己的節奏進行著處理，所有材料的性能都得到檢驗後，要做的就是摸索著將它們組合融匯將性能發揮至最佳。
沒有辦法按照配方進行煉成對很多人來說是非常困難的事，但拉爾在和愛瑪達成合作前，幾乎每次都是依靠臨場發揮，在一小時內依靠東拼西湊的殘缺材料完成老師們布置的課堂實踐。
除了拉尼婭點名批評那次，他的課堂實踐成績雖然慘不忍睹，但哪怕在老師們嚴苛的要求下，也從來沒有不及格。
分離、提純、融合、異化、降格、升格......
拉爾的動作一絲不苟，毫無偏差，材料一點點消失，變成面前半米直徑的深灰色液體圓球。
只剩下崖籮根須還未處理。
已經靜不下心繼續操作的選手冷笑，等著看只有三階的拉爾怎麼處理五階的素材。
安薩卡在第一次煉製天平的時候，是以他的妻子作為載體，崖籮根須是其中一樣輔助材料，安薩卡對它能夠發揮的效用有著詳細的記載。
這種五階材料極為柔軟，卻也極為堅韌，具有極強的延展性和恢復性。將崖籮根須去掉外皮後，和水銀沸煮，會使得崖籮根須溶於水銀中，形成綠液，將綠液融入器物中，能極大程度提高器物的強度和韌度。
唯一的難點只在去除外皮這一步，外皮極為堅韌，很難刺破，在高溫下會變得
容易處理，但內部的根須卻極懼高溫，稍有接觸就會受損，要求操作者有極高的操作精度。
拉爾舉起秘銀刀，隨著他的施法，刀刃上微微亮著光，不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刀刃上附著著一層濃縮得極薄的火焰。
拉爾刺入外皮，劃開，卸下，附在刀鋒上火焰薄膜從始至終沒有絲毫波動，內部的根須安然無恙，整個過程像呼吸一樣自然。
拉爾將崖籮根須置入水銀中煮沸，生機盎然的綠色在水銀中蔓延開來，最後徹底變成綠液，拉爾將煮沸的綠液加入其他材料形成的液體圓球中。
圓球劇烈地波動起來，變成了不規則球體，液體像尖刺一樣向外凸出，整體像是扭曲的海膽，但最終還是沒有任何部分脫離球體，慢慢恢復了平靜，變成了整體小了一圈的灰綠色圓球。
拉爾控制著火焰使它升溫，圓球維持不住形態散開，拉爾又用魔力控制住四散的高溫液體，讓它們按自己預想的樣子塑形。
塑形完成一半時，拉爾集中精神，控制著內部熔融的液體，刻下了符文。
鍊金符文是鍊金武器強大的根源之一，拉爾知曉的也只有安度亞副教授傳授的基礎的堅硬和鋒銳符文。
當然，圖書館裡收錄著很多強大危險的符文，以拉尼婭授予拉爾的權限也完全足夠查看，只是拉爾實在抽不出時間鑽研。
刻下兩種基礎符文並不需要太長時間，刻畫完成後，拉爾出現了到目前為止唯一一次猶豫，短暫的停頓後，他接著刻畫儀軌。
雪梨授予他的，作用於鍊金的欺名儀軌。
和尋常呼名儀式不同，欺名並不需要回應，而是隱匿地竊取力量，只要施術者不出問題，儀軌就不會失敗。
但這種未經授予的力量難以控制，之前拉爾就差點被撐爆，如果眼前的鍊金武器沒能撐住，它會在剎那間爆成碎片。
不過這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後果，真正危險的是如果竊取力量被發現，那麼施術者將迎來的是暴怒的神罰。
在拉爾完成儀軌的瞬間，他感受到一股古老的力量注入到面前的武器中，未成型的武器脫離了塑形，像是活過來一樣拼命掙扎著。
這樣巨大的變動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觀眾們竊竊私語。
