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進步
拉爾起床洗漱之後，換上便服前往和辛西婭約好的地方，不多時，女孩就出現在他的眼前。
辛西婭走到拉爾身邊，把肉乾遞給了他：「吃完早餐就開始吧。」
「嗯。」
兩人坐下吃著肉乾，辛西婭吃得很快，卻並不粗魯，大概是得益於緋紅家族的家教。
等她吃完去看拉爾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在擦手了。
拉爾說：「我準備好了。」
辛西婭說：「下次我會贏的。」
拉爾一時間沒明白辛西婭在說什麼，女孩已經拍著手站了起來：「我們開始吧！」
女孩的聲音中充斥著莫名的不服輸的幹勁。
拉爾為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還是提醒了她：「如果你全力以赴的話，我瞬間就會死的。」
辛西婭說：「我不會讓你死的。」
她像昨天一樣削了根木棍：「只要你比起昨天有進步。」
在辛西婭削好木棍的瞬間，她的身影消失在原處。
拉爾瞬間完成了所有的強化魔法，本能地仰頭，木棍攜帶著呼嘯的風聲從他下巴往上撩過。
辛西婭點評：「反應確實快了些。」
但她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自如地轉換成下劈劍式。
拉爾揮劍格擋。
兵器即將相撞的瞬間，拉爾被辛西婭一腳踹飛了出去。
快，太快了，她的速度遠比昨天更快，拉爾甚至無從反應，他的五臟六腑險些被這一腳踹碎。
拉爾將劍插入地中勉強停了下來，辛西婭已經飛身跟了上來：「只有這種程度也太讓人失望了。」
拉爾觀察著她的動作，已經能預想到她一記橫斬打斷自己脊椎的樣子了，可他怎樣也無法追上辛西婭的速度。
拉爾猛地揮出一劍，卻不是想要格擋，而是揚起了大片土沙。
可辛西婭完全不受影響，那記斬擊依舊揮出，和拉爾預想的沒有分毫偏差。
千鈞一髮之際，拉爾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彎曲著身體，讓木棍擦著身體落空。
拉爾沒有絲毫猶豫，瞬間恢復姿態，感受著體內的魔力與力量，試圖讓身體真正統御發力，他感覺得到一切的力從身體四周匯聚而來，再沿著手臂而出，盡皆寄於一劍之上。
拉爾揮出了一劍。
這是他揮出的最快最完美的一劍，在空中划過一道銀弧，辛西婭後退一步，劍鋒削斷了她的幾縷髮絲，像是飄流的火星。
拉爾欺身而上，就要接著進攻，卻沒想到辛西婭同樣迎了上來，一把撞入他的懷中。
拉爾像個麻袋一樣高高飛起，又重重地落在地上，他不住地吐出鮮血，嘴裡發出肺泡被骨骼刺穿後血液湧入的咕嚕咕嚕聲。
辛西婭想要上前餵藥，卻發現拉爾的身上亮起了治癒魔法的光。
即使是這樣嚴重的傷勢，這樣劇烈的痛苦，他的魔法構築依舊迅速穩定，沒有半點差錯。
拉爾在短短半分鐘內完成了水草光三系的治癒魔法，再加上血肉的恢復魔法和生長魔法，然後自己坐了起來。
還好只是單純的肉身攻擊，這種傷勢對凡人來說或許必死無疑，可對魔法師來說，和手指被劃破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可要是附加魔力或者什麼劍技的話，恐怕基礎魔法就恢復不過來了，也許自己該學一些三階的魔法了。
辛西婭看著這個男人，不由陷入了沉思。
即便只有一劍，即便只有短暫的一順，但他確實從自己的攻勢中掙脫出來，然後揮出了自己的劍。
拉爾·亞彌爾，他確實有著自己所不具備的、所夢寐以求的天賦，如果自己和他一樣的話，或許就能得到認可了吧？
拉爾有些艱難地站了起來：「我們......咳咳，繼續吧。」
辛西婭看著拉爾，他胸口的起伏正在慢慢變得平穩，身上也不再因為疼痛而冒出冷汗，握劍的手也毫不晃動。
他看著自己，眼裡再無他物。
辛西婭點了點頭。
接下來仿佛就是單方面的虐待，拉爾一次次被打飛倒地重傷垂死，然後恢復，再重複之前的過程。
