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雪梨
即將下課時，雪梨拍了拍手：「諸位都完成嘗試了吧？」
學生們點頭回應。
雪梨說：「請得到回應的同學舉起手。」
寥寥幾隻手舉了起來。
雪梨笑道：「和我估計的差不多，這種不定向的單純宣告自己存在的呼名幾乎不會得到回應。我也說過了，不必自傲或者氣餒，這無非是你們對高位者的相性測試，對你們的鍊金學習不會有什麼影響。」
隨著下課鈴響起，雪梨示意眾人放下手：「那麼，下課吧。」
他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將視線投向教室最後方：「拉爾同學，能稍微占用一下你的課後時間嗎？」
誰？拉爾？
教室里不少人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有人露出沉思的神色，也有人回頭去看那個相貌粗野的鄉巴佬。
彌賽亞學院的教授們每一個都忙於自己的研究，哪怕是最和藹可親的雪梨副教授，也從不給學生主動占用他的課後時間提問的機會。
剛剛雪梨副教授讓得到回應的學生舉手，是不是這鄉巴佬恬不知恥地舉手，被教授發現造假冒充了？
拉爾說：「恐怕不行，教授，我和人約好了見面。」
難以置信的目光從教室各處投向了這個鄉巴佬。
連雪梨都不由一愣，他確實沒想到這個學生會拒絕自己的邀約。
雪梨感知了一下教室外面的情況，輕笑道：「青澀的青春啊。那我就不占用各位的時間了，請自由下課吧。」
他看向拉爾：「拉爾同學，賢者之塔第七十九層703號房間是我的辦公室，這周之內我都歡迎你的到來。」
拉爾說：「感謝您的邀請，我會前去造訪的。」
他拒絕了雪梨副教授的邀約，副教授竟然還給他機會？
雪梨當然不會如此關注一個學生，哪怕他再天才，也遠遠不及和自己同屆的那個怪物，不必和她比，多半也是遠遠不如自己。
如果不是想要望其項背之後再向前進，自己早就能擔任教授的職位了。
可拉爾的答案分明出自《呼喚深淵》，出自那個怪物、出自拉尼婭的著書。
他沒辦法不在意。
拉爾在質疑和好奇的目光中離開了教室。
教室外，等候著拉爾的愛瑪也聽到了裡面的聲音，她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拉爾同學，你是不是白痴啊，那可是雪梨副教授，在整個學院都風評極好的雪梨副教授！就算只是和一個普通副教授見面的機會都讓人趨之若鶩，而在我的資料中，雪梨副教授更是有著足以評上教授的成績和資歷，你知道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麼？」
拉爾說：「我知道。」
愛瑪跺腳：「那你還拒絕他？」
拉爾說：「因為我和你約好了，我不會打破和你的約定。」
雪梨副教授那句像是感慨像是玩笑的「青澀的青春啊」這時候又在愛瑪的腦中響起，把她羨慕嫉妒懊悔的情緒都趕了出去。
其他學生也離開了教室，愛瑪不再多言，拉著拉爾離開了這裡。
在去往巨獸商會的車上，愛瑪盯著拉爾看了半天，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最後還是愛瑪忍不住移開了視線。
她問：「你不後悔麼？」
拉爾反問：「後悔什麼？」
愛瑪說：「副教授的邀約啊！」
拉爾說：「他不是在這周都歡迎我去找他麼？」
愛瑪說：「那根本就是意外，平常情況下教授們那種驕傲又自負的性子根本不可能給出第二次機會。」
拉爾點頭：「嗯，我想也是。」
愛瑪問：「那你還拒絕？」
拉爾說：「因為我和你約好了，僅此而已，並沒有什麼可後悔的。」
愛瑪沉默片刻，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尋求答案：「如果是我的話，多半拒絕不了他的邀約吧？」
拉爾說：「我想也是。」
愛瑪嘆氣：「拉爾同學，你可以試試不要說這麼傷人的話。」
拉爾說：「我儘量。」
愛瑪不再糾結拉爾的選擇：「可我還是很好奇啊，你究竟做了什麼能讓雪梨副教授這麼上心，甚至再被拒絕之後再度邀請？」
拉爾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表現，回答副教授提問用的是《呼喚深淵》的理論，非定向呼名法陣得到的是拉尼婭教授的回應......