「這是怎麼回事？」
「他要失敗了麼？」
「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動靜？這是什麼陣仗？」
場內的選手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裡的異狀，只是都忙於進行自己的操作，沒空關注別人。
拉爾附近的幾人忍不住多看幾眼，又強制控制自己繼續操作，只有那個始終覺得拉爾是個鄉巴佬的選手已經沒辦法專心操作，只是盯著還在不斷扭曲變幻的的武器胚子發笑，心想他終於失敗了。
拉爾知道自己成功了，增添綠液後這個胚子的柔韌性和極限強度果然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它沒有在第一時間崩潰，自己就能將它重新塑造成武器。
拉爾摒棄一切雜念，全神貫注地控制著面前暴動的武器胚子，一點點引導塑形。
那肆虐的力量在胚子間不斷肆虐，卻一點點減弱，拉爾體內的魔力飛速消耗，臉上不斷流下汗珠，可他的操作依舊穩定如初。
拉爾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在他的魔力徹底耗空前，武器形態徹底穩定，灰綠色的雙頭劍落在台上，猩紅的光芒在鋒刃上一閃而過。
拉爾身體一晃，險些沒有站穩，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身邊的女孩扶住了她：「哎呀，比我想的久了太多了呢。」
拉爾環視四周，只剩寥寥幾人還在操作，旁邊還有一個呆若木雞的選手。
愛瑪說：「還有兩分鐘結束，拉爾同學，你很懂踩點嘛。」
拉爾說：「能力不足，做得太慢了而已。」
兩人簡單交流了幾句後，主持人被叫醒，宣布了比賽結束。
拉爾來到倉庫，他大致掃視了一眼，果然，絕大部分材料他都不認識，而在場大部分人的情況都不會比他強。
這個宇宙遠比想像的廣闊，無窮無盡的位面、數不勝數的世界，諸國與部族像是瀚海中的水滴般微渺，哪怕以諸神的眼界，也難以窮盡宇宙的極限。鍊金比賽就是以這樣的宇宙為選取範圍，隨機選擇五階及以下的材料放入了倉庫中。
以這些學生十幾年的學習，根本不足以從中辨認材料，哪怕將他們的人生尺度拉長十倍甚至百倍，在這倉庫中一樣會迷茫。即使是知識淵博如海的教授們，也未必能把所有材料全部認出。
學生們這麼快地沖向倉庫的原因也很簡單，他們試圖搶先找到哪怕一樣自己認識的材料，這樣他們就能以此為主幹建構自己的煉製方案了。
不過這一環節基本都會失敗，學生們只能憑感覺選取材料，然後檢驗性質，得到性質後在腦中檢索與之相似的材料以及那些材料的使用方法，最後現場自由煉成。
拉爾比其他學生幸運，他認識一樣材料，那是他很早之前在安薩卡的《黑暗天平》中看到的五階的崖籮根須。
拉爾沒有猶豫，直接花費八百點兌換了崖籮根須。
現在的拉爾已經可以遊刃有餘地處理四階材料了，處理五階雖然很麻煩，但也不至於束手無策。比起選擇那些自己完全不了解的四階材料，拉爾更願意選擇它作為核心材料。而且崖籮根須的處理並不要求高強度的力量，更多要求的是精度，對拉爾來說，甚至比處理一些四階材料還要簡單。
沒幾個人認識崖籮根須，但是大家都能認出材料上面標註的點數，八百點屬於場中價值最高的那一批材料。