直到拉爾再度揮出了無可挑剔的一劍。
辛西婭看著被自己打飛之後插在樹上的劍，只差一點，那把劍就劃破自己的臉了。
她的木棍已經斷了。
她轉過頭，倒在地上的拉爾正在用魔法治癒自己，像昨天一樣，短時間內重複施法使他的身體產生了暫時性的魔法耐性，他的恢復變得十分緩慢。
辛西婭問：「你記住了嗎，那種力量與身體真正和諧統一的感覺？」
拉爾說：「嗯。」
辛西婭說：「我本來以為你能在比賽前接觸到這種境界就不錯了。」
拉爾說：「那樣太慢了。」
「也許對你來說，確實慢了。」她說，「這並不是多麼高端的技巧，參加武鬥比賽的每一個戰士都理所當然地掌握著它，這種偶爾的靈光一閃是不行的，你最好快些熟悉。」
拉爾說：「我會的。」
辛西婭轉身走向更深處：「今天的訓練就到此為止吧，明天見。」
拉爾說：「明天見。」
他在地上躺了一會，然後清理乾淨身體，換上校服去上課。
拉爾趕在上課鈴響之前進入教室，鈴聲幾乎在他坐下的瞬間響起。
雪梨副教授並沒有表現出對學生踩點進入教室的不滿，臉上仍是溫和的笑意：「諸位早上好，我們開始上課吧。」
他說：「彌薩格學院一直以來都有著注重知行合一的學風，你們幾乎所有課上都是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每節課都會讓你們當堂實踐，對麼？」
「可在我的呼名儀軌與進階課上，你們至今沒有進行過實踐。」雪梨副教授微笑著將視線投向教室最後方，「那麼，就請最後一個到教室的拉爾同學，來猜一猜為什麼我一直沒有組織進行過實踐吧。」
才剛坐下的拉爾又站了起來，他說：「因為每一次呼喚都在靠近深淵。」
雪梨說：「哦？」
拉爾說：「呼名對象有所予，必然有所求。我們得到遠超自己所能得的，也將付出自己所能付的，直至徹底墜入深淵。」
雪梨輕笑：「呼名早已成為鍊金術的重要一環，選擇對象，準備儀軌，只要一切無誤，就能達成公平的交換，也不會因此罹受災難，失敗者只是因為自身的操作不當，才會遭受懲罰。稍微想想也能知道，如果呼名如此恐怖危險，怎麼會成為鍊金術習以為常的重要環節？」
拉爾說：「失敗的懲罰並不是深淵。」
雪梨問：「那是什麼呢？」
拉爾說：「我們所呼喚的就是深淵。」
雪梨微笑著鼓掌。
辛西婭走到拉爾身邊，把肉乾遞給了他：「吃完早餐就開始吧。」
「嗯。」
兩人坐下吃著肉乾，辛西婭吃得很快，卻並不粗魯，大概是得益於緋紅家族的家教。
等她吃完去看拉爾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在擦手了。
拉爾說：「我準備好了。」
辛西婭說：「下次我會贏的。」
拉爾一時間沒明白辛西婭在說什麼，女孩已經拍著手站了起來：「我們開始吧！」
女孩的聲音中充斥著莫名的不服輸的幹勁。
拉爾為自己的生命安全著想，還是提醒了她：「如果你全力以赴的話，我瞬間就會死的。」
辛西婭說：「我不會讓你死的。」
她像昨天一樣削了根木棍：「只要你比起昨天有進步。」
在辛西婭削好木棍的瞬間，她的身影消失在原處。
拉爾瞬間完成了所有的強化魔法，本能地仰頭，木棍攜帶著呼嘯的風聲從他下巴往上撩過。
辛西婭點評：「反應確實快了些。」
但她手上的動作依舊沒停，自如地轉換成下劈劍式。
拉爾揮劍格擋。
兵器即將相撞的瞬間，拉爾被辛西婭一腳踹飛了出去。
快，太快了，她的速度遠比昨天更快，拉爾甚至無從反應，他的五臟六腑險些被這一腳踹碎。
拉爾將劍插入地中勉強停了下來，辛西婭已經飛身跟了上來：「只有這種程度也太讓人失望了。」
拉爾觀察著她的動作，已經能預想到她一記橫斬打斷自己脊椎的樣子了，可他怎樣也無法追上辛西婭的速度。
拉爾猛地揮出一劍，卻不是想要格擋，而是揚起了大片土沙。
可辛西婭完全不受影響，那記斬擊依舊揮出，和拉爾預想的沒有分毫偏差。
千鈞一髮之際，拉爾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彎曲著身體，讓木棍擦著身體落空。