答案顯而易見，呼之欲出。
拉爾說：「我不想說。」
愛瑪皺著眉頭湊上前來：「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說嗎？我可以買下這個情報嗎，價格可以隨你開哦。」
拉爾說：「不可以。」
愛瑪失望地說：「好吧，看來拉爾同學還藏著很多小秘密呢。沒關係，我會好好等到你願意說的時候的，交易的話也隨時奉陪。」
拉爾問：「你了解雪梨副教授嗎？」
愛瑪說：「我不想說。」
拉爾點頭：「好。」
愛瑪扶著額頭：「你倒是追問一下啊。」
「你不是不想說麼。」
愛瑪無奈地說：「拉爾同學......算了，我竟然想著逗你，確實是我的問題，我跟你直說好了。」
她說：「我知道的也只是一些基本的情報，太過隱秘的你就別想了。」
「雪梨·卡爾德蘭，斯圖亞特王國東境大公家族的嫡系血脈，彌賽亞學院『黃金一代』的學生，現任彌賽亞學院鍊金學院呼名系與人偶系副教授職位。」
她頓了頓：「拉爾同學，你應該知道『黃金一代』吧？」
拉爾點了點頭。
哪怕是他，也知道這個名詞，也知道那個天才迭出舉世矚目的光輝時代。
愛瑪說：「雪梨副教授和拉尼婭教授是鍊金學院同一屆的學生，在第二年又都選擇了鍊金系作為主修，直到拉尼婭教授轉投魔法學院之前，雪梨副教授一直是鍊金學院排名第二的優等生。」
「因為拉尼婭教授的離開，雪梨副教授在完成三十年學業的時候，是以鍊金學院第一名的成績畢業的。」
「儘管有很多白痴認為雪梨副教授只是靠著運氣好，憑藉拉尼婭教授離開才當上第一，但那可是黃金一代，如果不是拉尼婭教授的光輝太過耀眼，那些天才們都該被萬人傳頌——順帶一提，拉尼婭教授是魔法學院的第一。」
愛瑪說：「雪梨副教授是那一屆學生中唯一一個曾接近過拉尼婭教授的存在，他們兩個對比其他學生幾乎是斷檔的存在，你明白與他的交流是多麼寶貴的機會了麼？」
拉爾說：「我知道了。」
愛瑪實在是無法從他缺乏表情的臉上判斷出他在想什麼，只好說道：「好了，故事講完了，地方也到了，我們去煉藥吧。」
「嗯。」
學生們點頭回應。
雪梨說：「請得到回應的同學舉起手。」
寥寥幾隻手舉了起來。
雪梨笑道：「和我估計的差不多，這種不定向的單純宣告自己存在的呼名幾乎不會得到回應。我也說過了，不必自傲或者氣餒，這無非是你們對高位者的相性測試，對你們的鍊金學習不會有什麼影響。」
隨著下課鈴響起，雪梨示意眾人放下手：「那麼，下課吧。」
他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將視線投向教室最後方：「拉爾同學，能稍微占用一下你的課後時間嗎？」
誰？拉爾？
教室里不少人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有人露出沉思的神色，也有人回頭去看那個相貌粗野的鄉巴佬。
彌賽亞學院的教授們每一個都忙於自己的研究，哪怕是最和藹可親的雪梨副教授，也從不給學生主動占用他的課後時間提問的機會。
剛剛雪梨副教授讓得到回應的學生舉手，是不是這鄉巴佬恬不知恥地舉手，被教授發現造假冒充了？
拉爾說：「恐怕不行，教授，我和人約好了見面。」
難以置信的目光從教室各處投向了這個鄉巴佬。
連雪梨都不由一愣，他確實沒想到這個學生會拒絕自己的邀約。
雪梨感知了一下教室外面的情況，輕笑道：「青澀的青春啊。那我就不占用各位的時間了，請自由下課吧。」
他看向拉爾：「拉爾同學，賢者之塔第七十九層703號房間是我的辦公室，這周之內我都歡迎你的到來。」
拉爾說：「感謝您的邀請，我會前去造訪的。」
他拒絕了雪梨副教授的邀約，副教授竟然還給他機會？
雪梨當然不會如此關注一個學生，哪怕他再天才，也遠遠不及和自己同屆的那個怪物，不必和她比，多半也是遠遠不如自己。
如果不是想要望其項背之後再向前進，自己早就能擔任教授的職位了。
可拉爾的答案分明出自《呼喚深淵》，出自那個怪物、出自拉尼婭的著書。
他沒辦法不在意。
拉爾在質疑和好奇的目光中離開了教室。