不同地區的價值標準不一樣，但幾乎沒有地區會讓四階材料的價值高於五階材料，天空王國圖爾努亞是是本世界的大國，他們的基本價值標準還是符合世界主流的，可以肯定八百點的東西是五階材料。
觀眾們或多或少有注意到這個特立獨行的學生，選手們也有人關注著拉爾。
麗妲看到他不自量力的行為，悄悄鬆了口氣，卡爾有些好奇，阿爾薩斯冷笑，愛瑪則依舊對他保有盲目的信心。
拉爾沒有急著選擇，而是試圖找出與手中的崖籮根須氣味相合的材料。
但是這裡的人太多，材料也層層疊疊，氣味混合在一起，他根本無從分辨。
如果能貼著材料一個個聞，拉爾覺得自己多少能分出來一些，得體與否只是小問題，關鍵是時間不允許他這麼做，而且拉爾也不想將自己這一能力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選定了主材料的拉爾最終選擇了和大家一樣的方法，完全靠感覺選擇剩下的材料。
拉爾帶著材料回到了實驗台，附近已經有著手操作的選手了。
拉爾清理雙手，戴上手套，輕車熟路地開始處理材料。
他一共選取了十七種材料，使用了三千八百八十一點點數，有的學生會選擇將點數用光，希望能淘到更多用的到的東西；也有人會儘量減少點數使用，謀求用低點數達成高倍率。拉爾沒有採取什麼策略，只是單純選完了自己覺得用得到的東西。
材料性質的檢驗並不複雜，五階鍊金魔法「鑑識之手」，用手觸摸後能夠輕易辨認出不高於鍊金術士本人等階的材料的成分、合成、性質以及使用性能。沒有掌握這道魔法的低階鍊金術士們也有基本的檢驗方法。
拉爾大規模釋放魔力，同時用魔力覆蓋滲透住面前的材料，保持一定時間後，記下了它們的魔力親和度。
拉爾旁邊的選手感受到旁邊的魔力波動嚇了一跳，扭頭看去時才發現拉爾竟然這樣大規模進行魔力外放，他心底有些不屑：鄉巴佬就是鄉巴佬，這樣外放魔力，他後面還有餘力處理材料嗎，我一個四階都不敢這麼做，難道他的魔力儲量是我的幾倍？就算他有足夠的魔力，這樣粗糙的大批量測試，怎麼能得到精確數據？
拉爾聽不到他的心底話，但拉爾的魔力儲量確實是他的幾倍，也有著足夠的魔力操控精度確保數據的準確性。
拉爾得到魔力親和度後就轉而進行更深度的檢驗，各種材料的物質構成、元素性質以及穩定性和變化性......
拉爾旁邊的幾個選手已經很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視線了，可他們總會不由自主地看向拉爾那邊。
一個個鍊金法陣煙花般綻放、熄滅、再度綻放，精準、迅速、有條不紊，宛如一曲毫無失誤的完美交響曲，令人目眩神迷。
為什麼？他不需要恢復嗎？他不需要構思嗎？他不需要複查嗎？他憑什麼沒有停頓地一直操作？
種種疑問在他們的腦海中盤旋，甚至讓最開始在心底嘲諷拉爾是鄉巴佬的那個選手連最基礎的升華魔法都出現了失誤。
拉爾按著自己的節奏進行著處理，所有材料的性能都得到檢驗後，要做的就是摸索著將它們組合融匯將性能發揮至最佳。
沒有辦法按照配方進行煉成對很多人來說是非常困難的事，但拉爾在和愛瑪達成合作前，幾乎每次都是依靠臨場發揮，在一小時內依靠東拼西湊的殘缺材料完成老師們布置的課堂實踐。
除了拉尼婭點名批評那次，他的課堂實踐成績雖然慘不忍睹，但哪怕在老師們嚴苛的要求下，也從來沒有不及格。
分離、提純、融合、異化、降格、升格......