拉爾沒有絲毫猶豫，瞬間恢復姿態，感受著體內的魔力與力量，試圖讓身體真正統御發力，他感覺得到一切的力從身體四周匯聚而來，再沿著手臂而出，盡皆寄於一劍之上。
拉爾揮出了一劍。
這是他揮出的最快最完美的一劍，在空中划過一道銀弧，辛西婭後退一步，劍鋒削斷了她的幾縷髮絲，像是飄流的火星。
拉爾欺身而上，就要接著進攻，卻沒想到辛西婭同樣迎了上來，一把撞入他的懷中。
拉爾像個麻袋一樣高高飛起，又重重地落在地上，他不住地吐出鮮血，嘴裡發出肺泡被骨骼刺穿後血液湧入的咕嚕咕嚕聲。
辛西婭想要上前餵藥，卻發現拉爾的身上亮起了治癒魔法的光。
即使是這樣嚴重的傷勢，這樣劇烈的痛苦，他的魔法構築依舊迅速穩定，沒有半點差錯。
拉爾在短短半分鐘內完成了水草光三系的治癒魔法，再加上血肉的恢復魔法和生長魔法，然後自己坐了起來。
還好只是單純的肉身攻擊，這種傷勢對凡人來說或許必死無疑，可對魔法師來說，和手指被劃破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可要是附加魔力或者什麼劍技的話，恐怕基礎魔法就恢復不過來了，也許自己該學一些三階的魔法了。
辛西婭看著這個男人，不由陷入了沉思。
即便只有一劍，即便只有短暫的一順，但他確實從自己的攻勢中掙脫出來，然後揮出了自己的劍。
拉爾·亞彌爾，他確實有著自己所不具備的、所夢寐以求的天賦，如果自己和他一樣的話，或許就能得到認可了吧？
拉爾有些艱難地站了起來：「我們......咳咳，繼續吧。」
辛西婭看著拉爾，他胸口的起伏正在慢慢變得平穩，身上也不再因為疼痛而冒出冷汗，握劍的手也毫不晃動。
他看著自己，眼裡再無他物。
辛西婭點了點頭。
接下來仿佛就是單方面的虐待，拉爾一次次被打飛倒地重傷垂死，然後恢復，再重複之前的過程。
直到拉爾再度揮出了無可挑剔的一劍。
辛西婭看著被自己打飛之後插在樹上的劍，只差一點，那把劍就劃破自己的臉了。
她的木棍已經斷了。
她轉過頭，倒在地上的拉爾正在用魔法治癒自己，像昨天一樣，短時間內重複施法使他的身體產生了暫時性的魔法耐性，他的恢復變得十分緩慢。
辛西婭問：「你記住了嗎，那種力量與身體真正和諧統一的感覺？」
拉爾說：「嗯。」
辛西婭說：「我本來以為你能在比賽前接觸到這種境界就不錯了。」
拉爾說：「那樣太慢了。」
「也許對你來說，確實慢了。」她說，「這並不是多麼高端的技巧，參加武鬥比賽的每一個戰士都理所當然地掌握著它，這種偶爾的靈光一閃是不行的，你最好快些熟悉。」
拉爾說：「我會的。」
辛西婭轉身走向更深處：「今天的訓練就到此為止吧，明天見。」
拉爾說：「明天見。」
他在地上躺了一會，然後清理乾淨身體，換上校服去上課。
拉爾趕在上課鈴響之前進入教室，鈴聲幾乎在他坐下的瞬間響起。
雪梨副教授並沒有表現出對學生踩點進入教室的不滿，臉上仍是溫和的笑意：「諸位早上好，我們開始上課吧。」
他說：「彌薩格學院一直以來都有著注重知行合一的學風，你們幾乎所有課上都是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每節課都會讓你們當堂實踐，對麼？」
「可在我的呼名儀軌與進階課上，你們至今沒有進行過實踐。」雪梨副教授微笑著將視線投向教室最後方，「那麼，就請最後一個到教室的拉爾同學，來猜一猜為什麼我一直沒有組織進行過實踐吧。」
才剛坐下的拉爾又站了起來，他說：「因為每一次呼喚都在靠近深淵。」
雪梨說：「哦？」
拉爾說：「呼名對象有所予，必然有所求。我們得到遠超自己所能得的，也將付出自己所能付的，直至徹底墜入深淵。」
雪梨輕笑：「呼名早已成為鍊金術的重要一環，選擇對象，準備儀軌，只要一切無誤，就能達成公平的交換，也不會因此罹受災難，失敗者只是因為自身的操作不當，才會遭受懲罰。稍微想想也能知道，如果呼名如此恐怖危險，怎麼會成為鍊金術習以為常的重要環節？」
拉爾說：「失敗的懲罰並不是深淵。」
雪梨問：「那是什麼呢？」
拉爾說：「我們所呼喚的就是深淵。」
雪梨微笑著鼓掌。