教室外，等候著拉爾的愛瑪也聽到了裡面的聲音，她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拉爾同學，你是不是白痴啊，那可是雪梨副教授，在整個學院都風評極好的雪梨副教授！就算只是和一個普通副教授見面的機會都讓人趨之若鶩，而在我的資料中，雪梨副教授更是有著足以評上教授的成績和資歷，你知道這是多麼難得的機會麼？」
拉爾說：「我知道。」
愛瑪跺腳：「那你還拒絕他？」
拉爾說：「因為我和你約好了，我不會打破和你的約定。」
雪梨副教授那句像是感慨像是玩笑的「青澀的青春啊」這時候又在愛瑪的腦中響起，把她羨慕嫉妒懊悔的情緒都趕了出去。
其他學生也離開了教室，愛瑪不再多言，拉著拉爾離開了這裡。
在去往巨獸商會的車上，愛瑪盯著拉爾看了半天，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最後還是愛瑪忍不住移開了視線。
她問：「你不後悔麼？」
拉爾反問：「後悔什麼？」
愛瑪說：「副教授的邀約啊！」
拉爾說：「他不是在這周都歡迎我去找他麼？」
愛瑪說：「那根本就是意外，平常情況下教授們那種驕傲又自負的性子根本不可能給出第二次機會。」
拉爾點頭：「嗯，我想也是。」
愛瑪問：「那你還拒絕？」
拉爾說：「因為我和你約好了，僅此而已，並沒有什麼可後悔的。」
愛瑪沉默片刻，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尋求答案：「如果是我的話，多半拒絕不了他的邀約吧？」
拉爾說：「我想也是。」
愛瑪嘆氣：「拉爾同學，你可以試試不要說這麼傷人的話。」
拉爾說：「我儘量。」
愛瑪不再糾結拉爾的選擇：「可我還是很好奇啊，你究竟做了什麼能讓雪梨副教授這麼上心，甚至再被拒絕之後再度邀請？」
拉爾思考了一下自己的表現，回答副教授提問用的是《呼喚深淵》的理論，非定向呼名法陣得到的是拉尼婭教授的回應......
答案顯而易見，呼之欲出。
拉爾說：「我不想說。」
愛瑪皺著眉頭湊上前來：「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說嗎？我可以買下這個情報嗎，價格可以隨你開哦。」
拉爾說：「不可以。」
愛瑪失望地說：「好吧，看來拉爾同學還藏著很多小秘密呢。沒關係，我會好好等到你願意說的時候的，交易的話也隨時奉陪。」
拉爾問：「你了解雪梨副教授嗎？」
愛瑪說：「我不想說。」
拉爾點頭：「好。」
愛瑪扶著額頭：「你倒是追問一下啊。」
「你不是不想說麼。」
愛瑪無奈地說：「拉爾同學......算了，我竟然想著逗你，確實是我的問題，我跟你直說好了。」
她說：「我知道的也只是一些基本的情報，太過隱秘的你就別想了。」
「雪梨·卡爾德蘭，斯圖亞特王國東境大公家族的嫡系血脈，彌賽亞學院『黃金一代』的學生，現任彌賽亞學院鍊金學院呼名系與人偶系副教授職位。」
她頓了頓：「拉爾同學，你應該知道『黃金一代』吧？」
拉爾點了點頭。
哪怕是他，也知道這個名詞，也知道那個天才迭出舉世矚目的光輝時代。
愛瑪說：「雪梨副教授和拉尼婭教授是鍊金學院同一屆的學生，在第二年又都選擇了鍊金系作為主修，直到拉尼婭教授轉投魔法學院之前，雪梨副教授一直是鍊金學院排名第二的優等生。」
「因為拉尼婭教授的離開，雪梨副教授在完成三十年學業的時候，是以鍊金學院第一名的成績畢業的。」
「儘管有很多白痴認為雪梨副教授只是靠著運氣好，憑藉拉尼婭教授離開才當上第一，但那可是黃金一代，如果不是拉尼婭教授的光輝太過耀眼，那些天才們都該被萬人傳頌——順帶一提，拉尼婭教授是魔法學院的第一。」
愛瑪說：「雪梨副教授是那一屆學生中唯一一個曾接近過拉尼婭教授的存在，他們兩個對比其他學生幾乎是斷檔的存在，你明白與他的交流是多麼寶貴的機會了麼？」
拉爾說：「我知道了。」
愛瑪實在是無法從他缺乏表情的臉上判斷出他在想什麼，只好說道：「好了，故事講完了，地方也到了，我們去煉藥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