拉爾的動作一絲不苟，毫無偏差，材料一點點消失，變成面前半米直徑的深灰色液體圓球。
只剩下崖籮根須還未處理。
已經靜不下心繼續操作的選手冷笑，等著看只有三階的拉爾怎麼處理五階的素材。
安薩卡在第一次煉製天平的時候，是以他的妻子作為載體，崖籮根須是其中一樣輔助材料，安薩卡對它能夠發揮的效用有著詳細的記載。
這種五階材料極為柔軟，卻也極為堅韌，具有極強的延展性和恢復性。將崖籮根須去掉外皮後，和水銀沸煮，會使得崖籮根須溶於水銀中，形成綠液，將綠液融入器物中，能極大程度提高器物的強度和韌度。
唯一的難點只在去除外皮這一步，外皮極為堅韌，很難刺破，在高溫下會變得
容易處理，但內部的根須卻極懼高溫，稍有接觸就會受損，要求操作者有極高的操作精度。
拉爾舉起秘銀刀，隨著他的施法，刀刃上微微亮著光，不細看的話，根本發現不了刀刃上附著著一層濃縮得極薄的火焰。
拉爾刺入外皮，劃開，卸下，附在刀鋒上火焰薄膜從始至終沒有絲毫波動，內部的根須安然無恙，整個過程像呼吸一樣自然。
拉爾將崖籮根須置入水銀中煮沸，生機盎然的綠色在水銀中蔓延開來，最後徹底變成綠液，拉爾將煮沸的綠液加入其他材料形成的液體圓球中。
圓球劇烈地波動起來，變成了不規則球體，液體像尖刺一樣向外凸出，整體像是扭曲的海膽，但最終還是沒有任何部分脫離球體，慢慢恢復了平靜，變成了整體小了一圈的灰綠色圓球。
拉爾控制著火焰使它升溫，圓球維持不住形態散開，拉爾又用魔力控制住四散的高溫液體，讓它們按自己預想的樣子塑形。
塑形完成一半時，拉爾集中精神，控制著內部熔融的液體，刻下了符文。
鍊金符文是鍊金武器強大的根源之一，拉爾知曉的也只有安度亞副教授傳授的基礎的堅硬和鋒銳符文。
當然，圖書館裡收錄著很多強大危險的符文，以拉尼婭授予拉爾的權限也完全足夠查看，只是拉爾實在抽不出時間鑽研。
刻下兩種基礎符文並不需要太長時間，刻畫完成後，拉爾出現了到目前為止唯一一次猶豫，短暫的停頓後，他接著刻畫儀軌。
雪梨授予他的，作用於鍊金的欺名儀軌。
和尋常呼名儀式不同，欺名並不需要回應，而是隱匿地竊取力量，只要施術者不出問題，儀軌就不會失敗。
但這種未經授予的力量難以控制，之前拉爾就差點被撐爆，如果眼前的鍊金武器沒能撐住，它會在剎那間爆成碎片。
不過這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後果，真正危險的是如果竊取力量被發現，那麼施術者將迎來的是暴怒的神罰。
在拉爾完成儀軌的瞬間，他感受到一股古老的力量注入到面前的武器中，未成型的武器脫離了塑形，像是活過來一樣拼命掙扎著。
這樣巨大的變動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觀眾們竊竊私語。
「這是怎麼回事？」
「他要失敗了麼？」
「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動靜？這是什麼陣仗？」
場內的選手也有不少人注意到了這裡的異狀，只是都忙於進行自己的操作，沒空關注別人。
拉爾附近的幾人忍不住多看幾眼，又強制控制自己繼續操作，只有那個始終覺得拉爾是個鄉巴佬的選手已經沒辦法專心操作，只是盯著還在不斷扭曲變幻的的武器胚子發笑，心想他終於失敗了。
拉爾知道自己成功了，增添綠液後這個胚子的柔韌性和極限強度果然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它沒有在第一時間崩潰，自己就能將它重新塑造成武器。
拉爾摒棄一切雜念，全神貫注地控制著面前暴動的武器胚子，一點點引導塑形。
那肆虐的力量在胚子間不斷肆虐，卻一點點減弱，拉爾體內的魔力飛速消耗，臉上不斷流下汗珠，可他的操作依舊穩定如初。
拉爾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在他的魔力徹底耗空前，武器形態徹底穩定，灰綠色的雙頭劍落在台上，猩紅的光芒在鋒刃上一閃而過。
拉爾身體一晃，險些沒有站穩，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身邊的女孩扶住了她：「哎呀，比我想的久了太多了呢。」
拉爾環視四周，只剩寥寥幾人還在操作，旁邊還有一個呆若木雞的選手。
愛瑪說：「還有兩分鐘結束，拉爾同學，你很懂踩點嘛。」
拉爾說：「能力不足，做得太慢了而已。」
兩人簡單交流了幾句後，主持人被叫醒，宣布了比賽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